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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他頂著這張殘顏,關了燈,去客房逮人。

客房裡,灝灝跟她倒是睡得香甜。

客房的床,沒有主臥室那麼大,三個人擠不下去,他將灝灝抱回了嬰兒房,然後回到客房來,她還睡著。

他抹黑上了床,室內光線不亮堂,但她的五官,他還是足以分辨出來的。

俯身為她蓋好被子,原本還好好地,可他身體一欺近,她便眉頭更緊,繼而翻了個身,縮到了床角。

躲著他?睡著了還躲著他?

他不由怒從中來,他滿腔的憤懣,正無處發洩呢?

他視線落到她的紅唇上,嫣紅的唇,嘴角有些破皮,眸色不由一沉,這唇,是冷天澈給吻破的。

她可以站著讓冷天澈吻她,對自己竟然睡夢中還躲閃?

他其實最喜歡的是她恬靜的睡顏,安安靜靜,乾淨清爽,雙眸柔順的閉著,纖長的羽睫輕微的有絲閃動,唇角微抿著卻有些翹,帶著種孩子氣的倔強勁兒。

那張唇,讓他心裡積聚的鬱卒越來越厚實。

他低下頭,忍不住想要消除冷天澈留在她身上的印記,那個輕而易舉破壞他引以為傲自制力的印記。

他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他絕不是咬著玩的,因為季璃昕感到了一陣刺痛,幽幽醒來。

看到身上匍匐著的那個男人,心頭一驚,黑暗中,那張臉分明看著熟悉,又見著陌生,變得猙獰可怕起來。

她的驚呼,悉數被他給堵了回去,吞沒在熱烈膠著的唇齒間,吃進了肚子中。

他灼熱的雙手,不安分的揉捏了會季璃昕的後腰,便從衣襬探進睡衣,向上遊走。

季璃昕瞬得睜開了眼睛,伸手緊按住了他的手,下意識脫口而出,"不要。"

她走的是順其自然那一步,但沒想過進展這般迅速來著。

她知道今晚那一幕,他肯定會誤會,但是她向來不怎麼喜歡解釋,何況就算解釋了,她不以為他就能聽進去,何況以兩個人現在的相處以及尷尬的身份,她確實沒必要跟他解釋的。

"不要"兩個字,激怒了聞人臻。她可以任由冷天澈吻不吭一聲,輪到自己就不行了。

他傾身壓迫上季璃昕的柔軟,一手扣住她的雙腕制於頭頂,另一手探進扯開她保守的睡褲,炙熱而滾燙的大掌附上她的小腿,循著纖細的腿部曲線而上,緩慢遊移。

溫熱的唇流連至她的下巴,輕微含咬,再向下,輾轉至纖弱的鎖骨,細密啃噬,唇到處,一路烙下殷紅的吻痕。

在她的脖頸處,他狠狠咬了一口。

她總是能挑起他最尖銳的一面,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

他見過很多女人,環肥燕瘦,過目即忘,而眼前這具略顯單薄的身體,卻讓他莫名地親睞有加。

她不經意間闖入了自己的生活,打亂了一切,妄想全身而退,那根本就是妄想,他怎能容得下她瀟灑地抽身而退。

她,就像一撮跳動的火苗,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打破他引以自持的冷靜。

他從未體驗過如此感情,這是一種割捨不下放不開的感情,他不知道別人是怎樣經歷的,但是就他自身而言,他只想沉溺其中,飛蛾撲火一般也甘之如飴。

他覺得自己像是穿行了大半個沙漠的旅人,而季璃昕,是他一直追尋的綠洲,如今,她鮮活地躺在自己身下,那樣真實的存在感,生動到讓他只想將她嵌入體內,融為一體。

這等曖昧的姿勢,她掙脫不得,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總是讓女方處於勢單力薄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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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選擇,她決計不會將自己陷於如此境地,奈何勢不由人,他似乎發了狠,卯足了勁,換了人一般,罔顧旁人的意願,陷入了他自己編織的魔障當中了。

"聞人臻。"

這一聲,是如此的輕微,依舊無補於事,彷彿炸彈丟進了水裡卻驚不起半點波紋那般,令人頹喪,因而越發惱怒。

他俯看她,有細碎的光華落進他的眼底,匯成星點若隱若現的幽暗,讓她愈發覺得自己無能為力,抗拒不了。

他的唇,沿著她的耳廓來回摩挲,噴薄出灼熱的氣息,幽暗的眸子染上了情慾的顏色...

"聞人臻?"

