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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歐陽家玩完,權先生大撒狗糧

剛從軍區回來,心情不錯的某先生,還沒來得及跟兒子報告上校大人的情況,接到宮宸禹的電話。

聽完宮宸禹彙報的內容,權先生冷笑連連。

看來有些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這才稍稍鬆懈,那幾個女人又開始作妖。

既然這些人要在作死的路上,一條道走到黑,那他成全他們。

火氣被挑起的權先生,冷酷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到宮宸禹的耳朵裡,“明天中午我要看到歐陽集團徹底崩盤退市的訊息。另外,將歐陽老賊婆年輕時的那些風流照,給我放出去。”

想看他的笑話,這幾個女人,還不夠格。

這次看他不玩死他們,他不是權家人。

權先生話裡的強烈殺氣,驕傲宮宸禹頓時倒抽了口涼氣,小心翼翼地請示道,“再怎麼說嫂子也是歐陽家的人,歐陽集團破產的事,咱們是不是再好好考慮考慮?”

權先生卻是任何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之前一直不動作,的確有這方面的顧慮,另外也有抱著逗老鼠的心情。如今那層顧忌不在了,他們又徹底把我給惹毛了,是時候收了這些個老作怪的妖精們。我倒想看看,沒了歐陽集團那幾個女人,還能怎麼蹦躂。”

宮宸禹聽出了權赫峻話裡還有某些意思,卻聰明地沒追問,“既然嫂子那邊沒問題,那我吩咐底下的人行動了。不過,那啥啊,媒體這邊雖然我們能堵住,但人的嘴巴我們卻沒那個能力堵住,針對你被那啥的傳言,你最好親口跟嫂子解釋清楚,別叫她誤會了。”

還好這段時間擔心有不利於歐陽纖芊的傳言,整個H市的媒體,都叫他們的人給盯著。才會歐陽家那邊一有動作,他收到訊息,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否則,明天那條新聞真被播出來,天駿集團的形象一定受損,以此帶來的負面影響,可是無法估量的。

難怪得知訊息的權先生,會火氣那般大,直接想把對方弄死。

“我這邊的事,我會自己搞定,你忙你的去。”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向來不拿去煩上校大人,再思及這些事不是簡單的三言兩語說得明白的,電話裡壓根沒法兒說,他想著乾脆等上校大人冬訓前來找他時,再說。

打定注意,他只在微信上給上校大人,發了平安到家的訊息。

給兒子打電話,告訴她上校的安排。

早已經習慣上校大人這個時候去冬訓的小太陽,對這樣的訊息一點不意外。

擔心他不習慣上校大人大過年不在家,叫他心裡頭不舒服,還體貼地安慰了幾句。

叫權先生有些哭笑不得。

同時心裡也對兒子的體貼和懂事,感到欣慰和開懷。

叮囑兒子準備考試的時候,也要注意休息,這才掛了電話。

手機還沒從耳朵拿下,鈴聲又響了起來。

是京城家裡專用的鈴聲。

他拿下來一看,是大伯母司婉莉來的電話,按下接聽鍵,話筒裡傳到一道,爽朗不失溫柔的聲音,“小二晚上好,這會兒可有時間陪大伯母嘮嗑幾句?”

對這個在他生命中,一直扮演著母親角色的大伯母,權赫峻打心眼裡尊重。

在她面前也不同於人前的冷酷,說話自帶一種親人間的親暱。

“難得大伯母找我聊天,算沒空我也得整成有空。”在她面前,也難得露出孩子氣活潑的一面,“家裡一切可好,爺爺的身體怎麼樣?大哥可有回家?”

權赫峻口中的大哥,正是司婉莉的兒子,年長他兩歲,是特種大隊隊長,作為國家的尖刀部隊,任務多,訓練更多,幾年沒回家是常態。

“家裡一切都好,你莫要惦記。至於你大哥,我已經一整年沒見著他了。聽他說,今年他被特邀去特訓軍校優等生冬訓,過年還是沒回來。”

才寒暄兩句,司婉莉露出這通電話的目的,開始盤問,“你可有段時間沒往家裡打電話,不會是忙著談戀,沒時間跟家裡通電話吧?”

“我知道悅悅那丫頭嘴巴不嚴實,這事兒鐵定沒多久家裡會知道。”嘟噥了一句,權先生也不隱瞞,“在談戀是真的,為了談戀沒跟家裡聯絡,我也希望如此,可惜沒那機會。”

“對方也是名軍人,還是個軍銜不低,在部隊堪稱中流砥柱的軍人,一年到頭能有多少空閒時間,可想而知。哎,算我想多費點時間在她身上,也沒機會。”

難得聽到侄兒挫敗的聲音,電話那頭的人笑出了聲。

嘴上卻是勸解著。

只是那聲音不難聽出,幸災樂禍的味道。

“作為軍人家屬,咱們得堅守崗位,理解他們,為他們打點好後方,叫他們在戰場上無任何後顧之憂。”

“大伯母的思想覺悟水平太高了,侄兒自愧不如,回頭有機會侄兒定跟您好好學學,如何當好軍夫,給我家的女軍官堅守好後方,叫她能在戰場上大展拳腳。”難得聽他拍馬屁,他這話一落,電話裡想起了大笑聲。

“哈哈哈!虧你說得出口,還軍夫,也不怕叫人聽了,笑掉大牙。”

“不叫軍夫,難道要叫軍哥?”這種話都說得出來,權先生覺得自己也是絕了。

“行了行了,別說這些有的沒有的。我只想問你,啥時候把人領回來,叫家裡人瞧瞧?”

