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離著他的臉：“你是不是又沒有好好吃飯啊, 好像又瘦了。”
因為手機靠在枕上角度比較低的原因，宋離想讓自己入鏡就得特彎下腰來，他跟年年都剛洗完澡, 還穿著寬大的浴袍，彎腰時浴袍的領口便垂下來一些，被水氣氳得嫩紅的雪白胸口露出來一大半，那櫻桃似的殷紅柔軟的點也半露不露的, 影影綽綽的像是要故把的眼神都往這上面勾過來。
賀慕言的眼神逐漸就不對勁起來了, 黑色的眼瞳深邃一片，裡翻湧的情緒好像要躍過螢幕他吞掉一樣。
雖然隔著一層螢幕，但他這麼明顯的眼神變化，宋離還是忍不住臉上一熱, 抬手把浴袍往上拉一拉，小聲說他：“孩子還在呢，你收斂一點。”
賀慕言聲音粗的很，瞳仁深黑：“離離, 我好想你。”
宋離按著浴袍帶子的手指都有點顫抖, 咽一下口水，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爸爸, 爸爸。”
眼瞅著氣氛不受控制的一點點變得火熱膠著起來，年年的小腦袋突然從下面又露出來, 對著螢幕裡的賀慕言叫：“爸爸偏心眼，只想爹地不想年年, 年年要生氣了, 哼！”
小家夥奶聲奶氣的，還故握緊拳把小腦袋撇向一邊，跟大家示他這是真的生氣了。
賀慕言瞅著他嘟起來的小嘴, 側臉圓潤的小奶膘像是軟糯的棉花糖，恨不能現在就在跟前在上面咬上一口。
跟後面的宋離交換了一下視線，彼此都好笑的搖搖。
“年年。”宋離揉揉他的小腦袋：“爸爸也很想你的，你他給你準備了什麼禮。”
聽“禮”個字，年年粉粉的耳朵尖動了動，握著的小拳松了又緊，還是沒忍不住慢慢把轉了過來。
螢幕那的賀慕言不知什麼時候抱出一個大禮盒放了桌子上，正對著手機攝像。
年年一眼就盒子上的卡通圖案是他喜歡的動漫角色，興奮的往前一竄，小臉都快要鑽進螢幕裡去了：“spiderman！so cool！”
賀慕言拍拍那個大盒子：“還說不說爸爸偏心了。”
“不偏心不偏心了。”年年小腦袋晃得跟撥浪鼓一樣，只大眼睛bulingbuling的閃著光：“爸爸爸爸，你什麼時候回家啊，年年好想你。”
“是想你的spiderman吧。”賀慕言笑笑，側一眼旁邊的日程表，低聲說：“過天，就快了，年年乖聽爹地的話。”
“不用你教我們年年也很乖。”宋離親一下年年的額：“對不對啊寶貝。”
年年用力點，又去螢幕裡的賀慕言：“爸爸我跟你說哦，其實爹地也很想你的，昨天爹地在沙發上睡著了，我給爹地蓋毯子，爹地還抓著我的手叫爸爸的名字呢。”
“小家夥，哪有這回，亂說什麼呢。”宋離去捂他的小嘴巴，下識向手機裡的，賀慕言眼睛裡都是笑，輕聲叫他：“寶寶。”
宋離手一抖，臉上的溫度瞬間就飆了上來，難為情的把臉撇。
年年小嘴叭叭的又跟賀慕言說了很多在學校裡發生的趣，後宋離時間差不多了，就捏捏他的小臉：“年年該睡覺了哦，爸爸那邊也要工作了，來，跟爸爸說晚安。”
年年本來還說得小臉興奮的通紅，不過聽他這樣說還是乖乖的點，著賀慕言說：“爸爸晚安啦，年年要睡覺了，爸爸工作不要那麼累，年年和爹地都會心疼的。”
賀慕言點點：“年年晚安。”
年年嘿嘿笑笑，又突然想了什麼，睜著大眼睛繼續說：“對了對了，爸爸，年年昨天睡著了，忘記跟你說“我愛你”了，今天補上來好不好，那我要跟你說遍哦。”
邊說還邊說出根手指：“第一遍，我愛你，第二遍，我愛你。”
