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做賊心虛
從公安局出來，趙瑞雪親自駕著警車，不聲不響的就朝著中東醫院而來。
方若蘭知道，從趙局長的身上，可以學到很多很多的東西，此刻見大案當前，趙局長卻開車往中東醫院，有些不解的問道：“趙局長，你認為衛小寶被那些人也送到了中東醫院？”
趙瑞雪開啟轉向燈，將車靠邊停下，皺眉思索良久，這才緩緩的說道：“按照常理，衛小寶的兄弟顧旦睡在中東醫院的病房裡，而他自己也受到了爆炸的襲擊，應該會來到中東醫院啊！”
“啊？原來是這樣！”方若蘭一拍大腿，說道：“恩，應該是這樣，可是，局長，我們見了衛小寶又能怎麼樣？難道......”
“不，我們就要去中東醫院，然後，理所當然的遇不著衛小寶！我要見的是衛小寶的其他兄弟！”趙瑞雪沒有開車的意思，照舊坐在車裡，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奧！”方若蘭還是有些雲裡霧裡，這起案件，衛小寶居然出現在爆炸現場，的確有些古怪。衛小寶身份特殊，身負重任，你說公安局保護他，連他嫂子都搭進去了，目的就是為了將黑惡勢力揪出來？那麼，這起案件如何歪曲事實？方若蘭覺得，這事兒還真的很難辦。別說讓她去左右，就算讓她去想，也不一定能夠想的清楚！
突然，趙瑞雪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趙瑞雪拿起擋風玻璃前的手機看了一下，是一條簡訊，看了看，當即刪除了。
“走，咱們現在去中東醫院！”趙瑞雪一邊開車，一邊說道：“蘭蘭啊，其實你也不用過多考慮，有些事兒，咱們都是想不明白的，按照我們的思路，按照我們提供的東西，上級自然會安排部署......對了，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兒！”
“哦？”方若蘭覺得趙局長說的話怪怪的。
“恩，你也許不知道，你去信合酒樓爆炸現場的時候，你看到了一個重要的人！”趙瑞雪說道。
“重要的人？誰？”方若蘭皺眉問道。
“你不是說有一些奇怪的人先你一步去了爆炸現場嗎？我說的就是他！”趙瑞雪淡淡的說道。
“他？哪個？”方若蘭想不明白，當時過道上有十來個人，一個個都顯得無比精悍，看得出來，都是王小寶的兄弟吧，王小寶的兄弟就是重要的人物？
“額，就是抱著衛小寶的那個啊，他叫杜飛！”趙瑞雪一字一頓的說道。
“杜飛？”方若蘭搖了搖頭，很普通的一個名字，看起來也很普通，想不明白這為什麼就是個特殊的人物了：“他是誰？”
趙瑞雪開著車，回頭看了看方若蘭，這是一張稚氣未脫的臉。
“他......就是衛小寶的得力兄弟，飛車黨之前的老大，然後不知道什麼原因，被衛小寶收羅了他的飛車黨，至此杜飛就成了衛小寶的兄弟，而飛車黨也成了衛小寶的一個幫派！”趙瑞雪嘴角抽動了一下，說道。
方若蘭點了點頭，沒錯，如此說來，杜飛還真是個重要的人物。
趙瑞雪開著車，緩緩的進入中東醫院，回想起剛才被自己刪掉的資訊，本想告訴方若蘭，衛小寶的一切保密工作，已經安排基本妥當，並且已經安全的撤離到別處了。但看著方若蘭竟然點著頭，似乎認為杜飛是飛車黨的二當家就是個人物，心裡沉澱了一下，想想還是算了。
將車再泊車區停了下來，趙瑞雪大踏步的就朝著門診部走去。
兩人依舊身著警服，進入門診部的時候，就把好些醫院裡的小幹部們嚇著了，一個個都目瞪口呆，心裡都暗暗的捏了一把汗：不久前，醫院裡就來了幾十個學生，還在那個顧旦的病房前圍得水洩不通，經過他們自己的相互協調，走了大部分，但最後還是留下了十幾個，將整個病房都圍得緊緊的了。此刻，公安局竟來了局長和一個女警員，這是什麼意思？
再方若蘭的帶領下，趙瑞雪跟著她徑直朝著住院部走去，她們的目的地就是顧旦的病房！
然而，還沒到病房，中東醫院的院長胡衛華就迎了上來，滿臉堆笑：“趙局長，稀客，請到我辦公室裡坐坐吧！”
被胡院長親自攔著，趙瑞雪也是始料未及，沉吟了一下，說道：“本來我們是來看看前兩天送來的那個被捅了三刀的學生，想來應該快好了吧？竟然院長邀請，就到辦公室坐坐！”
胡衛華一縮脖子，整個人立即就矮了半截，然後急急忙忙的前邊帶路。推開院長辦公室，趙瑞雪首先就看到了一個兩眼紅紅的醫師，滿臉的驚恐，渾身都在發抖。
棋痴肖佳賢哆嗦著站了起來：“局長好......警官好......”
