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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夜談

“所以,A貨君葉山同學,能請你不要在做這種多餘的事情了嗎?”

櫻突兀的頓住了腳步,認真的看著葉山,表情中沒有任何玩笑的意味。葉山隨著櫻的腳步停了下來,看著櫻的目光,彷彿正在遭遇某種譴責一樣,他露出了極其難受的表情。

葉山衣袖下的拳頭暗暗捏緊了,眼中還有著些不甘。

“我只是、想要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來幫助他。。。”

“做不到的吧!”

話音未落,便被櫻帶著冷嘲熱諷的嗤笑聲打斷。沒有說任何反駁的話語,葉山慢慢的把頭垂了下去,看樣子是在強忍著寫什麼,而冒著汗的手心卻捏的更緊了。

“不甘心啊。。。”

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葉山的眼中有著極度的自責與不甘,彷彿以前做過同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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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也沒辦法,你畢竟不是全能的,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櫻嘆著氣,那充滿威懾力的視線不再緊盯著葉山。而是放在腳邊,接著她輕聲笑了出來。

明明是對葉山貶低的話語,從櫻口中說出來,卻顯得異樣的真誠,甚至連一絲讓葉山憤怒或者暗惱的情緒也生不起來。

“那就什麼都不做嗎?!”

葉山將視線緊緊放在櫻臉上,似乎想要從她眼神中得知什麼一樣。

“啊!什麼都不需要做。”櫻帶著淡漠的語氣抬起頭,直視著對方的眼睛。然後繼續說道:“能讓那家夥做出改變的,不是你、更加不會是我!而是雪之下和由比濱,在那家夥眼中,我們連友人A都算不上,只能是熟知的路人罷了。”

櫻帶著自我嘲諷般笑了笑。

“‘惡人自有惡人磨’,總有一天比企谷他會瞭解到,那兩個女生對他是多麼特殊而又重要的存在。而你我,不過是被他所無意識‘溫柔對待’的人群之一而已。”

比企谷需要的,並不是同情和刻意的溫柔。儘管他一直以近乎‘自殘’的方式,溫柔對待他人,卻從沒想過要收到回報。

這是他在受到過無數次的傷害後,所漸漸誕生的偏激性格導致。

櫻雖然對比企谷有著奇特的欣賞之情,也願意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但是卻並不會去過度插手他的事情。因為櫻知道,能讓比企谷做出改變的人選,已經出現了。

在此,櫻也不能批判說葉山做錯了什麼。因為葉山的出發點都是好的,帶著善意的想要幫助比企谷,甚至不惜毀掉至今為止的形象。

葉山自嘲般的虛弱的笑了、落下了肩膀。

認命般了嘆了口氣,那模樣有著對自己‘不自量力’的譏笑。

葉山緩緩的抬起頭,看著漆黑的夜空。喃喃中像是自言自語,又如同在向某人說道。

“果然,我還是比不上他啊。不管是櫻同學,還是在‘她’的心中,他都比我要優秀百倍呢!”

櫻揚起嘴角,露出一絲柔和的笑容。

在葉山說到‘她’時,櫻竟然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那個完美的不像話的陽乃小姐。

也許那家夥也和自己一樣,都對比企谷寄與特殊的厚望吧。櫻在期待著雪之下或是由比濱能夠讓比企谷做出改變,而陽乃小姐也何嘗不是如此,她也同樣在期盼著,比企谷能以自己的方式,引導並且改變她的妹妹雪之下。

“櫻同學,真的什麼都懂呢!”

葉山真情流露,認真的看著櫻給出讚賞之語。卻引得櫻發出輕笑,因為葉山這句話,和臨走時陽乃小姐對比企谷那句暗諷幾乎完全一致。

“這算什麼,不是嘲笑我吧?”

葉山帶著那不知從何而來的誠懇搖了搖頭。櫻的這份‘透徹’,不是如同比企谷那樣的極端,也不是如同雪之下的那樣的尖銳。

而是像直視人心般的,那樣直接而準確。

聽起來好像有些恐怖,那雙深邃的像黑寶石般的瞳孔,彷彿什麼都瞞不過那雙眼睛。

“嘛,畢竟活了這麼多年,要是這都看不出來,那我一把年紀真是活到狗身上去咯。”

帶著俏皮的神情眨了眨眼,讓葉山感覺櫻話中有話,暗有所指的樣子。

葉山想到自己年齡可是要比櫻大的,以為櫻是在嘲諷他歲數白長了,不由得發出苦澀的笑容。

“是是,知道了!一把年輕活到狗身上的,是我才對呢。”

對於葉山的誤會,櫻也只是輕聲笑了笑,沒有做出解釋。卻聽葉山沉著聲,咬著嘴唇說了。

“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啊,完全、不想再做第二次了呢!”

“那就好!”

其實櫻也知道,葉山並不像她說的那麼‘不堪’,葉山也有著他的閃光點。至少比起那顆茅坑裡掏出來的,又臭又硬的‘璞玉’,這塊‘A貨’級別的傢伙,至少還是能將別人的話聽進心中。

不管是‘璞玉’、還是A貨葉山君、甚至是被雕琢的盡善盡美的傢伙,他(她)們都有著自己的閃光點以及獨特的自我價值。

他們的人生就像一個小舞臺,精彩的演繹著一生。而櫻也期盼著,自己能夠在那‘大舞臺’上,重新以主角之姿態位臨,讓她這塊陳年老玉,再次散發光彩!

不知不覺聊天中時間過的很快,兩人步行速來來說卻算不上快,但是分叉口到了。

“我走這邊,那麼葉山君,明天學校見咯!”

“嗯,明天見!”

兩人相視一笑,打過招呼,分別向著兩個方向離去。

回到家中,客廳的大燈已經被熄滅。只剩玄廊上閃爍著昏暗的白色燈光,似乎是刻意等待某人歸來。

櫻隨著關上了廊燈,即便不用開燈,以她入微級別的實力感知也不會出什麼差錯。

彷彿如同白天一樣,櫻在漆黑的房中如履平地。走向自己的‘床’,放置在客廳沙發的長方形沙發邊。人還未到,卻聽到了沙發上傳來輕微平穩的呼吸聲,那是只有睡著之人才會發出的。

卻見未羽,緊緊的裹著被子,蜷縮在沙發上。

看那安詳而又精緻的面容上,露出可愛的笑容,似乎夢到了什麼好事。

“這傢伙、難道一直在等我嗎。。。”

有些無力的發出嘆息聲,櫻面帶微笑的輕輕抱起未羽,向著房間走去。雖然動作輕緩,仍然驚醒了懷中敏感的少女。

帶著迷糊的睜開了眼,初醒之下未羽表情中仍有著些許茫然。

隨著意識漸漸清醒,未羽定神看著櫻的側臉,眼中如同閃亮的星星般灼灼生輝。

“櫻,回來了?”

“嗯,是呢。所以,你可以休息了吧!”

開啟房門,將未羽輕輕置與床上,帶上了以前在風華院家做女僕時的習慣,櫻輕緩的幫其蓋好被子。

櫻想要抽步離開,卻感覺手被緊緊拉住了,驚訝回過頭去。未羽帶著不捨的表情,有些柔弱的投來哀求的視線。

“櫻,陪陪我。。。”

櫻無語的搖頭笑了笑,坐在床邊,任由未羽的小手緊緊握住自己。

露出滿足的表情,未羽緩緩的閉上了眼,睡夢中尤帶著幸福的笑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