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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引出內鬼

明陽市第五醫院。

凌風躺在床上,問:“江老闆那邊怎麼處理餘老闆的事?”

一側沙發裡的祁徵站起來,說:“沒什麼動靜,似乎不了了之。”

凌風接著問:“周影,呂豪有沒有好好保護她?”

祁徵心裡暗笑,回應:“她很好。”

凌風沒有說話,像他這樣的人,絕不輕易對任何女人側目。而周影卻給他不一樣的感覺,從第一次戲劇化見面時她毫無畏懼到車上的關切,凌風有些說不清對她的感覺。

祁徵像是窺測到凌風的想法,順勢說:“風哥要是喜歡她,就不要放棄!”

凌風有點尷尬,側目看著祁徵說:“別胡說八道,我只當她妹妹。”

祁徵嘆氣:“但願如此,兄弟也是為你著想。”

凌風想起周影身邊的穆文睿,人生的遇見,總是這樣無奈,他望著窗外搖曳的樹影,思緒迷離的飄遠。

午後讓人倦意深沉,穆文睿課上差點睡過去,可能因為晚上睡得不好。他的手機來了一條簡訊:晚上8點,柳葉巷65號。穆文睿看到號碼是陳先生的內線,知道晚上可能有大動作。下了課他和周影說了一聲,周影答應了溫若琴晚上去K歌,便囑咐他一切小心。

柳葉巷是明陽市最古老的幾個巷子之一,路邊擺地攤的小販佔據了馬路的兩側。穆文睿看到不禁苦笑,要是周影來了一定想逛夜市。前面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引入眼簾,一個賣服裝的小販,竟是趙子樂。他看到穆文睿,也有些驚訝,有點難為情的說:“老同學,大學快畢業了吧?”

穆文睿頜首:“快了,你呢?現在做生意?”

趙子樂無奈的說:“老爸得罪了道上的人,被打癱瘓,我現在只能在夜市上賣點衣服。”

穆文睿有些難以想象,當年那麼不可一世的趙子樂,現在居然用這麼平和的態度說話。雖然當初不是很贊同他張揚跋扈的作風,不過他還算是個敢作敢當的人。

趙子樂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說:“往事不堪回首,你還和周影在一起嗎?”

穆文睿點頭:“恩,是的。”

趙子樂一臉羨慕的說:“大學畢業就結婚,還是你要考研繼續深造?”

穆文睿搖了搖頭:“畢業就工作。”

趙子樂邊招呼客人邊說:“是啊,早點成家立業,人這一輩子就是這麼回事。”

穆文睿看看表,說:“有事來明大找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趙子樂看著穆文睿遠去的背影,暗暗覺得,現在的他再不是過去那個青澀的高中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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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文睿到指定地點時,陳先生、吳金森已經到了。他沒想到這裡打通了幾個住戶,裡面的屋子這麼大。

陳先生見穆文睿有些疑惑,解釋道:“等所有人到齊,我有事安排。”

穆文睿頜首站到一邊,隱約感到今天的事一定不簡單,否則不會讓所有人都來。越接近指定時間,人開始漸漸多起來,各行各業的人都有,企業家,銀行經理,工商稅務,政府要員……他們按照印章的大小等級先後排列著,然後穆文睿看到宮長清走進來,他也看了看穆文睿。時間一到,陳先生轉身目測一下,已經知道人員有沒有到齊。

陳先生走到中間,說:“今天召集各位,首先有件重要的事宣佈。”他拉穆文睿站到身側,接著說:“他是第一個解開我五星迷宮的人——穆文睿,現在正式授予1級印章。”說著拿出一個精緻的印章放到穆文睿手裡。

大家不禁面面相覷,不相信這麼一個毛頭小子,居然可以位居他們之上,可是印章是老大親自授予,無異於是組織的二當家,甚至還有些人開始腦洞大開的猜想,穆文睿會不會是陳先生的“私生子”。或許是今天陳先生帶著面具,否則他總是揹著身子發話。

陳先生繼續說:“五芒星的規矩,各位都知道,今後各盡其責,唯命是從。”

“是!”眾人皆恭敬的站好回應。陳先生對穆文睿使了個眼色說:“你也和大家說兩句。”

穆文睿點頭,從容的面對著眾人說:“希望我們精誠合作,為五芒星的明天鞠躬盡瘁!”在陳先生的帶頭鼓掌下,所有人拍馬屁似的跟著鼓起掌來。

陳先生看著眾人繼續說:“第二件事,蕭元輝和姜培傑的事各位都聽說了吧?江老闆一邊用各種手段拉攏周宏遠,一邊設計我們的人,無非是想壯大他們在明陽市的勢力,這段時間我假裝按兵不動,實則暗中調查他們最近的動作。”他頓了一下才說,“明天晚上所有人在豪天廣場地下議會廳舉行集會,具體時間等我再通知。”

“是!”大家隨聲附和的說,陳先生揮手示意可以走了。眾人紛紛離開,穆文睿心下狐疑,為什麼陳先生有事剛才不宣佈,非要明天大家再來一次?陳先生看著穆文睿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明天還要召集一次嗎?”

