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瞳孔針縮起來。
鮮血的味道是從方璇身上冒出來的。
拉菲爾現在很無奈，也很焦急。
方璇目前身體上面已經沒有傷痕了，或者說他已經被治好了，但仍然沒有醒過來。
哪怕是刺激他的大腦，也無濟於事。
“行了，不要空耗魔力了。”那月出現在拉菲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真正出問題的是她的靈魂。”
“方璇的靈魂？”拉菲爾停止了治療，詫異的看著那月。
“我只能告訴你們，方璇去了一個很詭異的地方，詭異到我們都不知道在哪裡。”那月目光深邃：“能不能醒來，全看她自己。”
“全看她自己？”
連和方璇關係緊密的那月都不知道，聖天使眾人都無奈了。
＊＊＊＊
書現在很暴躁。
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是光明正大的和她搶，方璇的靈魂就還真給搶走了。
“那家夥比你厲害，”小黑投影出一把把刀出來，甩出去刺著空氣的假想敵：“但卻不知道是敵是友。”
“那種力量是那些聖天使們的本源，弄過來一個好好審審就是了。”書咬牙切齒。
交手只在短短的一瞬間，方璇的靈魂就從書的庇護下被奪走了。那種白色的力量書從聖天使們的身上也感受到了。
“沒用的，她們估計也不知道，你說出來只會讓她們更加自責。”
“難道不是她們的錯嗎？”
“這是那家夥的選擇，”小黑停下了動作：“你要搞清楚你的定位，書。”
“蛤，你是在和我頂嘴嗎？”
“夠了。”
好脾氣的赤瞳沉下了臉，她看著書：“你不相信她嗎？”
“你那是對他盲目的自信。”
“她終究還是要離開你的庇護的不是嗎？”
很罕見的，赤瞳的話多了起來：“你讓她對付的，是你都對付不了的東西。”
“……”書無語，最終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可惡！”
“我回來了。”那月安撫了外面的聖天使，也沉著臉回來了：“如果這笨蛋能回來的話，我要好好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狂妄的代價。”
若不是小黑在最後關頭強制收回自己的身體，那麼現在方璇估計早就一命嗚呼了。
如果他用的不是小黑的身體，那麼早已經完全認主的那月她們，可就真的沒法子了，畢竟方璇的決定對她們是最終的。
“那麼就剩一個地方了。”書突然迸發了那麼一絲靈感：“遺蹟！”
“哦豁，完蛋。”小黑攤手：“她在被打碎之後我們也找不到的地方……”
＊＊＊＊
“呼呼……”
陰暗的小巷裡，少女喘著粗氣。
“快追……快追！！！”
男人們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不時手裡的鐵棍碰在牆壁上面叮噹作響。
天陰沉了下來，少女終於跑出深巷到了熙熙攘攘的馬路上。
男人們手裡拿著鐵棍，也喘著粗氣，但是看著已經有人注意到他們，指著他們竊竊私語……
男人們怯懦了，死死的盯著少女，望著周圍的人群又退回了小巷裡。
女孩露出了笑容，對著男人們露出了笑容，朝他們比出了不遜的手勢。
男人們罵罵咧咧的，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孩大搖大擺的離開。
“我說了，我不會有事的……”女孩似乎是自言自語。
但一個純色的聲音卻在女孩的腦海中迴響：
“你是在玩火……”
“是啊玩火，”女孩將手中的東西拋了拋，金色的東西在空中閃爍著耀眼的光澤：“但我更想活下去，我要活下去就只有玩兒火。”
“……”
腦海裡面的聲音沉默了，半晌後才道：“你本不該選這一條路。”
“他們都這樣說，但他們不懂我，你也這麼說，我想……你本應該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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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水車從女孩跟前路過，灑水車滴滴的趾高氣揚地按著喇叭，絲毫不管不顧的從女孩身旁灑過，灑了少女一身狼狽。
“你明白了吧？這世界只能靠我……也只能靠我！你知道嗎？？？？？！！！！”
“我並不明白，”聲音搖了搖頭，少女眼前逐漸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個矮，長髮，她伸出了手，想要牽住少女的手：“你有其他路的，他們不知道你……”
“……”少女看著人影的手，看著，手臂動了一下。
“我沒有別的路！”少女轉頭就走，聲音咣噹砸在地上，冰冷無情。
“……”
方璇苦笑著，收回了手。
“你失敗了。”
一旁斑駁的電線杆上，帶著鴨舌帽的女孩露出了壞笑，她撥弄著手腕上的手錶，上面光華流轉，並不是一般人可以看懂的時刻。
“我還有時間……”
“我知道我知道，你還有時間。”鴨舌帽女孩笑出了聲，不急不慢：“你還有五個人的時間……五次機會。我希望你不會回想起來你上一個……”
“閉嘴！”
方璇喘著粗氣，伸手想要抓住鴨舌帽女孩。
“惱羞成怒了嗎？”鴨舌帽輕笑著，任由方璇抓住她的衣領，金色的眸子流轉著光華：“只是你自己太多情了而已，我說她們是命中註定的。”
“閉嘴……”
方璇後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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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電劃過，剎那間照亮了地面。
雨水……又是雨水，只要是遇到雨水的地方方璇都很討厭，特別討厭，因為她從來沒有在雨天中遇到過好事情。
血水在下水道肆意流淌著，人們嘶吼著，互相推搡著，手中的棍子揮舞著，毫不留情的敲在其他人的頭上。
這是一群瘋子，不知為何而瘋的瘋子……
閃電再次劈下，她倒在地上……抽搐著身體。
閃電最後一次劈下，照亮了方璇慘白的臉，照亮了女人扭曲的面孔，照亮了鴨舌帽的笑容。
“……”方璇顫抖著手，將女人的眼睛合上，看向了鴨舌帽：“你要和我玩兒嗎？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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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贏了一盤……贏了一盤……”方璇回過神來，鴨舌帽又靠回電線杆：“只贏了一盤。”
“這是迴圈，”鴨舌帽笑了起來：“我將一直贏下去。”
“不會的……”
方璇頭也不回，沒有什麼豪言壯語，也沒有聲嘶力竭。
他收回前話，他就是個爛好人，他就是個愛管閒事的人，他從來沒有問過書的身份，他和書達到了默契的緘默。
“……”鴨舌帽目送方璇離開。
“確實不會啊……因為這是你設立的死循環啊。”
“而且，她沒有告訴你的，我會告訴你。”
想起那個無論怎麼都不想逃離那位給她圈定的設定的傻子，鴨舌帽就想笑，當時那個粉色的身影不願妥協，到了這裡沒想到她的“主人”也和她一樣不願回頭。
“阿瑞斯說的沒錯，好人是不能走下去的，這一點無論種族，無論世界，這很現實，那個戰爭狂一向很現實。”
鴨舌帽將帽子取下，將銀色的髮絲暴露在空氣中，扭頭看著這個光怪陸離的虛擬世界，以及消失在城市中方璇的身影。
無論如何其中一位的未來已然註定，但剩餘的六位在輪迴道中的命運卻是由方璇抉擇的。
無盡的迴圈，輪迴的命運，這是書那位粉發妹子的本質永遠觸控不到的區域，但她的好友最終決定還是要幫她一把。
哪怕配上命運之神的神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