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嚇心跳都快停了, 一把把身上還壓著他人推了老遠。
賀慕言往直直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體，也不知道他突哪來這麼大力氣。
“年年。”
宋離經彎腰把搖籃床小娃娃抱了起來，低頭在他柔軟小額頭上親親：“我們年年真乖, 睡醒了也不哭不鬧呢。”
賀慕言走來，低頭看著他懷小娃。
年年也睜著黑溜溜眼睛看著他，一大一小互不妥協盯著對方。
了一會賀慕言突伸手在小娃臉前晃晃：“不是說這麼小孩子能看到距離都很近嗎，他怎麼這麼盯著我, 真能看到我臉嗎。”
宋離用胳膊撞他：“你亂晃, 傷孩子眼睛。”
賀慕言低頭看著他，剛剛才推了他那一下，現在又撞他，雖也不疼, 賀慕言還是有點不心：“每次只要年年醒了，離離眼就不會再有我了。”
宋離看他一眼，有些無語：“你又來了啊，不是跟你說很多次了, 不要亂吃小孩子醋, 這麼大人了，怎麼還沒我們年年懂事呢。”
賀慕言愣愣, 像聽到了很好笑笑：“離離拿我跟這個小家夥作比較。”
“這不是小家夥，是你兒子。”
賀慕言抿著嘴哼一, 伸出手指在年年小臉上輕輕戳了一下。
只是小孩子皮膚細嫩，他手才剛拿, 年年粉嘟嘟小臉上立刻就浮起一小片紅紅印子。
可把宋離心疼, 氣又用胳膊懟了他一下：“你缺心眼吧，這麼大力氣幹什麼。”
說完連連低頭在上面輕輕親著：“年年不怕，你爸爸手重, 不是故意，爹地替你罵他。”
賀慕言盯著自己還沒來及收去手指，不是，他剛才戳那一下還不及平時他摸生雞蛋力道十分之一，小孩子真是這麼嬌氣存在嗎。
宋離本來還擔心年年會被嚇到，可這小家夥卻以為他們兩個剛才行為是在逗他，竟心蹬起了小腿，樂嘴小奶嘴都“叭嗒”一掉了出來。
他到底還小，也就是餓時候哭音響亮點，笑起來卻沒什麼大動靜，小貓似，奶呼呼傻樂。
宋離抱著他，能感受到他小短腿在柔軟連體衣有力蹬著，欣喜抬頭去看身邊人：“看年年這麼小，腿還挺有勁兒，以後一定也是個活潑調皮小子，怪不時在我肚子那麼能鬧騰我呢。”
賀慕言也看到宋離懷那兩隻小腳丫隔著衣服動來動去，笑了笑，剛要說什麼，宋離卻又突輕輕叫了一下。
賀慕言忙湊去擔心問他：“怎麼了？”
宋離抬起頭，細白臉上染著一層緋色，眼尾紅紅，難為情小說：“年年又在咬我。”
賀慕言一聽眉毛立刻揚起來，低頭朝他懷看。
年年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臉埋到了宋離胸口上，剛才他們倆幹.柴.烈.火時宋離衣服就被拉了大半，釦子也還沒來及系上，就剛好這小家夥提供了便利，毛茸茸小腦袋拱來拱去，像是憑著本能找到了目標，小嘴一張，直接咬住。
小娃娃雖沒有長牙，會用硬硬牙床不停磨來磨去，磨宋離又忍不住哼了一，抱著他手臂都在輕輕發抖。
賀慕言直接把年年接來，一隻手臂抱住他，另一只手扶著宋離站不穩身體。
低頭看著懷因為被奪了口糧正“吱哇亂叫”小家夥，蹙眉道：“老實點。”
宋離在旁邊緩了會氣，聽到他語氣有些無奈，抬頭看著他：“你能不能對寶寶這麼兇。”
賀慕言很無辜：“我很兇嗎？”
宋離不理他，把自己衣服穿好，又小心把孩子從他懷抱來，一手託著他腦後，一手摟在他腰上，看著賀慕言說：“抱孩子要這，這麼小孩子身上軟了，很容易折到，要護住他頸椎和腰部，哪有你剛才那抱，多危險啊，看著都叫人害怕。”
賀慕言瞅著自己臂膀：“我手臂很有力氣，不會把孩子抱掉。”
宋離一臉震驚看著他：“你覺抱小孩只要不把他抱掉就夠了嗎？”
賀慕言一臉不置可否。
宋離簡直不想理他，抱著年年轉身走到旁邊，拿起一隻撥浪鼓逗他：“小年年，爸爸真是個木頭疙瘩，我們不理他好不好，爹地陪你玩啊。”
年年是個樂天派孩子，剛才被他親爹夾那麼不舒服也沒哭，看到宋離拿撥浪鼓逗他，又樂伸出小手爪，“啊啊啊”揮來揮去。
賀慕言看他們一大一小玩心，自己實在無聊，走到旁邊坐著刷手機，刷一會抬頭看看，宋離在年年講故事，再刷一會抬頭看看，宋離抱著年年在玩親親。
賀慕言“嘖”了一，忍不住了，低說：“他怎麼還不睡覺。”
