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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恩榮宴授官(二合一)

沈憶宸一路前行來到宴會廳,內外看到起碼不下百桌。

因為今日赴宴的除了眾新科進士外,還有殿試的考試官、執事官、以及禮部陪同官員。

另外為了彰顯對新科進士及殿試考試官們的看重,皇帝會欽命一員大臣作為其代表,前往“侍宴”。

關於大臣的身份,一般是“命武臣之尊者一人主其席”,意思就是不派文官主其席,而派武官。

只不過這可不是什麼普通武將,他們遠遠不夠格主持文人進士恩榮宴,而是指武將勳戚。

乙丑科恩榮宴被皇帝欽命的勳戚,就是大名鼎鼎的英國公張輔!

沈憶宸面對眾大臣,並沒有立刻行禮或者坐下,而是巍然屹立等待後續的數百名新科進士到齊,才一同向眾大臣行禮。

“今日乃爾等慶功宴,就不用多禮了,只需盡情歡顏!”

吏部尚書王直站了出來,以讀卷官代表身份,滿臉笑容的向眾新科進士們說了一句。

之所以王直為首,是因為赴恩榮宴的眾讀卷官中,內閣成員只來了陳循一個。

要知道正統朝時期,內閣並未對六部形成碾壓,哪怕內閣首輔,也就跟吏部天官戰個旗鼓相當。

遵循著“王不見王”的潛規則,恩榮宴楊溥就不方便露面了,否則誰主持宴席, 就是個很大的禮儀問題。

他們代表的不僅僅是個人,還是閣部之間的權利交鋒。

甚至恩榮宴到了嘉靖朝期間, “侍宴”的勳戚地位也出現的爭議。

那就是皇帝欽命武勳的時候, 沒有明確是“侍宴”, 還是“主宴”。

武將勳戚本身地位就不低,哪怕土木堡之變後拉了, 再加上皇帝指派的加成,代表著帝王意志,怎麼可能屈居於文臣之下?

但嘉靖年間文官集團正處於爭奪權利的高峰, 那真是一點都不慣著皇帝,“大禮議”事件都敢硬剛,這種小問題算個毛,當然得以文臣為尊。

於是就這點屁事,爭了十幾年, 座位如何擺放的旨意都下了幾道。最終只得把居中的席位給撤掉, 大家都不坐了, 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由此可見, 明朝中後期不衰落沒天理了, 朝政效率低下的令人髮指!

……

“謝大冢宰。”

眾新科進士一併行禮道謝,然後就按照殿試名次坐在自己桌上。

恩榮宴採用分席制,狀元單獨一桌, 榜眼、探花共一席。其他新科進士就三到五人一席,所以整個宴會廳內外才會擺了不下百桌。

由於是純粹的慶功宴,恩榮宴的氣氛相對比較輕鬆,就算新科進士們有些許逾矩之舉, 高官大員們也不會在意, 反而會其樂融融。

很多比較大膽的新科進士, 紛紛從座位上起身,主動向吏部尚書王直敬酒, 想要混個熟臉。

因為恩榮宴過後,新科進士除了三鼎甲穩進翰林院外,擺在其他人面前的只有兩條出路。

一是參加翰林院的館選考試,取中者稱之為庶吉士, 有跟三鼎甲同入翰林院進修的資格。

要知道明代有“非進士不入翰林”, “非翰林不入內閣”的說法。想要位極人臣執掌權利巔峰, 那麼翰林院就是必須要進入的“儲相”之地。

所以入選庶吉士,對於新科進士們而言夢寐以求,榮耀不亞於中了三鼎甲。

如果館選考試落選了, 或者壓根就不想當庶吉士,那麼這群人就會被送入到六部、五寺、三法司、都察院等等職能部門去“觀政”,稱之為觀政進士。

所謂“觀政”,其實就相當於實習制度。

畢竟這群新科進士說穿了,大多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你讓他們直接去為官行政,那恐怕是一群禍害,立馬就得朝政混亂。

