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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該隱的後代

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之一,異獸森林,對人類而言是有去無回的禁地,對於獸類來說卻是天堂。

它們在此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會受到人類打擾,因為無人敢踏入這裡。甚至有傳言說異獸森林就是獸類的帝國,在這裡異獸也像人類國度一樣等級分明、戒備森嚴。

森林中心有一座黑石宮殿,一個年過半百的女人手拿噴壺在宮殿門口澆花,與環境深相契合,沒有絲毫突兀感。

忽然她微微一愣,回首望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後頭的青年人。

這正是讓世上所有強者聞風色變的吉爾伽美什,他在女人身後靜靜站著。讓人吃驚的是上次神器搶奪中他失去了右手,可如今卻雙臂俱在。

“你怎麼來了?”女人驚訝地問。

“這個月我又跟寧錄一番戰鬥,結果我輸了!”吉爾伽美什說著似乎並不覺得難以啟齒。

女人沉吟片刻,“是麼,寧錄他是人間最強的存在,你再努力也比不過他。”

“沒錯,我不如他!”吉爾伽美什微微點頭,“溫蒂先知,九年前你曾預言過將會有新王誕生。”

“是的!”溫蒂眯起眼睛回憶道,“九年前,我看到一個少年手持木劍,對天發誓要改變這個世界,從他身上散發出無比驚人的帝王氣勢!”

吉爾伽美什追問:“所以這個少年究竟是誰?”

九年了!他一直在找!他想要找到新王,將其培養用於打敗寧錄,可至今為止仍沒有絲毫線索。前兩天他再次被寧錄打敗,只得再度回來向女先知溫蒂求尋。

“曾經,我以為新王是那個少年!”溫蒂默然說道:“近來我才發覺,原來新王並不是他!雖然他也必定會登上王位,但那時站在他對面的同伴,卻會成為千古第一帝!”

正在女先知溫蒂和吉爾伽美什談論之時,宮殿遠處一個少女爬上了一隻白色大鳥。

忽然這只大鳥回頭向背上的少女說話了:“夏塔大人,你忘了上次偷偷溜出去,結果被溫蒂大人抓住最後怎麼樣了嗎?”

“哎呀小四!你就帶我出去吧!我天天在森林裡澆花都快悶死了!你難道忍心看著我這樣憔悴下去嗎?”少女可憐巴巴地眨著眼睛。

這少女身穿一襲白衣,長長的棕色頭髮高高挽起,用一條白色絲帶隨意纏在腦後。身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顯得清新而簡潔。

而被稱為小四的大鳥是一隻房屋大小的白色貓頭鷹,背後長著四隻翅膀估計就是小四這個名字的由來。

“當然我也不忍心看著夏塔大人這樣沒精神,可是溫蒂大人吩咐我絕對不能聽你的話。”小四回答。

“嗚……”夏塔啼哭起來,雖然已經是二十歲左右的人了,可心智卻單純得很。

小四懊惱地用翅膀拍了拍頭:“好吧好吧!為了夏塔大人,我可是豁出去了!”

“耶!小四最棒了!”夏塔一下子笑了起來,臉上一點淚痕都沒有。

“唉——又被你騙了!”小四雖然嘆著氣,卻很明顯是心甘情願上當的,“說吧!去哪裡!”

“嗯——去沙特拉斯那邊看看吧!”

片刻之後一隻白色大鳥飛出了異獸森林,正在宮殿門口談論的溫蒂皺起眉頭看著遠去的身影。

“那個傢伙!竟然又逃出去了!”

吉爾伽美什舉目望天,低聲說道:“她就是那一次跟在你身邊的小女孩吧?都已經這麼大了!”

那一次……溫蒂微微動容。

十年前,英雄王寧錄自稱為神,並敕令通國不許信仰別神,只可敬拜寧錄。同時號召全國建築師,計劃建造巴別塔(通天塔),為要證明自己的神威。

當所有人都低下頭的時候,只有女先知溫蒂一人不顧性命出面斥責英雄王,導致寧錄大怒,發誓要用溫蒂的鮮血澆奠巴別塔之根基。

遭受英雄王的追殺,溫蒂本來生存無望,幸好吉爾伽從中作梗使她僥倖存活,但代價就是一輩子以森林為囚牢。

吉爾伽美什記得當年溫蒂出面責備寧錄的時候,身邊就跟著一個小女孩,估計就是剛剛溜出異獸森林的傢伙。

看著溫蒂,吉爾伽美什勸道:“還是給她點自由吧!別讓她一輩子在這裡。”

溫蒂嘆著氣:“她不懂外面的勾心鬥角……”

“但是,在這裡她永遠都不能長大。”

——

艾斯躺在一片狼藉的曠野裡,早已經失去知覺昏迷不醒。

但丁走近深深嘆氣:“為何你總是這樣不計後果呢?”

