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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禍福相依 洞中奇遇

順著豎洞往下掉,過了很久,雲中嶽和陶若男終於摔倒在洞底。如果兩人不會輕功,早就摔成了一灘難泥。

“奇怪!這麼高摔下來我怎麼一點兒不痛?哦!我知道啦,原來我的輕功又有進步了。”陶若男說道。

“拜託你快從我身上下來,再不下來我可就要去西天報道了。哎喲!”雲中嶽痛的嘴角直抽。

陶若男聽到雲中嶽的哎喲聲才發現自己原來趴在雲中嶽的身上,於是臉色羞紅的站起來說道:“對不起啦!我還以為我輕功厲害了,原來是你給我墊著了。沒把你砸壞吧?”

雲中嶽揉著屁股說道:“我沒事了,現在我們也不知這是哪裡?還是先找找怎麼出去吧。噫!前面有光亮,我們去看看。說不定那邊有出口。”

兩人循著光亮走了過去。來到發光的地方,兩人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這是一個巨大的地宮,四壁雕刻滿了各種壁畫,中間有一個漢白玉砌成的類似祭壇的高臺,高臺上有一個人一動不動的端坐在上,那人面前的石桌上擺放著一本書和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整個地宮就是靠著這顆夜明珠照亮的。

兩人驚訝的張大了嘴,慢慢的來到高臺前。看著那數十階階梯,陶若男抬腿就想走上去,雲中嶽一把拉住了她,然後倒退幾步。

陶若男說道:“你幹什麼?你沒看見上面有夜明珠和古書嗎?我告訴你,這裡很可能是古代高人修行的洞窟,這下我們發啦!”

雲中嶽說道:“你說的是沒錯,可是古代高人的東西那麼好拿嗎?小心有機關。”說著他拿出一支飛鏢打向了石階。

飛鏢打在石階上濺起一片火花,不過也僅此而已,沒有出現任何的異象。

“看見沒有?別把事情想的那麼複雜。走吧!我們快上去。”陶若男說完就拉著雲中嶽向臺階上走去。

剛開始幾部兩人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是十來步以後就出現問題了。他們兩人越往上走越感覺身上的壓力急劇的增加著,剛走了不到二十步階梯,兩人已經口角溢血。雲中嶽趕緊拉著陶若男往回退了下去。此時陶若男也發現了不對勁,滿臉煞白的說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們走了不到二十步就承受不住壓力了,可是這壓力是哪裡來的?我從未聽說過這種怪事,就這點高的臺階,我們兩個會功夫的竟然爬不上去。”

雲中嶽說道:“我倒是覺得很正常,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高臺上那個人應該就是這洞廳的主人,而這個臺階路就是他用來考驗登梯者的實力的。要想獲得高臺上那個人的傳承,那就必須具備能夠登頂的實力,如果沒有實力硬闖,只會被越來越大的壓力壓得內臟破裂而死。我只是好奇這壓力的根源來自哪裡。”

陶若男說道:“那現在我們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麼放棄了?”

雲中嶽說道:“我倒是覺得我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出去。就算你把寶藏拿到手,出不去又有什麼用?而且這裡沒有吃的,我們最多只能捱過幾日,如果先不把出路找到,那我們就只有餓死在這裡了。”

陶若男這才緊張的說道:“對呀!還是你聰明。那我們快找出口吧。”

雲中嶽和陶若男在這洞廳裡足足找了兩個時辰也沒有半點頭緒,兩個人不由得緊張起來。看見陶若男緊張的樣子,雲中嶽只好安慰她道:“肯定有出路,若男你不要擔心,我再想想,一定有辦法。”

陶若男聽後故意撅著嘴說道:“我有什麼可擔心的?你就這麼急著出去?哼!我知道了,你一定不想和我在一起才急著出去的。”

雲中嶽哭笑不得的說道:“我要是不想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會救你了,別胡思亂想。讓我想想對策。”說完他就閉目沉思起來。

過了很久,雲中嶽睜開眼說道:“我們剛才只注意有沒有機關暗道,卻忽略了四周的壁畫。我想我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這個洞廳是高人用來擇徒的,如果人人進來都能出去,那沒有資質的人出去後一定會走漏消息,這樣這裡的傳承早就被心術不正的人給盜走了,那就與高人擇徒的初衷背道而馳了。所以我覺得只有透過階梯,獲得傳承才能在高臺上找到出去的機關。”

陶若男聽了雲中嶽的分析,覺得挺有道理,於是又問道:“嶽哥哥,可是我倆的實力不濟上不去呀,我們怎麼辦?”

