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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同伴的步伐

人群跟著艾斯進入了明月堡的庭院,廣闊的草原立刻映入眼簾。剛剛在外頭有多少人,此刻進入庭院的也有多少,艾斯不免搖頭苦笑,這些傢伙真是不思進取呢!明明說過抱著看熱鬧心態的人都滾開,可現在他們還是混在人群當中,雖然艾斯不怕他們會偷學高階魔法,但被人用這種心態看著真是非常不爽,看樣子該給他們一點教訓。

他轉過身對著人群冷漠地說道:“我說過了,看熱鬧的人請離開!否則我只能強行把你們驅除了!我數到三!”

艾斯冰冷的眼神掃過人群,但沒有一個人退步,一個個都是魚目混珠的心態。他們以為艾斯這句話只是虛張聲勢而已,畢竟在場的人有一百多位,難不成他還能把看熱鬧的人一個個都挑出來?就算他有這個心,恐怕也沒這個實力呀!畢竟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哪個人是看熱鬧哪個人是應聘的呢?因此人群中一點動靜都沒有。

神秘的白胡子老人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看著艾斯似乎非常感興趣,很期待他下一步會怎麼做,他要如何從一百多人中將看熱鬧的人驅逐出去呢?畢竟看熱鬧的人臉上不會寫著“我就看看不說話”幾個字,難不成他還要快刀斬亂麻?

艾斯倒數三聲之後,人群依然沒有動靜,甚至有些人還雙手叉腰昂首挺胸,意思說我就站在這裡!你能拿我怎麼樣?

“看來我是被人瞧不起了呀?”艾斯盯著人群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我只能來硬的了!我是不得已才這麼做的,如果傷到了不知死活的人,請各位前來應聘的朋友為我作證呀!”

說完這句話,白胡子老人咳嗽幾聲開了口:“你只管做吧!老朽替你作證!”

艾斯看著老人,對他點了點頭,此刻老人這句話已經表明了態度,他不會插手艾斯的事情,對於艾斯,他僅僅是感興趣而已。

深呼吸了一口,忽然眼中寒芒一閃,只聽尖利的聲音接連響起,數十支光箭蜂擁而出。頃刻間人群沸騰了,一個個抱著看熱鬧心態過來的人眼前都懸停著一枚光箭,看起來只要他們稍有動作,光箭就會毫不猶豫扎入他們額內。

許多魔法師都看著自己身邊的人,發現他們正被光箭對準,箭頭與他們的眼睛不過一寸而已,頓時心中駭然,看向艾斯的眼神都變了。這個青年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一瞬間就把人群中看熱鬧的人都找了出來?還是不分青紅皂白一棍子打死呢?

“請你們出去吧!”艾斯看著人群說道:“不然我就動手了!”

許多人轉身離去,漸漸地人越來越少,但還有一些似乎不服氣,向艾斯質問:“你憑什麼斷定我們僅僅是看熱鬧的?”這句話也引起了眾人的共鳴,是啊!難道你說我是看熱鬧的,我就一定是看熱鬧的?

艾斯還沒說話,白胡子老人就嘆著氣說道:“你們走吧!他做得沒錯!告示上說得很清楚了,應聘的條件必須是白魔法師。”這句話說出來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青年是用精神力探查過在場所有人,他並不是看出了哪些人是看熱鬧的,而是看出了哪些人不是白魔法師。既然不是白魔法師,那麼鐵定就是來看熱鬧的了。

這下最後幾個逗留的人也無話可說,轉身離開了,現在剩下來的幾十個人全部都是白魔法師。雖然其中可能還有一些是湊熱鬧的,但艾斯也不打算驅逐,一方面是不需要,另一方面是做不到。

“那麼現在就要開始了!”說著艾斯就遠離了這幾個人,獨自站在草原當中。

眾人都亮起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錯過了什麼。

“神說,要有光!”

那一刻,耀眼的光芒如同浪潮一樣噴薄而出,彷彿籠罩了整個世界。哪怕現在是白日,光芒依舊是那麼刺眼,許多跟明月堡靠得近的居民都看到了奇異的光芒,駐足在庭院外頭的人也都看到了城堡中溢位的光輝。

————

小亞細亞,如今的鎮長府好像經過了強盜的掃蕩一般,簡直是一片狼藉。遍地的屍骸和血跡,這是戰爭留下的痕跡。天未亮的時候,亞瑟就帶領湖泊組所有成員攻入了鎮長府,此役大獲全勝。

“伊磯倫那家夥,居然丟下自己的兒子逃跑了!真是懦夫!”光頭大漢圖猛用力地將巨斧砸入地中,憤憤說道。在他面前,是癱坐在地的鎮長少爺卡魯,此時的卡魯早已經嚇得臉色發青,他根本想不到自己的父親會輸,而且是輸給了常年受打壓的湖泊組。一切都是因為兩個人,兩個剛剛來到湖水鎮的人——亞瑟和阿澤邪勒。如果沒有這兩個絕世強者(在他看來)插手,湖泊組根本就是鎮長的囊中之物,他很後悔之前為何會去得罪這兩人……

“喂!胖子!可以說說你的感受嗎?被父親拋棄的滋味!”阿澤邪勒嘴角還帶著血痕,齜牙咧嘴發問著,卡魯一看他便感覺到觸目驚心,因為他親眼目睹阿澤邪勒把人類當成食物的場景,這傢伙不是人,是惡魔!是吸血鬼!

