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黑盡,元府裡如臨大敵。
老爺元喆禹不見了,連小姐也失了蹤,大夫人文氏足不出戶,二夫人呂筱雪也被管家元福打回原形囚禁在柴房裡,元府上下亂成了一鍋粥。
管家元福,護衛隊長王伊水,大娘文氏……所有人都顯得詭異無比,其他下人更是沒有了主張。
元府彷彿成了一座迷城,一座詭城。
元淺靄和米小賤還被困在幽暗的地道裡,上不去,也找不到出口。
元淺靄嚇得直哭:“賤哥哥,這該如何是好?父親不見了,母親又……嗚嗚……”
米小賤猶猶豫豫的,終於將一隻手搭在了元淺靄的肩膀上。
好在這個時候元淺靄已經害怕到了極點,所以沒有打米小賤耳光的意思,抖索了幾下,把身子靠的更近。
“不怕不怕,有哥哥在,天不會塌下來!”
米小賤就是喜歡搞怪,元淺靄本來很害怕的,現在一聽說天塌不下來,她還真的就擔心天會塌下來了,於是和米小賤依偎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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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哥哥,現在不是天塌不塌的問題了,關鍵是……我們怎麼看得見天啊……”
這是個問題。
突然想著元淺靄對自己的稱呼,感覺很是彆扭:“你能不能改變一下稱呼,賤哥哥賤哥哥,實在難聽。”
元淺靄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問道:“什麼難聽啊?我不叫你賤哥哥,難道也叫你賤兒?”
米小賤也沒回過神來:“什麼賤兒啊?”
元淺靄說:“家裡和我親近的人都賤我靄兒,父親,母親,大娘,還有師父……”
元淺靄的意思,在名字後面加個“兒化音”,表示的是親暱。
只是米小賤的名字有點特別,雖然很想和元淺靄親暱,但是“賤兒”這個稱謂還是很彆扭。
而元淺靄想起南宮菅野和自己的母親,又忍不住傷感起來:“可惜了,現在再有人叫我靄兒,已經找不到從前的那種溫馨、溫暖的味道了。”
米小賤看元淺靄難過,也跟著心疼,就把元淺靄摟得更緊:“不會的,我以後就叫你靄兒,我保證一輩子都心疼你。”
也不知
道米小賤是不是故意哄元淺靄的,但是在這個時候,這樣的話語的確很管用。元淺靄脆弱、冰冷的心裡,的確湧起了一陣暖流。
她本身就是一個我信我素慣了的千金大小姐,從出生下來就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在元府、乃至青州城都是橫著走路的那種刁蠻公主。突然間失去了十七年來養尊處優,面對風起雲湧的元府無無可適從。
突然冒出一個十五年前和昨天連續兩次救過自己的俊朗公子,她空虛、脆弱得搖搖欲墜的心靈,算是找到了厚實的依靠。
“賤哥哥,以後靄兒就是你的人了!”
米小賤渾身一愣,吃驚不小。
都說這個元府千金小姐刁蠻任性,沒想到會刁蠻到這個程度。
像元府這樣顯赫的豪紳家庭,男婚女嫁,那可是嚴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會像元淺靄這般草率?
辦家家啊?!
不過這個時候元淺靄好不容易穩住了顫慄的身子,米小賤也就不忍心讓她身子再次發抖。
急忙應和道:“好說!好說!”
“啊?”
幽暗的洞道裡,米小賤分明看見元淺靄瞬間驚怒變形的臉,一副要吃人的架勢:“什麼好說好說,你那意思好像是不願意了?!”
米小賤仔細咀嚼自己剛才說的話,的確有元淺靄說的那種意思,急忙一臉諂笑,改口說:“哪裡哪裡,能和靄兒長相廝守,小賤求之不得。”
這話半真半假。
米小賤雖然瀟灑倜儻,但是這十八年來幾乎沒有和任何女孩子接觸過,元淺靄,是他生命中第一次接觸的女孩兒,包括三歲時候和十八歲的現在。
要說這個元淺靄,也是傾國傾城的美貌,青州城的官家、富家子弟,個個垂涎三丈。
但是懾於元喆禹的威嚴,以及元淺靄的刁蠻,卻沒有人敢上門提親。
官府裡的毛師爺倒是有一個兒子,不過人家有自知之明。
捕頭趙順呢,人倒是長得挺帥挺英武,武功也很了得,不過不是元淺靄的下飯菜。
這就樣,如花似玉的元淺靄,長到十七歲的大美人了,仍然守著她的刁蠻任性待字閨中。
說起來,元淺靄也是第一次和男孩子如此這般親密接觸,特別是現在,不管米小賤有沒有返回地面的本事,但是男人的陽剛之氣,的確是陰暗地道裡最溫暖的依靠。
有著米小賤旺盛陽剛的底氣作為火遁,仗著自己跟南宮菅野學了一些玄術,或許,是幽暗給了元淺靄尋找光明的膽量,元淺靄不覺開始張狂起來:“賤哥哥,你退後兩步,讓靄兒一掌劈開這個地道……”
米小賤笑了笑,摟緊了元淺靄的肩膀:“靄兒,要是能劈開,哥哥我早就劈開了……”
一句話,又把嚮往光明的元淺靄拽回無邊的幽暗裡。
“那麼……現在怎麼辦?”
嘴巴一癟,又要哭了。
米小賤看望洞道深處,未知的遙遠有一綹莫名的光暈在閃爍,
心想,既然這是個地道,既然元喆禹和那三具屍體是從這個地道裡消失的,倒不如順著往裡面找找,說不定還會意外的發現。
一別十五年,東嶽峰裡的那個藏金洞裡還會不會藏著大批金元寶?
要是那大批元寶還在,要是這個洞道能通往東嶽峰腹腔,那就發達了。
這樣想著,米小賤突然很想鑽進洞道裡玩玩,帶著元淺靄這麼一個小美人,那就更好玩了。
於是說:“靄兒,這個洞道肯定有其它出口的,與其在這裡死等,我們不妨四處找找。”
他說的不是“等死”,而是“死等”!
元淺靄儘管很害怕,身子抖索著說:“賤哥哥,但是……我怕……裡面會不會有……其它東西……”
米小賤很想笑,這個刁蠻公主,膽怯起來的時候還是蠻可愛的。
這樣就好!
一瞬間,米小賤的雄~性激素再度被激發,保護女人的那種欲~望越發強烈,一把抓住元淺靄的手腕,朗聲說:“都給你說了,有哥哥我在,你不需要害怕,現在保護你就是我米小賤的職責,我米小賤說道做到!”
這句話道士發自米小賤肺腑,鏗鏘有力!
雖然音量不大,但是震得洞道顫慄,抖落了不少沙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