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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變數

哀莫大於心死,悲莫過於無聲。

此時女廁內安靜極了,就連外面也聽不到半點聲響。

衣著暴露的李悠然狼狽的趴在地上,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牆壁上垂掛的燈盞。

燭火煙熅,夜風襲來,搖曳不定。

冷意襲來而來,李悠然閉了閉酸澀的眼睛,心剋制不住的隱隱作痛。

夙漓為什麼對她視若無睹?他已經厭棄她了吧。

他為了維護自己聲譽,一下子處死護衛隊數十條人命,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也是,夙漓他一向冷靜自持。

李悠然思及此處,輕笑出聲,笑聲裡滿是自嘲,自己當初是有多麼的自作多情啊!

但他又為何不處置那個渾身赤裸的噁心男人呢?李悠然想不明白,她搖了搖頭,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既然夙漓沒有下令處置她,那她暫時就沒有性命之憂,就算要死也要見東哥最後一面,她的記憶裡東哥是她僅存的溫暖。

李悠然自己冷靜徹底之後,若無其事的走回了房間,苗鳳仙已經離開了,桌上的飯菜也已經換成了幾道可口的點心和水果。

看著桌上精緻的擺盤,她慘白的臉上又泛起一絲苦笑,她的好日子應該到頭了。

另一邊,容天一和李浩然將安國公張德州扔到二皇子府邸之後就回到了迎客樓。

他們只是想著尋一處僻靜的地方扔燙手山芋,他們並不知道這一舉動會讓李悠然吃苦頭。不然他們肯定會直接一刀噼了那個變態張德洲。

淳金典從靜芳齋回來之後,整個人都坐立難安,恨不得立馬就跑到二皇子府裡將他朝思暮想的東哥給劫回來。

容天一雖然也很想見李悠然,但是他們現在身處異鄉,也不太瞭解這個長桑二皇子,不能貿然去尋人。李浩然也很贊同他的觀點,所以幾人商討之後決定另找時機去見李悠然。

混煞殿暗閣內,一處刑戒房。

房內沒有窗,裡面燈火通明,牆上掛滿了各種刑具,刑具上還有未乾涸的血跡。

刑戒房的正中間立著一個十字木樁,木樁上綁著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男人被蒙著頭,腦袋無力的聳拉著。

突然刑戒房的門開了,房內值守的刑衛見到來人都恭敬的跪地相迎。

“少主!”

“嗯,將人弄醒吧。”

刑衛領命之後,將被綁之人的頭套給揭了下來,舀了一瓢冷水,對著那人的臉直直的潑了上去。

下一秒,張德洲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冷水給激醒,睜開眼看到對面長身而立戴著面具的男子,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唔唔唔……”,張德洲想問他是誰,卻發現自己口不能言,還被綁了個結實,瞬間又惱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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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眸光幽暗,薄唇微掀,“安國公別來無恙”。

語氣裡滿是刺骨的譏諷。

張德洲聞言一怔,忘記了掙扎。

“你認識我?”

心中大駭,他卻對眼前之人毫無印象,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心中思緒百轉千回。

“當然”,面具男冷哼出聲,抬手揭開了臉上的面具。

“是你!”

張德洲驚訝的瞪大了昏黃的雙眼,“你不是瘸子嗎?你這是欺君之罪!你為何抓我?你可知私自囚禁朝廷命官可是重罪!你就不怕被皇上怪罪嗎?你……你還不趕快放了我,你……”

張德洲連聲發問,從先前的震驚跋扈,到忐忑不安,語氣越來越弱,後面的話語裡都有些顫抖。

夙漓冷著眸子,看著張德洲驚慌失措的樣子,嘴角勾了勾。

“安國公你在怕什麼?”

“我……我有什麼好怕的,你趕緊將我放了,不然皇后娘娘肯定不會輕饒於你!”

夙漓哼笑出聲,“呵,皇后那個毒婦?她有什麼臉來責罰我?”

“你……”,張德洲自知理虧,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

“她害死我母妃,又對我趕盡殺絕,這些我可都記著呢,今日你自己送上門,也免得我勞心費神的想辦法復仇,就拿你的命來抵我母妃的命吧。”

夙漓說完又將面具重新戴上,朝一旁候著的刑衛吩咐道:“行刑吧。”

“夙漓!你不能殺我!我是國舅!你不能殺我!”

張德洲大驚失色的對夙漓咆哮,夙漓皺了皺眉,下一秒就讓刑衛割了張德洲的舌頭。

沒了舌頭的張德洲痛苦的張著血盆大嘴,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夙漓不喜歡這種血腥的場面,沒有久留,臨走之前特意吩咐刑衛,割掉張德洲的命根子,剁碎了餵狗。

張德洲聞言面如死灰,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聲色犬馬,榮祿一生,卻不得好死,還死無全屍。

他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斬草除根,釀此後患,可惜為時已晚。

夙漓走後,張德洲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混煞殿的刑衛都是訓練有素的行刑好手,不消一刻鍾的時間,張德洲就被毀屍滅跡了。

夙漓離開刑戒房後就回到府了中,剛到書房,錢遊就走了過來。

“查到什麼?”夙漓看著窗外夜空中,撥開雲霧隱現的彎月,眸光清冷。

錢遊劍眉微蹙,小心的回道:“屬下查問了全府上下,都未問出可疑線索,還望少主責罰!”

夙漓收回視線,將目光落在錢遊微垂的腦袋上,語氣不明的問道:“你問過她了?”

錢遊聞言,面色為難的搖了搖頭道:“沒有。”

“為何不問?”夙漓的目光始終鎖著錢遊的臉。

錢遊聞言也不辯駁,直直的跪了下去,“求少主責罰!”

夙漓看著他如此模樣,沉默良久,才微微嘆氣道:“起來吧,山雨欲來風滿樓,你且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然……我定不饒你。”

錢遊聽完眼神裡除了些許慚愧,餘下滿是堅定的朝夙漓重重的磕了一下頭,“屬下明白!”

“你去將靖國公喚來,我有要事與他相商”,夙漓說完未坐輪椅就走出了書房。

“屬下領命!”

夜已深,錢遊在夜幕的籠罩下,快馬加鞭的趕到了靖國公府。

原本洗漱好正準備休息的肖戰聽到下人的通報,立馬穿戴整齊後,同錢遊一道迅速的趕往夙漓府上。

次日,長桑皇帝夙墨宮因病未上朝,只召見了二皇子夙漓去寢宮面聖,朝中大臣議論紛紛,好像昨日宮宴皇上臉色就不太好。

有人發現安國公張德洲也缺席,想向太子打探情況,但見太子夙澈面色陰騖,都不敢貿然開口,大家只好悻悻然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