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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全城的醫生

拉攏伊芙的計劃已經失敗了,艾斯就打道回府,心想這時候那群醫生應該已經來了,而之前被自己打發走的那些聖術公會成員估計也有部分人已經到了。

一到家門口,艾斯就看見牛頭人鐵角像門神一樣站著,手持一根狼牙棒威風凜凜,也不知道有沒有客人被他趕走。

“主人,你回來了呀?”鐵角見艾斯過來就笑著用憨厚的聲音打起招呼。

艾斯對他點了點頭,問:“有沒有醫生過來?”

“有!有!來了好多個呀!我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還有一些人根本不是醫生,說自己是魔法師,所以想把他們全部都趕走。”牛頭人鐵角誇張地描述著。

不知道哪個是真的?艾斯鬱悶不已,莫非這傢伙以為醫生是指著某一個人的名字,而不是一種職業?這腦袋……艾斯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了,只能嘆著氣,看來讓這牛腦袋獨自一人來看門不行呀,必須得找個頭腦靈活的人搭配,不然估計以後得有不少客人被趕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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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艾斯終於明白了凱特伯爵的兒子為何要捨棄鐵角,恐怕就是因為他太笨了。

“那最後怎麼樣了呢?”艾斯追問。之前他覺得讓醫生在門外等一下不會有什麼問題,等一下跟被直接趕跑是不一樣的呀!一開始叫他們過來,可是過來之後又把他們趕走,人家會怎麼想?肯定以為自己被耍了!

鐵角回答:“本來我是要趕他們走的,但主人的朋友來了,說讓他們進來,於是我就讓他們進來了。”

我的朋友?艾斯一愣,在狼牙城裡我哪有什麼朋友啊?這時一旁的哈爾插嘴提醒了一句:“會不會是在說四皇大人呢?”

艾斯一想也覺得應該就是小四,畢竟城堡裡也就只剩下洛依絲和小四,還有一些僕人與囚犯了,會做這種事的也就只有小四一個。

進入城堡跟僕人們打聽了一下,得知果然是小四做的,並且現在那群醫生正在城堡的會客廳裡,而白魔法師則是另在一處,於是艾斯帶著幾人朝會客廳走去,還未到場,就聽見了裡面傳出來的議論聲。

“明月堡的主人招收這麼多醫生做什麼呢?”

“是呀!我看全城一半以上的醫生都被他叫過來了”

“我還以為就我的醫術比較高被他器重了呢,沒想到過來一看居然已經有十幾個醫生在場了!”

顯然裡面的人對於艾斯招那麼多醫生過來有點不滿,說這種話的人基本上都是比較自負的。

“我看還是先別吵了,”一個比較蒼老的聲音響起,想來是個年長的醫生,他說道:“老夫記得許多年前,也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幾乎全城的醫生都被聚集到了一起。”

他這一說,另有一些行醫多年的人也回憶起來,附和道:“確實有過一次……”

這話倒是讓正要進會客廳的艾斯挺住了腳步,臉上微微驚訝,莫非早有人做過自己要做的事情?那人最後為何失敗了?

他回過頭看著狼毒前輩,希望他這個早就住在狼牙城的人能夠解釋一下。結果狼毒卻是說起了別的話,“可記得剛剛伊芙說沙龍的父親若要拆她的診所,在還沒拆的時候,他沙龍的父親就會先被革職嗎?”

艾斯點點頭,這句話他自然是記在了心上,恐怕伊芙是有非常強大的後臺吧?沙龍也是十分在意,看著狼毒就忍不住問:“究竟是為什麼呢?那個女人真有這麼厲害?想要革職一個治安官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狼毒點點頭,表示的確不容易,“這就要關係到裡面那群醫生所說的話了,很多年前,突然有人把全城的醫生都召集在一起,而做這件事的人,就是當今皇帝陛下。”

羅斯福皇帝?艾斯不禁一愣,他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忽然間艾斯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難道是哪個聲勢顯赫的人生病了?否則皇帝陛下不會如此大動干戈吧?”

狼毒摸著鬍鬚點點頭,“的確是為著看病,但生病的不是人,而是異獸,羅蘭德王國的守護獸,實力僅次於魔狼芬里爾的神獸——天火雄獅!”