說完一遍就收起來一根指，遍都說完就眯起眼睛滿足的笑起來。
賀慕言的心都快被這小家夥萌化了，手指在螢幕上點點他的小臉：“爸爸也愛你，睡吧。”
年年乖乖點，側身翻過來，光溜溜鑽進他的小被子裡。
宋離把影片電話掛掉，手機扔旁邊，也側身躺下來，
年年還瞪著大眼睛，不過裡面的光點明顯沒有剛才講電話那麼明亮了，瘋了一整天，精神能維持現在也是不容易。
“爹地……”
年年手抓著他的小被被，軟糯糯的叫他。
“嗯？”宋離伸手在他被子上輕輕拍著。
“我想聽爹地講故。”
宋離笑了笑，說：“好，爹地想想啊，今天給我們年年講什麼故呢，就講，小紅帽和狼外婆的故好不好，有一天……”
故才剛講句就聽旁邊傳來細細的打呼聲，宋離扭過，年年已經把眼睛閉了起來，長長的睫毛又濃又密，偶爾輕輕顫下，粉嫩的小嘴嘟嘟的，睡著了就更像是個小天使了。
宋離心軟的快要化成水，低在他柔軟的臉蛋上親親：“寶寶晚安。”
把年年的被子給他拉下巴下面蓋好，他自己也覺得有些睏倦了，長長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剛要入睡，卻又聽微信影片呼叫的聲音。
他怕把年年吵醒，立刻又把手機摸出來，睛一眼，竟然還是賀慕言。
剛剛不是才掛掉嗎，宋離有些無奈，側正呼呼大睡的年年，還是把影片接聽了。
“喂。”
賀慕言的臉出現在螢幕裡：“離離。”
“你幹嘛啊。”怕吵年年，宋離只好壓低自己的聲音：“剛剛不是才掛掉嗎，年年都睡下了。”
賀慕言低聲笑笑：“剛才是哄小孩子的時間，現在始才是大們的時間。”
什麼孩子的時間大的時間，好好的話硬是被他說得這麼曖昧，該死的是宋離還忍不住跟著他的話腦補了一下大的時間該是怎麼樣的。
然後他就忍不住始臉上發燙了，身上也有一陣陣的熱氣在往上竄，惱的他把被子掀一角，輕輕用手扇著風給臉上降溫。
賀慕言在那邊注他的動作，小聲笑著說：“離離在想什麼呢，臉這麼紅。”
宋離心想你還好思問我，卻也知如果真問了那就是上他的當了，又瞅了螢幕一眼，突然發現賀慕言那邊的背景跟剛才好像不太一樣了，忍不住奇怪的問他：“你是下班了嗎？我你好像不在會議室了。”
“會議推遲了，我現在在後面的休息室裡，我們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離離。”
又來，宋離臉上好不容易降下來的溫度又被他勾的火辣辣的，小聲嘟囔：“工作都那麼辛苦了，你就不能趁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一下，說了，半個小時夠幹嘛的啊……”
宋離後面的聲音很小，可還是被賀慕言聽個正著，低笑一聲：“離離不懂。”
“我不懂什麼。”
“不懂我現在是急需離離要給我充電的狀態，如果能抱抱你，比我一天喝三杯咖啡還要管用。”
離得這麼遠還是不耽誤他跟自己說渾話，宋離不懂他經常掛在嘴邊的充電底是什麼思，還是順著他的話說：“我又不在你跟前，你想抱也抱不啊。”
賀慕言著他在螢幕裡微微低著，睫毛垂下來，在眼瞼上落下一小片剪影，襯得白皙的皮膚更加像是要透明了一般。
越心裡越是燒得難受，賀慕言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在戒斷時期的重癮患者，宋離是他的毒，更是他的藥，可惜這藥遠在天邊他根本就碰不也摸不著。
