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靜,你我以前關係沒這麼僵的。"
冷天澈試圖用婉言來去安撫她,找回她的冷靜。
"是啊,可是你站在的永遠是季璃昕那邊,而柯,他愛的人,一直是季璃昕,到死都是。"
她很不情願地道,臉色稍霽。
冷天澈沉默,喬曉靜繼續道,"天澈,你知不知道季璃昕大學的時候暗戀物件是誰?"
聞人臻心頭一窒,腳步似乎提不起來了,偷聽不對,但是他還是剋制不住。
"是誰?"
"是你。"
冷天澈定住了,臉上是全然的不敢置信。
像是為了說服他一般,喬曉靜挑了挑眉,平靜地道,"是她大學時候的室友桑青無意間透露給我知道的,但是我一直都不說,我想關於這一點,柯大概比我還清楚。可惜,他不在了。"
喬曉靜離開了,轉身之際,看到了聞人臻,尷尬地打了個招呼,然後走了。
冷天澈恍若未覺,依舊肢體僵硬地站著,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當中。
聞人臻眸子轉了轉,心中有了個腹稿,這個宋柯,聽喬曉靜這麼親密的語氣,應該是跟她關係匪淺,一些陰霾從他心底漸漸湧起。
宋柯又姓宋,原先自己不曾想到,這宋柯八成是宋家的那位二公子,不在上流社會拋頭露面,極為神秘,所以自己遲遲沒有聯想到他,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的心緒,百感交集,從一個女人口中聽到另兩個男人對自己的前妻都有著極深的感情。
為何會產生莫名的不快呢?
"聞人臻,你怎麼在這裡?"
冷天澈恢復鎮定,猛然發現身邊不知何時站了個聞人臻,這個嚴重干擾了自己生活的強勢變態男。
他彷彿在思考著什麼問題,眉頭微微蹙著,好象被困繞了許久。
"參加宋市長的壽辰。"
被迫被冷天澈打斷思緒,聞人臻心裡頭有些不痛快,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
"這個我知道,你是什麼時候站這兒來的?"
聽了他的話幾乎氣結,冷天澈的聲音有些不穩,原本就鬱悶的心情更添一層氣憤。
冷天澈在旁敲側擊他偷聽了多少,還真偷聽了不少,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也瞭解的差不多了。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聞人臻上前,刻意壓低了聲音,"我親愛的弟弟。"
極其冷酷的聲音,在冷天澈聽來,有著毛骨悚然的陰寒,周身被一種極度的寒冷包圍。
冷天澈極力地控制自己,深呼吸好多次,才算讓心緒穩定下來。
他不得不承認,聞人臻很有本事,總能夠惹火一向還算泰然的自己。
素來自傲的自控能力,在聞人臻面前,總會處於崩潰的邊緣。
低頭,看到聞人臻他的手指握緊,緊的可以看見毫無血色的指骨。
他忽然釋懷了,其實自己並不是總是處於下風的。
聞人臻,不見得無動於衷。
冷天澈找到了這個可貴的異樣,心情大好,儘管是扳回一點點,都讓他精神大振。看著聞人臻,對他露出最燦爛的微笑,"我親愛的哥哥,我知道你並不會告訴我的。不過,我現在不想知道了。"
自己跟喬曉靜之間的談話,不管有多少傳到他耳中,都不會對自己有大的影響。
而且,藉由喬曉靜之口,提及了小昕大學時的暗戀物件是自己,聞人臻聽到,只會有益無害,希望他識相放手,用一個女人來威脅自己是最卑鄙之舉。
聞人臻冷笑,看著冷天澈轉身以完美的姿態離開。
他以為自己這麼好應付嗎?
剛才那個動作,自己是刻意的,不想他這麼早就潰不成軍,極力地將他引到一個勢均力敵的位置上,沒想到他還是沒看出來,到底是自己高估了他。
微微的失望,從心底湧了上來。
嚴可欣,你造就的兒子,實則不怎樣,莫怪我出手無情、狠辣。
"聞人,你看上去很累。"
後座多了一個人,沈童睨了剛上來的這個男人一眼。
"是嗎?"
聞人臻伸手蓋住雙眸,淡淡地道,"那早些回去吧。"
"你跟冷天澈說了什麼?"
"童,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你別插手。"
"聞人,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我覺得你沒必要如此針對他,他又沒得罪你?"