說到這裡,艾斯已經推測出了答案,低聲自語:“然後在全城醫生都無能為力的時候,伊芙卻治好了天火雄獅的病。”

“沒錯,雖然當時有近五十名醫生在場,但皇帝陛下為了保守這個秘密,並沒有說出病人是誰。僅僅是將一滴血液放在桌上讓一群人研究,五十人中只有寥寥數人看出了實情,卻因為無能為力都退去了,只有伊芙一人被皇帝陛下二度召見。”

看來這個伊芙真的不簡單呀!艾斯愈發覺得自己應該拉攏她,可到底該怎麼做還是依然傷腦筋。算了,那些事情還是不管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艾斯帶著人一進來就引起了眾位醫生的注意,整個會客廳裡的醫生都盯著他。艾斯看了看人數,發現還有些人沒到,於是也就走過去坐了下來,由於會客廳很大,就算待會兒人員全部到齊也不會有一點擁擠。

一個老醫生走了過來,推了推圓圓的眼鏡盯著艾斯琢磨了一會兒,開口詢問:“請問你是明月堡的人嗎?”

“我是明月堡的主人。”艾斯淡然回答,全然不顧所有人臉上吃驚的表情。

明月堡的主人是個青年?看起來才二十歲而已,這麼年輕居然就持有了明月堡這塊遼闊的土地。這一刻他們都把艾斯當成了官二代。

“請問你召集了我們這麼多人有什麼事呢?都已經佔了狼牙城一半以上的醫生了吧?”老醫生追問,這也是在場所有醫生要問的。

“一半以上?不不,您誤會了,不是一半以上,而是全部!”艾斯默然說道:“還有十幾個人沒來,這不,又有人來了!”

眾人聽到艾斯的話俱都是一驚,隨後才反應過來,往門口一看,果然又有幾個醫生走了進來。難道這個年輕人真的把全城的醫生都召集過來了?他究竟要做什麼?

醫生們都在低聲議論,老醫生本來還想問個不停,但看到艾斯這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也就不再自討沒趣了。就這樣眾人在這裡等候了很久,不斷地有醫生到場,直到再也沒有新人來到的時候,艾斯就數了數,卻發現依然缺一個人。

由於艾斯對這些醫生不瞭解,所以也不知道名單上究竟哪一個人還沒來,但是總不能拋下所有醫生去找沒來的那一個。所以那個沒來的人只能以後處理,現在還是先開始正事好了。

“眾位,我想你們一定很奇怪我召集這麼多醫生是為了什麼?”艾斯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是啊!究竟是為什麼呢?”有人問。

艾斯卻不回答,反而轉移話題,“在此之前我想問問你們,難道你們覺得世人對於醫生的看法真的公平嗎?”

公平?世人的看法?眾人面面相覷,在心裡深思著,終於有人開口了,說話之人正是之前來問艾斯的那個眼鏡老醫生:“談何公平?也許生病的時候,他們會尊敬一下醫生,但平時,醫生對他們而言就像是下人一般,根本沒有一點地位可言。在世人看來,醫生與餐館裡的侍者沒有任何區別。”

這句話引起了很多人的反響,“不錯!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醫生根本不被人重視。每個人都需要醫生,但並不是每個人都需要魔法師。可他們,他們卻只尊重魔法師,對於醫生完全像是下等人一般對待,很多人寧可成為三流魔法師,也不願成為一流醫生,這也導致醫者人數急劇消減。”

別看現在這裡聚集了將近三十位醫生,但整個狼牙城有一百多萬人口,一百多萬人的大城,除掉御醫和私人醫生,才只有三十來位醫生。也就是說平均三至四萬人才能分到一位醫生,這是差距非常大的比例。

“你們真的滿足嗎?”艾斯環顧全場,略帶悲嘆地問。

真的滿足嗎?在場的人都是醫生,平時雖然知道醫者不被人重視卻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專心救治病患,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真的滿足嗎?”他們不禁捫心自問,這樣子的社會地位,如此被人藐視,我真的滿足嗎?

雖然他們當中很多都是淡泊名利的人,但再如何他們也都是活生生的人,他們都有自尊心。明明醫生是被所有人需要的一種職業,為什麼會如此被世人輕視呢?

“不!這樣的地位不是我們想要的!雖然我們沒資格稱為賢者,但也絕對不是卑賤的存在!”忽然有人大叫起來,緊接著很多人都發出了一致的聲音。

艾斯抬起手,器宇軒昂地叫道:“所以!我要改變這種情形!醫生,絕對不該被世人忽視!”

聲音開始變得嘈雜,還是在場醫生中最年長的那個老人發問:“莫非你召我們來就是為了這個?”

“不錯!”艾斯如同一個優秀的演講者那樣握緊拳頭,述說著:“只要我們團結在一起,相信再過不久,醫生就會成為被人尊重的存在!”

全場開始喧譁,有些人臉上充滿了懷疑,還有一些人覺得不可思議。這種事情,太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