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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真相被掩蓋

溫若琴睜大雙眼,有些驚訝的說:“你們也會生病嗎?”

祝星海苦笑:“只要是人,都有心理問題,嚴重了就是病。”

溫若琴不解的問:“那怎麼辦?”

“要麼治癒,要麼病死。”祝星海看向窗外。

溫若琴看著他,脈脈的說:“祝醫生,我能找你治病嗎,診費會不會很貴?”

祝星海想起之前她說的話:“你還是學生吧,算了,什麼問題現在告訴我吧。”

溫若琴站起來,感覺頭還有點昏,她幽怨的說:“我小時候爸爸就和媽媽離婚了,他和另一個女人組成新的家庭,我既恨他有時又想見他。”

祝星海望著溫若琴,沉默了一些才開始說:“首先你要知道,他們都是成年人,離婚是雙方自願的決定,你還是他們的女兒,所以對父親的感情很正常。”

溫若琴仰起頭,認真的問:“那麼,我到底應不應該恨我爸呢?”

這個問題讓祝星海有些難以回答,從感情上連他自己都無法釋懷,他想了想,只能用專業理論來搪塞:“你要正確看待這種負面情緒……”

溫若琴就這麼一直聽著祝星海的開解,她的心情逐漸開朗起來,最後綻開一個感激的笑容:“謝謝你,祝醫生,你是個溫暖的人,希望你也早日放下執念,成為一個快樂的人。正如你勸我的一樣,這個世界,還有很多陽光。”

原來她覺察到了他的痛苦,祝星海感慨:“不客氣,謝謝你的祝福。”

早晨,祝星海從窗戶裡看著溫若琴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工作室的門被推開,一個蒼老的聲音打破了房間的寧靜:“星海,你還是放不下過去嗎?”

祝星海聞聲轉過身來,恭敬的對來人說:“老師,您找我有事?”

原來此人是教授祝星海催眠的著名導師白建安,雖已年過半百,卻鶴髮童顏,一身仙風道骨的風度。他看了看祝星海,問道:“我聽程志說你提前回明陽,為什麼?”

白建安嘴裡的吳程志是他的師兄,祝星海低了低頭:“老師,我想查清楚當年的事。”

白建安捋了捋鬍鬚,若有所思的說:“這麼說,你找到當年那個唯一的目擊者了?”

祝星海點點頭:“是的,我只想從他記憶裡尋找真相,誰知道他竟然忘記了。”

白建安試探著問:“你對他做了心理暗示?”

祝星海只好承認:“對不起老師,辜負了您的期望,我知道這麼做已經失去了一個醫師的職業操守,但我也是一個人,不想我母親死的不明不白。”

白建安並沒有嚴厲的斥責,畢竟是他最得意的學生:“星海啊,我不希望你在這個魔障裡越陷越深,最後毀了自己。”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祝星海一臉誠摯的允諾:“我答應您,真相大白的一天,我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白建安聽他說完,帶著遺憾的神情說:“當初引你入行,本想讓你在助人的同時自救,不曾想你始終沒有改變。老師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他緩緩走出門去,伴著蹣跚的腳步。

祝星海微微低頭,沉默。

公寓裡。

穆文睿正看著阿強發來的資料,遺憾的是和衛成業相關的人大都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就連他的親戚都是一些常年不走動的。

“您放心,小徐已經發來訊號,他跑不了。”一個聲音在穆文睿耳邊響起。他的眼前出現七夜街巷子,一個人拿著手機在說著什麼。這個畫面匆匆而過,穆文睿按著頭,這是什麼?如此真切,就像記憶裡的斷片。

“引爆炸彈之後,衛成業就永遠消失了!”又是剛才迴響在耳邊的聲音,清晰的讓穆文睿的心有些顫慄,爆炸?衛成業?消失……這些資訊結合起來,難道02年的爆炸案和衛成業有關?穆文睿不再抗拒這些閃回,他努力回想,希望能從中找出蛛絲馬跡。

然而記憶似乎喜歡捉迷藏,只在不經意間浮現。傳來一陣敲門聲,穆文睿起身去開門,周影一進來就關切的問:“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是嗎,剛才好像幻聽,不,也許就像祝星海說的,我真的有段遺忘的記憶。”穆文睿按著發脹的頭說。

周影有些不安的說:“既然忘記,就隨它去吧,任何事都有一定理由。”

穆文睿表情變得凝重:“如果這段記憶關乎著你父親的安危呢?”

