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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妙島鈴的苦惱

“兒童喜歡塵土,他們的整個身心像花朵一樣渴求陽光。——泰戈爾”

放學路上,肩頭揹著黑色書包,佝僂著身子嘟囔著的少年看向那公園中充滿歡聲笑語的孩子們,在一起玩著某種不知所謂的追逐遊戲,而弄得自己灰頭土臉。

帶著滿臉嘲諷搖了搖頭,想到自己同處那年紀時,每次被迫當鬼,結果卻每次都被那些完全不懼怕鬼的傢伙們欺負的滿身塵土回家,到最後回去了還要接受父母的訓斥。

於是乎,比企谷得出結論。

“沒有人會喜歡髒兮兮的塵土,而且開的最美而且稀罕的花朵——曇花,不需要將藉助陽光也能完美的存活,不如說開在陰暗處的孤高花朵才是最獨立堅強的存在。我比企谷八幡,向來都是那孤芳自賞的——曇花!”

比企谷突然想到,要是讓雪之下聽到自己這番言論,說不得又會看著他冷眼吐槽“比企谷菌,你的童年到底是有多陰暗”之類的吧。

滿臉傲然之色微微昂起頭,比企谷嘴角咧開一抹怡然自得的笑容,哼著怪異的曲調,繼續佝起身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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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中,扎著羊角辮的可愛女童,正在歡樂的與其他孩子們一起追逐打鬧。

她的臉上髒兮兮的,漂亮的小洋裝上也盡是塵土,但是臉上卻洋溢著幸福而快樂的笑容。

孩子們是充滿童真的,他們的心就像白雪一樣的純潔無暇。

妙島鈴此時很開心,只有在與這群看起來‘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們在一起時,她才能忘掉自己是一臺人型機器的事實,而是個徹底有血有肉的人。

此刻的她,忘掉了自己的身份,只將自己當成一個普通孩童般對待。

但追逐打鬧中難免出碰撞,一個小男孩因為跑的太過快的原因一頭撞在了妙島鈴身上,熊孩子只感覺腦袋像撞到了堅硬的石頭,頓時頭上腫起個大包來。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著額頭浮腫的地方,哇哇大哭起來。

“哇——”

“喂,熊志、沒關係吧?”

“不要緊嗎?”

其他孩童帶著緊張圍攏了過來關心問道,妙島鈴帶著些許擔憂的神色,以及自責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拉起那個被自己不經意弄哭的孩子熊志。

“你走開!”

其中一個小女生似乎與那個熊志的關係還不錯,她婆娑著眼睛,含著眼淚怒視著推開了妙島鈴。

頓時,妙島鈴僵硬著表情,黯然的收回了手。

小女生扶起了熊志,只聽那帶著哭泣的稚嫩聲音,卻如同一聲轟雷劈在妙島鈴的心上。

熊志憤憤的看著妙島鈴,眼中閃爍著淚花帶著不明問道。

“為什麼。。。你硬跟個鐵疙瘩似的?!很痛的啊!!”

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熊志在眾孩童攙扶著的關懷詢問中,向著家裡走去。

僅留下妙島鈴一人獨自處於公園寒風中,明明是個機器人,是不會有寒冷這種感覺的,妙島鈴卻帶著悽慘的笑容稍稍裹緊了小洋裝。

“好像。。。有點冷了呢,回去吧。。。”

獨自抬著往著灰暗的天空吶吶,瞳孔失去焦距般的有些死寂的灰色。

叮鈴——

妙島鈴神色微怔的,從兜裡摸出一個粉色的翻蓋手機。那是來自簡訊的提示聲,在開啟手機,看到來信人時候,那晦暗的眼瞳中漸漸有了些彩色。

她有些不安,又有些欣喜的,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確認著來信人的稱呼。

最終,她露出驚喜無比的表情,歡快的揚起笑容。

“父親!”

