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裡還能是哪裡?連房子都燒燬了想必是斐志浦那個老家夥不開放我母親才將她追殺到這裡,若當時我在,我一定要把那個老東西按到地上打!”
斐苒初這個人有一個毛病,就是緊張起來的時候話特別的多。
“以前生活的地方是這裡,那現在……”
說到了這裡,斐苒初突然愣住了,她猛然扭過頭卻正好對上了趙御風那略帶笑意的眼睛。
“我……我沒有猜錯對吧,你告訴我我沒有猜錯?”她的眼眶裡面又續滿了淚水,情緒開始漸漸變得激動起來。
在毫無訊息的那段時間裡,她曾經懷抱過太多次的希望,可是每一次都被現實給打碎,現實就是她一次次的找不到母親的痕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行了,不要再猜了,你母親就住在我們今日去的那個酒樓裡,只是我看你好像是一心要玩兒,便想著等你玩完了之後再去看她。”
他的話說完之後,斐苒初很詭異的沉默了,隨後她猛然蹲到了地上,將自己的臉埋到膝蓋的中央,身體不自覺的在抖動著,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笑。
這一次趙御風同樣也沒有打擾到她。
在沒有訊息的那段日子裡,他知道斐苒初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每天都在希望和絕望中來回的徘徊,卻又不斷的祈禱有新的希望出現。
若不是自己為了確保西夏人的計劃萬無一失,他肯定是要提前將這個訊息告訴斐苒初的。
“現在你聽我說。”趙御風突然半蹲到了地下,強迫的抬起了斐苒初的頭和他說道:“你的母親被你父親還有西夏雙方都背叛了,現在他們雙方的人都在追殺你的母親,我不能讓她露面,你今天只能跟她見上一面,卻不能帶她出去,更不能告訴任何人她在這裡,以後的情緒也要保證和從前一樣。若是被看出了破綻,可能真的計劃就要落空了。”
從他的的言語中,斐苒初很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資訊。
“難不成陛下您的計劃現在還沒有完成嗎?那您為何會帶我來見母親?這樣豈不是很冒險嗎?”
像趙御風這樣悶騷的人,在確保計劃萬無一失之前,肯定是不會洩露任何秘密的,而確保一個計劃萬無一失的成功的秘訣,就是等到完成了那個計劃的時候再說這件事。
“雖然現在還不算是萬無一失,可好歹也算是八九不離十了,看你每天煎熬成那個樣子,帶你過來見見他也算是做了善事了。”趙御風打趣著自己說道。
聽到了這裡斐苒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拍著胸膛和他保證。
“這件事情保證不會說出去,您也可以放心,關於演戲這方面,妾身還是可以保證的。”
“朕當然知道,畢竟你這個惡毒皇后就演的挺像的,後宮對你更是意見頗多。”
話說到了這裡之後,他們便就沒有再繼續下去了,一行人改道回到了京城之中,又回到了方才的那個酒樓,趙御風非常熟練的帶著斐苒初上到了二樓。
在二樓最裡面沒有房間號的那個房間,也就是夏止萱的房間。
已經在這裡住了有好幾日了,好多次都想出去看看,可是最後的一次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或許外面的殺手還沒走,或許又會來一波。
她要留著這條命去見一見自己的女兒,所以她不能做任何的冒險,以至於這幾天她吃喝拉撒全部都是在這個小屋子裡面,只有一個宮裡過來換成小二的女奴婢在照顧她。
門被開啟的時候,還以為是那個下人給她送飯過來了。
“放在桌子上吧,我不想吃。”
她的聲音中透著濃濃的疲憊,而她的背影看著也有一些駝了,和斐苒初那印象之中的樣子,實在是相差甚遠。
從她的背影就可以看得出來,她這些天經歷的事情是讓她多麼的疲憊。
“娘……”斐苒初突然輕輕的喊了一句。
坐在床邊的那個人的身形突然頓了一下,然後就瞬間放鬆了下來。
“現在天天可以聽到這個聲音,想必再過不久之後,我也就快要瘋了吧……”
聽她說這番話,斐苒初覺得心裡面甚是心酸,她慢慢的走進了房間,一點點的靠近了那個朝思暮想的人,最後將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一拍。
“娘,這不是幻覺,女兒真的來看你了……”
這一次夏止萱才漸漸地扭過了臉。
當斐苒初看到她的臉的那一刻,眼淚竟然直接止不住流了下來。
這才短短幾天,她的眼角就已經有了淡淡的細紋,鬢角也生出了幾絲白髮,這至少蒼老了十歲。
“我的女兒……你怎麼……”
夏芷萱看了一眼門口,只見趙御風對她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輕輕地走了出去,然後關上了房門。
母女兩個沒有說話,而是抱在一起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後,才稍微的分開了一些。
夏止萱捧著斐苒初的臉,眼淚不斷的從眼眶中流出來。
“居然真的看到你了……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你了……”
“女兒不是在這裡嗎?娘不要再哭了。”
雖然很累,但是當她看到了對方眼眶中的血絲的時候,瞬間那顆心就心疼的七零八碎了,在母親離開的這段日子裡,她經歷了多少自己不敢想象,但可以知道的是她所經受的煎熬並不比自己少。
“我這兩天在酒樓中的時候也曾聽些八卦,聽聞你在中秋宴會上,和西夏的使者吵起來了,還和你爹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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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本就不算是吵,我只不過是把實話告訴他們而已,這些不是您從小就告訴我的嗎?我只是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這些真相都揭露出來。”想起了那個時候的場景,斐苒初還覺得特別的過癮。
想著從小到大都不親近自己的斐志浦,在那一刻看著自己的眼神中突然出現了恐懼,她竟然覺得很是舒心。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有些事情也是時候和你說了。”夏止萱的臉色突然變得很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