進士觀政時間據史料記載,洪武、永樂年間為半年,到了正統朝之後以三個月居多。

觀政結束後,自然就是正式授官分配。絕大多數進士都想留在京師,以外放為畏途。

畢竟京官天然高外官一等,而且就算非翰林進不了內閣拜相,留在京師成為部院重臣的機率,也比外官高得多。

至於留任或者外放的決定權,將由吏部選用。抱著這種心思,敬酒討好天官王直,也就不足為奇了。

旁人為仕途而奔波,蕭彝跟商輅二人,卻舉著酒杯來到了沈憶宸這桌。

“向北,狀元待遇就是好,你這一桌真顯寬敞。”

面對蕭彝的調侃,沈憶宸笑著回道:“你那一桌也就三人,難道還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商輅畢竟年長一些,性格相較於蕭彝沉穩,並沒有參與到打趣中來,而是認真說道:“向北,殿試過後你就要入仕翰林院了, 不知為兄還能否有與你共事的機會。”

對於沈憶宸,商輅從那年冬至詩會開始,就由衷欣賞對方。

這段時間科舉接觸,更加確認沈憶宸無論是人品還是才學, 都跟自己屬志同道合之輩。

古代車馬書信慢,如果無緣翰林院,甚至自己外放為官的話,那再次相見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恩榮乃慶功宴,對於很多新科進士而言,何嘗不是離別酒?

“二甲第一傳臚,也有機率直授翰林院檢討,而且以商兄之才,館選並無難處。”

對於商輅,沈憶宸同樣很欣賞認可,歷史上他就是三元及第,才學毋庸置疑。

翰林院館選的公平性,是要遠超殿試的,真正比學識水平,沈憶宸相信沒幾人能超過商輅,他必進翰林院!

“是啊,弘載兄,你乃二甲傳臚,入翰林院不是難事。我就差遠了,想要與你們步調一致,恐無甚希望了。”

“此言差矣,景純你乃二甲十三,館選同樣機率很大,無需氣餒。”

面對商輅的鼓勵,蕭彝卻笑道:“弘載兄,我可沒有氣餒。在下出身寒門,能一步步走到金榜題名,結識爾等大才,早就心滿意足。”

“無論來日如何,當不忘初心,以文載道立德、立功、立言!”

蕭彝這番話語,也是激起了沈憶宸心中萬般豪情,他舉起酒杯道:“好,無論來日如何,在下祝諸兄前程似錦,不墜青雲之志!”

“說得好,幹!”

“幹!”

三人舉杯痛飲,與現場他人那般功利心態,顯得是那麼格格不入。

可能在恩榮宴上,是眾人還保留著學子赤誠、純真的最後一日了吧。未來迎接他們的,就將是充滿了爾虞我詐的官場了。

吏部尚書王直面對新科進士們的進酒,表現的很平易近人,來者不拒都舉杯淺嘗了一口。

不過說實話,幾百名新科進士,怎麼可能都留下印象,如此姿態也就是客氣下而已。

日後吏部怎麼選用,看的是考功司評定的觀政成績,王直是不會插手的。而且他身為吏部天官,也不可能去關注七品左右小官的任職。

新科進士們今日討好舉動,無非就是給自己個心理安慰。

只是在觥籌交錯間,王直聽到了下方沈憶宸幾人的言語,恩榮宴上還能保持著少年郎的朝氣,讓他也不由想起了一些科舉往事,內心情緒頗為感慨。

“狀元公,你的這一番言語,也引得老夫聊發少年狂。”

“來,本官敬你一杯!”

王直此話一出,引得全場詫異,別人排隊想要敬他酒都輪不上,堂堂吏部天官居然主動給後輩敬酒,真是屬實罕見!

沈憶宸咋一聽到也有些意外,按理說他也要給王直敬酒的。只不過看著眾人都快把王直給團團圍住了,只得暫且作罷,等過了這股風頭後再自己上。

結果萬萬沒想到,王直賞了個這麼大的面子。

“大冢宰,晚生在您面前不敢稱狀元公,叫我向北就好。”

說完沈憶宸也舉起酒杯道:“多謝大冢宰厚愛!”

