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虛想起門上的警告，連忙大聲道：“注意，千萬別碰到柳枝上懸掛的果子，否則會死的！會死很慘！”
他進一步恐嚇，以便眾人能用畏懼壓制住所有雜念。
大家確實是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什麼心思都不敢有，小心翼翼繞過所有的柳果向不遠處的辦公桌走。
李若虛仍然不放心，頻頻回頭打量眾人的神色。
還行，感覺他們的眼神比之前清澈了一些。
或可能是辦公室裡的精神擾亂降低了，但更大的可能是眾人已經對單調的精神攻技生出了一些抵抗力。
勤工儉學報名表就放在桌面，旁邊還擺著一支鋼筆。
李若虛先寫上自己的名字，就見墨水血紅，隱隱還散發著腥臭氣。
這是墨水嗎？
他不敢多想，又在手指肚塗了些墨水，將指印按在名字上方。
剛完成報名，一根血管柳枝已悠悠蕩至，枝梢捲來了一捆共100塊的代金券。
他伸手去拿，那血管柳梢卻勐然一揚，向後面點了點，又點了點眾人。
李若虛抬頭就見不遠處另有八根卷了代金券的血管柳條等著呢，明白是要所有人都完成報名才會發錢。
眾人紛紛上前寫名字按手印，等所有人都完成了報名九根柳條齊至，代金券可算是到手了。
李若虛一刻都不願多待，連忙揮手道：“走了走了，這鬼地方多停一會兒都會出大問題。看著些四周腳下，千萬別碰到柳果！”
他沒注意到的是就在眾人抬頭接代金券時，辦公桌的下方忽然噴出一股澹灰色的氣流。
在氣流的影響下，正在向外走的旗袍女莫名覺得大腿內側有些癢。
她一時忍不住伸手去抓，一條光腿便完整地展露出來。
走在另一邊的大肚腩本來就在偷看，這一瞬間呼息頓止口水橫流，邁出的下一步便有些隨意。
富二代偶一轉頭，驚得臉色發白，大叫：“小心！”
剛才的灰色氣流很像催化劑，作用非常強，但作用時間也非常短。
大肚腩悚然清醒，卻已經遲了。他極力側身，無奈胳膊、肩膀和腿都過去了，大肚子卻和一顆柳果撞在一處！
“嗡！”
剎那間，整個辦公室都似乎活了過來。
兩盞燈籠光芒大亮，並逐漸向上浮起，眨動。那竟是一雙眼睛！
眾人立足的地面快速內旋，塌落，逐漸形成了碗狀的結構。
而在碗底部位，則出現了一朵巨大的菊花！
菊花的花瓣層層舒展開，露出了花心位置深不見底的洞穴。
洞口足有兩米寬，洞內都是不停飛旋、撕扯，密密麻麻的尖牙！
燈籠眼時睜時閉，光芒鎖定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花心的洞穴深處響起低沉滄桑的語聲：“主管說過，碰到果子的人都是我的食物！胖子，留下吧！”
那洞穴竟然是一張嘴！
至於密密麻麻垂落的血管柳條，更像是這尊莫名存在的頭髮！
話音方落，千百柳條齊齊顫抖。其中分出了十幾根，以極高的速度卷向大肚腩。
“救……”
大肚腩剛喊出一個字，脖子雙臂雙腿已被血管柳血死死捆住。
而後所有血管柳條勐然繃緊，扯住他就往碗底的洞口處拖。
“救命啊！”大肚腩驚得魂飛魄散！別看他胖，只消在那滿是尖牙的洞嘴中滾上一圈怕是就只剩骨架了！
“愣著做什麼，快救人！不要怕，他是灰級兇異！”
在場仍是李若虛最為冷靜。看清燈籠繚繞的灰色煞氣，馬上意識到人能救回來。
灰級兇異確實比普通人強得多，但如果九個人的勁兒能擰成一股，短時間內也不是不能扳一扳手腕。
他幾步撲過去抓住一根血管柳條，沒用太大的力氣就將柳條扯成了兩段。鮮血隨之噴了一身。
“救人！”
外賣小哥和蔣馨也都衝了過去，連初中生都在幫著反向拽大肚腩的衣服。
剩下的人略微猶豫，小白領、黃毛、富二代陸續衝上，甚至連旗袍女都上了。
或許很多人沒那麼多勇氣，但既然有人帶頭，危機之間人類的本能多半都是從眾。
“可惡的活人！”
眼見一根根血管柳條被扯斷，嚇尿了褲子的大肚腩也被扶起，燈籠中充滿了怒火。
更多的血管柳條四下包抄攔截，另有一些層層交織成網竟將門都堵死了，儼然一副要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架式。
李若虛鬥志正盛：“大家不要怕！這個灰級兇異不行的！他要演化並保持辦公室的穩定存在，大部分力量都被牽制住了。我們一起往外闖，他擋不住！”
回應他的是無數血管柳條的攢射！
無奈限於某些不知誰定下的規則，攻擊的目標只能是大肚腩。偏偏大肚腩有別人幫著分擔壓力打俺護，再加上不像之前般驚慌恐懼，戰力鬥完全爆發了出來。
他身大力不虧，只要不被大量血管柳條瞬間捆住，兩隻肥手四處劃拉來多少就能扯斷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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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時每刻，都有大量的柳條被扯斷。
鮮血飛灑，所有人都變成了血人。
在第一道鮮血染上衣裙時旗袍女扁了扁嘴還想哭，可眼淚還沒掉下來旁邊人扯斷的血管柳條中又有十幾股血箭噴到了臉上，頓時所有的情緒都化為了憤怒，就屬她扯柳條扯得來勁！
眼見他們快衝出去了，燈籠閃爍的速度越來越快！
“你們別想走，誰都走不掉！”
滄桑的聲音中充滿了怒氣。無形的枷鎖迅速變得鬆動，不片刻十幾根掛著柳果的血管柳條悠悠盪盪，竟四下包抄了過來。
“臉都不要了嗎？”蔣馨冷冷嗤道。
眾人各種扭身躲避，結果冷不防頭頂陡然噴出大量的灰色霧氣。
這次眾人都看見了，也心知不是什麼好東西，卻根本來不及避開。
小白領和大肚腩眼中瞬間只剩下挺身躲柳條時，旗袍女那高聳的胸脯了。因為旗袍被鮮血溼透，此刻的誘惑無疑又翻了數倍。
等兩人反應過來，果子已經砸在了臉上。
另一邊黃毛只覺後腦一陣劇痛，不禁再次想起通道中被踹之事，怒火竄升。恰見蔣馨側身想躲開一根掛果柳條。手不知不覺就伸了過去，勐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