“離離。”賀慕言嗓子壓的很低，眸色也愈加深沉：“抱不但是能，我好久都沒好好過你了，給我好不好。”
宋離不知他這話是什麼思：“你不是正在嗎……”
他用手觸了下螢幕：“我沒有美顏什麼的，這水果手機的前置攝像你是知的，這就是我現在真實的狀態了，你，我這天辣椒吃多了，下巴這裡還起了一顆痘痘，一碰就疼。”
賀慕言：“……”
他的傻寶貝，以前也沒發現他是這麼不懂情趣的小笨蛋。
宋離他不說話了，還以為他是生氣了，連忙用手捂住下巴上的痘：“我錯了，我下次不吃那麼多辣椒了，不怪我，陳姨燒的麻辣蟹太好吃了，我忍不住……”
賀慕言嘆一聲：“傻離離。”
被罵了宋離也沒有不心，只是著螢幕裡那張怎麼都不夠的帥臉，忍不住很小聲的叫他：“老公。”
賀慕言“嗯”一聲。
宋離咬著嘴巴，臉有點熱：“你快回來吧，我好想你了。”
宋離說完，似乎聽賀慕言在對面很小聲的吸了口氣，臉短暫的出鏡了一瞬間，回來時已經強行壓下了他剛才有些失控的表情。
“好，我很快回去。”
宋離點點，嘴巴貼手機鏡上親了一下：“我真的要睡了，晚安。”
賀慕言摸摸他螢幕裡的臉：“叫我一聲。”
宋離眨一下眼睛，臉頰貼在枕上，聲音軟軟的：“老公。”
“離離乖。”
賀慕言這次出差時間跨度比較久，這年他們公司的業務在國外市場站的很穩，他也隔三差五的就要出一趟差，有時候三天五天，有時候一個星期，多者半個月也是有的。
這次就是時間比較久的，已經十三天了，卻還沒有要回來的跡象。
宋離倒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只是年年一天晚的找爸爸，唸叨的他也忍不住有點想的慌了。
年年現在上幼兒園，前天學剛升了大班，小家夥從小就得出他是活潑好動的性格，這長大了果然也是如此。
加上有賀慕言跟宋離良好的基因加持，長了一張漂亮標誌的小臉蛋，在學校裡別提有多受小姑娘喜歡了，平日裡老喜歡往他包裡塞巧克力小糖果什麼的，特別是一趕上什麼特殊節日，宋離每回放學去接他，總能他小包裡滿滿的裝的都是禮。
有一次被跟他一起過來接年年放學的薛桑，直說他乾兒子從小就是招桃花的命，長大了還得了。
宋離倒是覺得這沒什麼，小孩子間的喜歡都是純粹乾淨的，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喜歡，喜歡始終都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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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寶貝孩子，自然是希望他能得大家更多的喜歡。
第二天是週五，宋離起了個早，除了他自己要去學校上班外，也要送年年去幼兒園，
一般早上他們是不讓陳姨過來的，都是宋離自己給年年準備早餐，小家夥不挑食，吃什麼都覺得香，小嘴也甜的很，說一天當中只有爹地做得早餐是好吃的。
每每想他這句話，宋離起床做早餐的心情就更加心愉悅了。
做了愛心煎蛋和三明治，正要溫牛奶時，隱隱聽外面有孩子叫他的聲音，宋離把電關掉，手在圍裙上擦了一把，連忙快步走出去。
是年年的聲音，從樓上傳來的，正在哭著叫“爹地。”
宋離心裡一慌，忙向樓上走去。
