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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松鶴劍

“師父?!”宋娥眉回過頭,一臉的驚喜,“你出關啦!”

“嗯。”項羽點點頭,看向依然在激戰中沒有察覺自己到來的徐瓔珞姐妹,讚道:“霓裳進步很大,娥眉你教導有方。”

宋娥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她的悟性很高,就是不夠努力。”

“你當年也是一樣的,整天跟小樓一起偷懶,要是你也跟你大師兄一樣努力,說不定現在也金丹期了。”聽宋娥眉這麼說,項羽啞然失笑。

宋娥眉俏臉一紅,被項羽在徐文彥面前提起自己的糗事有些不好意思,又想起當年李小樓變著花樣拉自己一起偷懶的事情,不由得在一邊哧哧笑了起來,坐在地上休息的徐文彥有些驚訝,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天仙般的師父也有這樣頑劣的往事,這幾乎顛覆了他對宋娥眉的認知。

“別驚訝,修士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少年好逸惡勞乃是常事,趁大人不在偷偷懶不奇怪。”項羽見徐文彥面色古怪,便笑著說道,又沉吟片刻,說道,“文彥,我方才觀察了一陣,你似乎不是很適合用刀。”

宋娥眉微微頷首表示贊同,她沒有讓徐文彥與他的兩個姐姐對練正是出於這個考慮——他與徐瓔珞二人刀術的差距很大,要是真的打起來,恐怕三十招以內就要敗退……這不是因為他不努力,相反他是三姐弟中最努力的一個,否則他的修為也不會進步如此之快。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有收穫的,經過這半年的觀察,宋娥眉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徐文彥真的不適合用刀。

徐文彥聞言有些失魂落魄,臉色都蒼白起來,他拜入宋娥眉門下已經半年多,自然知道了望天崖一脈正是以“四刀”也就是刀術聞名的,而自己不適合學刀,那就意味著自己無法從宋娥眉身上學到望天崖一脈最精華的東西,這對自幼懷著一顆仙人夢的少年的打擊有多大可想而知。

“你也不必如此。”項羽見狀,笑了笑,“你不學刀,也能學別的,大道三千,又何必拘泥一條。”

“……是。”徐文彥勉強一笑。

項羽沉吟片刻,說道:“這樣,你以你最擅長的招式去與你師父過招,覺得怎麼舒服就怎麼出手,用不用刀都可以。”

徐文彥點了點頭,振奮精神,看向宋娥眉。

宋娥眉微微點頭:“來吧。”

徐文彥得到回答,便縱身攻向宋娥眉,只見他腳下熟練的踩著奇妙的步伐,三兩步就來到宋娥眉面前,飛快擊出兩掌,掌力竟是截然相反的一剛一柔,正是他家傳的南山掌法“眾壑陰晴”。

南山掌法剛柔並濟,放在江湖上也許堪稱一流,可是對修士來說還是不夠看,宋娥眉隨手便接下了徐文彥的攻擊,卻並沒有出手還擊,而只是不斷的化解徐文彥接下來的攻勢,她知道項羽只是想看看徐文彥的喜好,來推測適合他修煉的功法,那麼自己自然只需要防守便好了,沒有反擊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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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招過去,項羽開口說道:“可以了,停下吧。”

徐文彥聽項羽開口,立即退到一邊,殷切的看向項羽。

“娥眉,先說說你的看法。”項羽卻沒有立即開口解徐文彥之惑,而是看向宋娥眉。

“徒兒覺得,文彥的打法與莫師伯有些像……落英劍很適合他。”宋娥眉平靜的說。

“嗯。”項羽點點頭,“還有嗎?”

“文彥對步法的理解也很到位,腳下的步調與手上的攻勢配合得不錯,基本沒有下身步伐跟不上的時候。”宋娥眉回憶片刻,又說道。

“嗯,差不多就是如此。”項羽點點頭,表示贊同宋娥眉的分析,轉頭對徐文彥笑道:“我來與你說得詳細一些吧。剛才你雖然大多時候用的是掌法,但真正讓我眼前一亮的,卻是你為數不多的用刀的時候。”

徐文彥一呆,不是說自己不適合用刀麼?怎麼又說起這個了?

