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黃光，是駁雜且汙穢的力量混合物，倒是不太常見。也只有部分偉大的存在才可能產生並轉化出一定的數量。”小野姐的聲音突然響起，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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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時都隱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消磨無盡的歲月，但偶爾有了興致也會發言說出自己的一些看法。
“駁雜汙穢的混合物？沼澤？”李若虛若有所思。
“確實和沼澤差不多。綜母世界畢竟是一方世界，有清靈肯定也有汙濁。兩類力量都存在才能更好地維持世界的穩定。
假如我是綜公主，清靈有益的力量倒不會多管，肯定會將汙穢的力量都集中起來省得汙染這個世界。”小野姐道。
“不是什麼好事啊！”李若虛皺起了眉頭，絲毫不敢小看黃光之力。既然這種汙穢之力能和清靈之力對應，說明也是綜母之力的組成部分。
換個說法就是這其實也是至高之力。
之所以他感覺沒什麼威力，單純只是因為附近是黃光的外圍罷了。如果硬要深入，碰到黑級、半步紅級乃至紅級的甲蟲都絲毫不讓人意外。
或許還不止有甲蟲一種怪物，蹦出什麼其實都不奇怪。
汙穢力量中應該充斥有大量的墮落念頭。反正周圍也不缺力量，形成什麼怪物都只是墮落念頭一念之間的事情罷了。
如此說來，陸小林他們又真的在黃光區域內部嗎？
“其實這種力量對於你們來說很容易對付的！”小野姐道。
“哦？什麼辦法？”李若虛精神一振。
“靈光盾啊！還有什麼防禦比靈光盾更無懈可擊的？”小野姐說完輕笑一聲，順便鄙視了某人的智商。
是我笨了！
李若虛拍腦袋苦笑一聲，又連忙爬了回去。
羅止海遠遠看到手電的光柱後長出口氣：“隊長，裡面是什麼情況？”
李若虛解釋了汙穢力量的事情，遲疑道：“我們倒是能進去，但陸小林他們真在下面嗎？”
羅止海點頭道：“多半在的。”
李若虛和龍朧的眼神都有些詭異，異口同聲道：“為什麼？”
羅止海笑笑，道：“你們沒發現嗎？綜母心門進過了，風湧通道的大螃蟹已經見識過了，至高的殘念也見識過了，還剩下啥沒見過的？
我算是旁觀者清吧，也不知這一切是不是綜公主有意的安排。反正輪也該輪到綜母世界的背面了。”
他說的挺玄學，李若虛卻隱隱覺得可能性很大。
龍朧躍躍欲試道：“那就下去看看唄。小老師、羅哥你倆都進油畫，我開盾帶你們飛。”
李若虛叮囑道：“你千萬要小心，汙穢力量肯定會侵蝕異能，你的靈光盾消耗並不會小。如果發現異能剩得不多或者局面很危險，要趕緊退回來！”
龍朧不耐煩道：“知道啦！小老師你怎麼像我爸一樣嘮叨啊！”
她用油畫收起了兩人，拿著李若虛給的手電就出發了。
油畫裡，羅止海古怪道：“方妹子為什麼會遠遠地就感到恐懼呢？”
方玫瑰聽說了汙穢力量的事情，卻也想不通是為什麼。
李若虛道：“說汙穢力量有些抽象，那其實是一種終結。”
他描述得不太清楚，羅止海和方玫瑰卻都已經懂了。
所謂清靈之力，可以理解為生的力量。而汙穢之力則代表了死。
至高存在何等可怕，其力量中的汙濁一面涵蓋了所有兇異死亡後可能生出的怨念、絕望和悲憤等等情緒，以及由情緒所迸發出的力量。
由類似情緒支配的力量，怕是對邪級以下的兇異都有特別的作用。
額外傷害啥的只是其次，若是有弱小的兇異陷入類似的力量中，被那力量往身上一撲直接就得死！
或許力量並不足以殺掉你，但既然侵入體內的力量和自己死亡時很像，感覺也很像，怨念也很像，那你就是死了！
羅止海敲了敲腦殼，道：“我看過一篇攻略，那個異能者遭遇到了力量就和黃光差不多。當時有一尊兇異曾經給他講解過，只不過在那兇異的口中類似的力量叫‘凋零’！”
李若虛恍然道：“我也看過描述凋零之力的攻略。確實很像，不過所謂凋零之力只是部分兇異的說法，在驚悚世界並沒有統一的稱呼。”
也不可能有統一的稱呼方式。凋零之力無不來自邪級以上兇異，而且多是恐怖存在殞滅後才會誕生的力量。兇異其實是不好談論相關話題，更別提命名了。
這樣說可能不太好理解。簡單來說假如一方世界存在真正的神，又有誰敢非議神祇？
“凋零之力？”方玫瑰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狗子好奇地看著她，倒是一臉懵懂。
“你聽過？”羅止海問道。
方玫瑰心有餘季道：“聽說過。這種力量並不會將我等磨滅，但如果陷在其中和被徹底磨滅也差不了多少。
我們廠裡曾經賣出過一批貨，因為貨物不太合法要避開鬼警只能冒險穿過一片險地。傳說那片險地曾經隕落過一尊邪級的存在。
然後運貨的上百兇異也不知觸發了什麼機關，險地周圍忽然瀰漫起大量的黃光，最後逃出來的只有幾個鬼物，剩下的都陷在了裡面。
我們老闆說那就是凋零之力，還說被凋零之力陷住的兇異就別想著復活了。因為你會被永遠吸在黃光裡，復活了還會再死，永遠也沒有安寧的一天。”
李若虛想像有無數兇異在黃光裡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無語道：“也太痛苦了吧？就沒有盡頭嗎？”
方玫瑰認真地看著他解釋道：“不痛苦。只是開始時會痛苦一段時間，很快你的腦子就會變成一片空白。不知自己是誰，不知自己在哪，也不知自己該去往何處！”
李若虛和羅止海悚然而驚，同時脫口道：“迷失！”
方玫瑰輕聲道：“對，這就是迷失！我們老闆說失陷在黃光裡的同事都救不回來了。哪怕請來強大的存在幫著清理掉黃光，他們也會和黃光一起被清理掉，因為他們早已經和黃光融合在了一起。”
羅止海：“凋零之力也分強弱，邪級隕落是一種，至高隕落又是一種，也不知更偉大的存在有沒有隕落的記錄，又會形成何等強大的迷失力量。
你們說當年比綜公主還要強大的皇貴妃並沒有死而是迷失了，能讓無比強大的至高存在迷失的地方，又在哪裡？是怎麼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