沈童摸摸下巴,難得正經。
"那是他應得的。"
聞人臻明顯不想多說。
"聞人,你為了一個女人為難他確實不是一個明智之舉,你要復婚,就去跟季璃昕說啊,去接近她,幹嘛拼命打擊情敵,我頭一次看到有人追女人追的這麼窩囊的。基於你是我好朋友,鐵哥們,我才沒有藏私,傳授我的經驗之談,對你行點撥之舉的。"
沈童覺得聞人臻這男人太彆扭了,喜歡就是喜歡,間接之舉有時候是比直接之舉來得有效,但是他都三十多歲了,還這樣過於迂迴曲折,長路漫漫,何時是個盡頭,自己都看不過去了。
聞人臻看著沈童,牙齒劇烈地摩擦。
沈童這下不敢吱聲了,聞人從來沒有過這麼大的火氣,心情肯定糟糕透了。還有,就是肯定惱羞成怒了。
在聞人臻跟冷天澈去了B市,就在宋市長壽辰的當晚,季璃昕這邊出事了。
君威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季璃昕正準備睡覺。
酒吧那邊,一向甚少有人主動聯絡自己的,看到螢幕上不停閃爍著君威兩個字,季璃昕腦子裡的第一個反應,便是出事了。
誘惑酒吧一向甚少出事的,季璃昕覺得有後臺罩著,但是她接手以來,也沒個人主動登門跟自己收保護費什麼的,唯一值得匪夷所思的就是前陣子的那一筆無名賬目支出。
難道是那一筆安定費的支出,才換來酒吧的安寧?宋柯,怎麼看也不像是息事寧人的人?
她不知道自從宋柯墜崖後,誘惑酒吧暗中行保護之職的人,也跟著撤離了。
她還是接了起來,一接起來,就聽到君威急促的喘息聲,手機裡的背景很嘈雜,音樂聲不斷,還有類似鬼哭狼嚎的聲音,在幹架,應該是。
"老闆娘,酒吧裡有人打起來了,來了一幫挑事的人,保安被打傷了,這幫人像是有準備的,來勢洶洶。"
君威大概自己也被打傷了,抽氣聲很響。
肯定是出大事了,不然君威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打攪自己,之前跟君威說過要有陣子不去酒吧了,自己生了,正在坐月子中,一切都由他負責先。
"君威,報警了沒?"
"沒報,一提110,那幫龜孫子盯得緊,剛才小李因為報警被啤酒瓶給砸的頭破血流。這幫人像是混黑道的,不像是善類。"
君威說了這話後,手機被人給奪走了,然後季璃昕聽到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這只是給你的一個小小警告而已。"
警告?
季璃昕睡意全無,回味著那個男人口中的那兩個字。不過,她還是不放心,報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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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酒吧裡的員工受傷都不甚嚴重,不然,哎...
這禍,似乎是由自己引起的,她安分守己著,也沒得罪人啊,怎會無緣無故惹上冤家呢?
誘惑酒吧是宋柯的心血,她一定要護好,不能讓他的心血毀於一旦。
她甚至有一種錯覺,只要誘惑酒吧在,宋柯遲早有一天會回來的。
做酒吧這一行的,圖安全跟氛圍,安全是第一位,若是天天有人鬧事,酒吧生意便會一落千丈。
這一點,她明白。
到底是誰?
她想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想出個人影來。
此刻,她恨死了自己的無能為力,因為躺在床上,連現場都不能去。
這月子,啥時候坐到頭啊,才一星期過去,還要三個星期。
聞人臻回A市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回到家,便倒頭就睡,沈童也懶得回家,非要跟來住,聞人臻倒是沒有趕他走。
第二天起來,公司那邊說有個重要的會議需要他出席,還有一個談判,行程很緊湊。
第三天,他出差去了,美國那邊一個大客戶忽然反悔,取消了跟他們的合作計劃,那合作項目,是他籌劃了很久的,甚至在大哥二哥還沒下馬之前就開始了的。
等到他忙完的時候,季璃昕已經出院了。
而這段期間,說起來,冷天澈也很忙,他致力於的一個開發專案,出了問題,一直為這個問題周旋不休。
從B市回來後,季璃昕也看出了冷天澈很忙,第一天來的時候,屁股還沒落座三分鐘,公司就有電話來了。
冷天澈原先都是喜歡按自己計劃行事的,但是自從跟聞人臻對上之後,他就明白,他如今唯一的資本便是冷氏,就如聞人臻擁有SISIRA一般。
若是失去這背後的財勢,他將一無所有,空手如何跟聞人臻對峙。
他不是笨蛋,知道眼下,冷氏不能出任何的差池,若是出點差池,被人大張旗鼓地宣傳、利用一番,那麼下場堪憂。
季璃昕原本是想要跟他說誘惑酒吧出事的事情的,但是每次到了嘴邊,他就電話不休,他似乎有著接不完的電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