兩人一飲而盡,王直這番禮賢下士之舉,還引得在場眾人紛紛叫好。

這一幕放在賀平彥等人的眼中,就感覺有些不是滋味了。王直可是自己舅舅,不特別照顧一下也就算了,還給沈憶宸這麼大的臉面,是怕這小子日後仕途走的不夠快嗎?

“平彥兄,大冢宰不會是想要拉攏沈憶宸吧,那豈不是相當於我們認輸了?”

宋傑有些不明所以的問了句,萬一沈憶宸日後成為自己人了,那相處的得有多尷尬。

“怎麼可能,沈憶宸是閹黨中人,文官群體會接受他嗎?”

孫紹宗斷然否認道,文官現在跟王振勢不兩立,沈憶宸是絕無可能洗白。

聽到這話,賀平彥臉上表情不動神色,內心裡面卻無比鄙夷。

好歹也是外戚子弟,當朝國舅,怎麼能蠢到這個地步,連最起碼的政治鬥爭都不懂?

所謂的“漢賊不兩立”,那是對於文人士子跟底層科道言官而言。真正爬到了殿閣、部院大臣,有幾人會堅守這套士大夫精神?

王振是今天才開始專權嗎?這幾年下來怎麼不見哪位朱衣大臣上疏彈劾一下他?

平常朝會碰面了,還不是滿臉笑容的招呼客套,一團客氣。

當然,哪怕賀平彥理解舅舅王直的做法,心中那股醋意嫉妒,依然壓制不下。

沈憶宸此子,到底還要風光到幾時?

風光到幾時這個問題,恐怕就只有天知道了,但起碼目前局勢來看,沈憶宸可謂風光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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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吏部尚書開這個頭,其他官員也紛紛向沈憶宸敬酒喝了一杯。特別是禮部侍郎王英,拉著沈憶宸的手囑咐良多,完全一副對待後輩子侄的態度。

除此之外,兵部尚書徐晞、戶部侍郎奈亨等等閹黨成員,也是對沈憶宸熱情無比,當做了自己人看待。

甚至到了最後,就連英國公張輔,都拍著沈憶宸的肩膀叮囑幾句。

怎麼說也是成國公之子,勳戚之後,英國公張輔照顧一二,不是實屬正常?

一幕幕下來,簡直把在場的新科進士給看呆了。

我的親孃,沈憶宸昨晚還是人人喊打的閹黨中人,為何今日一看,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啊。

文官、勳戚、閹黨,三方幾乎都是拿他當做自己人看待。沈憶宸可謂左右逢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這個世道到底怎麼了?

今日這一幕,也算是給這些還未正式授官的進士雛鳥們,生動的上了一課。

什麼叫做官場的虛以委蛇、平衡之道。

酒過三巡,菜經五味,也到了恩榮宴散場的時候了。當沈憶宸走出禮部的時候,發現天空之中已經有了點點星光。

坐著馬車回到府中,沈憶宸已經昏昏欲睡,畢竟他身為狀元及第,想要少喝點那是不可能的,各種被敬酒擋都擋不住。

也不知是如何回到自己房間,反正當沈憶宸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揉了揉有些乾澀的眼睛,沈憶宸迷迷糊糊的起床穿衣,當發現窗外明亮的陽光後,他猛地一驚想起來一件重要事情。

那就是今日自己要到吏部文選司領取官服跟牙牌!

喝酒誤事啊!

沈憶宸心中長嘆一聲,後世華夏的酒桌文化好歹還有點批判的聲音,放在古代卻是各種讚揚。

什麼酒逢知己千杯少、莫使金樽空對月等等,反正描寫喝酒的詩詞層出不窮。甚至不少還成為了千古名篇,被後世所傳頌。

“阿牛,幫我打盆水來!”

