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的一瞬間，耳邊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偌大石園一片寧靜，落葉可聞，唯餘一道道熱切的目光。
“卡！”
隨著第一道聲音傳出時，所有人精神一震，此音一出，便預示著再無退路，而道一石坊的鎮園之寶歷經數千年之久，終於要被解開了！
石屑紛飛。
依舊沒有拖延時間，畢竟孟凡不需要等小丑特意把臉湊上來，專門讓自己抽一巴掌。
專心運刀，速度極快，加上這塊石頭的體型擺在這裡，不過片刻間，他將石人的手臂剝開了。
一地石粉。
此外，什麼也沒有。
連一小塊異種源都沒能切出。
圍觀路人可以清楚看到，石人的內部很平常，直白來說，根本不像是那種孕生有稀珍的石料。
“怪不得那些源術高手最終搖頭放棄了，這九竅石人只是看著特別，內部大機率是白石。”
一群湊熱鬧的年輕人非常失望，尤其以散修居多，反倒是那些有背景，境界又不低的老頭子，依舊能夠沉住氣，因為他們知曉關於那天聖主宴的隻言片語。
雜音不可能影響到孟凡，他繼續平穩揮刀，時間不長，就將石人的雙腿給剝落下來。
白花花一片。
如此，部分老人也跟著犯起了滴咕：“如果有絕世稀珍的話，早已有異象發生了，怎麼現在連波動都沒有。”
此刻，地上還有大約拳頭大的一個區域沒有解開，包括心臟部位，以及石人頭部的額骨。
事實上，換做其他人將其買下，少不了一陣議論，但眼下，即便越來越多的修士不看好九竅石人，但也不會閒言碎語，觸目孟凡這位大人物。
不遠處。
切到現在都是白色，身為當事人之一的尹煙婉也有種強烈預感，是孟凡打眼了，這樣的石料幾乎不可能孕生出稀珍。
不過，這位廣寒宮主很恬靜。
孟凡會讓自己人吃虧？
說實話，她其實還挺情願對方繼續欠自己人情呢。
時間一點點推移，路人看熱鬧的心思都澹了不少，各大聖地的長老暗中松了一口氣，心道：
這位觸及神禁的域外妖孽，看來也並非從不走空，有走眼的機率。
而事實則是，孟凡非常確信九竅石人能出好東西，但涉及太多細節，他已經記不清黑金龍紋劍具體藏在哪裡了。
反正不是心臟，就是眉心區域，亦或兩個地方都有好東西。
當切到不過荔枝大時，石頭顏色終於有了變化，成為了暗紅色。
眾人立刻屏住呼吸，不再出聲，靜靜凝神觀察。
尹煙婉，亦然。
無數目光的見證之下，一顆形似心臟的暗紅色石塊被剝了出來。
“不算走眼，但太可惜了，這九竅石人真有了一絲蛻變的可能，心臟已成形，如果再過上數百萬年，多半真的可以產生靈智，成為近仙的聖靈！”
“不該這麼早出世，遇到這位……一切都成空了。”
如果沒有人干涉，那數百萬年後，它將順利出世，堪與古之大帝爭鋒，有另類成道的戰力。
可命格這種東西，真說不準。
至少孟凡能夠確定，即便自己未曾動它，那六百年後來自天命之子的殺劫，九竅石人也逃不掉。
念頭急轉間，最後一刀凌厲落下，緊接著，整片石塊自己龜裂了。
只有一件機緣！
位於眉心部位。
那裡墜出一個蠶繭般的物體，不過一寸長、半寸厚，它呈暗金色，爍爍放光，為一枚金屬繭。
圍觀之人不知道內裡究竟蘊生有什麼，但給人極其特別的感覺。
“切出東西來了？”
“從不走空！”
“幸虧這位知道收斂，否則，各大聖地石坊就難做了。”
白石中蘊有稀珍，雖然沒有狗血打臉情節，但單單是反轉，就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到底是什麼？”
關注點發生偏轉。
而它輕輕一震，自己顫動了一下，令人不禁聯想到太古生物。
但金屬繭體型太小，加上有孟凡這個大人物手執準帝兵坐鎮，也就沒有引起什麼不必要的亂象。
下一刻，一股驚天的殺氣瀰漫而出，震懾人心，老輩人物下意識戒備，目光死死盯著半空中，尚未復甦的紫金葫蘆。
“卡察！卡察！”
暗金色的繭快速龜裂，黑色劍芒沒有半分凝滯，直衝而起，冷冽的殺意讓人靈魂顫抖。
齏粉之中，一枚不過寸長的黑色小劍，錚錚而動，爆發出沖天殺氣，烏光直上雲霄，但卻沒有任何懸念，被尚未復甦的紫金葫蘆輕鬆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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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殺意無邊，絕對交織出了‘道’與‘理’！”
“不愧是天地生養的奇胎，天生蘊有這樣一枚神劍。”
可以預見，倘若九竅石人命格足夠硬，那它將來必成聖靈，要知道，連天地都為它蘊出了一把殺伐之劍！
“不對，你們快看，它似乎是由龍紋黑金打造。”
“沒錯，確實是大帝的專屬聖物。”
有搖光名宿靠近，自然而然的恭維起孟凡，畢竟對方已跟自家聖主冰釋前嫌，而今乃是結拜兄弟。
此話一出，更讓人震驚了，所有人都激動無比，因為搖光之人不可能認錯，他家帝兵就是由這種仙金打造！
不足一寸長的黑色小劍，上滿有很多天生龍紋，古樸而自然，此刻縱然被準帝器鎮壓，劍鋒卻烏芒沖霄。
一枚龍紋黑金小劍！
相對正常兵器來說，它很短小，甚至可以用微不足道來形容，但威勢卻懾人心魄。
烏芒穿雲，冷厲而肅殺，讓人懼到骨子中，連靈魂都在季動，身心皆悚然，而孟凡藉助紫金葫蘆，將石人殘留其上的烙印徹徹底底抹去。
“雖然用材很少，且離極道聖兵甚遠，只能用枚來形容，但也極其稀罕了。”
“多謝道兄。”尹煙婉眼波流轉。
此情此景，引得石園外沸騰，圍觀修士羨慕而又嫉妒。
尤其是聞訊而來的妙欲庵女修，她們徹底明白孟凡到底有多大方了，想要跟其產生一些牽扯。
“殺石人以後，身上會留下特殊烙印，往後踏入宇宙深空，會被這一脈下死手……無妨。”
心頭低語之際，孟凡抬步離開。
聖城之行徹底圓滿，接下來，他要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不管是體質進化，還是尋覓足夠打造證道之兵的仙金，而今都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