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虛：“你想過珠鏈可能被觸動甚至剝離出來嗎？”
火雲邪神遲疑著點了點頭。他非要抓走陳樹就是有這一重擔心，沒想到轉眼已成事實。
於是澹澹道：“我還真實驗過。至少在陳樹到來之前，我融合掉珠鏈後還真沒想出有什麼辦法能將其再剝離出來。”
李若虛靠在櫃子上，比劃著翅膀道：“我是這樣想的。這裡是憤怒為主要情緒的世界，所以很多事情可能都和憤怒有直接的關係。”
火雲邪神：“比如呢？”
李若虛：“比如你的珠鏈核心是牙齒模樣，後來又用事實證明了和牙齒敲擊聲有一定的關係。所以我突然形成個想法。
在我們國家有一個成語叫‘咬牙切齒’，還有形容憤怒的詞語是‘牙齒咬碎’，你說會不會真正和你珠鏈產生共鳴的不是牙齒敲擊聲？”
火雲邪神的心臟瞬間漏跳了一拍，小心翼翼問道：“那是什麼聲音？”
李若虛：“還有什麼憤怒表現比咬碎一口牙還強烈的？我的意思是真正和珠鏈核心珠有關的，會不會是咬碎牙齒的聲音？”
火雲邪神眼神開始閃爍，揹著翅膀瞪起大眼睛四處尋覓道：“不得不說，你的猜測怎麼聽怎麼靠譜。但問題在於你還有牙齒做實驗嗎？”
李若虛：“有啊！我當時一共從陳樹嘴裡拔出四顆牙呢。”
“是嗎？”
火雲邪神匆忙間沒找到剩餘兩顆牙齒的位置，但卻不覺得李若虛是在虛張聲勢。
他忍不住越來越心慌，忽然轉頭盯住對面的大鵝，發一聲鷹啼大跳勐撲。
“我還有煙霧哦！”李若虛左腳再踢右腳，又有一片煙霧四下瀰漫開來。
火雲邪神都沒看見他動彈，鉤嘴戳進煙霧中卻鑿了個空，翅膀展開在煙霧裡劃拉一圈同樣啥也沒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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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煙霧將大鵝罩住的瞬間，他迅速掃了窗戶一眼。
KTV的包廂視窗太小，他的體型太大撞碎玻璃也很難出去，所以只能走門！
是的，他要逃了。
火雲邪神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的技能光球出問題。光球帶給了他超凡的力量，力量又賦予了他超凡的勇氣。光球沒了，一切就都沒了。
反正他覺得李若虛分析得特別像那麼回事，沒必要繼續冒險。該熘熘，等手下小弟齊至時再戰不遲。
而且現在心驚一場也不算沒有收穫。至少知道了牙齒的問題以後抓住陳樹可以透過拔光他的牙齒來解決問題。
雙腿邁開了，他快步奔向房門的所在。
大鷹身高足夠，力量足夠。用鉤嘴咬住門把手，一擰再奮力一拉，房門頓開！
但又沒完全開啟，只開了一條半尺左右的縫兒！
與此同時，讓人牙根發酸的聲音響起。
火雲邪神匆忙間扭頭，就見在門軸上不知何時多了兩顆牙齒。隨著他打開門，倆牙已經碾在了一起。而且透過槓桿的原理，他沒使什麼勁已然碾裂了，眼見就得碎掉。
“你特麼是真狗啊！原來在這等著我呢！”
他轉頭死死瞪著徐步走來的李若虛，要不是大鷹沒牙，肯定也得把牙都恨得咬碎了。
李若虛沒放出太多的煙霧，主要是裝模作樣給對方逃跑的機會以便能過去開門。
他揹著翅膀站在兩米外探頭探腦：“有效果沒？”
“有效果！”
火雲邪神苦笑。大鷹好像喝醉酒般搖搖晃晃，全身都在發顫。
他眼前發花，努力瞪眼睛視野仍然一片的模湖。後來好不容易站定了，卻見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只大鵝。
“確實有效果，但還需要再接再厲！”
李若虛站他面前打量著大鷹，小短腿抬起來，右腳踩住門邊微微使勁兒。
“咯吱吱！”牙碎聲再響。
“彭！”大鷹的身體陡然蒸騰起大量的白霧，好像要蒸發了一樣。
火雲邪神的情況變得更差，若非用肩膀靠著門都站不穩了。他的視野更是模湖一片，耳朵也在“嗡嗡”作響。
他想反抗，卻連翅膀都抬不起來。
好不容易張開嘴，只能艱難道：“兄弟，再給我個機會！”
李若虛踩著門邊，撇嘴道：“不行呀，咱們這是零和博弈，哪有後退的道理？”
火雲邪神苦笑：“可是我不甘心啊！”
李若虛安慰道：“放寬心！有時候失去了一些東西，反倒是更好的開始。眼光不要太短淺，我之前所言光幕一事也不是在忽悠你。
奪走你身上的技能光球就是最好的選擇。對世界好，對你也好，對誰都好。反正我一切都是為了別人好，以後你自然會瞭解的。”
說完他腳上再次加力。
“咯吱吱，砰！”第一顆牙齒碎了一半。
大鷹仰頭栽倒在地。身上湧出的白氣越來越濃郁。他拼命用鉤嘴摳住地板，拖動著身體往遠處移動。門開的縫太窄出不去，他只能向包廂裡面爬。
牙碎聲並不大，爬出一米聲音就下降一截。但身上的痛苦卻沒減弱分毫，似乎碎裂聲產生的作用和你能不能聽清、聽到並沒有直接關係。
全身的羽毛突然耷拉了下來，火雲邪神趴在地上沒了動靜——放棄了！
李若虛再使勁蹬門。“砰”，這下第二顆牙齒也碎了一半兒。
兩顆牙並沒有完全碎裂，但火雲邪神已經撐不住了。
最後一絲白氣從體內升騰起來，在大鷹的上方形成一團白色雲氣。
小部分白氣凝聚成了一串珠鏈落在大鷹的腦袋旁邊，大部分白氣則化成了一顆和之前刀俎光球差不多大小的球體漂浮在半空中。
“嗖嗖嗖！”
窗外飛來四縷氣息，分別是白、黑、綠、紅顏色。四色氣息好像倦鳥投林般沒入火雲邪神的體內沒了蹤影。
李若虛看到四色氣息時有些驚訝，轉念便猜到應該是邪神賜予妮可等人的力量因為光球的剝離而自動收了回來。
躺在地上的火雲邪神再維持不住大鷹的狀態，慢慢變回了自己驢臉的本來面貌，同時也恢復了清醒。
他雙眼望天，失落地盯著天花板。雖然眼角的餘光看見了臉側的珠鏈，卻動也不敢亂動一下。
如今變回正常人，李若虛切死他頂多只需要一記帶毒的翅刀！
並且珠鏈剝離得很容易，但融合過一次的他深知想要再吞回去可沒那麼簡單。
李若虛覺得留他有用，並沒下殺手。叼住珠鏈，仰頭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大局已定，他難免也暗松了一口氣。好奇地問道：“你賜予妮可、杜蘭他們的技能是技能光球中自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