反射著微微白光的手機螢幕上,只有寥寥幾個字:‘我到了你們總部,抽空來見你一趟’——父親大人。

父親對普通人來說,是可靠如同大山般關愛著自己的存在,對於妙島鈴來說,更是她的締造者。雖然她心中清楚,那位父親大人只是將她當做自己死去女兒的替代品而已。

即便這樣,她也感到滿足了。這份喜悅,妙島鈴迫切的想要和人分享。

將手機聯系人不住的下拉,妙島鈴尷尬的發現,她實在難以找到能夠訴說她現在心情的人。

最終,那聯系人的名字停留在某一欄——片瀨櫻。

對於這個謎一樣的女生,妙島鈴心中有著些許敬畏以及好奇。因為櫻是第一個,也是唯一個能在第一次見面時,就發現了她真實身份的人。

頗為些忐忑,妙島鈴按下了撥號鍵。

嘟嘟——

“有什麼事?”

電話剛撥通,卻聽見那邊淡漠的聲音,直接奔向主題,不絲毫拖泥帶水的感覺。

帶著苦笑一聲,妙島鈴無奈的想到,這也是對方一貫風格呢!

被櫻問道,妙島鈴稍微隔了一拍的樣子,感覺與對方訴說自己那不知所謂的喜悅心情會很奇怪,才帶著猶豫繞著彎子問道。

“那個,片瀨。。。紅菱會那邊聽說處理的已經差不多了?”

對面櫻頓了頓,似乎沒想到她想問的就這些‘小事情’,才彷彿提不起勁的語氣。

“喔。。。將近可以收尾了吧,到時候記得讓新川直一那小子給我準備好錢!”

妙島鈴連忙嗯嗯的點著小腦袋,櫻向來都是這麼直白,從來不喜歡說場面話。而這樣的人,正適合解除纏繞於她心中的困惱。

“那個、片瀨你覺得,我。。。我是什麼樣的存在。。。我是說,就是對於我。。。”

語氣似乎都急促的幾分,妙島鈴結結巴巴的發出提問。

“哈?你到底想要問什麼?!不知所謂。。。”

對方帶著不耐煩冷笑著,似乎已經有了想要結束通話電話的意思。

“等等!我是說。。。”妙島鈴深深的吸了口氣,露出些緊張不安的情緒,沉聲問道:“我想知道,在你心中我到底屬於什麼,是沒有生命的工具機器,亦或者。。。人?”

“噗!——人?”

櫻帶著嗤笑的聲音再次從手機中傳來,頓時妙島鈴臉色一緊,雙唇死死的抿在一起。

“你和那種有血有肉名為‘人類’的東西,有著天差地讓的區別吧!”

妙島鈴低下了頭,臉上顯露認命般的苦澀表情。

“是。。。”

接著櫻的話語,卻再次讓妙島鈴一愣,似乎還有著不敢置信的驚訝。

“我不知道你是在憂慮些什麼,在我看來、你就算不是屬於‘人類’,也是有思想有自主行動的傢伙,難不成作為有著自我思想的傢伙,也會產生自我否決這種可笑的想法嗎?你傻不傻!”

此刻的櫻,平靜拿著手機一邊通話,邊走在回家的路上。脖子上圍著淡紅色的繩織圍脖,那是未羽丫頭親手幫她選的。

對於妙島鈴的那番話,櫻並沒有敷衍與安慰。因為在前世中,不管是花草樹木。鳥禽走獸、或者區區靈體都有可能成就一番霸業。

所以在櫻的心中,有思想誕生,即獨特的存在,那麼就將有無限的可能!

對於妙島鈴那中產生自我疑遲與否決的想法,櫻表示理解不能!

手機對面沉默了片刻,聲音帶著如見天日般的明朗。

“我明白了,謝謝你,真的非常感謝你!——櫻!”

櫻愣了愣,疑惑的拿起手機看了看。似乎在確認打著個電話的人是不是弄錯了,因為對方那帶著感激的聲音,最後叫的不是“片瀨”,而是“櫻”。

這算什麼,歪打正著的讓對方所有了認同感了嗎。

露出無奈的笑容,櫻搖了搖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