“我本來打算過年把人拐回去的,結果她也要去冬訓,這事只能擱淺。不過,我會帶你侄孫回去,您先準備招呼您侄孫吧。”

“聽悅悅說,是個懂事可人的小家夥,要不是年關在即,手頭上事情放不下,我早殺過去看人了。”

“小家夥除了上課,週末在一家道館幫著帶學生,跟他媽一樣是個忙人,我想著等過年再帶他回去,這樣也能在家裡多玩幾天。”

“已經聽悅悅說,那也是個了不得的小家夥,小小年紀有自己的計劃,很不錯。”說到這裡忍不住嘆息一聲,“之前還擔心你這輩子打光棍兒,這才沒幾個月的時間,你不僅媳婦兒有了,連孩子都上小學了,叫大伯母心裡的石頭總算落地了。”

“我早跟您說過,我肯定會娶著媳婦兒的,叫您別擔心,您總不聽我的,這會兒信了吧?”

“信了信了!要是你大哥也跟你一般,叫我不用擔心,我真的不用擔心,好了。”

“大哥時間比我少,能不能有我這麼幸運,可難說了。”想到那個見他被安排去相親,曾經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大哥,權先生決定趁機給自己報仇,“我覺得您還是準備點適齡女子,等大哥下次休假回家,叫他好好相看一番,到這個年歲,婚姻大事的確該考慮了。”

“這個早備好了,可惜你大哥比你還難搞,每次一提到這事,藉口部隊有任務,沒時間,大伯母這頭髮呀,都快愁白了。”

想到部門裡比她年輕的人,都當奶奶了,司婉莉心塞。

“你們年輕人之間比較有共同話題,有機會幫大伯母好好勸勸你大哥,要不這年紀再往上,挑選的餘地越來越少。”

“我會的,伯母放心。”

“那這樣,記得有時間多往家裡打電話,年前具體什麼時候回來,提前跟大伯母說一聲,大伯母好做安排。”司婉莉是個乾脆的人,該說的話說完,不再囉嗦了。

“那掛了,伯母多注意休息。”

掛完電話,看時間還不到十點,權先生乾脆直接撥通了他大哥權赫朗的電話。

鈴聲響了有一會兒,對方才接聽,特屬於部隊男人剛毅的聲音,從話筒裡傳過來,“怎麼這會兒給我打電話?”

兩兄弟打電話向來沒寒暄,都是直奔主題,“聽大伯母說,你要去冬訓?過年不回家?”

“是啊!這次幾名軍校生,非常拔尖,我去看看,能不能撈兩個人回來。”

特種部隊每年都有退伍轉業的人,因此每年都要充盈新兵,才能保證特種部隊的可持續發展。

一聽說也是給軍校生冬訓,權先生眼睛一亮,“去哪裡訓?”

“去東北參加極致體能訓練。”應了一聲,權赫朗好奇道,“你素來不關心這些事,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給你找了個軍人弟媳,不出意外你們會在這次冬訓上,碰面。”

權先生很是淡定地投了重磅炸彈,一點不擔心這訊息,會不會把電話那邊的人,炸暈。

“你說什麼?弟媳?你這種連女人都不靠近的人,竟然有物件了?說說看,對方什麼來頭?”一連串的問題,表明權赫朗對他們家權小二這個重磅訊息,表示深深的懷疑。

“在這方面,被傳斷袖的某人,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你也好意思說我?!”

很是鄙視地吐槽了自家大哥一句,權赫峻才把自己親親媳婦兒的大概資料,告訴權赫朗。

話才落下,聽權赫峻道,“我知道她的大名,她的事蹟,簡直是所有部隊的教科書。聽說她已經有個孩子了,別告訴我你是孩子他爸?”

部隊是個仰慕英雄的地方,但凡被稱之英雄的人,都叫那些漢子崇拜得很。

權赫朗很少佩服人,卻對歐陽纖芊這個頗具傳奇色彩的女軍官,很是佩服。

聽出權赫朗話裡的敬佩意味,權先生很有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嗯,那孩子的確是我兒子,你侄兒,很可的小家夥,今年七歲。”簡單將當年的事解釋過一遍,“我也沒想到當年一次中獎,更沒想到她還把孩子生下來,並且照顧得這般好。每次抱著那小小的孩子,我有種擁有全世界的感覺。”

“孩子,真的是個很神奇的存在。”

權先生言語中的開心快樂,權赫朗感受到了。

“你小子命不錯,一夜情都能把軍區的傳奇女性,給收入囊中。”

擠兌了句,權赫朗很是鄭重道,“咱們出身軍政世家,軍人的訓練,軍人肩上的責任,你很清楚有多重。一個女人要在部隊有如此大的成,當中付出的遠遠比男軍官多。所以,她是個很值得人尊敬的女性,好好待她。”

“她是我等了八年,盼了八年,才盼到的人,我算委屈自己,也斷不會委屈她。”這些話完全沒必要說給權赫朗聽,他卻沒忍住,而後話鋒一轉,“跟我說說她的事蹟。”

他一直知道她是個了不得的人,卻對她的過去,知之甚少,每次問小女人,她都一句那樣敷衍了事。問小太陽則是,訓練訓練再訓練。

權赫朗也沒隱瞞,將軍區經常說的那些事,複述了一遍給權小二聽。

從她十七歲剛入部隊,拼了命的訓練,到每次出任務時的衝鋒陷陣,其中最經常被人拿來說的,便是她二十二歲那年,身懷有孕卻在M國西點軍校各種可圈可點的訓練上。

在那個俗稱人間煉獄的訓練基地上,她挺著肚子,跟那群男人一樣,推裝著00升的油桶上坡,挑戰跳車訓練,在原始森林中獨自度過一個月的野外訓練等等。直到肚子裡的小家夥,九個月,校方強烈要求她休息待產,她才不得不停下訓練的步伐。即便如此,她還是每天堅持做最基本的體能訓練,一天都不肯烙下。

小太陽是在她基礎體能訓練時,發動的,因為長期訓練的原因,當時人都還沒被送到醫院,孩子出來了。

後來有人曾問歐陽纖芊,是什麼讓她挺著肚子,也堅持下來那些非常人的訓練。在這過程中,不擔心肚子裡的孩子,發生意外嗎?

