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艾斯閉上眼睛,頓時一股邪惡的氣勢從身上散發而出,引發了周圍的風暴而他就是暴風眼。
當他眼睛睜開的時候外貌已經發生了變化,此時變成了黑髮黑眼。
這樣般變化讓阿奇爾有點驚訝,因為他從沒聽過類似的事情。
“繃帶,讓本大爺和你耍耍!”
dark輕慢地說著,同時抬起了右手,黑氣從他手心上騰,在虛空中化為一群飛鳴的烏鴉。
這群烏鴉扇動翅膀,同時發出刺耳的聲音,讓人一下子就聯想到死亡二字。
但dark用這招卻好像沒有殺傷力,因為烏鴉只是在天空中任意飛行卻不攻擊。
在施術之時,dark就向艾斯解釋:“烏鴉的鳴叫會讓他產生幻覺。”
精靈聽力是人類的好幾倍,所以這招對他殺傷力更大。
發現這群烏鴉並不對自己攻擊,反而在周圍鳴叫,阿奇爾大致猜出這個魔法的用意。
只見他輕念幾句咒語,隨後白色的袍子就猛烈地鼓動著,胯下風火馬的馬鬃也龍蛇般飛舞。
“喔?讓風旋繞在周身,以風聲掩蓋烏鴉的鳴叫麼?看來他還是個有頭腦的傢伙。”
dark稱讚著,隨後奸笑著對艾斯說:“但這正中了我的圈套,現在他的耳中只能聽到風聲,所以對背後的情況一無所知。”
他正說完,繞到阿奇爾背後的那只烏鴉變成黑氣,慢慢地拉長成為人的形狀,最後變成一個穿著黑袍戴著面具的老頭子。
艾斯記得在十年前見過這個老頭,這就是dark的模樣了。
對於背後的異變,阿奇爾絲毫沒有察覺。為了完全吸引他的注意力,前方的“艾斯”還大模大樣地指手畫腳準備著魔法。
偽dark抬起手,一支黑箭出現在虛空中,他將之對準了阿奇爾的後腦勺,隨後迅速射出。
“呼!”
黑箭擦過了阿奇爾的耳旁,他的臉上充滿不可思議之色,看來他是在最後一刻才知道有危險,但他是如何發現的?艾斯感到很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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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前方的“艾斯”剛準備好一個黑色球體,隨後球體漂浮在空中。
“艾斯”騰出手鼓了鼓掌,似乎對於阿奇爾的表現很讚賞。
“真是驚人的反應能力!”dark讚許著:“這陣風不僅僅是掩蓋烏鴉之鳴,另外一個作用是任何東西與風的結界接觸,你都能察覺到。但能夠躲過去卻不容易呢!”
dark這一箭將他的兜帽擊落,也擦斷了他臉上的繃帶。dark正說話之間,繃帶脫落了。
看到他的相貌,dark和艾斯都感到震撼無比。這真的是精靈嗎?
精靈是世界上最美麗的種族,他們擁有一副遠超人類的相貌,被譽為上天的傑作,但最美的精靈怎會是這幅模樣?
這月光下的面孔簡直叫人嘔吐,艾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醜陋的臉。
漆黑、乾枯、瘦弱,就像一具變黑又泡過水的乾屍,說是人,倒更像是具屍體,難道這傢伙是死靈?
但是作為黑魔法師的dark卻能感覺出來,這傢伙還活著並非死靈,但一個活人怎會是這副模樣?
“被我醜陋的相貌嚇到了麼?”
阿奇爾摸了摸自己那已經無法稱之為臉的地方:“精靈向來以容貌為傲,為了能夠待在心愛之人身邊,我甘願捨棄驕傲。但如今,我只是一個怪物而已,我不敢再接近她。”
“這種心情你能體會嗎?”阿奇爾憤憤道來:“原本我想以陌生人的身份留在她身旁,只要看著她我就心滿意足了。但是——為了不傷害她,我只能疏遠她……”
這些話,他從來沒有誰可以述說,但此刻卻再也忍不住,就對著艾斯這個敵人說了出來。
艾斯有點錯愕,這個傢伙真的是壞人麼?
或許這傢伙並不壞,他為了自己心愛之人,願意捨棄所有,這樣的傢伙會是壞人麼?
“喂!你幹嘛?!”
dark驚呼著,這種時候艾斯竟然在剝奪自己的意志!他想出來麼?
由於這具身體的主人是艾斯,所以艾斯輕而易舉就將dark壓制了下去,黑髮黑眼消失,又變回了原來的艾斯。
他看著滿月下的阿奇爾,哀憐地問:“你並不想要服從light吧?”
阿奇爾注視著艾斯,“那又如何,假若他能使我變回原樣,讓我臣服於他又有何不可?”
原來是交易麼?把我抓去給light,light就幫他恢復原樣。
“light只是把你當做工具而已”艾斯勸說著:“他之所以派你來,是因為結果怎麼樣都無所謂,如果他真的必須抓到我,他就會親自來了不是麼?”
