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環胸,涼涼地道。
季璃昕覺得自己真是找錯人求救了,冷天澈這傢伙,分明就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瞧瞧,人家喬曉靜聽得臉都綠了。
她真想用力拍下自己的額頭,當初自己怎麼眼睛被眼屎給擋住了呢,覺得冷天澈是個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高貴王子,跟他越相熟,覺得他身上流氓氣質越明顯。
"冷天澈。"
宋柯冷聲警告道。
"OK,坐下來,有話好好說,季璃昕,這裡沒你的事了,去廚房給我們做頓大餐出來,晚上我們請他們大吃一頓,嚐嚐你的手藝,保證他們吃得流口水,下回還來蹭飯吃。"
冷天澈挑了挑眉,衝季璃昕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討好地央求道。
痞子。
季璃昕唾罵道,但還是站了起來。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不順冷天澈的意,到時喬曉靜跟宋柯走了,他會想很多法子來捉弄自己的。
她,已經被捉弄了很多次了。
季璃昕一進廚房,宋柯便站了起來,往外走,還不忘回頭挑釁似地睨了一眼冷天澈,聲音裡有揮之不去的旺盛火氣,"出來。"
單挑啊?
可以。
冷天澈也跟著站了起來,伸手甩了下雙手,活動了下筋骨,"奉陪。"
喬曉靜一跺腳,見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目光掃過廚房那方向,猶豫了下,還是跟了出去。
餐桌上,冷天澈狼吞虎嚥地吃著,跟他那鼻青臉腫的形象很相配。
宋柯優雅斯文地用餐,雪白的襯衫胸口卻印有一個髒兮兮的黑色腳印,很不相稱。
喬曉靜一聲不吭,如同嚼蠟。
季璃昕的目光淡淡的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最後還是保持緘默。
整個氛圍,是沉寂又詭異的緘默,只聽得到碗筷相碰的清脆聲。
季璃昕想起剛才,剛才去客廳喚人吃飯的時候,他們已經坐在沙發上了,不過冷天澈的嘴角出血了,正好瞧見他呲牙咧嘴的模樣。
宋柯皺著眉頭,正在伸手撫平身上衣褲的褶皺,見她來,兩個人都坐得端正,沒去理會身上的傷痕了。
冷天澈吃完,滿足地吸了一口氣,佯作若無其事地瞄了宋柯一眼,這傢伙還在慢文斯理地吃著。
他臉,很正常,可是他受傷的都是身上,估計身上青紫不少,鎮定自若個屁,裝吧,小樣。
他低低地冷哼一聲,不想再看這個虛偽到了極點的人了。
"季璃昕,我上樓去了。"
牽了牽嘴角,抽了兩下,嘶,真疼。剛才狼吞虎嚥倒是沒這感覺,吃完,怎麼莫名其妙開疼了。
宋柯真夠狠,拳拳都往他俊臉上揍,自己反擊,都被他躲開了,拳頭都落在他身上。
自己這張臉,估計難看的要命,毀容了,這下怎麼見人?
看來,明天開始,要在家呆幾天,等臉上的青腫消褪些,再出門,免得去學校嚇人。
那個男人在嫉妒,悶騷男,對自己下手很夠狠的,不過他身上傷痕累累,還裝模作樣,很佩服他的高竿。
冷天澈一走,氛圍輕鬆了不少,兩個男人在,氣場感覺格格不入,連帶地,氣壓跟著降低。
"你還要喝湯嗎?"
季璃昕問道。
"嗯。"
喬曉靜已經放下碗筷了,季璃昕亦然,但是宋柯依舊沒有起身的動靜,所以季璃昕忍不住試探道。
還喝,她有些無語了,他都喝了三碗,肚子不脹嗎?
真夠佩服的。
"柯,別喝了。"
喬曉靜看不過去了,季璃昕這女人真是禍害,宋柯今天不但為了她跟冷天澈不顧形象打了一架,現在因為吃她做的東西,明明撐著了,還拼命往肚子裡塞,簡直像是不要命似了的。
再喝下去,她都懷疑等下他們不是回家,而是直奔醫院了。
"是啊,學長,以後慢慢喝,有空過來喝。"
季璃昕見喬曉靜拼命對自己使眼色,便知道她想要自己幫忙勸兩句,於是說道。
宋柯站了起來,"好。"像是就是特意為了等她這句話。
"我先走了,明天開始,我陪你看房子。"
他丟下這句話,往外走,也不給季璃昕拒絕的餘地,而喬曉靜若有所思地看了季璃昕一眼,拔腿追了上去,還不忘叫著,"柯,等等我,等等我啊。"
在冷天澈跟宋柯打架的時候,聞人臻也煩,沈童大白天不去工作來他辦公室幹坐著,而且還是左手撐託著腮幫子,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
他還有大堆的工作要做,沒沈童這麼閒,成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雖然很想漠視他的存在,但是他的眼神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強烈了,根本無法忽視,精神也跟著無法集中專注起來。
"沈童,你沒地方去了嗎?"
