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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稷澤

從翩然口中得知,萬年前,神魔大戰,打的那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無數的仙神紛紛隕落,大地都被打的四分五裂。

最終魔神戰敗,但眾神也是慘勝,幾乎全部隕落,最後一位神明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將整個荒淵一同封印了起來,這才有了三界的萬年太平。

荒淵被封印,他們這些妖,自然也沒能逃的了,幾乎全部都被封印在了荒淵。

不過那是萬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的翩然還沒有出生,並沒有參與道魔神大戰,說白了也只是聽說而已。

“這些年,封印有所鬆動,我便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後就耗費了兩條尾巴的代價逃了出來,據我所知,逃出來的應該不止我一個。”

丟了兩條尾巴,實力連一成都沒有了,所以才那麼輕易的便被蕭凜封印了。

蕭凜問道:

“荒淵裡面的妖魔,很強嗎?”

翩然:“當然強,就算是有九條尾巴的我,實力在整個荒淵中完全算不得什麼,而且裡面還有好幾個大妖,那都是能夠和眾神抗衡的存在,他們要是都跑出來,那現在的仙門可是扛不住的。”

蕭凜聞言眉頭一皺,按照現在這種情況,荒淵估計是堅持不了多久的,雖然不知道劇情,但安裝穿越的尿性來說,可不就是趕上好時候了嗎?

不管怎麼說,不親自過去看一看,他還真的是不放心。

在蕭凜的一陣威逼利誘下,小狐狸總算是不情不願答應自己去封印荒淵的入口看看了。

蕭凜甚至都沒和王府裡的人打招呼,便直接帶著小狐狸飛身離開了。

荒淵的入口處在一片荒漠之中,距離盛國數千裡,不過對於擁有飛行法器的蕭凜來說,也不過只是半日路程罷了。

這個世界和凡人修仙世界比起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雖然號稱四洲三界,但彼此間並沒有明顯的邊界。

荒淵附近,是一片廣袤的黑色沙漠,茫茫焦土,目之所及,沒有一丁點綠色,也看不到任何生物的痕跡,眼前的景色,似乎還停留在萬年之前。

而在荒淵的北部,是一片草原,據說哪裡生活著一個明叫夷月族的上古部落,以烏鴉為圖騰,能夠溝通飛禽走獸,不過現在倒是沒什麼時間過去看看了。

黑色荒漠的中心處,大地裂開了無數道口子,怪石嶙峋,大地上一道道黑色的深淵彷彿能吞噬一切。

能夠造成這般嚴重的破壞,可見那時候戰爭的激烈。

蕭凜駕駛飛舟,徑直的來到了荒淵正中心,又是下落了數千丈之後,才來到了地下。

地下,是無數白骨堆積的世界,不僅只有人類的屍骨,還有各種妖獸的。

甚至有些屍骨,全身依舊散發著金色的光芒,足見其生前的不凡。

奇怪的是,明明神魔大戰已經過去了萬年,可地上的累累白骨卻沒有被風沙腐蝕,依舊光亮如新,彷彿只是過去了幾十年一樣。

見到這樣的場景,小狐狸明顯有些害怕,躲在蕭凜的後面,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生怕踩到這些東西。

本來她不想跟來的,想在外面等著就好了。畢竟自己才逃出來沒幾年,可是現在蕭凜還沒有解除她的封印,若是不跟過來的話,她只能走回去了。

走了沒多久,兩人終於是來到了一處巨大的門戶前,門戶的四周,看著空蕩蕩的,看樣子,裡面封印的,估計就是傳說中的荒淵了,讓人奇怪的是,這麼重要的地方,那些仙人竟然沒有留個人在這裡守著?

更加奇怪的是,蕭凜並沒有看到這裡有什麼封印的痕跡,一切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蕭凜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可走著走著,一隻腳剛剛抬起來,卻突然停滯在了空中,愣是沒有邁出去。

在他強大神識的感知下,蕭凜震驚的發現,這裡,不是空間被凍結了,而是時間被凍結了。

凍結時間?這得多大的神通才能做到啊?我是不是不該來啊?

沒等他有所動作,一個年輕的聲音傳來,聲音中帶著疑惑和不解。

“咦?怎麼是你?太奇怪了,難道,真的有人能夠跳出命運的安排嗎?”