穆文睿思索片刻,心想這個老狐狸一定別有用意,卻不知道他要怎麼想。陳先生笑笑:“你想想,江老闆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對付我們的人?他怎麼知道誰是五芒星的人?”

穆文睿隨即想到:“陳先生懷疑有內鬼?”

陳先生點頭:“明天的召集只是個幌子,要不怎麼知道誰是人,誰是鬼?”

穆文睿會意道:“我明白了。”

陳先生扶了扶面具,說:“你知道江老闆為什麼要打掉宮長清嗎?因為他在公安局也安插了人,明晚不報告宮長清就私自去廣場埋伏的就是局裡的內奸,我要透過他指認我們內部的‘鬼’。”

穆文睿看著面前的陳先生,說:“陳先生這麼信任我,如此周密的計劃只告訴我?”

陳先生拍了拍穆文睿的背,語氣平和的說:“我是個愛才之人,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成就一番事業,男人嘛,要麼揚名四海,要麼縱橫一方,難道你這輩子想碌碌無為的過一生?”

這話在穆文睿聽來頗有一番煽動力,應該說對每一個渴望成功的男人來說。在大腦一熱之後,穆文睿還是迴歸了理性,五芒星畢竟是不法組織,與其這樣,他寧願接受周宏遠的建議,在陽光下屹立於明陽市的一角。

翌日晚上。

穆文睿早早來到豪天廣場,他注意到人群中那些組織裡的人都在等著具體命令。7點半的時候忽然收到陳先生的訊息:集會取消。其實他早知道結果,來這裡是想也許能見到江老闆的人。廣場上開始騷動,穆文睿知道陳先生開始行動了,一個中年人被一群人圍攻,很快被按倒,穆文睿認出他是便衣警察。

緊接著他被反綁帶走,穆文睿跟了上去,那夥人中他就認識阿強。阿強招呼他一起坐上車子,三輛車便立即疾行在路上,向著市郊而去。透過上次的事,阿強對穆文睿佩服的五體投地,他為人雖然狠辣,但如果有人讓他真心信服,他便會坦誠以待。所以他看到穆文睿,才帶上他一起。

穆文睿問阿強:“他就是警局的鬼?”

阿強點頭:“沒錯,宮局長打來電話說這次行動是由這個身為金橋區刑警隊長的武坤私下策劃的。”

穆文睿看著前方說:“我們去見陳先生嗎?”

阿強把頭側向武坤說:“陳先生已經在那裡等著這廝了。”

夜色裡,車停到市郊的一排房子外,看到這樣的房子,穆文睿不禁想起了傳銷窩點的屋子。兩個人押著武坤走進屋子,穆文睿緊跟著進去,阿強吩咐後面的幾個人說:“看清楚,他是文哥,老大指定的1級印章持有者。”幾個小弟都點頭應允。

一進屋子,就給人緊張的壓迫感,陳先生果然已經坐在那裡等著了。“陳先生!”穆文睿打著招呼,陳先生示意他站到一邊看他問詢。阿強先是狠狠的上來踹了武坤幾腳,然後抓起他的頭髮迫使其抬頭,陳先生讓人端來一個大盆,穆文睿伸頭一看,心中不禁一凜,大盆裡裝滿大個頭的水蛭。一個小弟拎出一個放到武坤的脖子上,那東西就貪婪的開始吸血,武坤哎呦哎呦的叫著。

穆文睿不忍看下去,但又不好自己走出屋子,只能把頭側向一邊。陳先生讓人把一隻只吸得脹鼓鼓的水蛭放到另一個盆裡。武坤看著陳先生的眼神裡充滿恐懼,不知道他還要做什麼。陳先生陰測測的問:“告訴我,誰給你的訊息?五芒星的集會。”

武坤欲言又止,陳先生嘆氣:“你不可能什麼也不知道,這個鬼沒少放給你訊息吧?不說也沒關係,下次就不是‘吸血蟲’,而是蛇了,你好好考慮。”

“等等!”武坤忽然說,他的目光閃爍,“是嚴光澤!”

陳先生似乎不是很滿意:“你敢和他當面對質麼?”

武坤回答:“敢!”

陳先生緩緩的轉身對他說:“那你聽好,現在我再給你一個機會,只有他嗎,還有沒有別人?如果讓我知道你在撒謊,你兒子將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你說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