雲中嶽說道:“若男,剛才你看那些壁畫上刻的內容了嗎?我仔細觀察過,那東面和南面刻的是教人如何呼吸吐納的功法,而西面和北面刻的是真氣在筋脈裡執行的方法和路徑。關鍵就在這裡了。”

陶若男一頭霧水的說道:“這不就是最基礎的修煉法門嗎?怎麼還成了關鍵?”

雲中嶽耐心的解釋道:“任何一門高深的功法都有其獨特的基礎功法,不信你看,壁畫上的功法不論是呼吸吐納的方式還是真氣執行的路徑和你我現在修煉的都有所不同。”

陶若男仔細一看還真是如此,於是又說道:“既然是獨門功法,那刻在這裡豈不是被沒實力登頂的人學到了嗎?跟嶽哥哥剛才說的不是很矛盾嗎?”

雲中嶽進一步解釋道:“若男,一點兒都不矛盾。你想這位高人已死了很久,他怎麼可能知道來這裡的人實力高低,萬一來到這裡的人實力很低,但是天賦極佳,如果不能得到傳承,那豈不是浪費人才。所以我覺得這些壁畫有兩個用意,一是考察進來的人有沒有天賦學會這套高深的功法;二是為實力低微但天賦極佳的人快速提高實力的,起碼也應該能夠提升抗壓能力,這樣才能確保選中的徒弟能夠登上高臺獲得更高的傳承並離開。”

陶若男說道:“嶽哥哥,這麼說好像有點兒道理,那我們一起學學。看是否如你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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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兩個人盤膝於地,跟著壁畫所刻的內容學習起來。呼吸吐納的方法兩個人學的都快,大概兩個時辰後兩個人都能熟練的呼吸吐納了。這時他們才感覺到這種吐納呼吸功法比他們原來的功法不知高明了多少,現在只要他們一按照剛學的功法呼吸吐納,四面八方的天地靈氣急速的從他們身上細微的毛孔鑽進身體,然後進入經脈執行。這讓他倆太吃驚了,因為以前他們只能透過嘴巴的呼吸來捕捉天地靈氣,與現在一比簡直慢如蝸牛。陶若男感覺這些靈氣一進入經脈,就被化成絲絲真氣,這樣的修煉速度簡直不可思議。而雲中嶽就沒那麼高興了,由於他中了毒丹田無法存貯新生的真氣,所以儘管這些靈氣產生了不少的真氣,可是一靠近丹田就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兩人繼續鞏固了一會兒就開始跟著另兩面牆上的壁畫學習起來。雲中嶽學的很快,也是一個多時辰他就能夠按照壁畫上的路徑執行真氣了。沒等他高興太久,就發現和以前一樣真氣一執行到丹田附近就瞬間消失了,他感到十分沮喪。雲中嶽不甘心的繼續修煉下去,就當他要放棄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的筋脈變寬了,同時也更加有韌性了,不光如此,隨著靈氣瘋狂的湧入身體,他的每一寸血肉和骨骼也在慢慢被錘鍊。雲中嶽欣喜若狂,拋去一切雜念忘我的開始認真修煉。

陶若男就沒有那麼順利了,她剛一按照壁畫執行真氣就覺得那龐大的真氣快要把自己的筋脈和丹田給撐爆了,越往後越承受不住,陶若男只得遺憾的停止了修煉。她無奈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功法看著沒多高深,可這一修煉才知道其厲害,如果沒有身體上的天賦,就算學會功法也無濟於事。看來我是無緣了,如果非要強行修煉,只能筋脈寸斷丹田爆裂而死。”

陶若男不能繼續修煉於是就在一旁看雲中嶽修煉。只見雲中嶽的身體表面隨著真氣的執行而變得時而瑩白如玉時而赤紅如血,脖子和臉上更是青筋暴起。時間轉眼過來兩三個時辰,雲中嶽依然像磐石一動不動的修煉者,儘管血肉和筋脈其痛無比,他還是咬牙堅持著。他知道這是可遇不可求的天大機遇,也是他和陶若男能否走出洞廳的唯一希望。

陶若男看雲中嶽堅持了這麼久,不由得自說自話道:“嶽哥哥真是了不得,不光人英俊瀟灑而且修煉天賦如此之高,以後若男就靠嶽哥哥保護了。”

就在陶若男感到無聊的時候,雲中嶽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睜開了眼,整個人顯得神清氣爽。陶若男一下就來了精神,像是看怪物一般盯著雲中嶽。雲中嶽摸了摸臉問道:“怎麼?我臉花了嗎?”

