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投標大廳有夠大，鄧秦昇早早到來佔據了前面位置後，蕭遙依然可以不失禮儀又不落身份的坐在中間，離鄧秦昇有很大一段距離。
至於其他四家企業，則似乎很有自知之明，幾乎都擠在角落裡了。
“怎麼還不開始？”
鄧秦昇首先按耐不住。他還是第一次來參加這種土地的競拍，對手蕭氏地產已經來了，就在自己後腦勺那裡坐著，時間也已經超過了十幾分鍾，所以越等越覺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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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許是大宗的拍賣，這待遇也不一樣，諾大的拍賣大廳，空調打得特別的低，以至於一身潮裝的鄧秦昇，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寒顫。
“鄧總，我去讓那邊把空調打高一點。”
秘書狄嘉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為什麼拍賣會還不開始的問題，他只能轉而做自己擅長的事，話落的同時，就屁顛屁顛跑去跟工作人員說空調的事了。
確實，空調設定在18度。
本來如果整個大廳裡坐滿人，或者坐上一半的人，這18度的溫度也就不低了，況且好幾個窗戶也都開著，畢竟用的公家的電費，誰會為這個事兒去省？
其實這工作人員因為都在舞臺附近，這裡空調力度最大，早就手腳冰冷了，加上正好有人過來說，於是趕緊就把溫度往上調到了22度。
狄嘉在搞定了這個事情後並沒有馬上回到鄧秦昇身邊，而是跟這個工作人員聊了起來。
沒錯，這工作人員是個妹子。
“不是說兩點半開始嗎？怎麼還沒開始啊？”
雖然帶著撩妹的目的，但狄嘉這話題的切入點非常好，讓身為工作人員的妹子不好迴避。
“還有一家企業沒來，剛打了電話了，說在路上。”
狄嘉其實對拍賣為什麼還不開始，那個企業為什麼遲到這種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只對妹子有興趣，於是繼續撩道：“你平時負責什麼啊？土地拍賣這塊都你負責嗎？”
“不是。”
妹子工作人員對狄嘉並沒有什麼好感，況且，她是機關工作人員，不適合跟企業的人打交道太深，所以就這麼不痛不癢的回答著。
狄嘉仍不放棄：“你猜今天這塊地會拍出多少錢？”
“不知道。”
“我猜至少溢價100%吧。”
這個妹子工作人員，工作三年，家庭條件比較一般，正處於各種相親的過程中。房子，也是她的痛。
男方如果工作穩定，長得又不錯，往往家庭條件比較一般，基本上就是沒房子，或者有房子也是壓力很大。那要是考慮物質條件，有房有車的話，男方的長相，甚至性格又不喜歡。
如果房價沒有那麼高就好了。
所以，面對狄嘉所謂的“溢價100%”的論斷，妹子工作人員很不開心，直接板下了臉。不過她這會兒沒地方可以去，她的工作崗位就在這裡，就是服務會場裡的人，所以只能斜著翻白眼。
甚懂察言觀色的狄嘉立刻就意識到自己的話題帶偏了，趕緊糾正道：“其實咱嶺城現在之所以房價居高不下，就是由於蕭氏地產壟斷造成的。”
嗯？這話聽起來有點內容了。
狄嘉於是趕緊繼續這個話題：“所以這一次我們花花傳媒準備涉足房地產行業，對於城北d區塊，那是勢在必得！”
“得了就能降房價了？”妹子工作人員問道。
“這……”
不得不說，這說話太直接的壞處就是，很容易把天給聊死了。這會兒妹子問的問題，狄嘉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只是換一個企業賺錢而已，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只這麼幾秒鐘的猶豫，妹子就明顯的感覺到隔閡了。這是普通老百姓跟資本家之間的隔閡，準確的說，是資本家走狗之間的隔閡。
反正，她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
“也不能這麼說吧。”狄嘉尷尬笑道，“影響房價的因素太多了，也不一定都是房產商賺太多。而且，有競爭總是好事，雖然不一定打價格戰，總歸對市場有好處。”
聞言，妹子工作人員連一個語氣詞都不願意給了，直接仰天翻起了白眼。
搭訕撩妹失敗，狄嘉不得不敗退下來，為了給自己一個臺階，他只能抬起手腕看了看錶，又問了一句：“都五十多分了，遲到總有個限度吧，難道讓所有人都在這裡等他們嗎？”
說完，也沒見妹子工作人員回應，狄嘉只能灰溜溜的撤了。
空調的溫度，其實也就是剛往上調了，整個大廳的問題還來不及降下來，所以鄧秦昇依然有些冷，只不過風度的需要讓他依然自若的坐在那裡。
但是坐在中間位置的蕭遙就不一樣了。
一直都習慣正式場合穿正裝的他，襯衫、領帶、西裝，一樣都沒少。本來這麼穿，18度的溫度也是剛剛好，但因為等的有些著急，加上看著前面鄧秦昇的後腦勺，想到上午在城北那邊被一群狗仔隊圍攻，就氣急冒火。
可這火又撒不出來，於是就憋著了。
“怎麼這麼熱？！”蕭遙衝著秘書喊道。
“我去看看，可能是空調壞了。”秘書連忙說道。
趕緊一路小跑的同時，心中卻腹誹：冷都冷死了，還熱？這都什麼人啊！
當然，這話，還有不屑的表情，秘書是肯定不會在蕭遙面前表現出來的。領導的存在，就是槍靶子，每天不知道要被下屬吐槽多少次。
不過，因為這一跑，本來有些冷颼颼的，倒是感覺好多了。
鄧秦昇的秘書狄嘉，還有蕭遙的秘書無名氏，兩人在後臺就剛好撞正著。
雖然兩家主子今天註定要有一場廝殺，但平日裡關係卻還不錯，而同為秘書，私下裡也有些許交流，或為公或為私，總之這也是一種渠道。所以這會兒，兩人可以相識一笑。
“是不是空調壞了？”蕭遙的秘書對依然抱胸仰天翻白眼的妹子工作人員說道。
“好的，怎麼了？”
“沒什麼，好的就行了。”
說完，蕭遙的秘書便要往回走。沒錯，他都覺得冷了，不可能還讓工作人員把空調往溫度低了打，凍感冒了公家又不給報銷醫藥費。所以他只要確定空調沒壞就行了。
這一下，兩個秘書就是一同往回走了。
沒有話題，是有些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