此時的卡魯精神幾近崩潰,然而阿澤邪勒卻饒有興趣地折磨著他,並不是邪多麼喜歡欺負人,而是卡魯被父親拋棄這一點,讓邪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亞瑟看著情緒有點異常的阿澤邪勒,又想了想他剛剛所說的話,心中隱約也明白了邪為何如此狠他的父親該隱,恐怕他認為他們母子倆就是被該隱拋棄了吧!明明該隱有實力去救母親莉莉絲,卻沒有出手,因此莉莉絲被精靈女王艾琳處決,所以他一直對該隱懷恨在心。

經過阿澤邪勒的折磨,卡魯如願地暈了過去,邪不滿地吐了一口氣:“該死的!那麼不經嚇!明明人長得水缸一樣大,膽子卻那麼小!”

亞瑟坐在一旁的石椅上,一邊吃著灰麵包一邊就著清水,阿澤邪勒看到就努了努嘴:“那麼難吃的東西真不知道你怎麼吞得下去!”在之前卡魯欺負民女的時候曾說過灰麵包簡直是豬食,當時阿澤邪勒就來了興趣,這東西到底難吃到怎樣的地步呢?因此他也吃了一口,但反應卻比卡魯還要激烈。

“只要能填飽肚子,好不好吃又有什麼關係呢?”亞瑟面無表情地說著:“而且曾有一段日子,這種東西是我的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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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不遠處正在冥想的雷克忽然睜開眼睛偷偷看向他,眼神中竟有一絲緬懷。亞瑟所說的那段日子他當然知道,因為那時候他就在艾斯的身體裡。

那時候他們雖然只有灰麵包這種難吃的東西,卻也能夠其樂融融地過日子,而現在,雖然心中還承認這份友誼,但外面卻像敵人一樣對立著。這樣的朋友,恐怕全天下也只有這一對吧?算了不去想這些了,這是他們的事,我用不著去管。

轉念想起自己的事,雷克默默嘆了一口氣,為何我就是逃不出這兩人的範圍呢?在艾斯體內居住了十年,好不容易脫離了,本以為天下這麼廣闊,大可以去得!哪裡知道離開了艾斯,卻又繞到了亞瑟身旁,我這一生是不是永遠都擺脫不了這樣的詛咒呢?

雖然他心裡很鬱悶,不過也有值得高興的一面,那就是他的實力正在飛速恢復!吸收一百個靈魂,他的力量大約就能恢復百分之一。至今為止,他的實力已經恢復到了當年的百分之二十,其中百分之十是本來就有的,另外的是經過這幾天慢慢恢復過來的。

那豈不是說雷克如今已經吸收了一千個靈魂?不!並不是這樣,人有強弱,靈魂的質量也是參差不齊,就像伊磯倫的私人護衛,那個魔法師和劍士,他們一人的靈魂就能抵過百多個普通士兵,所以雷克的實力才能快速恢復。

雖然這速度看起來有點慢,其實卻已經是很快了,要知道越是強者越難受傷,可一旦受傷,那就不是一兩天能夠恢復的,有些時間長的甚至需要閉關半年之久才能痊癒。所以雷克現在的恢復速度已經算是飛快了,這就是吸收靈魂的好處。

在一些比較文明的國度中,這種方式是被禁止的,因為太過邪惡太過陰森,連黑暗教會都不敢明著來。但因為這裡是小亞細亞,是兩個大陸的交接點,全世界最混亂的地方,所以任何罪行都不會有人去管,如此環境,亡靈協會才敢明目張膽地做起靈魂販賣的生意。

終於消化完那麼多低階的靈魂,雷克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正在不爽的阿澤邪勒看到他,便指責道:“喂!濃眉!之前的戰鬥完全都是我們在出力,你卻一直坐著休息,你是什麼意思!”

雷克回頭一笑:“放心,漂亮男人!以後我會補回來的!”

“漂!漂亮男人?”阿澤邪勒呆住了,所有人都轉頭看著他,連亞瑟也不例外,甚至臉上還隱隱有一絲想笑卻不敢笑得笑意。

經過雷克這麼一指點,眾人才發現阿澤邪勒真有幾分姿色。一頭銀色的長髮好像瀑布一樣垂在肩頭,紅酒一般的眼睛散發著奪人魂魄的魅力,白皙的皮膚、性感的紅唇、讓人窒息的鎖骨……這些應該不是一個男性能夠擁有的吧?

這麼一鬧,眾人連雷克剛剛說的“會補回來”都給忽略了,盡是打量著阿澤邪勒,只有亞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雷克,卻發現他正對著自己微微一笑。

在阿澤邪勒幾近發飆的時候,亞瑟淡然說道:“不要太放鬆了,伊磯倫應該還會拼了老命給我們最後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