沈憶宸朝著屋外高喊了一聲,然後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等到阿牛把水盆給端過來,沈憶宸快速用冷水衝了把臉,連早餐都來不及吃,就急匆匆叫上馬車往吏部趕去。

一路催促著車伕疾馳,當沈憶宸趕到吏部文選司的時候,卻還是來晚了。

楊鴻澤跟賀平彥兩人,早早就已經等候在吏部門前,滿臉陰沉無比……

求求你沈憶宸好歹做個人吧!

鄉試來晚,鹿鳴宴來晚,會試晚到,拜見座師遲到,甚至就連殿試都最後一個到來!

唯一沒有晚到的,就是昨日的恩榮宴,結果沒想到好不了一天,今日的吏部授官又遲到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問題是你沈憶宸遲到也就算了,偏偏三鼎甲授官一體,自己兩人還得在這等候,憑什麼?

“抱歉,在下來晚了。”

沈憶宸看著對方兩人恨不得把自己吃了的模樣,心中也略微有點慚愧,哪怕關係不好,他還是主動致以歉意。

“哼!”

楊鴻澤跟賀平彥二人,相比較孫紹宗這種純粹的紈絝子弟,好歹有些文人修養。

罵人的話說不出來,其他話也不想與沈憶宸多言,只得冷哼一聲,板著一張臉走進吏部。

“喂,這什麼情況,插隊嗎?”

“是啊,他們憑什麼先進去?”

“還有那個最後到的小子,老實到後面排隊去!”

看著賀平彥等人進入吏部文選司,其他等候排隊的官員們紛紛感到不滿,對門口的吏員嚷嚷起來。

“吵什麼,他們乃是三鼎甲,按例優先授官。”

“誰要再敢大聲喧譁,今日就別想進去了!”

此話一出,在外面等候眾青、綠衣袍官員,全部都老實閉嘴,不敢再多言一句。

一方面是三鼎甲確實優先,而且今年乙丑科還出了個三元及第,平步青雲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得罪這種潛力股不是找麻煩嗎?

另外一方面,那就是吏部文選司也得罪不起啊,哪怕是站在門口的小小吏員。

要知道有句俗話,叫做宰相門前七品官,吏部也是如此。

六部之首為吏部,而吏部之首則在文選司!

文選司掌管中央和地方所有文職官員的額缺設定和品級,以及官員的選授與升遷調補等,相當於後世的組織部跟人事部,你敢得罪?

另外按照吏部潛規則,尚書天官只負責四品及以上的官員,也就是身著緋袍的大員。其餘五品及以下的官員稽核工作,都交給了文選司。

所以文選司的主官郎中,有了天下第一五品官的頭銜,他可決定著大明中低級官員的前途。

甚至文選司郎中要是去到地方,都按三品大員接待,堪比六部侍郎,沒人敢小瞧。

進入屋內,見到沈憶宸等人進來,文選司郎中立馬退掉手上的工作,上前來招呼道:“三鼎甲大駕光臨,本司真是榮幸至極。”

一般官員別說讓文選司郎中熱情接待了,可能話都懶得多說上幾句。

之所以會如此客氣,還是出在了沈憶宸等人的身份上。

一個是三元及第開創科舉歷史,日後必然前途無量。另外一個是文選司郎中頂頭上司的外甥,你要是怠慢了背後就打個小報告去,還想不想坐這個位置了?