她是這樣回答的:

國家給了我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無論如何我都沒有權力,浪費這個得之不易的名額,每當我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會想到當時部隊那些人,送我出國時,眼中帶著的期待。

在西點軍校,我代表的是國家,是Z國人民解放軍,我不允許因為我個人的問題,叫國家和人民解放軍叫那些外國人看扁。

至於我的孩子,我相信他的想法,跟作為母親的我一樣。

他也的確是那樣,在我整個孕期中,這孩子都很乖,從來不鬧我,算我那般折騰,他依然乖乖待在我肚子裡。

這段經典的話,已經被引為軍校每年開學,新生必聽的至理名言。

每當那些新生,尤其是女生,訓練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教官會拿這段話,勉勵那些學生。可以說,歐陽上校的影響力幾乎涵蓋了整個人民解放軍,甚至於人民武裝警察也對她的大名如雷貫耳。

這是權先生第一次,聽說上校大人訓練場上的事,還有她懷孕期間的事。

聽說她大肚子堅持訓練,他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當聽她說懷孕堅持訓練的原因後,眼淚不爭氣地滑過臉頰,流過唇角。

苦澀的感覺,讓他看到這個小女人,心中懷有的整個國家和人民。

如此大氣,如此蕩氣迴腸的英雄情懷,值得每個人致敬。

此刻權先生,才知道,自己喜歡,上的是個心胸如何開闊的奇女子。

這樣的女子,值得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疼惜她,護她,叫她每當疲憊的時候,都能有個溫暖的家,叫她休息,給她依靠。

掛完電話,權先生總想著要給小女人,一個異樣的驚喜,叫他知道這些年他一直與她同在,她一直都不是一個人。

如此他想到了,這八年來他每年寫的,暫時還沒寄出去的信,撥通那‘三生有信’慢遞屋的號碼……

……

等著看第二天權赫峻笑話的歐陽老太婆和歐陽菲菲,一大早起來關注各方新聞了。

結果刷了一個早上,都沒有關於權赫峻的新聞報道出來。

一打電話問才知道,這整個H市的新聞媒體,幾乎都掌握在天駿集團手中,沒有天駿集團的首肯,壓根沒人敢把那條新聞報道出來。

得到這個訊息,兩祖孫朝著幾家報社,發了一通脾氣,才恨恨地掛掉電話。

這邊的火氣,還沒滅完。

絡上關於歐陽老太太,年輕時當交際花的新聞照片,鋪天蓋地地席捲了整個絡,乃至新聞報道,還有各大報紙頭版頭條。

曾經受人矚目的商場巾幗女英雄,一時間變成下賤的交際花,這叫很多曾經吃過這個女人虧的人,心裡爽得不得了。

那些曾經忌憚歐陽集團,敢怒不敢言,只悶悶吃虧的的公司,無論大小,紛紛跳出來,加油添醋往歐陽集團身上潑髒水。

歐陽集團的股市,這段時間由於權赫峻的打壓,本已經風雨飄搖。

這訊息一出來,股價幾乎曾直線下滑的趨勢,沒半個小時,跌停。

牆倒眾人推,見歐陽集團的勢頭不好,那些早想分歐陽集團一杯羹的人,紛紛出手。

沒半天時間,歐陽集團早已被掏空的業務,被暴露出來,緊接著又有銀行找上門,說歐陽集團勸了銀行近10億的貸款,按照現在歐陽集團的債務情況,壓根償還不了這筆貸款。銀行強制性要求歐陽集團清盤,拿整個歐陽集團的不動產來抵債。

清算完後,僅這些還不夠,歐陽家所有人持有的不動產,也全部被凍結。

三天內若歐陽家拿不出錢,償還所有債務,所有這些不動產將被公開拍賣。

短短一天時間,歐陽家的人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只能灰溜溜去酒店開了間套房。

才進房間,一天之間看起來蒼老了十歲的歐陽老太太,操起手上的東西,往歐陽菲菲腦門上砸,“早知道你是個喪門星,當年我不該讓你進歐陽家的門。”

一時不查,被砸了個正中的歐陽菲菲,捂著發痛的額角,冷笑道,“我的影響力可沒你這老太婆這麼大,這照片才被傳出,股票直接跌停。另外,要不是你年輕時,到處勾引人家的老公,仗著歐陽集團的名頭,到處與人做惡。歐陽集團哪裡能這麼輕易,被人弄倒了?”

“我勸你這會兒還是安分點,否則惹毛了我,別怪以後我們不管你的死活。”

“你個白眼狼喪門星,要不是你犯賤惦記那權赫峻,觸了他的黴頭,歐陽家哪裡會有這樣的遭遇。早知道你是把歐陽家給敗了,我該趁小把你捏死。”

見歐陽老太太一味指責歐陽菲菲,楊曉靜聽不過去,“媽,別一出事,你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菲菲頭上,招惹權赫峻可是你們兩的注意。要不是你在一旁慫恿,想攀高枝,我的女兒如今已經是沈家當家主母了,哪裡會有今天這麼多的事?”