周影愕然了,這的確是她想要確定的事:“可是你……”

穆文睿笑了笑:“回憶的過程也許艱難,但就祝星海的話來分析,這裡面一定隱瞞著不為人知的真相。”

周影秀眉緊蹙,認真的回望著他:“你有想過忘記的原因嗎,或者想起來會有什麼後果。”

穆文睿默默的說:“我只是怕你,接受不了太殘酷的現實。”

周影拉住他的胳膊,緊張的問:“比如什麼樣的現實?”

穆文睿把之前看到的閃回畫面和產生的幻聽都告訴了周影,他最後無奈的說:“最殘酷的結果就是你爸爸可能真的在那次的爆炸中……”

周影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不會的!”她緩緩起身,平復了一下心緒,“我很想見他一面,即使他是‘江老闆’,至少是活生生的人,真實的存在於我的世界。”

穆文睿彷彿能切身感受到她的期許,他安慰著她:“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答案。”這個答案就在他失落的記憶裡。

迷茫的夜色中,一個矯健的身影穿梭在七夜街的巷子中,他臉上刀刻的皺紋像一條條溝壑,渾濁的眼睛裡盛滿仇恨的火焰。他仰望著那座樓上曾經歷過爆炸的窗戶,此刻它就像一個隨時會吞噬人的黑洞,正戲謔的望著他。

他要等的人終於來了!

“星海,到底什麼時候我才能得到結果?”他的語氣帶著焦急。

來人果然是祝星海,他沉聲允諾:“快了,穆文睿終會有想起來的一天。”

“你帶了尾巴?”那人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祝星海這才注意到身後輕微的腳步聲,他鎮定的說:“你先走,我們再聯絡!”

“你要的東西。”那人把東西塞給祝星海,然後藉著黑暗,快速隱匿在巷子裡。

祝星海插著兜,微微側目,感嘆著,凌風還是不死心麼。

這兩天他總覺得有人跟蹤,下午藉著櫥窗的玻璃認出跟蹤者是凌風心腹之一的馮欣德,因為馮欣德曾找他做過諮詢。

凌風之所以會找人跟著他,源於宴會後祁徵查到祝星海根本沒有請帖,他是如何進入宴會的?居心又是什麼,這引起了凌風的注意。殊不知,祝星海自有妙招,他催眠了門口的守衛,是大搖大擺走進去的。

祝星海並不理會後面的人,想跟就跟個夠吧!他自顧自的上車,準備回工作室休息。

祝星海想起剛才的人,他叫方建義,是黑道有名的神偷。如果沒有他,也許祝星海至今還生活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家裡,某個方面來說,方建義絕對是恩人,所以即使不為自己,也要為他查出真相。

方建義最初找祝星海的目的就是為了查出真正的爆炸犯,但時間久了,祝星海覺得方建義是個很講義氣的人,為給兄弟報仇,不惜重出江湖,四處奔走調查。他們的目的一致,關係也相當微妙,像是忘年之交,又像是另類的父子。

手機響起,祝星海在開車,只好戴上耳機:“你還沒走?”

原來是方建義打來的:“我等不及,想去會會當年那個孩子。”

祝星海提醒他:“他如今可不是孩子,或許比你我更厲害。”

方建義嘆了口氣:“要是他一直這麼拖著想不起來,難道我們要跟著等一輩子嗎?”

祝星海不禁笑他的急躁:“我說老方,你就不能改改這個性急的毛病?我說了,用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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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建義回應:“他是穆鴻飛的兒子,如果知道爆炸和衛成業有關,一定會下決心去找你。”

祝星海無奈的搖頭:“那隨你吧!”

要掛電話的一刻,方建義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問:“你要龍紋母盒的鑰匙做什麼?”

祝星海說:“讓一個朋友辨別真偽。”

方建義苦笑:“就是你同學的弟弟,叫程佳明那個?”

祝星海肯定的說:“他是王家的人。”

方建義忍不住提醒:“你小子當心點,別把自己玩進去,這是要命的。”

祝星海淺笑:“我知道。”

掛了電話,祝星海把車放好,剛從地下停車場走出來,一個黑影自暗處忽然閃出來,一拳打了過來,祝星海感到胸口一陣悶疼,身子朝下坡方向倒去。一隻手適時猛推他一把,他這才沒有摔下坡去。

祝星海藉著昏暗的燈光,看清了救他的人竟然是穆文睿,此時正和對方纏鬥。祝星海趕緊站起來,上前幫忙,在穆文睿重重一腳踹向那人胸口後,他倒在地上站不起來了。祝星海走到他旁邊,開始使用催眠指令。

“說!誰派你來的?”祝星海看那人已經進入了狀態。

“僱主,我不認識。”那人開口說。

“為什麼攻擊我?”祝星海終於提到核心問題。

“警告,停止調查02明陽爆炸案。”那人說完,祝星海和穆文睿相視一愣,是什麼人要阻止真相浮出水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