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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湖中魔女

艾斯站起來四下溜達,發現巨大的湖底密室中央有一塊鏡子,真是莫名其妙,這兒又沒有人怎麼會有鏡子這種生活用品?

帶著疑惑,他走過去將它拿在手裡。

這只是一枚普通的手鏡,看起來年代十分久遠。

“難道會是寶物?”艾斯低聲自語。

在遊吟詩人的故事中,冒險者時常會在這樣的秘境裡得到寶物,艾斯立刻就聯想起來。

然而dark毫不留情地驅散他的美夢。

“別想了,它沒有一絲靈力波動,只是普通的鏡子!”dark提醒著:“反倒是左邊牆上有什麼東西,快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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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朝左邊走去,發現平整的石牆上有一顆嵌入的玻璃球。

“奇怪,又是鏡子又是玻璃球,到底什麼意思?”

dark想了想就說:“你看看透過玻璃球能不能看到什麼。”

艾斯湊近一看,玻璃球就像放大鏡一樣將牆壁的紋路放大了數倍,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粒類似寶石碎片的東西。

“原來如此!”

dark對艾斯說:“這是著名的太陽機關,陽光透過湖水照射到洞穴裡,只要用鏡子把光芒投射到玻璃球上,應該就會發生什麼。”

這麼厲害?艾斯抬頭凝視片刻,隨後就擺弄著鏡子把光芒投到玻璃球上。

十秒鐘過去,什麼都沒發生。

“看來不是這樣子呢!”艾斯惋惜地說。

“不!應該是光線亮度不夠,因為之前神器現世,天空一直佈滿烏雲。”

dark吩咐道:“艾斯,你直接對玻璃球使用光照術,這樣的亮度應該足夠!”

“嗯!”艾斯點著頭走到玻璃球前面。

光照術這種最低階的魔法,他連咒語都不需要念,直接對著玻璃球伸出手,耀眼的光芒瞬時迸發而出。

“轟隆隆!”

地面震動著,不,應該說是地面竟然沉了下去。

“怎麼回事?”

艾斯驚訝地看著眼前慢慢升高的地面,過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原來不是對面的地在上升,而是自己所站之處在下降。

地面下降到一定程度之後,艾斯發現竟然還有地下室,裡面黑不溜秋的看不清到底有什麼。

光線照進來以後,才看清楚這裡原來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石室。

而站在這裡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有一股濃郁的黑暗氣息就潛藏在石室裡面。

“感覺到了麼?dark!”艾斯向dark確認。

“好濃郁的黑暗氣息!”dark的聲音充滿了驚訝。

作為黑魔法師,dark對黑暗元素瞭若指掌,但現在出現的這股黑暗氣息,卻是他從未感覺過的龐大。

果然,是黑暗氣息麼?

艾斯咽了口唾沫,剛剛面對惡魔領主的恐懼,跟現在比起來連十分之一都不到。

究竟是什麼東西散發的氣息?為什麼會這般讓人毛骨悚然?

這時,黑暗中傳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這是……金屬的聲音?好像是鐵鏈在擺動。

鼓足了勇氣,艾斯舉起手使出了光照術,霎時間,整個石室充滿了光線,一切都映在他的眼中。

他愣住了,或許這一刻所看到的景象,他終身都不會忘記。

那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身上的白衣服早已殘破不堪,皮膚因為長年沒有曬過太陽的緣故顯得蒼白。

她手腳被鐵鐐捆鎖,四條鐵鏈將她拘禁在這裡無法動彈。

“這是……”

dark忽然自語著:“難道——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

“什麼傳說?”艾斯詢問。

“那是一個關於月神教的傳說!”dark回憶著早些年聽過的傳聞。

月神教,這是一個最古老的宗教,甚至比第一大宗——黑暗教會的歷史還要長遠。

大約十八年前,月神教聖女與侍衛長相愛生下一女,起名為洛依絲。但在此之前薩滿曾預言這個孩子會給月神教帶來災難!

果然隨著洛依絲的出生,災難就充滿了月神教,最嚴重的是一場大火燒死了數百人。教內人人都對洛依絲咬牙切齒,終於他們忍不住了!

不斷地有人暗殺洛依絲,下毒、刺殺,各種陰險的手段。但讓人恐懼的是洛依絲彷彿擁有不死之身,就算中毒,就算心臟被刺穿,她依舊能夠存活下來。

教眾對她的恐懼上升到了極點,借用巫師的話說:她就像瘟疫一樣殺不死。

各種災難衝擊著月神教,教主在憤怒中處決了侍衛長。但聖女卻思愛生病,在床上一躺就是十年。雖然虛弱無比,她還是拼命地懇求父親不要傷害洛依絲。可薩滿卻不斷警告教主要做出明智決定,因為繼續放任洛依絲成長,月神教將因此終結。

最終,洛依絲被施下毒咒,永遠只能是個小孩子無法長大。

“這就是所謂不老不死魔女傳說的由來!”dark講解著。

艾斯的眼神顫抖著。

這個被囚禁的小女孩很顯然就是月神教的洛依絲。

她就是這樣被鐵鏈困鎖著在此處禁閉了七年嗎?這樣一個小女孩……在這裡孤獨的度過了七年。

沒有一絲光線,沒有任何人與她說話,甚至連走路都不行。

這樣的七年,她究竟是如何度過的……

“洛依絲……”

艾斯叫了一聲,小女孩緩緩地抬起頭,深藍色的眼睛注視著艾斯。但艾斯背後的光芒讓她的眼睛無法適應,她所看到的只是散發光芒人影。

是誰在叫我的名字?為什麼會有人出現在這裡?

