接下來的這一個月,她過得很愜意,網上投了幾份簡歷,無疾而終,她也不著急,像是大海撈針一般,慢慢地找。
期間,跟母親每天通電話,每天跟母親細說寶寶的成長史,還給母親寄了幾張好好搔頭弄姿的照片,還惡作劇一般地給他拍了一張裸照,以後長大了若是不聽話可以拿來威脅他。
她有些頭痛,是不是做了母親的緣故,一想就開始想長大後,孩子還這麼小,她想得也太遙遠了。
這一個月,聞人臻每天都去公司報到,他在佈局,將聞人炎跟聞人秦甚至他們幕後的那一股勢力,他要將他們給一網打盡。
所以他對冷氏的打擊,稍稍松了些,但是冷天澈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樣千載難逢的良機的,他開始挖SISIRA的一些老客戶,冷氏為此組了不少人馬跟小分隊,不遺餘力地給SISIRA製造麻煩,想要趁虛削弱SISIRA的實力,侵佔人家的市場份額。
SISIRA總裁辦公室。
"三少,企宣集團的老總秘書打電話過來說原先跟我們談好的企劃案取消,他們公司找了另外的合作公司,我跟那秘書平素交情還是不錯的,追問之下,才知道人家找的新的合作公司是冷氏。三少,這已經是這個月冷氏在我們公司挖走的第五個客戶了,再這樣下去,對我們公司大大不利,董事會不少董事都對三少您有些不滿了,說要開董事會。"
按下秘書的內線,聞人臻聽完,臉色陰晴不定。
"我知道了,先不要驚慌,我自有定斷。"
他說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冷天澈,他冷哼一聲,你開始反擊了,只是這還不夠,這只是小打小鬧,董事會的這點騷動,聞人臻最為清楚,不是因為冷氏,而是聞人炎跟聞人秦。
煽風點火的小人,故意拿冷氏來做文章。
董事會那幫老人,日子過得太悠閒了,開始蠢蠢欲動,看來,自己也該下點很找了,他眯起眼睛來。
或許,想個更好的法子,刺激那幫老頭拋售他們手中的股票,低價收取。
如今這樣的動盪,或許是天賜良機。
聞人臻唇邊,緩緩勾起一抹嗜血的譏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比加倍還之。
門被推開,沈童緩步踱了進來,聞人臻挑了挑眉,見沈童朝自己聳了聳肩膀,眼神無辜。
"你怎麼來了?"
聞人臻開了口。
沈童從大衣口袋裡掏出兩張紙,故意湊到聞人臻面前甩了甩,"好東西,自然要拿來關照下兄弟的。"
聞人臻懶得跟他周旋,伸手過來,堅決而用力地按住了他的手,從中抽出那兩張紙。
紙頭上是兩張簡歷,應該是被沈童給列印下來的,只是上頭的名字,讓他的眼珠子跟著晃了晃。
沒想到...自己找了她這麼久,都沒有著落,她卻送上門來了。
她應聘的其中一家公司,是沈童跟自己私下合開的,兩個人都在幕後,沒有在幕前掛名。
應聘的崗位,一份是廣告部的文案策劃,另一份是技術部的工程師助理。
他唇畔微微上揚,倒是不知道她所喜歡的崗位差距這般的大。
"我吃了好大的一驚,沒想到季璃昕找工作找到我頭上來了,不過為了不徇私,我不打算錄取她。"
沈童的眼角餘光掃過聞人臻,語調是強忍笑意的鎮定。
聞人臻不禁眼角抽搐,氣結,半晌站直了身體,揚眉道,"你想怎樣?"
"我能想怎樣啊?我好心拿這東西過來給你瞅瞅,你那前妻落難了,都落到找工作的份上來了,你難道還不伸手救濟下人家。人家如今還要養家餬口,要賺奶粉尿布錢,不容易啊。"
沈童說得跟唱的一樣。
聞人臻聽了,鼻子裡"哼"了一聲,嘴一撇,"說完了,說完了你可以走了。"
聽到她找工作,自己的心底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他想到的第一個是她缺錢,但是以她的性子,定不會找上自己的,寧可自己忍著,獨自解決。
只是就算找了這份工資,這點微薄的薪資,也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實際困難的。
沈童到底是沒走,聞人臻拿起簡歷,瞅了兩下,上頭的那個地址,讓他為之一愣,單身公寓。
難怪沒找到她,沒想到她會住單身公寓。
"我才不走。"
沈童不請自來,哪有這麼容易被趕走的。
"你很閒?"