“郎中大人客氣,晚生前來登記官牒,以及領取官服。”

對方以禮相待,沈憶宸等人自然也是客氣無比。

“本官早早就已備好,等著三鼎甲前來授官了。”

說完之後,文選司朝著旁邊官員招呼了一句,很快就有人捧著三塊紅案過來,上面放置著官服、梁帽、靴襪等等物品。

三鼎甲與其他新科進士不同,官銜跟職位早就已經定好,狀元直授從六品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直授正七品翰林院編修。

可別看官階不高,前途與那些京官、外官不可同日而語。

另外明朝洪武年間定製,凡四品及以上官員著緋袍,七品及以上著青袍,以下著綠袍。

所以沈憶宸領到的是一身青色官服,上面還繡著鷺鷥的補子,腰帶也為素銀。

這不由讓沈憶宸想起了自己那身緋紅狀元服,以及御賜的金花帶。搭配起來除了胸前沒有繡著補子,妥妥朱衣大員的風範,風頭一時無兩啊。

謝過文選司郎中後,沈憶宸三人又馬不停蹄的前往尚寶司,領取自己的朝參官牙雕腰牌,簡稱“腰牌”或者“牙牌”。

尚寶司建立於朱元璋吳元年,是明朝掌管寶璽、符印的機構。比如“皇帝之寶”這種大印,就是內官尚寶監跟外官尚寶司共掌。

另外諸如金牌、令牌、銅牌、牙牌、祭牌、雙魚銅牌及符驗等等官方印記,也都是有尚寶司發放。

牙牌這東西領取沒那麼複雜,驗證了沈憶宸等人的官牒後,就直接發放了。

這玩意象牙質地豎長方形,頂端為弧邊,牌首刻如意雲紋。

牌子一面陰刻著使用者官衙跟官銜,另外一面是通用的四行警告文字,連讀為“朝參官懸帶此牌,無牌者依律論罪。借者及借與者罪同。出京不用。”

最後四個字預示著,只有京官才需要發放牙牌,外官不用。

另外牙牌上還有著字號,公、侯、伯以勳字,駙馬都尉以親字,文官以文字,文官以武字,教坊官以樂字,入內官以官字。

可以說這面小小的牙牌,不僅僅是用來出行所用,還是身份地位的象徵。

領取完這些官員用品後,沈憶宸等人並沒有直接前往官衙報道,而是要與其他新科進士們集合,前往鴻臚寺學習一下禮儀。

畢竟對於官場而言,新科進士們都是一群新手,完全不懂規矩。

之前什麼傳臚大典這類,好歹還有禮部和鴻臚寺的官員一步步指導,只要聽話跟從就沒什麼大問題。

日後在官場可沒有旁人指導你該怎麼做,一切都要靠自己。

為了避免新科進士們逾矩,或者衝撞犯事。按照《大明會典》的要求,得在鴻臚寺培訓幾天禮儀,然後再由新科狀元率領眾進士們上表謝恩。

上表謝恩的過程,就屬於標準的朝會了,也算是沈憶宸第一次以官員身份上朝。

上朝完畢之後,才會前往翰林院報道,從此之後正式入仕為官。

鴻臚寺禮儀培訓過程,可謂枯燥無味,總結起來就是要處處謹慎,步步退讓。

這幾天培訓,也讓很多新科進士原本狂熱想要體驗官場的心,冷淡下來不少。

官場好像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輕鬆。

正統十年四月一號,沈憶宸穿上六品文官服,在銅鏡面前仔細整理了一番。確認沒有任何地方出錯後,才離開別院準備自己人生中第一次上朝。

只不過當他走出公府,卻發現成國公朱勇的馬車還停留在那裡,並沒有像往常那般提前離開。

就在他有些意外之際,成國公朱勇也從府中走了出來,站在沈憶宸面前打量了幾眼,然後伸手想幫他整理一下衣襟。

面對朱勇這番舉動,沈憶宸下意識後退一步,動作充滿了防備。

見到這一幕,成國公朱勇愣住了,許久才把手緩緩放下,開口道:“今日你跟我同乘一輛馬車上朝吧。”

說罷,也沒有等沈憶宸回答,就徑直進入了馬車。

一同上朝?

沈憶宸不知朱勇為何會提出這個要求,不過吳管家卻走了過來,感慨的說了一句話。

“父親能親自送著自己兒子第一次上朝,想必公爺心中是為沈公子驕傲自豪的吧。”

會嗎?

沈憶宸看著坐在馬車上的朱勇,心中情緒一時不知該如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