阿奇爾冷冷地笑著:“的確,但是我願意賭一次。如果他是騙我,那我就與他同歸於盡。”
這時艾斯聽到了dark的嘲笑聲,“這傢伙,真以為自己是個角色麼?跟light同歸於盡,簡直是天方夜譚。”
艾斯進一步問:“用我的性命換來你的正常面貌,你以為你所愛之人會喜歡你這麼做嗎?”
阿奇爾悲哀地一笑,“我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待我恢復之後,只要再看他一眼,我就心滿意足。”
這句話在艾斯聽來有點不解,若只為再看一眼,那現在有何不可?為何定要等到恢復原樣?
異變突發,風火馬沒有任何徵兆從天空中墜落,重重砸在地面上,隨後不斷抽搐著口吐白沫。
艾斯驚呆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阿奇爾悶聲笑著,這是無比悲哀的嘲笑。
“看見了嗎?正是如此,所以我不敢接近他……”
艾斯還沒看出什麼名堂,倒是dark發出了驚叫:“這是中毒!怎麼會?風火馬好端端怎麼會中毒?”
此刻阿奇爾背後展開綠色光翼漂浮在天空,看見艾斯的表情就攤開雙手大聲問:“怎麼?還不明白麼?”
艾斯抬頭看著阿奇爾,一言不發。
“如今的我只是個怪物!”阿奇爾自怨自艾地叫著:“任何人只要與我稍有接觸就會中毒。我的皮膚,我的呼吸,我的汗液,都攜帶著致死的毒素。”
因為怕傷害到心愛之人,所以不得不選擇離開麼?果然是個可憐的傢伙……
“幸好剛剛沒和他近戰……”
dark在慶幸,但艾斯卻有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這個精靈……太悲哀了,他和洛依絲很像。
洛依絲因為給別人帶來災難,所以被囚禁了。而這個傢伙,怕傷害到別人,選擇主動與之疏遠。這種痛苦,想必是更加扎心吧?
與之不同的是洛依絲此刻有了自己作為依賴,而他卻是孤身一人,並且被light當成棋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艾斯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比起打敗他,我更想要救贖他……
夜晚的寒風呼呼刮著,像是替阿奇爾悲鳴,夜空中的他吟唱咒語高舉右手,夜風更加凜冽了。
“他為恢復正常,已經不顧一切了!”dark對艾斯勸說著。
他曾說過艾斯這種爛好人的心態遲早會讓他送命,所以他希望艾斯對這世界能夠更加冷漠。
正如dark所說,阿奇爾已經不顧一切了,哪怕所做的一切讓心愛之人厭惡自己,他也堅持要看最後一眼。
“千把刀!”
阿奇爾左手一揮,夜空中忽然響起尖利的聲音。
艾斯左右觀看,發現周圍出現了無數透明刀刃,數量驚人,正應了千把刀這術名。
阿奇爾大聲喊叫:“你究竟懂什麼?這種感覺根本不是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傢伙可以理解的!”
一千把利刃在空中瘋狂飛舞,彷彿一群無頭蒼蠅密密麻麻地圍繞著艾斯。
dark急忙為艾斯展開防護罩,利刃與之碰撞,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由於數量多,所以力量比較分散,但如此接連不斷的攻擊,dark也不能保證防住多久。
此刻受到攻擊的不止艾斯,遠處的dark分身與天空中的烏鴉都被切成了碎片,看來阿奇爾這招是個廣範圍術。
這種情況下dark怒斥著:“艾斯混蛋!你給我醒醒!難道你準備死在這裡麼?天底下沒有一個人不是可憐的,難道你要拯救所有人嗎?還不醒來我就算自殘也要強行剝奪你的意志了!”
dark放出了狠話,艾斯這種態度真的讓他十分生氣。
對面的阿奇爾卻已打算不再留手,他抬起握弓的左手,嘴裡吐出晦澀的咒語,頃刻間這把弓就在光中變化形狀。
光芒消失,只見原本並不大的長弓如今變為一人高的巨型武器。
看到這武器,dark一驚:“千鈞之弓!他是精靈遊俠!”
遊俠特指一些脫離群體,為著信仰而流蕩在世界上的人。因為沒有同伴,所以通常他們單體作戰的實力都很驚人,如今遊俠已經成了神秘與強大的代言詞。
阿奇爾拉開了千鈞之弓,頓時風暴四起,而風眼就在弦上。
綠色光點聚集,隱約成了箭的形狀。
“呼咻!”
在尖銳的鳴叫聲中,千鈞之箭旋轉著射出,周圍的空氣彷彿全被它扯了去。
這一箭,速度和威力都達到了極致,劇烈地碰撞在dark的防護罩上。
dark並非不想逃躲,而是被千把刀擁擠著根本無法逃避,只能加強防禦。
“轟隆!”
撞擊引起爆炸,天空中的千把刀也都被震為碎片,艾斯慘叫著彈落在地,後背重重地撞在地面,元素之翼也消失了。
他躺在地面,嘴角已經湧出鮮血,他無力地看著天空中的阿奇爾。
dark也看著天空,心裡急得不行。
艾斯這傢伙就算全力對付阿奇爾也沒有勝算,因為艾斯目前沒有任何招式能夠對抗千鈞之弓。
自己雖然有很多厲害的黑魔法,但是十年前所消耗的靈力至今都未恢復,如果強行施術,恐怕會發生意想不到的後果。
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