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願兩敗俱傷,也不想饒恕他。
"你別勸我,我不會選擇和解的。"
這是一場較量,關係到的不僅是兩個男人事業上的成敗,還牽連到了她,因為她,自己要愈發的投入,他要證明自己比她所選擇的那個男人更強。
"那這算不算是最後的一頓晚餐?"
她頓了頓,正色道。
"等我打敗他或者他打敗我或者兩敗俱傷,我還會請你吃的。"
餘下的精力,我都會投入到工作上去,絕不退讓,也絕不願意分心。
"若我打敗了他,那麼我們還會是朋友,若是其它可能,那這輩子我想再也做不成朋友了。只不過,等我打敗了他,我想可能你不會願意做我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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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作輕描淡寫地道,她想,他們兩個都開始嘗試讓自己從剛才悲傷的氛圍中脫跳出來。
可惜,似乎都看出了對方的偽裝,並不怎麼成功,但也沒點破。
"不管結局怎樣,你依然是我的朋友。"
季璃昕保證道。這當算自己欠他的,他們的戰爭,她並不打算牽扯入內,但是她也無法保證自己會不受波及。
對於她給出的承諾,冷天澈扯了扯唇角,未可置否,以後的事情,現在說不清的。
不過聽到她這麼說,他心裡頭,還是有點痛快的。
接下來,兩個人吃的極其的認真,也許這真會成他們最後的一餐,也未必沒有可能。
吃完之後,兩個人的心裡都涼成了一片,無論怎樣,也調整不好。
然後相對坐著,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出來的時候,起身的時候,他喚人結賬,被她制止住了,她說,"我來。"
他沒再推脫,以後這樣的機會,不知道還有沒,她想,那就由著他。
出包廂的每一步,腳下都是如灌了鉛,重如千斤,如履薄冰。
冷天澈聽聞她是帶了灝灝過來,略微吃驚,不過他沒跟她一起去接灝灝,而是提了下他先去取車,在外頭等她。
季璃昕去綺羅那接灝灝的時候,綺羅什麼也沒問,灝灝被她照顧的很好,她甚至看到了桌上凌亂的尿不溼,還有奶粉,看來,是她張羅的。
她抱過灝灝的時候,正巧看到慕少臣推門進來,看到她抱了灝灝,慕少臣明顯皺了皺眉,不知道他看著不爽的是自己還是灝灝。
綺羅笑眯眯地解釋,"剛才灝灝尿不溼還沒來得及換,尿到他身上去了。"
季璃昕這下明了了,原來灝灝不經意間得罪了這位難搞的慕二少了,難怪臭著一張臉。
只是不知為何尿到他身上去的,他看上去衣衫潔淨,頭髮倒是還未完全幹,想必是剛才去沖澡了,連頭髮都沒放過,真是的,又沒尿到他頭上去。
"綺羅。"
慕少臣眯起眼來,不悅地道,顯然是不高興自己這等倒黴到極點的遭遇被傳出去,供人笑柄。
看來這位慕二少,還是頗為在意他高大的形象的。
季璃昕謝過綺羅,便出去了。
冷天澈已經在車上了,正在等她。
之前他提議送自己,她說不用了,他揪著眉心道,"剛才你付賬了,應該由我送一回的。"
她想起來的時候,也沒讓他來接,於是沒有再推脫了,再推脫,倒是顯得自己矯情了。
出了綺羅,她便一眼看到了不遠處的萬家燈火,原來,她今天幾乎在包廂裡耗了一白天,這樣闌珊的夜,看起來花團錦簇,觸手終是涼薄。
一路上,他甚至沒問自己住那裡,在到達的小區前停了下來。
他先下的車,然後出來,繞過來開她這邊的副駕駛座。
他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去抱灝灝,她的高跟鞋的鞋跟出了點問題。
等到她下來的時候,一時沒站穩,還是踉蹌了下,冷天澈忍不住伸手去扶,因為抱著灝灝,只騰的出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腰,稍稍松了下灝灝,她撞進他懷中,沒跟灝灝撞上。
而此時,尖銳的車鳴聲突然響起,兩個人一愣,雙雙循聲望去。
耳邊剎車聲驀然響起,一個急剎,車輪滑過深深的兩道車轍,停在了冷天澈的車子邊上。
那輛車中的車窗已經被搖了一半下來,那輛剛停下來的車,是聞人臻的。
他沉沉的目光,反著擋風玻璃的光,危險而清冷。
他怔怔地看著,他的眼神複雜,又很銳利,彷彿想要滲進季璃昕心靈的最深處...