見楊曉靜聲援她,歐陽菲菲立馬接著道,“是當天你若跟媽一樣,勸我好好跟君昊生活,而不是去惦記那不該屬於咱們的東西,如今我已經穩穩當當是君昊的妻子,哪裡會有後來一連串的事,歐陽集團又哪會這樣破產。”

“你害我跟媽失去富貴生活,你得負責繼續讓我們過那樣的生活。否則,別怪等你百年後,我跟媽連身後事,都不替你辦,直接拿草蓆把你裹住,扔掉完事。”

歐陽老太太素來知道歐陽菲菲是個絕情的人,她只將視線落在一向溫柔的楊曉靜身上,“你一定不會跟菲菲有同樣的想法吧?”

“媽,我一輩子都是叫人看不起的存在,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你。過去你雖然沒給我母,至少給了我足夠的物質生活,你也只在這上面沒虧欠我。”

“如今你認了我,可我早過了需要母的時候,所以你那些虛偽的,遲來的母,我不稀罕。我只求你繼續給我富足的生活,叫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算是你這輩子對我的補償吧。”

見女兒跟孫女一樣無情,歐陽老太太的眼睛裡,有著從來沒有過的灰敗,“我所有的財產都叫銀行給封了,我拿什麼供你們過富足的生活?”

歐陽菲菲很滿意楊曉靜跟自己,站在同一陣線上,“你可以重拾老本行啊?!”

“歐陽集團都不在了,我算有天大的本事,現在也沒辦法創造出一個歐陽集團來。”

“我說的老本行,不是歐陽集團總裁一職。”

眼前這個老太婆過去明知道,她是個她親外孫女兒,嘴裡嚷著最疼她,卻冷眼看她在她面前卑躬屈膝,從來不肯點破這層關係。

她早在心裡暗暗發誓,若有她出頭的一天,斷要把過去在這老女人跟前,遭受的一切,雙倍奉還給她。

如今機會擺在眼前,她扭曲了十幾年的仇恨,終於能夠得報。

歐陽菲菲臉上浮現著,報仇的快感,嘴上吐著不堪的話。

“你年輕時陪睡的業務,想必非常出色,那些男人才會買你的賬。如今你那些老主顧想必都有相當的身家,你再跟他們聯絡聯絡,那些人得知你重操舊業,肯定會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光顧你。到時候,只要他們一人一晚上給你一百萬,一個月三千萬,足夠我跟我媽生活好幾年了。”

歐陽老太太捂著發痛的胸口,跌坐在地上,滿臉蒼白地看著那個面容扭曲的小女孩,眼中是無盡的悔意,“早知道你是這麼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年我不該為了你,把纖芊那丫頭給擠走。造孽,這是造孽啊。”

“沒錯,你是造太多的孽了,才會有今天這樣淒涼的下場。”

“若不是你為了自己的私慾,不肯認下媽,叫我和媽這麼多年來,即便有富裕的生活,身份卻始終為人所詬病,再怎麼努力阿也融入不了這頂級貴婦圈,白白招人十幾年的白眼。我跟媽心裡,都不會如今這麼恨,恨不得將過去所遭受的一切,叫你統統體驗一遍。”

“你若覺得歐陽纖芊好,不妨去找她,看看我們的人民解放軍,會不會可憐你這個曾經算計過她的‘奶奶’?”

“仔細想想,其實你去找她最合適。你們的關係再如何,在外人看來你們也是祖孫。沒道理祖母活得跟只狗一樣,孫女兒卻風風光光的。你去找她,問她給點錢,叫咱們接下來的日子好過點。若她不肯給,或者不肯認你,你可以去找他們領導,問他們評評理,看她那樣的做法對不對?”

想到這一連串的事,都是權赫峻替歐陽纖芊那個賤人,討債才發生的。

那個賤人一次面都沒出,躲在軍區過她逍遙自在的日子,歐陽菲菲覺得,很有必要,叫她也知道知道,他們這些人的疾苦。

同姓歐陽,一家子一起迎接困難,多麼好的情操啊?

怎麼能獨獨缺了上校大人呢?!

楊曉靜的心裡雖不如歐陽菲菲陰暗,卻也覺得找歐陽菲菲是個好法子,“我覺得菲菲的話不錯,如今咱們一家子的財產都被凍結了,只她一人除外。我記得她手上握有多處房產,其中有套別墅,比我們之前住的那棟,佔地面積還大。反正她長期在軍區,也用不了那棟房子,叫她拿出來給咱們住,想必她應該願意。”

“這事要去也得叫振海去,我不去。”風光了大半輩子,臨老卻要她做這種沒臉沒皮的事,她沒那個臉去做。

歐陽菲菲也不惱,只是對眼前還拎不清狀況的老太太,感到諷刺。

歐陽振海若能為他們著想,他們不會是如今的狀況了。

“你要有本事叫爸去,你儘管去。不過,別說我打擊你,你覺得以爸對那個賤人的維護,你覺得他會為了你這個不是親生母親,還長期拿秘密威脅他的人,去做這種叫人厭煩的事?”

“做夢吧!我要是爸,這麼多年受到的鳥氣,不趁機踩幾腳算不錯了,還要他替咱們的生活奔波,我可不認為他有這種胸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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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歐陽振海,楊曉靜這才發現,一整天都沒他的身影,“對了,振海呢?”