隨後抱起他放在馬背上,帶他回了晚霞城。

當艾斯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陌生的環境,幾位朋友在旁邊守候著。

“你終於醒了,艾斯!”

洛依絲喜極而泣,艾斯一陣揪心,因為從來沒有人這樣擔心過他。

今後,連亞瑟與自己也不再是朋友,甚至下一次見面,應該就是刀刃相向的敵人了吧……

一想到這裡,洛依絲的關懷彷彿也失去了力量,他有氣無力地說了聲:“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洛依絲擔心艾斯,不想離開房間,可但丁對她搖著頭,示意她不要耍小性子,她只能垂頭默默地離開。

失神的艾斯並未察覺到洛依絲悲傷的表情,好像早已經忘了要保護她的誓言。因為亞瑟離開對他來說打擊太大了,而且不是偷偷地,是當著自己的面選擇了毀滅世界。

最後亞瑟那回首一笑如同詛咒一樣在艾斯眼前磨滅不去,這樣努力付出,換來的卻是嘲諷。

在這種時候也能陪伴艾斯的,恐怕也只有陰魂不散的dark,他低聲插嘴:“water說得沒錯,付出更多的人不一定能得到回報,世界就是如此。”

“世界怎麼樣都無所謂……可是亞瑟他……”艾斯失魂落魄地自語。

dark嘆了一口氣:“接受現實吧!比起亞瑟,你才更像是在自暴自棄。能夠活著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幸好遇到的是water這性格古怪的傢伙,如果是其他人,你現在早已經屍骨無存了!”

當他們談論water的時候,water本人正帶著亞瑟與阿澤邪勒往紅海的方向飛去。

他們乘坐著water召喚出來的巨大蝠鱝(鰩魚,又稱魔鬼魚)在天空中慢悠悠穿行,最初亞瑟被她的手段嚇了一跳,對於零組織也就更加好奇了。他們每個人都擁有這般實力,這樣的組織就算一夜之間毀滅一個國家也不算難事了。

“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裡?”亞瑟忍不住發問。

之前water一直坐在魔鬼魚背上冥想,雖然她實力高超,但畢竟是受到了禁咒的攻擊,不可能如此快速地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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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一動不動坐了一夜,亞瑟根本沒動過趁人之危的想法,因為他很清楚,就算water身受重傷,也絕對不是自己兩人能對付的。

“嗯……”water伸著懶腰,發出引人遐想的聲音,“我們要去的是零組織基地。”

“那是什麼樣的地方?去了那裡要做什麼?”亞瑟一下子丟擲兩個問題。

water輕笑:“替你辦理加入組織的手續,至於第一個問題嘛——那是漂浮在天空的城堡。”

阿澤邪勒慢悠悠地問:“你們怎麼樣是你們的事,為什麼連我也得去呢?”

很顯然阿澤邪勒並不想跟零組織扯上關係。

“我聽說過你。”water低聲說著:“魔界三巨頭之一該隱的後代,母親莉莉絲卻是精靈聖女。因為精靈女王艾琳處決了違反族規的莉莉絲,所以你一直與她為敵。十年前就是為了殺死精靈女王,帶領黑夜騎士團進攻耶路撒冷,但失手被擒。”

聽water講出自己的身世,阿澤邪勒並沒有太吃驚,對於上位者來說這並不是什麼秘密,也就七夜那個平民百姓還被矇在鼓裡。

“我對於毀滅世界什麼的可沒有興趣!”阿澤邪勒冷冷地說:“我只想殺了精靈女王!”

“雖然你有優秀的血統,但你想要殺艾琳卻根本不可能,或者說你父親才能做到,你還沒那個實力!”water毫不留情地打擊。

哪裡知道阿澤邪勒卻冷哼了一聲,“我不僅要殺了艾琳!連同該隱,我也要一併剷除!”

“嗯?”water似乎來了興趣,“果然你也是個很有趣的人,零組織非常歡迎你!”

“我說了我對毀滅世界沒有興趣!”阿澤邪勒一口拒絕。

“那麼對於力量呢?是否感興趣?”water丟擲了新的魚餌。

“力量?”阿澤邪勒似乎動了心,卻先是進一步質疑:“什麼意思?”

water淺笑著:“你以為我們為什麼會找上亞瑟?是因為他的實力嗎?不,他的實力還入不了我們的眼界,我們看中的是潛力!他擁有無限的潛力!”

阿澤邪勒醒悟過來就眯起眼睛問:“你們——是要培養他?”

“不錯!”water又惋惜地說道:“可惜了艾斯並不憎恨世界,否則可以招進來當作light的候選人!能夠在未達到魔導師的時候使用禁咒,我還是生平第一次遇見呢!”

禁咒……

亞瑟回想起了艾斯發動太陽審判時的場景,不禁握起了拳頭。

那家夥——他已經超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