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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借酒澆愁

“不是每個人都能掌握自己的命運,現如今只能祝福她。”南宮慎並沒有正面回答子沫的問題,他只是想讓子沫明白,這世上不是努力了就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尤其是這宮裡的人,更是難上加難!

子沫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只是她需要這樣一個人告訴自己改變不了什麼,需要有個人勸慰著自己,這樣心裡就可以不難受了一點了吧。

她苦笑著對南宮慎說:“或許有一天,那個掌握不了自己命運的人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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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慎含笑低頭,其實他心裡早已經明白父皇對子沫的喜愛,想來他認同子沫的理由不過是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子,他一心想將皇位傳給自己,這樣一個聰慧的女人待在自己的身邊會省去很多的麻煩,她既是夏迎春也是鍾無豔。

“有我在,別擔心。”

南宮慎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竟然真的讓子沫的心安了下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他在身邊,她就會有足夠的安全感,她就不用去擔心以後的事情。

“那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不知道怎麼了她突然就問出了這句話,說完後她自己都有些震驚,自己竟然這麼依賴他了嗎?同時心裡也開始緊張起來,隱隱有些期待他的答案,可同時也怕那個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會的。”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的語氣也是如此的堅定,她有些吃驚的看向他,但從他的眼眸中讀出的只有篤定,這樣深的篤定讓她懷疑今晚的這一切是夢境。原來自己也會被命運眷顧,這樣一個冰冷的人遇見自己卻變得如此的溫熱,他原本就應該是一個有溫度的人吧……

子沫笑著看向他,輕聲道:“回去吧,離開的太久不好。”

南宮慎轉頭看她沒有起身的意思,疑惑道:“怎麼?你不進去嗎?”子沫看著她笑道:“少我一個沒有人會發現的,我不過是無足輕重的人,你就不一樣了。”

南宮慎注視著她認真的說道:“我不就發現了嗎?”子沫這才明白原來他是發現自己不見了才跟著出來的,他一直留意著她。

子沫起身跟在南宮慎的身後走進了大殿,殿上依舊是歡歌笑語。

南宮赫自然也注意到了一起進來的兩人,心裡有些不悅,見子沫落座後轉頭問道:“方才去哪兒了?”以前他都不會過問這些事情的,恍惚了片刻後道:“師傅你也知道我向來不喜歡這些宴會,出去透透氣罷了。”

本以為這樣解釋就好了,沒想到今天的南宮赫竟然追問了下去,“和慎兒一起?”子沫有些疑惑的看向他,被看著的南宮赫竟意外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大概是反應過來今天自己有些異常吧。

子沫思索了一下還是回答了,道:“正巧碰到罷了,聊了一會兒也就進來了。”

南宮赫點點頭止住了這個話題,子沫落座後發現大家都有了些醉態,皇親貴族們藉著宴會的機會趨炎附勢,順杆子往上爬的人也不在少數,相比起南宮慎那兒,南宮赫這兒算是好的了。

晚鈺一直悶著頭,酒也是一杯一杯的喝,她本就不勝酒力加上心裡又有事,醉的就更加快了。奈何子沫也無法過去規勸她少喝點,只能看著這傻丫頭借酒消愁的傷心模樣。

宴會散場,子沫跟著南宮赫和蘇芸回到了金風殿。

剛一脫披風就要進屋去,哪知晚鈺突然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子沫連忙上前扶起喝的爛醉如泥的晚鈺,關切道:“這麼晚了,怎麼來這兒了還喝成了這個樣子?”晚鈺只是呆呆的仰著頭看著子沫,跟她講什麼話也沒有一點其他的反應,這可讓子沫慌了神。子沫與妙凝一同將晚鈺扶進了寢殿,妙凝拿來了熱毛巾替晚鈺擦了擦紅彤彤的臉,子沫輕輕晃著她的身子,一直叫著她的名字,“晚鈺,晚鈺醒醒,晚鈺,晚鈺……”

一聲聲的叫喊並沒有讓晚鈺清醒一點,子沫嘆了口氣無奈作罷。她將晚鈺安頓在了自己的床榻上,便躺到一旁的躺椅上。

原來這平時安靜的人喝醉酒了會鬧,而這平時愛胡鬧的人喝醉了反倒如此的安靜。

倚在躺椅上看著床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晚鈺,突然覺得時間停留在這一刻也很美好,偶爾有蟬叫的聲音,春天的夜風是溫暖的,身子也輕快了不少。這樣的春末夏初再停留的就一些吧……想著想著子沫閉上了雙眼,享受著這靜謐的時光。

翌日清晨,子沫睜開眼時晚鈺還在熟睡中。於是她起吩咐妙凝備好醒酒湯,一會兒晚鈺宿醉起來一定會感到頭疼。

蒼都下著小雨,光亮透過層層葉隙在青石板路上投下一片斑駁的碎影,子沫站在簷前看著地上的水坑呆呆的出神。一直蝸牛拖著殼在溼漉漉的地面上挪動,自然的一切都是這樣的美好,可圈住自然的居然是這人造的高牆,可在這四周的宮牆中依舊有這樣鮮活的生活存在。

端著醒酒湯進門時晚鈺正巧醒了過來,看到是子沫的寢殿時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然不好意思起來,子沫將這一切收入眼底卻沒有說破,她道:“醒了?正好給你熬了醒酒湯,趁熱喝了吧。”

“蘇伊姐姐你對我可真好,昨天,昨天打擾你了……”子沫將醒酒湯遞到晚鈺的手中,看她眨著大眼睛咕咚咕咚的就喝下去了。

子沫覺得她長大了不少,這才一夜的功夫就能有如此大的改變實在是不可思議。

一碗下肚,晚鈺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子沫,聲音帶有一絲祈求的意味,道:“蘇伊姐姐,晚鈺餓了,想吃你做的糕點了。”說著還用小手扯了扯子沫的衣袖,一臉委屈的模樣看的子沫心都要化了。

晚鈺還是原來那個晚鈺,晚鈺也不是原來那個晚鈺了。子沫笑著道:“好,這就給你去做,別急。”

晚鈺一聽到這話立馬喜笑顏開起來,子沫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管怎麼說,能吃的下東西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