“如果我沒猜錯,歐陽集團這麼快崩盤破產,咱們這位好好應該使了大力氣,他應該早等著這一天的到來了。”她雖不聰明,但也不笨,偌大的歐陽集團若不是有人故意放水,哪能這麼容易破產。

歐陽菲菲這麼一說,歐陽老太太這才發現不對勁,“打電話給他,叫他立馬過來,我要問問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已經站在門口聽了多久的男人,聽到老太太的話,才不緊不慢開口,“我一直在這裡,不用打了。”

歐陽老太太仰頭,看著一點沒受歐陽集團破產影響的人,心裡一點點往下沉,嘴上卻不忘質問,“你說,歐陽集團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歐陽振海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坐著的,比前一天看起來蒼老了不下十歲的女人。

心裡說不出的痛快。

他盼這天,不知道盼了多久。

多年夙願終於如願,心情真是好得不要不要的。

今天的一切,雖與他計劃有異,卻真真沒影響他的好心情。

他大大方方開口承認,這件事是他的手筆。

“沒錯,是我搞的鬼。只是我的計劃,並沒有這麼快讓它玩完,是你們自己不知死活,去招惹權赫峻,把他惹毛了。歐陽集團才會以摧枯拉朽的速度,迅速破產,連一滴渣都沒剩,而你們全部被掃地出門。”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別忘了你姓歐陽。”

她自問對歐陽振海還是不錯的,雖沒給他多少母,卻也不曾苛責他,薄待他。

歐陽老太太實在不明白,這男人為什麼要毀了歐陽集團。

歐陽振海這樣做,也的確不是為了自己。

他這樣做,純粹為那早殤的蘇雅芙,出口氣而已。

“我只是單純想毀了你一輩子珍視的東西,一如你當年對雅芙種種挑刺,看不上,隔三差五擺臉色給她看,甚至她最後病重,你都沒放過她,叫她活活被你給氣死。如今你的心是什麼感覺?想必很痛吧?”

“知道嗎?當年我是這樣的感覺。叫我更恨的是,她的屍骨未寒,你拿纖芊的身世秘密,逼我娶你在外面的野種,讓我背叛對髮妻的承諾。當時我告訴自己,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加諸在我們一家三口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地要回來。”

“所以從那時開始,我慢慢發展自己的勢力。要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那些人,當年會逼著你交出歐陽集團總裁的位置?那些可都是我的功勞。”

“在我順利坐上總裁之位,我開始利用職務之便,慢慢將集團的核心業務,轉移到我私下註冊的公司上,久而久之,情況成了如今的樣子啦。”

歐陽老太太沒想到,導致如今一切的罪魁禍首,竟是那個叫她一直沒放在眼裡的女人。

她早知道那女人是個狐猸子,只一個眼神能叫男人神魂顛倒,忘記所有。

她恨,恨沒早點要了那女人的命。

才叫她有如今的下場。

不甘心這樣被踩在腳下,她大聲質問,“為了這麼個心裡裝著別的男人的女人,你竟這樣糟蹋你父親的產業,你會遭天譴的。”

“天譴嗎?有能耐你叫它來啊?沒有的話,麻煩你把嘴巴放乾淨點,別玷汙雅芙。”

“另外,纖芊那邊你們最好不要去打擾,否則我讓你們連酒店都沒辦法住,去蹲大街。”

歐陽老太太衰敗地坐在那裡,久久沒動彈,楊曉靜下則急急看著他,“你偏她我管不著,但子彥是你兒子,求你別薄待他,別叫他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他已經成年,我早沒再養他的義務。我不會刻意去打壓他,但他若到這個年紀,還要靠家裡養,可以直接叫他去死了,我沒有那種無能的兒子。”

他這輩子的情,都給了那個叫蘇雅芙的女人,還有她的孩子。

對這個被算計來的兒子,他打一開始不喜。

沒殘忍對待他已經不錯,想叫他費心思在他身上,那簡直是白日做夢。

楊曉靜一個踉蹌,直搖頭否定,“不,他還在上學,哪有精力去掙錢,你這是要逼死他?”

“不?!”

冷眼看著楊曉靜哀求的目光,歐陽振海滿是嘲諷,“當年纖芊離家去寄宿學校的時候,十歲還不到,你怎麼沒想過,她不會掙錢,不給她錢,她會餓死,會沒書讀?”

“知道為什麼我每次看到你想吐嗎?因為你比那些一看惡毒的人,還叫人可怕。”

“整天擺著一張菩薩面,實際上做的卻比那些面相惡毒的人,更殘忍,佛口蛇心,不外乎你這樣子。”

“當年你對待纖芊的殘忍,我沒用在那孩子身上,你應該謝天謝地了。再敢在我面前,替他求情,我直接封殺他,叫他這些年的學都白上。”

二十幾年來,對這三個女人的隱忍,一朝決堤,如那奔流而來的洪水一般,叫他擋都擋不住,只想把那肚子裡所有的氣,全都發洩出來。

“你這麼喜歡當歐陽太太,這輩子掛著這個頭銜過。至於我,很快會脫離歐陽家,以後世上將沒歐陽振海這個人,無論跟你的‘母子關係’,還是跟你的‘夫妻關係’,又或者跟你的‘父女關系’,都到今天為止。”

一一隻過三個臉色各異的女人,歐陽振海如審判官一樣,宣告著這三個女人的‘死刑’。

聽說他們的夫妻關係到今天為止,楊曉靜只覺得天旋地轉,她拉著歐陽振海的衣角,“不,振海你不能這樣做,我跟了你二十幾年,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不能這樣對我。”

“你若只是對不起我,興許我還不跟你計較,你千不該萬不該,是不該對纖芊下手。她是我這輩子除雅芙外,唯一想要保護的人,你們卻揹著我對她各種刁難。我隱忍你們,為了是等能徹底將你們拿捏住這一天,將你們在乎的東西,全部摧毀。”

“我很想看看,沒了歐陽家的你們,是否還能‘母女情深’有說有笑的過日子?”