聞人臻按了按自己發酸的太陽穴,抄起辦公桌上的一支金筆,直接朝著沈童射了過去,當他是靶子。
沈童躲閃不及,那支金筆重重地擊上他的額頭,當下紅了大片,"聞人,你想謀殺我啊。"
"謀殺你沒好處,這種事情我向來不屑一顧的。"
聞人臻冷冷地反駁道。
"我是來通風報信的,沒想到你卻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沈童抱怨道,伸手不停地揉著自己發紅的額頭。
"你會有好心?"
聞人臻冷哼了出來,那聲音幾乎是從鼻孔裡噴出來的,對沈童的大言不慚,鄙夷到了極點。
"我怎麼就沒好心了?我來告訴你我前陣子從國外回來,就是你搬進新家之前沒幾天,在機場碰到了一個熟人。"
他賣著關子地道。
"對於你那個熟人,我沒興趣。"
聞人臻明確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你前妻啊。"
他飛快地丟擲答案,免得聞人臻板起臉來直接咆哮自己出去,那也太沒面子了。
"季璃昕?"
一抹狐疑爬上了聞人臻冷漠的俊臉,稜角分明的側臉稍稍柔和了一些。
"她去機場沒什麼好奇怪的。"
可能去旅遊,聞人臻覺得自己差點被沈童給忽悠了,還好腦子轉得快,不然就掉進他的陷阱裡。
"喂,是沒什麼好奇怪的,可是我昨天陪朋友去出國留學服務中心辦理手續,發現季璃昕出國留學去了。怪事年年多,今年尤其多。所以我才想起那天她在機場,可能就是出國留學。早知道那一擦肩而過可能是一輩子,我就跟她打個招呼再走也不遲。"
沈童頗為遺憾地說道。
聞人臻心裡一緊,臉上卻不動聲色。那天在在房產中介公司碰上她,她說的是真的,她是來賣房子的,為了出國留學的費用,所以她那時說她缺錢吧。
"就這事,沒什麼好說的,人家出國留學就出國留學,我們已經離婚了,再也沒有關係了。"
聞人臻的聲音不高,卻透著無法忽視的威嚴。
沈童摸了摸鼻子,自覺無趣,還以為就算看不到聞人臻大驚失色的神色,也能看到他幾分錯愕吧?沒想到要空手而歸了,白白被訓了一頓。
他沒好氣地起身,準備告辭。
"臻哥哥跟誰離婚了啊?"
沈念初推門進來,正好聽到了這句話。她調侃地道,並沒當真。
"你的臻哥哥跟誰離婚了呢?你自己問他唄。"
沈童露出戲謔玩味的表情,目光在聞人臻跟剛進門的沈念初身上遊移。
他老神定定地翹起了二郎腿,打算看熱鬧。
確實熱鬧,不是嗎?
剛才被劈頭劈腦潑了一桶冷水,苦於未果,現在看來,不盡然,好戲還在後頭。
是自己操之過急了,自家這個堂妹,不是個好惹的角色,偏偏某男把她當成小白兔寵溺著。
小時候跟長大了,怎還會一樣呢?
某人在別的地方睿智英明,在這方面,可就遲遲未開竅,而且還有些冥頑不化。
無視聞人臻投過來閉嘴的狠厲眼神,沈童還併攏雙膝,在膝蓋上撐起半個下巴,目光中盈滿了饒有興味。
"臻哥哥,難道表哥說的是真的嗎?"
沈念初心頭的疑惑加深,堂哥的表情,太值得她深究了。
而且這種人生婚姻大事,應該不至於拿出來開玩笑吧,何況這個被開玩笑的人,還是她心之所繫的男人。
她一步一步上前,聞人臻心頭一緊,原先不想跟她說這個的,以為這並不重要,現在既然穿幫了,還是要說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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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念初,他只想用自己最真實的一面面對她,因為她從小就是那麼善良,若是她不善良,小時候也不會仗義而出為他出頭了。
那份恩情,足以讓他刻骨銘記。
"是,在你回來之前,我有過一段一年多的短暫婚姻,在你回來之後沒幾天,我跟她協議離婚了。"
他看著她,緩緩道,發現念初當即秀眉就皺了起來,不高興地嘟起嘴,跟個小孩子一樣,"臻哥哥,你竟然跟人結婚了還不告訴我?"
"我結婚的時候,你又不在國內,不知道在哪裡快活著呢?樂不思蜀不知道有沒想過我呢?"
聞人臻勾了勾性感的薄唇,聲音聽起來頗有磁性,眼神柔了幾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