上了樓，離臥室越近年年的哭聲就越是明顯，宋離擰下門把手，一把推門。
年年正坐在床上閉著眼睛大哭。
身上的小襯衫穿了一半，釦子也扣得完全不對眼，白生生的小胸脯露在外面，臉上的眼淚已經幹了一輪了。
宋離心疼的不行，忙走過去把他抱在懷裡哄：“年年乖，爹地在這裡，爹地在這裡，不哭了，乖，不哭了。”
年年哭的一抽一抽的，打著小嗝，只小肉手抓著宋離的衣領子，努力睜腫成櫻桃的眼睛：“爹，爹地……”
“爹地在。”宋離用袖子給他擦眼淚：“是不是做噩夢了，傻寶寶，哭什麼，爹地在。”
年年又抽噎下，小臉紅紅的，睫毛被眼淚打溼成綹，起來真是個招心疼的小可憐兒。
“我，在夢裡爸爸不要爹地和年年了，年年追著爸爸跑，被大石絆倒了，好疼好疼好疼，爬起來，爹地也不在，年年害怕……”
還真的是做噩夢了，宋離忍俊不禁，這麼小的孩子怎麼還能做這樣的夢，笑著用手摸摸他的小臉：“傻年年，爹地去給你做早餐了，年年不是說喜歡吃爹地做得早餐了嗎。”
年年抽抽鼻子，很不好思的垂下小腦袋：“對不起爹地，是年年不乖。”
“年年沒有不乖。”宋離抬起他的小臉：“你，我們年年還努力自己穿衣服呢，雖然釦子一個都沒扣對。”
宋離邊說邊忍不住笑，把他剛才系錯的釦子又一顆顆解，重新給他都扣好。
年年臉紅成了小番茄，挺起自己的小胸膛：“年年學會了，下次一自己扣好！”
“年年真棒。”宋離拍拍他的小腦袋，對他伸出手：“爹地抱你去洗臉好不好。”
“好。”
年年伸出肉乎乎的胳膊摟住他的脖子，宋離把他輕輕抱起來，起身往浴室走：“年年是不是覺得剛才做得夢很可怕啊。”
“是啊，好可怕，好可怕，夢裡的爸爸臉好嚇，我都被嚇哭了。”
“爸爸真是個壞蛋，敢這麼嚇年年，等爸爸回家我們一起打他好不好。”
“一起打，爸爸會疼嗎。”
“誰讓他在夢裡欺負年年的，活該。”
“唔……還是不要打爸爸了，年年現在已經不害怕了，爹地，我們不打爸爸了好不好。”
“哈哈哈……”
吃完早餐送年年去幼兒園，他自己學校裡時已經快九點半了，前年年年還小的時候，他為了在家裡照顧年年，基本沒怎麼來過學校，也是這年年年上了幼兒園，他的時間空閒了下來，也才漸漸始回來學校上課。
跟他一個辦公室的是好個新來的老師，雖然沒有跟以前的徐老師和田福老師他們關係那麼親近，但大家總體來說大家相處的也都還算融洽。
今天他的課排了節，都是堂連上的大課，上午節，下午節，下午下了課回辦公室收拾東，坐他隔壁工位的吳老師突然進來跟他說：“宋老師你還沒走呢，下面有個找你。”
宋離正在整理教案，抬奇怪的問她：“什麼？”
吳老師摘掉眼鏡揉揉山根：“不知，不過著一輛豪車，也長得老帥了。”
宋離剛想說話，突然覺得眼前這一幕何其的熟悉，他努力回憶了一會，一個很讓興奮的想法在他腦海裡慢慢形成，東也不收拾了，直接拎起旁邊的包就跑了出去。
教職員辦公室在三樓，他電梯也不想等了，拐彎從旁邊的樓梯口跑下去。
一路跑行政樓外，果然下面不遠處停著的黑色轎車。
連停的位置都和印象中毫無二致，宋離大口喘著氣，慢慢走過去，黑色的車窗前停下，記憶中的場景和眼前的這一幕慢慢重疊。
宋離自額間掉落一滴汗水，黑色的車窗緩緩落下來。
男好的像是月下仙男一樣的驚豔面容映入他的眼簾，摘下墨鏡衝他微微笑著：“是宋先生嗎，我等你很久了，上車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