將所有能說的話,統統倒出來後,歐陽振海毫無留戀地離開了酒店。

權赫峻打亂了他的計劃,他得去找他們,說道說道。

叫他敢打亂他的計劃,得為後來一系列的事情,負責。

權赫峻一點不意外歐陽振海來找他,對他也沒表現出歡迎的樣子,懶懶地坐在位置上,“歐陽總的心真寬,這歐陽集團都破產了,精神頭還這麼好,叫人好生佩服。”

這男人叫纖芊跟他分開的小黑賬,他可記在心裡。

本來對這個男人虜獲了寶貝女兒的心,歐陽振海心裡憋著氣,結果這男人還擺出這麼一副欠揍的樣子,歐陽振海恨不得上前撕爛他的嘴,“你可知道你這樣貿貿然行動,可能引起的不良反應?”

“除了歐陽集團銷聲匿跡,還有你家那三隻女人沒有豪宅住,沒有豪車開,沒有珠寶首飾帶,漂亮衣服穿等外,我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麼事?”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那三個女人從來不是省心的貨,你把他們逼上絕路,萬一他們去找纖芊,跟她來個魚死破,到時候受影響的還是纖芊,你知不知道?”

“我告訴你對這個三個女人,我也早想收拾他們了,只是我想用的是溫水煮青蛙的方法,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死去,叫他們沒辦法找任何人的麻煩。你倒好,一刀下來,暫時是爽了,可他們會把這些事都算到纖芊身上,會想著從纖芊身上找回場子。”

“這才開始他們已經打算去纖芊的軍區鬧了,真要讓這幾個沒臉沒皮的人,鬧到軍區去,那纖芊在那裡也不用做人了。”

“這件事是你惹出來的,你得負責把纖芊照顧好,別叫這些人去打擾她。”

權先生簡直叫那幾個女人,那打不死的小強精神給嚇到了。

都這個時候了,他們竟然還想著,找他女人的麻煩。

他真服了他們。

“我自己的女人,要如何保護,用不著你在這裡指手畫腳的。看在纖芊的份上,你的雅纖集團,我可以不動它。但請你以後別再做棒打鴛鴦的事,否則惹毛了我,我可不管你這公司是為誰成立的,先拿它開刀再說。”

雅纖集團是歐陽振海這些年,私底下註冊成立的公司。

“哼!這丫頭竟然連那些話都跟你說了,也不怕被你給賣了。”

他絕不承認,他這是嫉妒這個男人,佔據了他女兒的心,故意說這酸裡吧唧的話,來酸他的。

權先生豈會看不出這男人對歐陽纖芊表現的善意,是為什麼。

先別說這男人阻止纖芊跟他在一起,單他曾經的袖手旁觀,給纖芊帶來的傷害,他不希望纖芊原諒這個男人。

“在她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放任她一個人面對所有的困難,如今想要跟她重續父女情緣,可沒那麼容易,別忘了她如今是位思想素質極高的女軍官,輕易不會受人影響。”

“我沒想過去左右她的婚姻,但她母親當真不希望她跟京城那邊有所牽扯。若我沒估算錯,你應該是世家子弟,應該最清楚那些世家之間你爭我朵的殘忍把戲。你覺得讓她陷入那樣的環境中,對她真的好嗎?”

“她選擇的事業,以及她在� ��份事業上的成,註定京城將會是她最後的戰場。假以時日,她定可以入中央,擔任要職,那時候她必須在京城紮根。所以算沒有我,她也避不開那些跟她該有的牽扯。”

歐陽纖芊自己斷也有這方面的想法,才會趁早要他幫忙調查她的身世。

在權力鬥爭的戰場上,知己知彼,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從這一方面來講,我將是她最堅實的後盾。”

權家在京城,那絕對是世家中數一數二的存在。

作為權家兒媳婦,其他世家想對她動手,還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分量。

“我的話言盡於此,歐陽總若聰明,請以後不要再做那種讓人討厭的事。”

權赫峻說到的這點,歐陽振海的確沒想到,之前才會貿貿然跟歐陽纖芊說那樣的話。

經權赫峻這般提醒,他才驚覺,那個曾經在他懷裡的小女孩,早已長成他不認識的樣子。

歐陽纖芊沒回來那會兒,他還有個念想,想著多為她創造點條件。

她回來後,他才發現她自己已經為自己創造了整個世界,他這些年做的一切,似乎都成了無用功。心裡頓時不是滋味起來,“原來她早已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卻還堅守在故地,期望她有朝一日能重回我的懷抱。可笑,這一切都只是我想而已。”

“你若真有那個心,與其在這裡後悔過去,還不如去想想,如何才能慢慢再靠近她,成為她能信任依賴的人。”

見這個男人真的有心,權先生決定大發慈悲,給他指一條明路。

小女人渴望親情,對眼前這個男人有孺慕之情。

為了她,他可以暫時不計較這個男人,曾經要小女人跟他分手的事,幫她再造一個溫馨的孃家,讓她再不會覺得自己只孤身一人,跟個浮萍一樣,找不到根。

“自丈母孃離世後,無論出於什麼原因,你對她的疏遠,都在她的心裡留下了創傷。表面的傷口容易癒合,心靈創傷,卻能長久留在人的心間。這需要你用溫情,慢慢將它磨平,叫它消失。”

“她身邊一直缺少親情,你不妨慢慢讓她體驗到你給她的親情。”

“我能說的這些,具體要怎麼做,只能看你自己。”

歐陽振海來找人的目的沒達到,反倒叫權先生給訓了一頓。

這一頓,頓時叫他茅塞頓開,很快明白該如何做。

出於感激,臨走前,他特意跟權赫峻說,要他多注意沈君昊。

那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小心別吃暗虧。

對他的投桃報李心態,權先生只點頭,並沒多說。

目送歐陽振海離開後,權先生坐著等某個小女人的電話。

他很想知道,小女人收到他寄給她的快遞,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H軍區政委辦公室

將手上的事情忙完,歐陽纖芊才抽出時間,看桌上那份精緻的快遞。

快遞上面寫著大大的‘三生有信’四個字,下面是一排小字,寫著:你與世界的距離/只差一場旅行!

