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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歐蕙跟她道了歉,言辭禮貌客氣。她對她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喬晚不知道因為什麼。不過歐蕙這樣,代表她不會再找她麻煩,她也省心。

喬晚說不會和她做朋友後,歐蕙眼神受傷落寞,喬晚收回了視線。正在這時,呂雯帶著家長和學生來到了等候室。

今天是週日,算是琴行的一個高峰,呂雯一共帶來了五組家長和學生。除了歐蕙和喬晚外,呂雯又叫了另外一個新來的學生不太多的鋼琴老師,一起給他們上試聽課。

家長和學生到了以後,大家簡單打過招呼,呂雯叫了銷售過來,給家長們說了一下琴行的一些課程。說完琴行的課程以後,就介紹了一下三位鋼琴老師的履歷。

琴行有著非常嚴格的等級制度,鋼琴老師一共分為三級。頂級老師是上精英課程的,二級老師是上中等課程的,三級老師則是上一些基礎課程,還包括一些學生的興趣培養,成人課程等。

喬晚就屬於三級鋼琴老師。

鋼琴老師雖然分了等級,但同一等級之間的鋼琴老師們履歷也參差不齊,這也造成了一定的競爭。而在這種競爭中,喬晚的競爭力明顯不足。

她有足夠的經驗和實力,可她的獎項和稱號實在寡淡。聽完鋼琴老師的介紹後,家長們很快選擇了試聽課的鋼琴老師,毫不意外的,喬晚被剩下了。

在這種情況下,任誰被剩下都會尷尬。但喬晚沒有。她向來不是被動的性格,在家長們跟鋼琴老師離開後,她走到另外三位家長跟前,道:“你們可以先聽一下我的試聽課。”

喬晚毛遂自薦,勇氣可嘉。可勇氣歸勇氣,觀念是很難改變的,其他三位家長對她並不信任。

“我已經看好歐老師了。”一個家長委婉道。

“我也有看好的老師了,反正今天我們也沒什麼事兒,等一會兒也沒什麼。”另外一個家長道。

“試聽課是二十分鍾。”喬晚道。她說完,看了一眼等候室裡的鋼琴,笑了笑:“反正在這兒幹坐著也是等,上一下我的試聽課,過會兒可以再去上其他老師的,做下對比不是更好?這兒就有鋼琴,我可以在這兒給孩子們上課。”

從家長的角度出發,能多給孩子上兩節試聽課,有多種選擇無疑是好的。而且就只是在等候室裡上一節試聽課而已。

想到這裡,家長們心動了,有個家長點了點頭道:“可以。”

那個家長帶著女兒過來的,小姑娘也就是四五歲的樣子,長得很可愛,有些靦腆。喬晚蹲下身來和她平視,笑眯眯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蕊。”

“小蕊和老師去鋼琴那邊好嗎?”

小蕊有些膽怯,看了一眼媽媽,媽媽眼神鼓勵後,她點了點頭。喬晚拉著她的手,去了等候室的鋼琴旁。

到了鋼琴旁,喬晚抱著小蕊坐在了琴凳上。她坐在小蕊身邊,對小蕊道:“老師先彈一段你聽聽好麼?”

小蕊看著鋼琴點頭,喬晚笑了一下,把手指放在了鋼琴鍵盤上。

喬晚是個普通而平凡的人,但當她坐在鋼琴前,手指按下琴鍵的那一刻,她就不再是那個普通平凡的喬晚。

她的手指修長靈活,隨著她的彈奏,音符從她的指尖跳躍流動。她與黑色的鋼琴融為一體,身上散發出一種她特有的光輝和鋒芒。

喬晚和鋼琴的緣分很奇妙,幾年前的那場意外,讓她忘記了過去的所有,但唯獨沒有忘記鋼琴。就像是鋼琴連線起了她和這個世界一樣。

喬晚平時是七分的喬晚,但在鋼琴前她就是十分的喬晚。鋼琴賦予了她獨特的魅力,能讓人感受並相信學鋼琴所帶來的變化和美好。

喬晚得到這份工作固然有運氣加成,但她的實力是撐得起這份運氣的。

在她手指在琴鍵上飛舞時,小蕊眼中的光芒也隨著漸漸變亮,她沉迷在喬晚的彈奏中,甚至兩隻小短腿都打起了拍子。

一曲終了,原本膽怯的小蕊歡快的小短腿還沒有停下來。她的手指放在琴鍵不遠處躍躍欲試,喬晚低頭和她一笑。

“要不要按一下琴鍵聽聽鋼琴的聲音?”

“要~”小蕊開心地把手指放在了琴鍵上。

喬晚在等候室上完一節試聽課後,剩下的兩節試聽課都是在她的鋼琴教室上的。

在鋼琴教室上完最後一節試聽課,家長和學生都離開了,教室裡也只剩了喬晚一個人。喬晚從琴凳上起身,打量了一眼鋼琴教室。

七音琴行高階大氣不差錢,鋼琴老師們的鋼琴教室也裝修的溫馨舒適。除了鋼琴外,還配備了一張沙發,一個書架,空間也很大,像家裡的書房。

環境好,工資高,喬晚很滿意她的這份工作。

正在她打量著的時候,她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喬晚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按了接聽。

“喂。”

喬晚下午又上了兩節試聽課後,她今天的工作就結束了。下午五點半,喬晚準時下班,在離開鋼琴教室時,抬頭看到了走廊不遠處站著的楊柏。

楊柏穿著簡單的t恤短褲,他的皮膚像是比先前更黑了一些,透著些自然健康的生命力。在她看過去時,楊柏也看到了她,抬手衝她一揮手,爽朗一笑,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

“嗨,喬晚~”

他剛叫完,歐蕙就從他身邊的鋼琴教室裡走了出來。她原本的喜悅因為楊柏叫出喬晚的名字而消失,她看向喬晚,問道:“你下班了?”

