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王秘書鞍前馬後生怕曹相榮磕碰到，護送著他穿過堆滿各種裝修材料，充斥著強烈油漆味的走廊，到了郭鑫鑫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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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敲門，郭鑫鑫便從裡面把門開啟了，因為他正準備去法務部給幾份合同蓋章。
“你好，請問……”
王秘書有些不太敢相信，眼前這個雖然長得有些著急，但顯然歲數不大的男子竟然會是自己之前聯絡過的“可勁兒花唄”的負責人，該不會也是秘書之類的吧？
郭鑫鑫擅長搞推銷，除了在這方面腦子轉得快以外，聞人辨聲的能力也很強，當即就判斷出這個說話的男子是剛才跟自己透過電話的曙光集團的董事長秘書。
於是連忙道：“是曙光集團的王董秘吧？我是郭鑫鑫。”
呃！
王秘書非常汗顏，人家雖然年輕，但真的就是這家公司的負責人，自己居然還在心裡把人家想成是秘書。
於是趕緊往後退了一步，並輕聲對曹相榮道：“這位就是郭總。”
曹相榮畢竟比王秘書見過的世面多，對於眼前這位年輕過頭的老闆還是能夠接受，於是恭敬的掏出名片遞了上去道：“郭總您好，我是曙光集團的曹相榮。”
倒是郭鑫鑫，剛才王秘書跟他通話的時候只說要來談貸款的事兒，加上那筆一個億的貸款也確實是王秘書以個人名義貸的，所以根本沒想到曹相榮會過來，吃驚不小。
於是趕緊將兩人讓進辦公室。
“實在不好意思，公司在裝修，什麼都亂糟糟的。”郭鑫鑫一邊道歉一邊去牆角的箱子裡拿了兩瓶礦泉水，“連開水都沒有，怠慢了。”
王秘書從郭鑫鑫手上接過礦泉水，連聲說沒事，是他們打擾了。
“請問曹董事長今天過來是……”
“請問您就是這家公司的負責人嗎？”曹相榮問道。
“您有什麼可以跟我說，我們老闆剛離開了，這邊現在是我在負責。”郭鑫鑫坦白的說道。
在人家大集團公司的董事長面前，郭鑫鑫還不至於傻得充大佬。況且，雖然老闆放了很大的權，該請示的還是必須得請示，這是原則。
聞言，王秘書在內心暗暗舒了一口氣：幸好不是老闆。要不然這心裡還真有點不平衡。
不過，說老闆剛離開了，難道就是那個熟悉的背影？
那個背影真的很熟悉啊，一時間想不起來，那應該不是自己的親戚朋友……要真是自己的親戚朋友就好了。
“那你們老闆是……”曹相榮繼續問道。
如果宋謙之前沒有過來，郭鑫鑫也許會自豪的告訴曹相榮，自己的老闆就是東巴黎西餐廳的老闆，也是千千傳媒的董事長。不過剛才宋謙來交代過了，“可勁兒花唄”公司還在辦理工商登記過程中，暫時不對外說老闆的資訊。
所以郭鑫鑫轉而問道：“曹董事長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曹相榮也不是不識相的人，對方這麼一說，很明顯就是不願意提供幕後老闆的資訊，他也不強求。
“我今天過來，是想問問貴公司最高可以提供多少額度的貸款？需要什麼手續？”
“請問曹董事長是以個人名義貸款還是以公司名義貸款？”
“以公司名義。”
“那對不起，我們不向公司提供貸款。”郭鑫鑫抱歉道。
“嗯？”曹相榮覺得有趣起來：“我公司的股權市值超過八十個億，而且沒有任何抵押。”
“對不起，不管您的公司值多少，我們的規定就是不向公司提供貸款。”
郭鑫鑫也很無奈，在這點上他跟宋謙建議過，都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一般有固定資產總是更保險一點，僅憑個人信譽擔保貸款，即便是小額擔保公司，也需要多位擔保人。
不過宋謙堅持“可勁兒花唄”只向個人提供貸款。
那就沒有辦法了，賺了虧了都是老闆的，所以老闆說什麼都是對的。
對於宋謙來說，為了確保貸出去的錢能夠順利回來，他必須繫結到人，有了身份資訊認證，若是有人借款惡意不還，“吸金石”就能派上用場了。
但對公司不能這麼搞。
在曹相榮說自己公司股權價值八十個億之後仍然被拒絕以公司名義貸款，曹相榮更驚訝了：”難道你們只向個人提供貸款？”
“是的。”
答案非常簡潔且肯定。
“那如果我個人貸款，最多能夠貸多少？”曹相榮緊接著問道。
“您需要多少？”
“二十個億。”
“可以。”
雖然是簡單的一問一答，但曹相榮更驚訝了，他是努力控制住語氣才讓自己說出這“二十個億”自然一些，可眼前這個應該只是公司高層的男子，作出的肯定回答也太淡然了吧。
彷彿他聽到的不是二十個億，而是二十萬一樣。
“而且。”郭鑫鑫繼續道，“如果曹董事長要一次性貸款二十個億，我們可以給您月息六釐，不過這是最低的利息了。”
不僅能夠一次性貸出二十個億，還能給這麼低的利息，這家公司是何等的恐怖？
曹相榮下意識環顧了一下郭鑫鑫的辦公室，但他實在不能從這個簡單得目前只刷白了牆壁的辦公室裡看出任何奢華的影子。在自己的公司裡，即便像辦公室主任這樣的職位，辦公室也豪華得多。
“我還是想知道你們公司的老闆是哪位，說不準我們還認識。”曹相榮不死心的問道。
“是在無可奉告。”郭鑫鑫也認真起來了，“曹董事長如果要辦理貸款事宜，直接下載我們的應用，透過網上操作就可以了。”
二十個億，透過網上操作就可以了。這在曹相榮看來完全是天方夜譚。
他在來這家公司之前不相信，來了之後，更是滿肚子的疑問了。
但有一點毋容置疑，那就是這家公司實力真的強悍，二十個億，怕確實是能輕鬆拿出來吧。
在離開“可勁兒花唄”公司總部的時候，曹相榮對這家公司的老闆更好奇了。不過好奇歸好奇，他也第一時間給林振元打了電話。
可以以低至六釐的利息輕易貸到二十個億，為什麼還要抵押公司20%的股權去向華泰銀行貸？多付利息掃了顏面不說，還欠林振元一個人情。
即便交情再好，也不可能跟錢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