看樣子應該是信,只是這個信息化的年代,誰會有這個閒情逸致給她寫信?

她也不去猜,拿來剪刀,把外包裝拆開,裡面果然是信。

有八個信封,應該是八封信。

第一封信的時間是八年前,時間是她再次離開H市後,兩個月寫的。

第二封信,是第一封信時間第二年的同一天。

第三封信,是第一封信時間第三年的同一天。

……

以此類推,第八封信的時間,是第一封信時間第八年後的同一天。

看到這裡,她腦海後閃過某種可能。

為了求證,她開啟第一封信,映入眼簾的正是某人遒勁有力的大字。

信紙上的內容,很簡單:很後悔那天早上,沒問清楚你的名字再走,這兩月來遍尋你的足跡,音訊全無。午夜夢迴,時常會想起你。聽朋友說,現在有種可以寄到未來的信,這封信我寫給一年後的你,希望明年信能如期到你手上。那證明,咱們再相遇了。

第二封信開頭寫的是這樣:去年寫的信沒寄出去,我順延了一年,明年跟今年這封一起寄。

接著才是信的內容:不知不覺咱們已經相遇一年兩個月,時間的流逝,不僅沒讓我淡忘你,腦海中你的影像甚至比過去一年更加清晰了。因為在找不到你的日子裡,我基本每天晚上把你想一遍。期待在未來一年裡,能夠得到你的訊息。

之後幾封信的開口幾乎都跟第二封一樣,內容無非是遲遲找不到她,他心裡的失望,以及對未來一年所抱的期望。

直到今年的信,也是第八封信。

這封信的開頭是這樣寫的:不知不覺間每年給你寫一封信,已經成為習慣,摸著厚厚的一沓信,我才發現咱們相識竟已這麼多年。

八年前不曾忘過你的容顏,每時每刻都期待跟你重逢。

身邊不少朋友說,八年了算再相遇,你也可能早為人妻為人母,要我不要再傻傻地等候一個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的女人。

我卻始終堅信,你會再出現在我生命中,跟我共譜屬於我們的情樂章。

從二十四歲到三十二歲,人生中最美好的八個年頭,咱們錯過了。

只希望在我步入中年人行列前,這些我一年年寫的信,能有機會寄到你的手上。

叫你知道,曾經的那一夜,有個男人為了迷了心,了你,一心只期望跟你共結連理。

……

這封信寫得很長,洋洋灑灑估計有兩三千字,字裡行間都是八年找尋無果的失望,還有給自己打氣叫自己繼續堅持的話語。

淚,無聲滑落。

那個她以為差點毀了她一生的夜晚,竟叫她收穫如此深情的男人。

想到過去八年,兩千多個日夜,在她不知道的角落,一直有個不知名的男人,想念著她,期盼跟她重逢。

想著在她抱著兒子,感謝那個給了自己最美好禮物的男人時,這個男人卻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獨自抱著對她有限的回憶,睜眼到天明。

這一樁樁一件件,叫素來理智的上校大人,淚水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拼命地往下掉。

她想她一定是上輩子,拯救了宇宙,造福了全世界。

這輩子老天爺,才回賜給她,這麼個全心全意只有她的男人。

小心翼翼將信,一封封裝回信封裡,重新放回盒子裡,放到抽屜裡藏好。

她擦乾,臉上或喜悅,或辛酸,或感動的淚水,感受著權先生這個時候,寄這些信給她的目的,心裡頓時暖烘烘的。

原來自打跟他相遇,她一直不是一個人,而是無論身處何方,都有個男人默默守護著自己,期待著與自己的再次相遇。

人說,好男人,只擁有一個,能叫你擁有全世界。

她想,這個給她寫不知幾時才能送到她手上信的男人,於她而言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擁有他,她真的有種擁有全世界的感覺。

如此想著,上校大人再也忍不住,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心裡只一個念頭,是要抱抱他,緊緊的抱住他,然後大聲告訴他,她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喜歡。

生平第一次因為私人事情,一路飆車。

原本四十分鍾的車程,硬叫她二十分鍾不到,開到了。

開啟家門,一身家居服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跟兒子聊天。

聽到開門聲,他意外地抬頭,還沒從看到小女人的驚喜中回過神,身子已經被緊緊抱住,耳邊是小女人帶著粗氣的聲音,“權先生,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喜歡。”

這是小女人第一次這麼正兒八經的表白,權先生一時喜得話都說不出來,只愣愣然將人摟在懷裡,深深地允吸她身上獨有的女兒香。

“我才知道過去這些年最苦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整天抱著不知道日期的等待,一定很辛苦吧?”

等待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需要等待多長時間。

“你怎麼這麼傻呢?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這般傻傻地等待,若我這輩子都不出現,那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這樣抱著那個晚上的回憶,過一輩子?”

摟著懷裡的人,坐到沙發,讓人坐在他的大腿上,兩人面對面,權先生緩緩訴說自己的情觀,“對情我是個寧缺毋濫的人,這輩子若碰不到合適的人,我自己過一生。比起自己孤獨過一生,有你這麼個念想,叫我有種日子有盼頭的感覺。”

“過去八年,我每天下班最開心的事,是又可以在家裡靜靜想著你。等你這次冬訓回來,我再給你個驚喜,到時你會明白,我過去八年的日子過得苦不苦?”