聞人臻有些不耐地挑了挑眉頭。
"是啊,我很閒,沈氏垮臺了,我這不是天天睡著了都能笑出來麼,再也沒有人能夠給我氣受,我農奴翻身做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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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童開心地笑了出來。
"要不要我幫忙來著?"
"不用,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
"難道你覺得她會接受你的饋贈嗎?"
沈童變得一本正經起來,頓了頓,"所以說,看在勉為其難的份上,我就開一次後門,讓她進公司來。"
聞人臻冷哼一聲,未可置否,也沒有多說,算是默許了他的行為。
"念初今天跟左皓人從日本散心回來,你小心一點,別讓她有漏子可鑽。前陣子有人調查季璃昕,也許人家會找機會對他下手,你小心一些,別光顧著自己,牽連到了無辜的人,可就得不償失、後悔莫及了。"
沈童想了想,又壓低聲音道。
聞人臻眯起眼來,"我知道。"
他這陣子沒找私家偵探查她的下落,就是忌諱這一點。
桌上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他有些詫異,看了下螢幕,竟然是嚴可欣打來的。
她兒子不遺餘力想要挖空自己的公司,她銷聲匿跡這麼久,這會打電話過來,又是為了什麼?
他還真想不出來,手指跟著一動,接了起來,"喂。"
"臻兒,你今天有沒空,我想跟你見一面。"
嚴可欣怕他掛電話,忙開門見山地道。
"沒空。"
他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道。
"我決定離婚。"
她的聲音有些沉重,但是極為肯定,想必是下了這個決定,讓她痛不欲生了。
這下輪到聞人臻錯愕了,沒想到她倒是願意離婚了,想必過去的這段時間之於她而言,處於極度的掙扎彷徨當中。
不過,他錯愕歸錯愕,倒是沒有生出一分憐憫之心來。
"可以。"
他挑了挑眉,倒是有些期待起來了,她的決定,讓如今的局面有了戲劇化的突破,還以為她寧死不屈,這麼早就屈服了,八成是因為她的寶貝兒子冷天澈,又或者是為了冷氏不垮臺。
於是,半個小時後,聞人臻跟嚴可欣相對而坐於一間會員制的私人俱樂部包廂之內。
聞人臻冷眼看著她,察覺到她拿杯子的手,微微顫抖,水灑了幾滴出來,不過她很快拿紙巾去拭,多半是想要藉由動作來安撫下她此刻忐忑的心緒。
他優雅地喝著杯中的酒,酒香撲鼻,琥珀色的液體晶瑩剔透,宛若無瑕玲瓏的美玉。
她應該喝點酒的,定定驚,不是嗎?
嚴可欣其實也是想喝酒的,但前陣子生了一場大病,醫生耳提面命,不得喝酒。
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著想,也不想家裡人擔心,儘管心情不佳,她也力持自己不去碰酒。
她喝完了滿滿一杯子的水,覺得喉嚨不再乾燥,才開口,"臻兒,媽對不起你。"
"這句話,我聽厭了,能否換句話來聽聽?我的時間寶貴,不想浪費聽你無聊的道歉語錄。"
他抿了抿唇,不以為然道。
他不信她沒下文,不過陳詞濫調,這開場白選得確實不怎樣,太沒品位了。
只能說,這些年,她還是沒長進,在冷振雄的護著之下,日子過得太過舒坦、太過滋潤了,精闢點的措辭都沒學半招。
也不知道冷振雄到底看上了她什麼?
"臻兒,"嚴可欣被他這麼一說,眼角被逼出了瑩潤的淚花,"臻兒,我都決定離婚了,難道你也不願意退一步嗎?難道媽無論做什麼都彌補不了當初對你的虧欠了嗎?"
她聲聲淚下,如泣如訴。
"你離婚是你的事,這是你的選擇,我當初說這只是第一步而已,再說你單憑小小的離婚就想贏取我的信任,還太早了,這世上哪有這等一步登天的好事?彌補?"
他冷哼一聲,"笑話,是,無論你做什麼都是彌補不了的,因為過去的歷史不可能被改寫。"
"退一步?"他頓了頓,聲音微微揚高,"你所謂的退一步是什麼?你離婚還附帶條件的是不是?沒誠心還想要我的原諒,你捫心自問,你這趟前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別說為了我。"
他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周遭的氣壓,也隨之驟降。
嚴可欣忽然說不出話來,像是被他給堵住了一般。
是啊,她此次前來,說一點私心也沒,是假的。
她明明可以說,不想讓他們兄弟殘殺,但是在這個關鍵時刻,卻怎樣也開不了口,她若真這樣說,在臻兒聽來,定是欲蓋彌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