“你用刀與我不同,我發現你更喜歡用削、撩、刺這幾個動作,尤其是刺,剛才最精彩的便是那兩記突刺,出手凌厲而沉穩,比你一成不變的掌法要漂亮得多。可是你要知道,刀這種兵器,在刀尖處總是會有一點上翹的弧度來利於劈斬,因此以刀刺擊時的速度與軌跡都會受到影響,所以刀其實是不適合刺擊的。”項羽解釋道,停頓了片刻,給徐文彥消化的時間,然後又繼續說道。

“在為師看最適合刺擊的兵器就只有匕首、劍、槍這三種,我青雲門除了雷法外,最出名的便是劍訣,你師父說得沒錯,落英劍確實很適合你,但對現在的你來說還太遙遠了,那不是你現在能掌握的東西,今日,我便傳你青雲入門的松鶴劍,你且好好體會一番。”

取出金烏烈焰劍,徐文彥看著項羽手上吞吐著金色火焰的長劍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宋娥眉也是一臉的覬覦,這可是極品飛劍啊,修真界都不多見的……另一邊的九衣也很驚訝的看了項羽一眼,心裡嘀咕,居然是極品,一個元嬰初期修士身上居然配著一柄極品級別的飛劍?難道修真界已經富裕到這個地步了麼?這種東西在藤墟界連化神期的大妖都弄不到呢……

要是讓九衣知道項羽身上還有一件靈寶級的冰魄神光劍,她可能真的要紅著眼睛上來硬搶了……金烏烈焰劍、冰魄神光劍、還有萬年溫玉心,便是身為妖王的九衣身家最多也不過如此了,而這些東西居然出現在一個元嬰修士身上,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項羽早就收斂好了金烏烈焰劍的寶氣,此刻也不虞被人發現(九衣不算,項羽根本不知道她是妖),長劍一遞,一套完整的松鶴劍法就施展了出來。松鶴劍法是青雲入門的四套劍法之一,其最大的特點就是一個字“穩”。

金烏烈焰劍在項羽手中時而快、時而慢,形成一種極為奇怪的韻律,讓人感覺並非是項羽舞劍的速度在變化,而是他身邊整個時空都處於一種詭異的狀態中,在徐文彥看來,當項羽慢下來的時候,並不是項羽動作慢了,而是他周圍的整個時間的流逝似乎都變慢了,當他快起來的時候也是這樣,這種感覺讓徐文彥難受的幾乎就要吐血,心中無比駭然,這居然還只是青雲門的入門劍法?怎會有如此威力?!光是讓人看著都受不了……

宋娥眉倒不覺得有什麼,這套劍法再詭異又如何?總是要近身才發揮得了作用,自己只需要遠遠的一刀斬去,管他什麼變化都沒用。

九衣輕輕“咦”了一聲,本以為他只是精於刀術,現在看來,他的劍術水準似乎也不在他的刀術之下……世間果有這種天才?能同時領悟世間最難領悟的兩種兵器的真諦?他這一套松鶴劍法,已經盡得其中劍意了啊……

一套松鶴劍法使完,項羽收劍而立,看向徐文彥,笑道:“都看清楚了?”

“嗯,看清楚了。”修煉過太玄功,過目不忘還不在話下,徐文彥點了點頭,又有些猶豫的補充,“只是記清楚了動作。”

“嗯,你便按這個先練著便是了。”項羽點點頭,又叮囑道:“你要記住,劍是一種靈活的兵器,劍術是死的人是活的,劍術從來沒有固定的套路——但這是你的最終目標,卻不是現在的。現在對你而言最重要的便是套路,什麼隨心所欲都是屁話,連基本動作都不熟悉談什麼隨心所欲?所謂熟能生巧就是這個道理,只有先將套路練至滾瓜爛熟,任意兩招之間都能信手拈來的轉換,那時你方算是初窺門徑,才有資格隨心所欲,明白了麼?”

“是,徒孫明白了。”徐文彥肅容應道。

“嗯,好,快練功去吧。”項羽看見他認真的表情,滿意的笑了笑,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