驚喜不可一次全給完,否則下次奔頭,權先生決定趁接下來這段時間,把過去這些年畫的相整理成冊,才好給她看。

“倒是你,我到昨晚才從大哥那邊得知,你竟是如今軍校新生每年被拿來傳頌的傳奇女性。我真的難以想象,你是如何挺著大肚子完成那些,算身強力壯的男人,也難以完成的訓練。”

“一想到那個場景,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恨當年沒做好措施,叫你一個人經歷未婚生子,又要奮鬥事業的兩難困境。”

權赫峻一說,上校大人知道這人大概聽到什麼話了,“那些事都是他們神化了,事實哪有那麼傳奇。至於意外懷孕的事,當年那種情況哪能想那麼多。這些年小太陽給我的,遠比我因他失去的,對生下他的事,我從來不後悔。很多個日夜,我抱著他,都在感謝那個叫我懷了他的男人。”

“無論如何,你挺著大肚子訓練的事,總不是假的。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後悔,那天早上沒等你醒過來,問清楚你的身份,匆匆離開。”

當年他的事業剛起步,任何一單對公司都很重要,當天沒等到她醒過來,是有個大單子。那時候他特意留下了聯繫方式,是希望歐陽纖芊跟他聯絡,可惜這女人從來那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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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懷孕的時候,你從沒想過給我打電話?”

“想是想過,可那天早上醒過來後,看到你留在聯繫方式,我以為自己永遠用不到,看都沒看把它扔到垃圾桶了,待我想找你的時候,壓根聯絡不到你。正好那段時間,軍區又著急召我回去,後來我沒精力再去找你了。”

“緊接著我出國去西點軍校,直到兩年半後才又回來,那時候我正處於提幹特殊時期,工作特別忙,僅有的空閒時間都拿來陪小太陽了,壓根沒時間去想你的事,這樣一晃八年過去了。”

“你知道的,當年我離開時,是徹底跟歐陽家斷絕了關係。那時候我的內心其實特別奔潰,正好小太陽的到來,叫我從那段奔潰的日子中走出來。”

“那時我是這樣告訴自己的,任何物質都能被搶走,那些輕易被搶走的親情都是廉價的。日後我自己生了孩子,這孩子我定要他成為我這輩子,最親近的,叫他永遠不被人搶走。”

這是兩人第一次開誠佈公,講彼此過去八年的生活狀態,以及心理歷程。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這兩年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袒露自己的心思。

兩人都有種默契,彷彿將自己的過去,說給對方聽,她的過去對方有參與。

斟酌再三,權赫峻還是決定,打探一下上校大人對歐陽振海的態度。

“這些年你從來沒跟歐陽總裁聯絡過,心裡是不是特恨他?”

“對他我的確曾經恨過,但在漫長的歲月中,他冷眼旁觀我受委屈,不替我出頭的過程中,這個在我心目中曾經的慈父,早跟著慢慢消逝。到最後他在我心裡,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所以當年的斷絕關系,對我的傷害並不是很大。”

“如今得知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那些怨,早沒有任何意義。”

曾經他給以她的那些寵和,在未來的日子裡,她會找機會償還給他。

“我聽說你前段時間,在操縱歐陽集團的股票,若這是你本來的商業計劃,那你繼續。若你這樣做是為了抱不平,那完全沒必要,我不想跟歐陽家的人,再有牽扯。”

她在個軍人,很少去關注經濟新聞,暫時還不知道今天歐陽集團的事。

“你可別小看歐陽振海,若不是他有意放水,歐陽集團的股票,算我有通天的本事,也沒那麼容易能撼動它。”

歐陽集團破產的事,權先生不可能把所有罪責往自己身上攬。

“歐陽集團今天剛宣佈清盤破產,由於不良債務金額過大,歐陽家全部動產不動產,都被銀行凍結,歐陽家那三個女人今晚無家可歸,都住在酒店裡。”

“軍區那邊你注意著點,回頭別叫他們鑽了空子去那邊找你麻煩。”

歐陽纖芊張大嘴巴,滿臉不可置信,“你確定你說的話,沒錯?”

歐陽集團有一百多年的歷史,根深蒂固,怎麼可能這樣破產了?

“雖然歐陽振海之前叫你跟我分手,我心裡記了他的仇,但我還是得實話實說。他對你是‘真’,整垮歐陽集團是他一直再做的事,今天我只是替他燒了把火,加速了歐陽集團的破產,大部分功勞還是歐陽振海。”

小女人既然渴望親情,那他幫她重拾親情,叫她慢慢叫和溫暖包圍。

“其實我稀罕的從來不是那些物質上的東西。”物質生活她可以自己賺取,親情卻不是她想要擁有,能擁有,“若他整垮歐陽集團,是為了幫我報當年這三個女人苛責我的仇,那完全沒必要。”

她最討厭事後跑這種事,既然事情發生的時候,沒解決好,事後算再彌補。

也挽不回曾經失去的那些。

“如今我見他感覺有點尷尬,我不特意去找他了。改天你若見到他,務必把我的想法告訴他。另外再跟他說,呵護好眼前的東西,比天真的彌補來得強。免得他不僅這邊沒得到她的原諒,另一邊兒子又被他傷透了心。”

人心最傷不得,否則那個傷口永遠都不會被撫平。

表明完自己在歐陽家這件事上的立場,兩人便不再討論這個話題。

一段時日沒見,兩人自然免不了親熱膩歪一陣,之後兩人相擁而眠。

只是第二天天才剛亮,兩人被幾個不速之客給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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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作者表示,在那些人處在水深火熱中,叫權先生撒撒狗糧,這一個天,一個地的反差萌,心裡特別的爽,嘻嘻!

感謝昨天所有訂閱本文的親們,耐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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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說說更新時間,沒意外應該是每天早上7:53分左右,以後有更改會另行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