陶若男說道:“嶽哥哥你可真是個怪物。”

雲中嶽一頭霧水的說道:“我怎麼就成怪物了?”

陶若男說道:“我修煉了一會兒就吃不消了,可你都堅持了幾個時辰,還說你不是怪物。”

雲中嶽哭笑不得的說道:“這就成怪物啦?我修煉也很難受的,可我必須堅持,不然我們可就出不去了。”

陶若男略帶歉意的說道:“嶽哥哥,對不起啦!那你現在功力是不是大增?你有把握出去嗎?”

雲中嶽搖搖頭說道:“我的真氣一點兒也沒有增加,不過我的身體得到了錘鍊,我想應該可以對抗高臺的威壓了,休息一會兒我就試試看。”

陶若男不可思議的看著雲中嶽說道:“你修煉了那麼久都沒有一點提高功力,怎麼可能?”

雲中嶽解釋道:“我以前中了毒,我的丹田儲存不住新產生的真氣,只要真氣一靠近丹田就會莫名消失,所以功力就沒有提高。不過這也算因禍得福,正因為我的丹田儲存不住新產生的真氣,才使我能夠繼續修煉,要不然我和你一樣承受不住真氣狂暴的衝擊。雖然我功力沒提高,但是我的血肉和筋脈經過錘鍊已經變得十分強韌了。你先在這裡等我,我去試試能不能登上高臺。”

說完雲中嶽起身踏上了石階,還是一樣的壓力,但是現在雲中嶽就比第一次從容了許多。直到最後十來階他才感到壓力劇增,差點兒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骨節被壓得咯咯作響。他調整了呼吸,然後強挺著腰桿緩慢而堅決的往上登去。一步,兩步……當雲中嶽登上高臺時已經累得癱倒在地。

陶若男看見雲中嶽登上了高臺長出了一口氣,撫著胸口說道:“嶽哥哥,你沒事吧!擔心死我了。剛才我都不敢和你說話了,生怕讓你分心了。”

雲中嶽喘著粗氣說道:“我沒事,就是力氣用盡了,休息一下就好。你在下面等著我,我會儘快帶你出去的。”

休息好了雲中嶽起身來到石桌前,只見對面坐著一個白髮老者。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他還活著,其實他已經死了不知多少年了。雲中嶽雙手合十參拜在地,說道:“晚輩雲中嶽誤入洞廳,打擾前輩清靜,還望恕罪。”

就在這時一個空靈而洪亮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來:“有緣人,終於等到你了。你不要害怕,我已死了很久,如今只是我殘留的一絲執念在與你說話。我一生獨好修行,一生未娶,沒有子嗣,在我行將就木時終於悟出了這套功法。可是我氣血枯竭,只能抱憾終身,我又不忍心一輩子的心血就此埋沒,所以我建造了這裡等待有緣人,在我的執念快要消磨殆盡之時你終於來了。這套修煉功法名叫‘九轉乾坤’,練至大成,可以轉化一切攻擊力量為己所用,直到對手血氣枯竭而死,對手要想擺脫此功法的糾纏只有自斷其肢。這套功法太過詭異血腥,所以不能落入心術不正的人手裡,不然將會掀起腥風血雨。你也算是傳承了我的衣缽,希望你好自為之,須知天外有天,在我生活的年代還有更厲害的存在,這些人說是神仙也不為過,只是不知如今是否還存於世上。好了,你我緣盡於此,我也該徹底解脫了。去吧,桌上那部書就是功法,你只要修煉成了第一層就能搬動桌上的夜明珠,就可以出去了。”

雲中嶽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腦子裡消化了很久才說道:“多謝前輩指點,不知前輩高姓大名?前輩我身受重毒,丹田不能儲存新生的真氣,請問有沒有辦法能夠化解?”

那個聲音像是比剛才虛弱幾分的說道:“姓名不過是代號,我傳你功法不是要你記住我,而是不想我的心血被無情的歲月所埋沒。你就叫我無名老人就行。還有看你修煉,我就知道你中了毒,可我為什麼還要讓你得到傳承?因為你的天賦甚高,而且在我那個年代,凡是真正的高手,無不是捨棄丹田而藏真氣於全身血肉之中。你想一個丹田就好比是一個湖泊,而全身的血肉就好比一個汪洋,你說那個容納的真氣更多?你只要先把筋脈練得無比堅韌就可以自爆丹田了,到時候你的筋脈才能承受住劇烈的衝擊。還有一點你不要誤解,血肉只是你儲存真氣的,真氣在全身的運轉還是要靠筋脈才行。去吧,我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我也該解脫了。”

那道聲音一說完,石桌前坐著的白髮老者瞬間就化為了一束流光消失不見。這時雲中嶽才知道那個老者是他的一縷執念顯化而成,如今執念的能量消耗殆盡,所以老者也就消散在這個世界。雲中嶽突然覺得老者為自己開啟了一扇窗戶,透過這扇窗戶他看到了與現在完全不同的,而且是更加高深的修煉體系。同時他也萬分震驚於在老人生活的年代居然還有堪比神仙的存在,那現在還能找到他們嗎?自己是否也能跟他們學習修煉呢?