他哪會沒有聽到呢?只是以往覺得聽得順耳的名字在這個當頭,只覺得忿恨,她對冷天澈從來都是天澈天澈地叫,對自己卻這般的見外,一直這般的見外。

過去她曾喚過自己"老公"的,奈何是自己弄丟了她,也把'老公';的稱呼給弄丟了。

季璃昕發現自己的反抗根本就是助長了敵人囂張的氣焰,不明所以自己那一聲'聞人臻';到底怎麼得罪了他,他的力道變得狠絕,陌生的一股感覺嚴重刺激著她緊繃的神經。

他一手扼住她的手腕,一手託著她的後腦壓向自己,薄唇狠狠印上她的,不像是吻,確切地說,是咬,攜帶著積壓的怒氣,懲罰的意味濃重。

他像是積蓄了很久怒氣的獵豹,野性十足,反覆啃咬著她,她吃痛,反咬著他可惡的舌頭,他吃痛,眸色一沉,口腔裡的腥甜血味助長了他的瘋狂。

他的手不知何時又貪婪地遊走於她滑膩的肌膚,他的技巧高挑,她本僵硬著的身子有些敏感起來,身體背叛了她的理智,慢慢地如他所願弓了起來,想要躲避,卻像迎合。

他的眼神也越來越晦暗,眼前人似乎正和過往的某個記憶點重合。

聞人臻將探到了她的隱秘處,那裡略微有些溼潤,但很明顯,還不足以容納他。

他的手指開始迴圈逗留,她覺得自己的耳朵彷彿要燒起來一般,全身的感官都集中都了那裡。

這瘋狂的折磨,直逼她瀕臨崩潰,她的雙手不自覺撫上他堅硬的胸膛,混亂地摸索,亟於尋求某種慰藉。

他離她那麼近,他濃密整齊的眉毛根根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眼睫毛又長又密,他深邃的眼眸除了情慾,還有惆悵、還有痛苦,蘊藏了太多不可估摸的情緒,他的鼻樑又挺又直,他的男性氣息在她的臉頰上來回輕拂,癢癢的,酥酥的。

他做足了前戲,唇舌與手指技巧的AI撫將她的反抗與意志一點點的瓦解吞噬,直到她本能的為自己開啟身體才將自己的慾望置入她溼滑的體內。

在進入到她的身體後,他卻沒有趁機長驅直入。

在挺入的剎那,他額頭的汗終於流進了眼睛裡,那種刺痛,無法忽略,讓他眼睛跟著出汗。

他的眼前泛起的是一片氤氳,他緩緩俯身,半趴在她的身上,她以為他在等著自己適應,沒想到沒想到他粗嘎著嗓音問道,"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到底怎樣沒了的?"

這一句話說得極輕極淡,季璃昕卻聽得心頭一悸,理智歸攏了些,身體卻油然而生出一股濃濃的空虛感來。

她睜眼看他,他在等她的答案,她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那個兩頰紅潮尤未消退的自己,很陌生。

他在隱忍著他的慾望不爆發,但他的手卻依然沒有停下,他在折磨他自己,也快逼瘋了她。

痛,她在他眸中看到了痛,為那個失去的孩子而痛,在這樣的夜色,這樣的黑暗中,兩個人為他們所失去的那個孩子哀悼。

"這個答案很重要嗎?"

她似乎明白了今夜他的反常了,看來天澈不知道告訴了他什麼,但應該是誤解了他。

"對我而言,很重要。"

他是想重新開始,但是兩個人之間關於孩子的事情,他需要知道,也應該知道。

那是他應該承受的,他不想被排拒在外,儘管那個孩子沒了的原因,多半是歸咎於自己,這一點,他還是清楚的。

"因為你。"

她言簡意賅地道,說完又殘忍地追加道,"孩子沒了是意外,我心情不好去了遊樂場,雲霄飛車太過刺激,於是孩子就沒了。不過我本來也沒打算獨立撫養孩子,若是沒那個意外,我肯定會做掉它的。"

他在她大腿邊緣停留的那隻手,忽然停了下來,僵著了。

"你..."聞人臻不知何時屏住了呼吸,咽喉發緊,他想要藉助說話來呼吸,卻未能如願。

空氣中隱隱還漂浮著令人窒息的氣味,那是兩個人體液混雜產生的味道,那是一種令人無地自容的味道。

她自我厭惡,他自我厭棄。

良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那麼灝灝呢?"低沉到隱忍。

"因為上一次孩子沒了,醫生說要是這回做掉的話,以後我可能這輩子都沒孩子了,而且強行拿掉孩子,會對身體也會造成很大的傷害。於是,我留下了它。"

她下意識的眉峰緊皺,心亂如麻,說出話就招人恨。其實,她很慶幸留下了灝灝,如今,那個小家夥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她其實是害怕孤獨的,喜歡有人作陪,習慣寂寞並不代表就是喜歡寂寞,只是寂寞這玩意,很難被隔離開來。

她知道這話說出來,他肯定會被刺激到,但是這在當初確實是實話,她承受過了,而他沒參與過那段歷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