宋離正父愛氾濫，沒聽清他音，頭看著他：“什麼？”
他臉上被小家夥啃都是口水，在燈光下亮晶晶發著光。
賀慕言音更沉了，換一邊腿翹二郎腿：“不是說小孩子覺都多，他都醒這麼久了，怎麼還不睡覺。”
被他這麼一說宋離也才想起來這茬，低頭看一眼懷小家夥，年年被他逗咯咯直樂，這會小臉紅彤彤，兩隻眼睛撲閃撲閃瞌下來，看起來也是累壞了。
不捨在他軟乎乎小臉上又親一下：“寶寶困了是不是，爹地帶你去睡覺哦。”
把人小心又放到搖籃床，年年可能是真玩累了，頭挨到枕頭就吹著泡泡睡著了。
宋離用袖子他把嘴角亮晶晶口水擦掉，又低頭在他額頭上親親：“寶寶晚安。”
看他應該也沒有要醒來跡象，宋離這才直起身，用手捶著腰背。
說，這小東西雖沒幾斤重，抱著他要費精力可不少，這才沒多大會，他腰就經快不行了。
一隻大手貼在他後腰上，輕柔打轉按摩著：“累壞了吧。”
宋離也沒頭，就這麼往後靠在他懷，嘆口氣：“咱們年年這麼可愛，像個小天使，可為什麼我總感覺你不喜歡他。”
賀慕言看一眼搖籃床小天使，語氣平淡道：“我也喜歡啊。”
宋離頭看他，好笑道：“要不要我拿鏡子你照照，看看你說喜歡時是什麼表情。”
賀慕言問他：“什麼表情。”
“沒有表情。”
賀慕言：……
宋離不逗他了，捂著嘴巴打了個長長哈欠，眼尾凝了一顆小水滴。
“好睏。”
賀慕言把他抱起來：“我們也去睡覺吧。”
宋離趴他肩膀上，強打著精神看搖籃床小孩：“要不今晚讓年年跟我們睡吧，我怕我晚上會想他。”
賀慕言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行，孩子這麼小一丁點，我一翻身壓到他怎麼辦。”
宋離好笑：“你自己單睡啊，我摟著年年睡。”
那就更不行了，賀慕言黑著臉：“有月嫂看著，她比我們更專業有經驗，交她就好了，何必晚上來折騰你。”
宋離哼哼：“我還不知道你，你就是吃寶寶醋。”
賀慕言又說了什麼，宋離卻經累完全聽不清了，被他抱著顛顛簸簸走，眼皮越來越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了去。
朦朧間感覺有什麼在他胸口輕輕搔了兩下，把他弄又麻又癢，不舒服用手揮了兩下。
可停了沒一會，那種騷動感覺就又始了，而且還比剛才更變本加厲，宋離終於受不了睜眼睛，看著正伏在他身上人，還有他正在自己胸前作亂那雙手。
還真被他抓個正著，宋離有些無奈，睏倦拿枕頭蓋住自己臉：“你幹嘛啊，我好累，今天不要不行嗎……”
賀慕言手停下來，知道自己這是被誤會了，乾脆用手指捏住其中一顆小豆子，故意使了點力氣彈了一下。
宋離果哼出了，剛始是疼，可到後來尾調卻有些變味了。
把枕頭拿掉，抬頭瞪他，他現在表情實在軟了，雙眼潮溼，故意發狠模也什麼威懾力，反而勾人想要繼續蹂.躪這他。
賀慕言喘一口氣，壓下眼睛火：“離離，我在你抹藥。”
“嗯？”宋離聞言低頭看一下，他睡衣果被卷到了胸.口，露出大片光潔胸.膛，冷白似雪肌膚上，那豔色兩點就著實紅扎眼，也許是賀慕言剛他抹藥膏原因，還微微閃著潤色光澤，像水靈靈鮮草莓。
宋離被這一幕驚到了，下意識伸手去摸：“怎麼腫成這了，嘶 ，好疼。”
“亂摸。”賀慕言拿他手，低頭對著一顆小草莓輕輕吹著涼氣。
宋離難受不行，害怕問他：“怎麼事啊。”
賀慕言把手藥膏放到旁邊，低說：“我洗完澡來看到你一直在無意識撓胸口，哼哼唧唧好像很難受，叫你也不醒，解衣服一看才發現又腫了，估計是晚上那會年年吃。”
“他才吃多大會啊，沒長牙牙床也沒什麼勁。”宋離還是癢，又癢又漲疼，也不敢拿手去碰，只好不舒服在床上扭。
賀慕言火都他扭出來了，握住他一截細腰，低啞道：“亂動。”
宋離委屈跟什麼一，撇著嘴巴：“好疼，漲難受，老公，你我弄弄。”
賀慕言被他叫人都亂了，心疼跟什麼似，只好把他抱起來，低頭湊近了他輕輕吹氣：“寶寶乖，剛抹了藥，再忍忍，一會就好了。”
宋離抱住他脖子，解睡衣滑落下來，單薄衣料堪堪搭在兩條纖細手臂上，拱起來脊背不停細細發著抖。
不知道了多久，藥膏似乎逐漸始發揮功效了，宋離總算是沒一始那麼難受，軟在和賀慕言懷，臉色發白，頭髮被冷汗打溼，黏膩貼在額頭上。
賀慕言伸手他青青撩，低頭吻他：“感覺好點了嗎？”