“對,家長有事,把試聽課提前了。”喬晚說完,衝楊柏笑了笑,道:“好久不見。”

在說著話的時候,楊柏已經走到了喬晚的身邊,聽喬晚這麼說,楊柏聳肩道:“確實好久不見。最近怎麼樣?”

“挺好。”喬晚道。

兩人寒暄了兩句後,楊柏對喬晚道:“對了,我來接歐蕙去吃晚飯的,一起吧?”

聽到楊柏對喬晚的邀請,歐蕙抬眼看向了楊柏。

“不了。”喬晚道,“我今天有約了。”

“真的假的?”楊柏遺憾了一下,道:“你不會是為了躲我故意這麼說的吧?”

兩人沒有繼續往下發展,但也是曾經想要發展過,在一起吃飯確實會有些尷尬。楊柏這麼說,喬晚笑起來,道:“真的。他在地下停車場等我呢。”

喬晚這麼說,顯然不像是作假,楊柏也沒堅持,只道:“好吧,那以後有機會再說。我的車也在地下停車場,我們一起吧。”

“好啊。”喬晚應聲,兩人一起上了電梯。

在上了電梯後,楊柏才想起歐蕙來。他抬手攔住電梯門,對還沒進來的歐蕙笑了一下道:“小蕙,快進來啊。”

歐蕙看了一眼電梯裡的喬晚和楊柏,起身走進了電梯。

電梯下行,很快到了負二層的地下停車場,電梯門開,三個人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下了電梯,喬晚剛要打電話問池故淵他把車停在了哪裡,抬頭卻發現池故淵就站在電梯門口。看到池故淵,喬晚眼睛一亮,她趕緊走過去,問道:“你車停在附近了嗎?”

池故淵看到他們是三個人一同下來的,在喬晚過來時,他的目光也只看向了她,道。

“沒有。停得比較遠,我怕你找不到,過來接一下你。”

池故淵如此體貼,喬晚笑了笑。笑完以後,她回過頭去,看到一旁楊柏和歐蕙還沒走遠。而這時,池故淵也看向了他們。

既然碰到了一起,喬晚就簡單介紹了一下,道:“這是我的朋友池先生,我今天就約了他一起吃飯。池先生,這是我朋友楊柏,這是我同事歐蕙。”

喬晚簡單做了介紹,楊柏伸手過來,笑著與池故淵打了個招呼。

“你好。”

“你好。”

池故淵伸手回握,兩人簡單地握了下手。

和池故淵握完手後,楊柏打量了一眼池故淵,後又看了一眼喬晚,像是在探詢他們之間的關係。

“我們該走了。”喬晚和池故淵道。

“好。”池故淵應聲。

喬晚回頭衝楊柏和歐蕙一笑,道:“那再見啦。”

“再見。”楊柏也把注意力從池故淵身上轉了回來,衝喬晚笑了笑。

道別完,喬晚和池故淵朝著車停的方向去了。

兩個人的身影走在一起,很快消失。楊柏注視著兩人背影消失的方向,半晌後,才收回目光,對身邊的歐蕙道:“走吧。你想吃什麼?”

楊柏朝著自己停車的方向走,歐蕙看著他的背影沒動。

“你不是為了請我吃飯才過來的,你是為了約喬晚。”

身後歐蕙突然開口說了一句,楊柏回頭看向她,歐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看不出情緒是什麼。楊柏今天確實是想約喬晚吃飯,才過來找的歐蕙。聽她這麼說,也沒否認,笑著道:“對啊。”

“你怎麼知道她在這裡?”歐蕙問。

開始楊柏聯絡她吃飯,歐蕙真以為他是為了她來的,開心了好久。可是在楊柏看到喬晚,表情並不驚訝而是欣喜時,歐蕙就看透了楊柏的想法。她本想繼續騙自己,可是楊柏承認了,歐蕙的心像是被攪碎了一樣。

“我朋友是你們琴行的老闆,是我讓他錄取喬晚的。”楊柏道。

歐蕙的心徹底碎成了渣。

當時楊太太打電話給琴行經理時,她就在身邊。經理只給了楊太太個面子答應讓她進來,但是卻沒法阻攔喬晚進來,楊太太說喬晚被後臺更硬的人保住了。

這個人竟然是楊柏。

歐蕙剛從學校畢業的時候就想進七音琴行,但是楊太太說她得有點經驗,然後才能安排她進來,所以她才先去了博朗琴行,認識了喬晚。而她當時和楊太太說她要去七音琴行的時候,楊柏明明也在,他既然和琴行老闆是朋友,為什麼不幫她,反而幫喬晚?

因為兩人在他心裡的位置不同。她只是個鄰家小妹,喬晚卻是他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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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蕙心如死灰。

這時候,楊柏也看出歐蕙的情緒有些不對,問道:“怎麼了?”

歐蕙看了一眼楊柏,半晌後,收回了視線。

“沒什麼。”歐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