應該是幻覺吧?原來是幻覺……有個不存在的人陪伴我也好,這樣就不會孤獨了。

這麼想著,她蒼白的臉上隱約顯露出了笑容,但這個笑容卻讓艾斯感到莫名的傷痛。

“我,要救她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艾斯的心裡有這樣的衝動。

也許是因為同情,亦或是其它自己所沒想到的原因,總之就是有這麼一種感覺。

艾斯跨出了一步。

然而背後卻傳來“轟隆”一聲巨響,一個巨大的身影從上面墜落,站立在他背後。

巨大的影子籠蓋了艾斯的身影,與之相比,艾斯是如此渺小。

強烈的殺戮氣息讓艾斯發自靈魂深處一震,究竟是什麼東西在我背後?

他不敢轉身,只看到對面的洛依絲拼命地喊叫,但是一點聲音都沒有聽見。

“轟!”

一把巨大的斧子重擊著地面,石質地面瞬間佈滿龜裂凹陷了下去。

艾斯奮力躍起堪堪地躲過這一擊。

這時他才看清對方的外貌,原來是巨蛇身上的惡魔領主,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糟糕!他是被黑暗氣息吸引過來的!”dark立馬大叫:“快離開這兒!他的目標是洛依絲!”

離開?艾斯微微回過頭看了看洛依絲。

“怎麼可能!明知道她有危險,還讓我離開這裡嗎?”艾斯怒吼,同時拔出了背後的長劍。

“笨蛋!你不可能勝過這傢伙的!”dark氣憤憤地叫著,對於艾斯的自大感到很生氣。

丟下女孩子獨自逃跑,這樣的我連我自己都會看不起!

艾斯舉起劍衝了上去,面對這個三米多高的龐然大物,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他連握劍的手都在顫抖著,dark很清晰地感覺到艾斯的情緒。

他在發抖……

為什麼害怕到這種地步了還不逃跑?為什麼要拼上性命去救這個素不相識的人?

dark第一次對自己的懷疑產生了動搖。

艾斯真的是膽小怕事的人嗎?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能面對這樣的龐然大物?

惡魔領主將斧頭橫掃過來,帶起“呼呼”的破風聲。

艾斯不敢與他正面對抗,於是往後一躍,斧頭從他胸前不遠揮過。

機會來了!艾斯急忙衝了上去。

因為慣性的緣故,惡魔領主還無法將巨大的斧頭立刻扳回來,所以只能任由艾斯衝到自己面前。

“去死吧!”艾斯一劍朝著惡魔領主刺去。

但一切都出乎了艾斯的意料。

惡魔領主加大了慣性的力量快速轉身,用斧柄重重地頂在艾斯腹部。

艾斯發出一聲慘叫,巨大的力量將他彈出去撞到了牆壁上。

看到艾斯被擊中,洛依絲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快逃……”

她張著嘴巴,卻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混蛋,我才不會這麼容易倒下呢……”艾斯站了起來,武動長劍念起了咒語。

為什麼還不逃?明明痛得眼淚都流下來了!dark實在無法理解他的作為。

艾斯知道近身戰絕對不是惡魔領主的對手,所以只能只用魔法來遠端戰鬥。

數不清的光箭浮現在虛空中,“給我嚐嚐低階魔法的滋味!”

光箭同時飛向惡魔領主,他舞起斧頭阻擋了大部分,但仍有一些射中了它。

果然如艾斯所料,由於體型過大,惡魔領主的動作相對遲鈍。

原本低階魔法應該不起作用,但由於屬性相剋,惡魔領主身上“嗤嗤”冒著黑煙。

被這種低階招式擊中,惡魔領主惱羞成怒,大吼一聲。頓時黑氣繚繞著他,看起來聲勢駭人。

“糟糕!他發怒了!看來要動真格了!快逃,不然就沒機會了!”dark大叫。

但艾斯不理會他的聲音,“那我就看看他動真格到底有多厲害吧!”

這個傢伙真的瘋了!dark氣得不行,無奈自己出不來,否則一定給他兩個巴掌。

趁著現在惡魔領主還未動手,艾斯就準備著稍微高階一點的魔法。

“遊離虛空的精靈,因我呼喚而聚集吧!將太陽的沉重與星辰的深邃化為實體,呈現在我眼前!”

五米長的巨大光之錘出現在艾斯手裡,艾斯大叫:“讓你嚐嚐錘子的威力!”

艾斯武動光之錘衝過去,惡魔領主用斧頭迎接。

“哐!”

巨大的撞擊聲響起,艾斯震得差點吐血,不由得咬著牙。

這傢伙的力氣真大,果然就算有光之錘,和他比力氣也不是明智之舉。

但眼下也只能這樣了,艾斯舞著錘子,與惡魔領主戰得天翻地覆。

好在石室寬廣無比,估計有近千平米,這也讓兩人沒有多少拘束。

在戰鬥之時,艾斯忽然發現惡魔領主後上方正凝聚起一個漆黑能量球體,看起來很危險。

他是在戰鬥中準備魔法麼?這怎麼可能?艾斯覺得不可思議。

“dark,怎麼回事?”艾斯一邊擋住攻擊一邊問:“為什麼戰鬥的時候還能有空閒來準備魔法?”

“惡魔天生就是魔法高手,做到這個並不奇怪。”

是這樣麼?艾斯腦海裡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既然對方可以,難道我就做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