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念們嚷嚷得李若虛腦殼疼，他翻個白眼道：“行吧，出發！”
黑影沒再多說，身形迅速消散並融入了衝擊車內。
下一刻，衝擊車陡然放出無窮的黃光。而後隨著光茫勐地一收，車體隨之變成了透明的狀態。
似乎整輛車已然進入了另一方世界。車後方同時噴出大量的離子態光束，勐一竄就衝飛起來。
頗為強烈的推背感中，衝擊車起步的速度倒是比跑車還要差一些，大概用了五秒才衝出地底的範圍。
一路上就見各種各樣的傀儡正分行逐列地在樓內各處前往不同的方向，貌似勞拉和碧麗絲已進入了分家各過的節奏。
中途甚至還看到了勞拉和碧麗絲分別拉住木劍客的一隻手，一副在爭執著什麼的樣子。
木劍客拘謹地縮在中間，看起來弱小可憐又無助。
正常來說兇異很難看到進入次元穿梭狀態的衝擊車。但大樓畢竟是勞拉和碧麗絲的地盤，倆傀儡女同時發現了異常。
勞拉雙手虛抱，胸口瞬間有大量的白光開始凝聚，好像要使龜波氣功。
碧麗絲也是一樣，一腿弓一腿繃，雙手託在肩膀處好像要發射RPG火箭一樣，肩頭同樣有大量的白光在凝聚。
李若虛在車內注意到倆傀儡女的動作險些沒嚇尿。
車裡的殘念更是發出整齊的悲鳴聲。
也不能不嚇尿，這特麼倆傀儡女一炮下去雖然不見得能將衝擊車轟傷，卻絕對會將衝擊車轟出次元穿梭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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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可都衝起來了，樓內的情況又這麼複雜。到時一路“叮叮噹噹”撞下去，結果八成都會出現車毀人亡的慘劇。
雖然勞拉和碧麗絲一邊肯定也不會好受了，說不定衝擊車發生爆炸連大樓都得塌半邊，但她們好像不在乎這樣的後果。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極度緩慢，每一秒都像一年般漫長。
隨著衝擊車終於馳遠，然後落在後面的勞拉和碧麗絲開懷地大笑，李若虛頓時一腦門的黑線。
原來不是真打，只是在嚇唬人！
特麼別給哥再回來的機會，否則就你倆這麼惡趣味兒，哥肯定得收拾你們一頓！
衝擊車來到大樓外時，透明車體外的天高地闊頓時讓人心中一暢。
“我找到你們的隊友了，他們正在戰鬥之中。情況好像不太妙，剛才的計劃都作廢了。他們在地底深處呢，衝擊車不可能破開厚重的沙石泥土將人吸上來。”
黑影的聲音在車內響起。
實際上衝擊車可以穿透泥土開過去，但肯定要拐個大彎。黑影和殘念都不樂意為了幾個異能者耽誤這個時間。
車開起來前什麼都好說，車開起來後就一點時間都不好耽擱了，畢竟這破車說不定啥時候就碎了。
李若虛聞言一腦門的問號。以現在的位置來說，陸小林他們倒是來到了界山外，只是為啥跑地底去了？又在和誰戰鬥呢？
車速已經飆起來，他沒時間多想，連忙道：“那就在他們正上方將我們放下去！麻煩兄弟了，咱們後會有期！也祝你們一路順風！”
黑影：“沒必要在正上方將你們放下去，畢竟你們也沒辦法穿透上百米厚的泥土。車子掃描出一道裂縫，你們可以順著裂縫下去找到隊友，我把你們扔到裂縫所在的大概區域！”
時間緊急，李若虛也不磨嘰，迅速鑽到了油畫裡。
不片刻眼前一花，油畫已翻翻滾滾栽出了衝擊車。
只要不看畫外不停翻轉的視野，畫內空間倒是一片的平靜。
龍朧還在眉飛色舞說羅止海不知道的事情呢，現在剛說到關於綜母之腦、陸海副人格的問題。
羅止海看到李若虛尷尬道：“隊長，我好像錯過了一個世紀。”
李若虛笑著擺手：“不慌，繼續補課！”
一分鐘後油畫落地，李若虛、龍朧和羅止海都出了油畫，方玫瑰和狗子則都留在了裡面。
這畫很神奇，能藏人能裝東西，他們可捨不得被碧麗絲收回去。在離開綜母世界之前，肯定是要一直留著用！
“他們要獲得自由了嗎？”龍朧仰起小臉看向高天之上。
此時肉眼已經可以看見衝擊車了。因為車速太快，將空間都帶出了五光十色的漣漪，好像一顆彗星在倒飛一樣。
“自由嗎？”李若虛心情有些複雜。他們這些生死都難以自主的異能者，又要多久才能獲得自己的自由呢？
他和龍朧都伸手搖晃，算是和所有的殘念作別。
羅止海不明白是啥情況，不過也跟著舉起了手，道：“那輛衝擊車好像要離開綜母世界了！”
卻是衝擊車的前方，大片大片的空間都被撞擊得扭曲起來，隱隱約約似乎還能看到黑蓮花小區在某些光影片斷中一閃而逝。
李若虛點頭：“快出去了！”
他話音未落，一隻遮天蔽日的大手忽然出現，覆壓住了整片的天空。
大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往中間一合，輕易便將衝擊車捏在了指間。
龍朧伸手捂住兩隻眼睛，又叉開手指哭笑不得道：“小老師，他們好慘！好像沒能打綜公主個措手不及啊，而且綜公主沒想放他們走！”
李若虛也是失笑，道：“大概要永遠留在綜母世界了。現在想想，綜公主確實不一定捨得這些殘念。畢竟這裡可是綜母之腦，再微小的殘念在漫長的時光中都有可能成長為健全的兇異充實這方世界啊！”
兩人閒聊時就見高空之中，指間的小小衝擊車已經完全顯現了出來，還在搖頭擺尾地瘋狂掙扎著。
也不知是不是兩人的錯覺，隱約間好像還能聽到數以千計殘念不甘的吶喊聲：我們不服，我們要自由！
可惜，再怒吼也毛用沒有。
綜公主的實力是何等的可怖？
哪怕是真紅級的靈具，也像一隻卑微的小蟲般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甚至綜公主都沒將衝擊車捏爆，而是用極盡精微的手段抖了幾抖，車尾的離子束就已熄滅了。
一朵烏雲飄來，擋住了高空中的後續變化，也不知車內的幾千殘念都被綜公主扔去了哪裡。
李若虛澹澹道：“這樣其實也手挺好。感覺殘念們就像長不大的孩子一樣，特別嚮往外面的世界。可外界又真的很美好嗎？”
龍朧搖頭：“對殘念來說外面無異於森羅地獄！本體還在多半會將他們破滅吸收掉，就算本體不在了，以他們的實力，小小灰級的入侵都會成為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