蕭凜抬頭望去,眼前的景色開始快速變化,原本只有黑色的世界瞬間充滿了色彩,一道光在他的眼前呈現,最終凝聚成一道年輕和煦的身影。

蕭凜的時間造詣本就不低,自然也是認得眼前的這個力量,正是諸多力量中最神秘的時間神通。

年輕人身上散發著金色的光芒,那是一種神聖而又漠然的神性,凌駕眾生,那眼神,彷彿能看穿一切。

而眼前這個身影,竟然讓蕭凜感覺莫名的熟悉,他知道,那不是和他熟悉,而是和這具身體的原身熟悉,難道說,自己也來著自神界?

沒有時間多想,蕭凜微微躬身,道:

“蕭凜見過前輩,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年輕的身影輕笑道:

“吾名稷澤,乃是掌管時間的宙神!”

蕭凜好歹也是在逍遙宗呆過幾年的,自然不可能沒聽說過稷澤的名號,那可是上古諸神中的領導者,立馬躬身道:

“見過宙神冕下,今日聽聞荒淵的封印即將鬆動,所以便過來看看,多有打擾,還請贖罪!”

此刻的蕭凜隱隱有些後悔,本來依照他謹慎的性格,是不應該貿然來這裡的,最起碼應該讓分身過來的,若是有什麼事情,還能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只不過想著對方能夠為了人間太平萬年,不惜以神區封印荒淵,想來應該不是壞人才對,所以才鬆懈了一點。

手中已經拿起了一道符,若是事情不對,那只能把這裡毀掉了。

稷澤似乎已經看出來了蕭凜的小心思,不由得輕笑道:

“小茶樹,不必擔心,這只是吾的一絲元神罷了,即將消散於天地,並沒有太多的力量做什麼。”

蕭凜說道:

“若是如此,那這荒淵豈不是?”

蕭凜自然也看得出來,荒淵之所以被封印,是因為這裡無處不在的時間神力,簡單來說,距離稷澤越近,這裡的時間流逝就越慢,若是這裡的神力消失,那荒淵一旦解封,那人間豈不是完蛋了?

“宙神冕下,人間已無神明,可還有力量抵抗荒淵妖魔?”

稷澤笑道:

“吾等已在萬年前便做了一些準備,至於以後如何,只能看你們的了,本來你的到來並不在吾等的計劃之中,但你竟然來了,便說明你,已然跳出了命運的掌控,未來如何,吾已經看不透了。”

此刻的宙神,思緒彷彿回到萬年之前,那個燦爛爾又燦烈的時代。

蕭凜道:

“宙神冕下舍身取義,守護人間萬年太平,晚輩代整個人間,多謝您的康慨奉獻。

只是蕭凜有一事不解,明明已經過去萬年,為何世間不曾誕生過神明呢,難不成進階神明,真的就那麼難嗎?”

其實蕭凜想說的是,既然都快要消失了,就沒有什麼遺產要留給我們這些後輩的嗎?給點成神的經驗也行啊

這點小心思,自然是瞞不過對方的,稷澤不由得笑道:

“抱歉,這只是吾的一絲元神罷了,很多事情只是有心無力。”

說的含蓄,但蕭凜也明白對方的言外之意,得,就是我不是你等的人咯,明明有好東西,但卻不是留給我的。

“吾雖為掌管時間的神明,亦不能全然知曉過去未來,或許,你才是那轉機之人也說不定。

若是你真的想要知曉成神的事情,待時機成熟的時候,可以去一趟墨河之底,河底蛟龍或許能給你一些答桉,若是到了那個時候,還請不要抗拒。”

說完,一絲光線從他的身體分離而出,落到了蕭凜的眉心出形成了一個茶花的印記。

“那頭蛟龍,是吾的好友,見到吾的印記,自然能知曉一切,若是你能成神,這人間,也能輕鬆一些。”

蕭凜恭恭敬敬的表示了感謝,相較於神明,自己的力量還是過於弱小了,對方能給自己留點東西已經是很不錯了。

雖然不知道這山茶花印記代表著什麼,但蕭凜也並未從中感受到危險的氣息,

“吾之封印,只能維持四百日了,換算成外面的時間,也就是五百年,三界的安危,就拜託小友了。

對了,若是以後遇到了同你相似的人,事關三界安危,還請幫襯一二!”