“客氣客氣，請坐啊！”趙瑞雪敏銳的發現，這個肖佳賢似乎心中有事，要不然不會顯出這麼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來。
肖佳賢顫抖著坐下，方若蘭和趙瑞雪也坐下，胡衛華親自端送茶水過來，這才開腔道：“其實，這一切都是我們有錯在先，趙局長，我們檢討，我們深深的檢討，尤其是肖醫師，該接受處分就處分......”
方若蘭自此感覺到自己的腦細胞真的不夠用了，這什麼跟什麼啊？
而趙瑞雪，沉穩如泰山，眯笑著說道：“胡院長言重了，你請繼續說！”
“恩，其實，前兩天你們將顧旦這位病人送來的時候，我們完全沒有任何懈怠的意思，就算到了最後是公安局繳費，我們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我們醫院就是救死扶傷的地方，就算給的費用不夠也還有家屬，實在不行我們也可以減免不是麼？我說這些，完全是為了澄清一件事兒，顧旦之所以出現了意外，這完全是因為肖醫師的問題！”胡衛華說道。
“哦哦！”趙瑞雪城府很深，依舊眯笑著，只是微微點頭，說實在的，胡衛華將她攔截到辦公室裡來，然後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這不是偶然，剛才這些話，是在透露病人顧旦有啥意外了嗎？不過，這意外應該不是個大問題吧？
“局長......都是我的錯！”肖佳賢這時候站了起來。
“坐下，讓院長說！”趙瑞雪揮了揮手，有些嚴厲的說道。
肖佳賢坐下了。
胡衛華瞪了一眼肖佳賢，接著說道：“說起肖佳賢，我也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人是個好人，對工作也認真負責，就是特別喜愛象棋，就在給顧旦手術的頭一天晚上，他玩兒了差不多一整夜的象棋，這才在手術中不小心將紗布縫合進入傷口裡。”
“奧！”趙瑞雪明白了，但看看肖佳賢緊張的表情和胡衛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簡單的說了個字，就繼續看著胡衛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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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發現顧旦的傷口裡有紗布，完全是因為今天早上顧旦的那個衛小寶兄弟，他一直說顧旦趕到不適，於是才將其進行CT掃描，結果顯示，真的有紗布被縫合進入傷口了。於是，我們和衛小寶兄弟磋商，全免一切費用，給顧旦進行第二次手術，而衛小寶也答應了給我們保密！”胡衛華深深的嘆息：“局長，我知道，我們這是自私，為了保住醫院的名聲而矇蔽事實，沒錯，衛小寶去報警是應該的，因為這就是我們的錯，之前，育才中學來了百十個學生，將醫院都圍了起來，我們就知道闖禍了。好不容易，那些學生自己走了大部分，而你們來了。局長，警官，這一切都是肖醫師的錯，該接受什麼責罰，我們絕無怨言......”
方若蘭終於聽明白了，原來在信合酒樓發生爆炸案的同時，中東醫院又發生了一起醫療事故。
“哈哈！”趙瑞雪哈哈一笑，說道：“這事兒並無大礙，你們已經做了完善的補救措施，這事兒就按照你們安排的辦吧。至於肖醫師這裡，我覺得，有個愛好並沒有錯，只是以後再工作中要注意了。”
肖醫師一聽，感激涕零啊，趙瑞雪這是不追究責任啊，感激的他就差跪下了。
“趙局長，謝謝你的寬宏大量！”
“趙局長，你不愧是花溪市的好領導，我們一定務實......”
趙瑞雪已經站了起來，說道：“各忙各的吧，我們這就去病房看看，你們也不用陪著去了！”
從胡院長的辦公室往顧旦的病房走，方若蘭感嘆不已：“趙局長，學生前來鬧事和我們的到來，醫院裡都認為是衛小寶在報案？”
“就當是他報案了，也沒什麼不好！”趙瑞雪聳聳肩膀，開心的笑了。
顧旦的病房裡，此刻正圍著十幾個人，一個個都神色凝重，看到趙瑞雪和方若蘭進入，一個個都靜若寒蟬，全都站了起來，大氣兒也不敢喘。
“趙局長......方警官......”在場的差不多都認識兩人，畢竟，方若蘭和趙瑞雪因為衛小寶的事兒，去過育才中學已經兩次了。
“都請便吧！”趙瑞雪滿臉和悅，湊到了病床前，看了看掛著輸液瓶的顧旦，柔聲問道：“顧旦，還很疼嗎？”
顧旦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不疼，不疼！”
“不疼才怪，要好好養傷，知道嗎？”趙瑞雪說道。
“恩，一定一定，謝謝趙局長，謝謝方警官！”顧旦忙不迭的回答。
趙瑞雪支起身子，掃視了一圈，說道：“我說，不就是做個手術嗎？大家就別在醫院裡呆著了吧，留一兩個陪護就差不多了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