放下心中雜念,雲中嶽拿起石桌上的書仔細的看著。書是用手抄寫而成,封面上用篆體書寫著《九轉乾坤**》六個大字。雲中嶽認真的翻看著,看完後才知道此功法共分九層:第一層‘聚氣為勁’,練成後可以把身體周圍的天地靈氣化為真氣短暫的積蓄在四肢的血肉內,增加瞬間的爆發力,這在同等實力的情況下對敵就很有用了;第二層‘鋼筋鐵骨’,這一層主要是鍛鍊身體的抗打擊能力和柔韌度,練成後憑藉強大的肉身就可開山裂石,這一層主要是為了後面的自爆丹田做身體承受力上的準備;第三層‘再造重生’,這一層要求修煉者自爆丹田,將丹田內的真氣按照功法所述辦法藏納於血肉內,已達到擴大真氣儲備的能力,相當於把全身的血肉打造成了一個巨大的丹田;第四層,‘倒行逆施’,自爆丹田後,血肉裡的真氣儲備越來越大,可是供其執行的筋脈就會漸漸地成為真氣流通運轉的阻礙。這一層就是將真氣在筋脈裡按照特殊的功法逆向執行,以衝擊錘鍊筋脈的瓶頸之處,最終達到真氣在筋脈裡正反自如的執行。這就厲害了,當被對手制住的時候,往往能出其不意的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第五層‘如影隨形’,這一招主要是修煉身法和輕功,自古有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說法,可見速度在實戰中的巨大作用。在對敵時如果沒有速度光有力量是無濟於事的因為力量再打也要打到人身上才有作用,所以只要練成這一層就能夠在速度上佔有優勢,就像影子一樣讓對手無可遁形;第六層‘泥牛入海’,這一層是化解敵人的攻擊的,要想學會攻擊別人,就要先學會如何防禦和化解別人的攻勢,這一層主要是為後面學習吸納別人的真氣做準備,因為要想吸納別人的真氣就要先化解掉別人的攻擊才行;第七層‘氣吞山河’,這一層是學習如何吸納別人的真氣為自己所用的,練成後只要對方不果斷自裁被吸住的四肢,對手將會很快被吸乾真氣導致血氣枯竭而死,但是在這一層,只能透過身體的接觸才能吸納別人的真氣;第八層‘海納百川’,練成後可以隔空吸取任何對自己有用的真氣和靈氣。對敵時身體四周自然形成一個巨大的場域,可隨心所欲的吸納場域內的一切真氣和靈氣為己用,這就可以隨時補充體力和真氣,所以對敵時先天立於不敗之地;第九層‘大巧不工’,修煉到最高境界,能利用天地間的五行元素化為實質進行防禦和攻擊。前面八層修煉相對容易,最後一層就需要很好的悟性和機緣了。

雲中嶽瞭解個大概後,按照第一層‘聚氣為勁’的修煉法決開始修煉。不知不覺時間過去了一天一夜,雲中嶽還是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修煉。高臺下陶若男坐不住了,大聲喊道:“嶽哥哥,你沒事吧?這麼久了,你都不動一下,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不然我可怎麼辦啊!”

雲中嶽聽見陶若男的話才收功起身說道:“若男,我沒事,剛才練功入了迷。我找到出去的辦法了,你退遠一點,我馬上開啟機關帶你出去。”

說完雲中嶽就走到石桌前站好,雙手運勁想轉動夜明珠,可是無論怎麼使勁,夜明珠都紋絲不動。雲中嶽恍然,看來必須要使用聚氣為勁才能行,於是現學現賣的執行起功法來。只見雙手周圍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氣旋,靈氣瘋狂的沿著氣旋鑽進了雙手的血肉內,雲中嶽猛的一用力,夜明珠連著下面的底座就被轉動了。這時嘎吱嘎吱的摩擦聲傳來,雲中嶽和陶若男發現東面的壁畫向地下緩緩下降,最終露出了一個一人高的山洞。

雲中嶽趕緊收起《九轉乾坤**》,跳下高臺和陶若男沿著山洞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