冷天澈將季璃昕的腰摟得更緊,不讓她滑出自己有力的臂膀,順手將灝灝騰出來塞還給她。
他一意孤行調整了個姿勢,俯身便對季璃昕的唇狠狠親了下去,含糊不清道,"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不是無法愛人,你只是無法愛我而已。這是你欠我的利息。"
冷天澈想揍聞人臻很久了,只差個名正言順的機會。
她歙動著嘴唇,紅潤地哄誘著他,她柔軟的身體,被擁在懷中,蠱惑著他。
明明是沒當真,只是做出戲的,沒想到入戲最深的,還是自己,他不把她的抗拒當回事,吻得越發的深入了。
聞人臻滿身戾氣地靠近,她給自己的驚喜還真夠大的,昨天一個,今天又來一個。
昨天的驚喜,他能接受,今天的驚喜,要成驚嚇了。
有哪個男人,能眼睜睜地看著別的男人肆無忌憚地吻自己所愛的女人,能眼睜睜地看著別的男人肆無忌憚地吻自己兒子他媽,一個都不容許了,何況兩個都佔齊了。
忽然,懷中一空,一雙有力的手臂伸過來,眨眼間,她被蠻橫地奪了過去。
季璃昕剛站穩,就瞧到冷天澈電光火石間一拳揮去,正中聞人臻的顴骨,骨骼撞擊甚至還發出了悶聲。
毫無防備的聞人臻躲閃不及,嘴裡立刻滲出了些血腥味。
聞人臻皺著眉"呸"的一聲吐掉口中的血腥氣,回過頭來打量起冷天澈來,新仇加舊恨,他怎能做到眼不見為淨呢?
冷天澈站在那裡,環抱著自己一隻胳膊,挑戰他的底線,這舉動,徹底激怒了聞人臻,他想揍眼前的這個男人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找到光明正大的機會,今天他竟然還主動挑戰自己的底線,動了自己的女人,他再姑息養奸,他就是孬種了。
然後,他不由動了動快要生鏽的指關節,似乎很久沒有打過架了,眼前的人是主動送上門來的,他沒理由拒絕。
於是,冷不防朝著他的面門招呼而去,他看冷天澈這張臉最不舒服。
冷天澈亦然,他看聞人臻的五官最不舒服,兩個人拼命地往對方的面門攻擊,拳拳能夠生出風來。
季璃昕看得著急,卻插手不了,"別打了。"這三個字在凜然的夜風跟拳風下,又如何能夠傳入兩個早已勢如水火恨不得將對方揍成泥的男人耳中呢?
她喊了幾聲,根本就沒人理會。
不得已,她往小區內而去,決定眼不見為淨,他們根本就把自己的話當成耳邊風。
他們的拳頭,都沒留情,用盡了十分力,再這樣下去,鼻青臉腫不說,毀容了倒是真的。
現在打得是舒坦,明天看他們無法見人如何辦。
她邊走邊掏出手機,報了110,讓警察來解決,比自己干預效果來得更好,還是做不到那兩個人打得死去活來,她是幫誰都是錯的,勸架,又不頂用,何況還抱著灝灝吹冷風,也不是回事。
灝灝吃飽喝足,自然要睡覺覺,小家夥沒怎麼鬧,很快就睡著了,可能在綺羅,他沒睡,剛在他們打起來的時候,小家夥就不停地打著哈欠。
她沒睡主臥室,抱著灝灝睡了客房,想必那人回來有些晚了。
睡前接到了範菊花的電話,說她隔個三五天就要回來了。
警察局。
聞人臻靠著椅背抽菸,菸灰落在西褲上,漸漸有了股焦味,他才恍惚回過神來。
他眯起眼,看到不遠處同是走神的人。
兩個人鼻青臉腫,大半夜在小區門口幹架,過來抓人的警察又是協警,自然是不認識兩位如今的"尊容"的。
警察局不讓兩個人走,冷天澈冷聲說了,"把你們局長叫來。"年輕的警察還用鄙夷之色覷他,聞人臻就沒吭聲。
警察訓了他們一頓,無非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他們都沒說要告對方故意傷人,都不給放人。
想想也是誰報的警,聞人臻不禁有些惱怒,那個女人...
她現在想必是睡得香甜,竟然讓冷天澈吻她,還報警將自己送進警察局,是怕自己對冷天澈的下手太重嗎?
他瞄了一眼腕間的手錶,童怎麼還沒來?真衰,狗屁警察局非要他們找個保釋的人來。
他的手機,因為下來的匆忙,落在車上了。
冷天澈也是沒帶手機過來,導致兩個人進了警察局的拘留室乾瞪眼。
年輕的警察只容許他們填寫一個保釋人的電話,他們會幫忙叫,真衰,連主動打電話的權利都給沒收了。
也許是嚇到了,畢竟他們此刻的"臉色"真不是一般的猙獰扭曲,看著看著還能看出幾分滑稽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