宋離軟軟“哼”一，也不想使勁：“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醫生到底怎麼跟你說。”
其實宋離這種情況經不是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了，生產以前就隱隱有了徵兆，不那時候他們也都沒事，後來順利生下年年，做了月子出來以後，這個症狀才算徹底顯露出來。
也去讓吳醫生看，畢竟男孕稀有，他有幸接觸幾個人狀況也都大不相同，實在沒什麼參考性，只能根據身體各項指標呈現出來結果來做分析。
其實宋離情況如果是出現在一般剛生產完孕媽媽身上，那壓根不用做任何檢查就可以確認症狀，就是漲.奶。
可問題是宋離不是性，即使他可以懷孕，也確順利生產了，可他到底還是一個男性。
他各項身體特徵和檢測結果都和一個正常男性沒什麼大區。
那他到底為什麼會出現這種類似漲.奶症狀，吳醫生說法是，他現在剛從月子出來沒多久，身體激素水平還處在很紊亂狀態，所以這段時間發生什麼都不要擔心，雖克服程可能會難熬一些，宋離身體恢復很好，完全不要擔心。
賀慕言把吳醫生跟他說複述個七七八八，宋離聽完心經沒有什麼波瀾了，自嘲地苦笑一：“我該不會真能分泌奶水吧。”
賀慕言搖搖頭：“不會，吳醫生說這只是暫時紊亂狀態，之後都會好。”
宋離搖搖頭，縮在他懷：“我覺自從生下年年後，我心理真強大了不少，如果是以前我聽到這匪夷所思事，不定又是怎一陣唏噓悲愴，現在我反而覺沒什麼所謂了，孩子都生了，還怕再多喂個奶嗎。”
宋離語氣雖很輕鬆，甚至還帶著些自嘲意味，可聽在賀慕言耳卻覺有些刺耳，把他更緊摟在懷：“不要瞎想，不會有這種事。”
宋離伸手去摸他頭髮，笑著說：“怎麼反倒變成我要安慰你了。”
賀慕言低頭在他頸窩蹭蹭，還要再說什麼卻看到窗外突閃一陣刺眼光，緊接著就是耳邊“咚”一下，伴隨著細碎“譁啦啦”響。
宋離臉都被映出了五顏六色流光，驚喜看窗外：“始放煙花了，跨年了。”
賀慕言也抬起頭，卻沒去看外面煙花，抬起宋離下巴吻他。
窗外綻放煙花更多了，漫天流火，全世界都在這一刻慶祝歡呼，嘈雜和喧囂，卻好像與房間內他們兩人全無關。
不知道了了多久，宋離摟在賀慕言後背上手用力抓起他衣服。
賀慕言松一些，卻仍咬著他下唇輕輕吮咬：“怎麼了？”
宋離嘴除了熱和麻經沒有其他知覺了，喘著氣說：“年年。”
“嗯？”
宋離推他，臉頰潮紅，眼底也是氤氳瀲灩水光：“年年，會被外面煙花吵醒，我要去看看他。”
賀慕言也想到了這點，抽身坐起來，拎起旁邊睡袍穿上：“我去看吧。”
宋離對著他背影叮囑：“要是醒了就把他抱來吧，今晚讓他跟我們睡。”
賀慕言低低應了，推門走出去。
宋離一個人對著窗外煙花發呆，手機從剛才聽到第一煙花響時就不停嗡嗡震著。
肯定都是大家發來年祝福，宋離也沒打看，準備明天有時間再一起去。
依稀能聽到樓下傳來婷婷大歡呼音，到底是青春期小姑娘，都這個點了還能這麼有活力。
宋離發呆功夫，他們房間門又被輕輕推。
賀慕言抱著年年走進來，因為被宋離教訓原因，他這次抱孩子動作明顯順眼多了，至少用上了兩隻手，那麼大塊頭，抱著這麼小孩子，特像某部動畫片畫面，看起來又笨又可愛。
宋離看著他笑：“醒了嗎？”
賀慕言搖搖頭，彎腰把小家夥輕輕放到床上：“睡跟個小豬一，外面煙花那麼響也沒吵醒他。”
宋離側身躺來，對著年年熟睡小臉細細看著，伸手去點他嘟嘟小嘴，笑著說：“能睡是好事，睡多長也快。”
賀慕言也躺下來，卻沒敢睡在年年旁邊，而是躲到了宋離身後，隔著他盯著小家夥看。
宋離好笑：“幹嘛，躲這麼遠，你還真怕睡著了壓到他啊。”
賀慕言“嗯”一，嘆口氣：“小了，哪都軟厲害，我都不敢碰他。”
認識賀慕言這麼久，還從來沒見他怕什麼，沒想到第一次讓他這束手無措竟會是他們年年。
宋離實在忍不住想樂，小心轉身，抱住他腰，仰頭親親他：“你要不要這麼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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