同樣的人?難不成穿越者不止他一個?

可惜,稷澤並沒有過多解釋,輕輕一揮手,蕭凜眼前的景色便開始倒放,等一切歸於平靜的時候,又回到了剛剛抬起腳的那一刻,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翩然看著抬起一隻腳,遲遲不肯踏出去的蕭凜,不由得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顯然,她並不清楚剛剛發生的事情,也沒有注意到蕭凜的眉心處多了一個印記。

說道:

“喂,姓蕭的,你杵著幹啥?走啊,前面這道門,就是荒淵的封印了,封印的力量越來越小了,你看看有沒有辦法加固一下?

裡面的妖魔,可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傢伙,要是他們出來了,可就沒有人間沒有多少太平的日子咯。”

蕭凜還是收回了自己的腳步,在翩然不明所以的眼神中,直接轉身,道: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啥,這就回去了,不是,我們這不是什麼都沒有做嗎?”

蕭凜懶得和對方解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的時間流速很慢,就這麼一會的功夫,也不知道這個外界過了多久,反正這一趟也不算一無所獲吧。

果然,等蕭凜兩人回到盛都的時候,外界的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了,還好出來的比較快。

儘管如此,還是讓小狐狸急得跳了起來,她可是要在都城等人的,萬一這半年裡自己等的人回來了找不到自己怎麼辦。

看著急得上躥下跳的小狐狸,蕭凜不由得笑道:

“你明明是妖,怎麼喜歡上一個凡人,那人,真的有那麼優秀?”

小狐狸不滿的說道:

“哼,我喜歡誰關你屁事啊?人怎麼了,本姑奶奶的心上人比你強多了,不像你,朝三暮四的。”

蕭凜無奈搖了搖頭,也不在自討沒趣,一個妖喜歡一個仙,那還可以理解,但喜歡一個凡人,就有些不對勁了,先不說其他,單單是壽命問題,就註定會難有好結果。

若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所愛之人逐漸變老,最後變成一個老人,那這可就太難受了。

別人他不知道,但他還是喜歡年輕漂亮的。

蕭凜也是深知這種情形,所以對於痴心於他的人,也保持著距離,不想再進一步。

回到都城之後,蕭凜直接解除了翩然的封印,任由對方離開,完全沒有將其收入麾下的打算。

半年時間,王府中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除了那幾個丫鬟太監有些擔心之外,也就葉冰裳每過幾天會過來看一看,沒找到蕭凜,每次都失落的離開了。

蕭凜回到王府的第二天,便看到了她的身影。

“殿下,葉家大小姐對你已經是情根深種了,而且人家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是不是的就往這裡跑,朝中上下都傳開了,殿下,我看您還是給她一個名分吧,不然人家可是要嫁不出去了。”

“是啊,殿下,葉姐姐的美貌,在我們盛國,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又溫柔又善良,多少人想娶還娶不到呢?難得人家鍾情於殿下,殿下若是再不有所表示可就太對不起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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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葉姐姐都叫上了,看樣子,這幾個月葉冰裳還真的是沒少來。

葉冰裳的心思,就連丫鬟都看得出來,可看到蕭凜那副表情,她們都看不下去了。

蕭凜並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自己在這個世界真的沒有幾個認識的人了,真要把對方趕走,實在是狠不下心,畢竟以前的蕭凜還是很喜歡葉冰裳的。

“罷了,若是有機會的話,就教她修仙吧!”

在那以後,日子依舊是那般平常,除了盛國境內的妖獸突然增多了之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龐宜之也來了盛都,在看到蕭凜眉心處的山茶花印記之後,也是研究了好半天,蕭凜也沒有隱瞞荒淵封印的事情,不過龐宜之似乎早就知道一般,沒有表現的太過著急。

荒淵的事情,那些久居不出的仙人或許早就知道了吧?

蕭凜依舊在按部就班的修煉,自從知曉了有關於神明的事情,之後,對於境界,他早就不再滿足於成仙了,若是能修成世間唯一的一位神明,到那個時候,也不至於沒有自保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