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芮退後一步，視線依舊緊緊盯著前方。
肉球已經被雷電劈的全身漆黑，四肢完全斷裂開，靜靜地待在地上，沒有半點生息，看起來像是已經死了。
趙芮眼神輕閃，手指微微摩擦著紫鞭，冰涼的觸感傳來。
她等了一會兒，微微眯了眯眼睛，隨即上前，用鞭子試探性的去觸碰了一下肉球。
鞭子戳到肉球身上就像是戳一坨軟綿綿的水球，甚至能隱約感覺到裡面液體的流動。
趙芮收回手，手裡紫鞭消失，換成了血祭之刃。
她向來不喜歡給自己留下後患，所以既然能辦法判斷這東西死了沒有，那就讓它徹底死了。
她眸光微動，走上前，在肉球面前蹲下。
她抬起手，血祭之刃上劃過一抹紅光，隨即刀身朝著肉球狠狠刺了下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原本靜悄悄如同死物一樣的肉球竟然突然動了！
肉球的表面現出一張臉來，那張臉的嘴巴大張，帶著恨意朝著趙芮的脖子狠狠咬了下去！
趙芮早有防備…手裡的匕首調轉方向，橫在她的脖子上。
“噔……”
牙齒和金屬的碰撞，發出一陣讓人牙酸的聲音。
緊接著，趙芮快速起身，一腳踹開肉球。
肉球“噔噔咚”的在地上彈跳了幾下，然後竟放棄繼續攻擊趙芮，而是轉身朝著空間的結界撞過去。
恰好這個時候，空間的效用時間到期。
肉球砰的一下直接撞在地上，然後顧不上其他，硬生生的滾著往前走了，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趙芮也沒有繼續追上去，畢竟那東西這次雖然每日沒死，但是也大傷元氣，所以短時間內不會再來搞事。
最重要的是，她也已經沒了體力追上去。
等肉球消失之後，趙芮握著血祭之刃的手微微一抖，刀掉在地上，隨即憑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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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嘴用力喘息了幾下，腳下微微踉蹌了下，在要倒不倒的時候，又硬生生的定住。
趙芮深吸一口氣，拿出幾瓶恢復藥劑，一口喝下。
那種全身被掏空的感覺才算是消失了一點。
“結束了？”
白書宇從空間裡走出來，看著地上一片片黑漆漆的痕跡挑眉問到，“你怎麼樣？”
“死不了。”趙芮微微斂眸，淡淡道。
“嘖。”
白書宇輕嗤一聲，“不愧是你。”
“你那弟弟怎麼樣，死了嗎？”
趙芮斜睨了他一眼，幽幽的說，“你不是都看到了？”
白書宇臉上笑意一僵，摸了摸鼻子，“我這不是為了找個話題關心關心你嘛。”
“那可真是謝謝你。”趙芮譏諷的道。
“嘿，不用客氣，誰叫你是趙小芮。”白書宇順杆爬的飛快，也不管她是不是諷刺，反正他怎麼聽的怎麼算。
趙芮不太想搭理他，索性靠著牆壁坐了下去。
“這麼累？”白書宇收斂了表情，有些懊惱的擰眉，“我應該晚些把紫鞭給你的，以你現在的實力，想要完全操控它確實有些困難。”
趙芮看向他。
“你這麼看著我作甚？”白書宇莫名有些心虛，摸了摸鼻子，不安的問。
“你跟我想的不太一樣。”
趙芮不知道從哪裡搞出來一瓶酒。
隨意掰開瓶蓋…就往嘴裡灌。
確實不太一樣。
她一開始看到白書宇，認為這人是個憨批笑面虎，後來越是瞭解，越是發現這人所圖很大，且步步為營，多智近妖，偏偏他有意無意出現在她旁邊，以合作之名提點她一些事情，不得不讓她覺得白書宇在她身上謀劃什麼，直到最近兩個副本，近距離接觸一段時間之後，趙芮卻發現，白書宇對她確實有所圖，甚至從來沒掩飾過，但是在所圖之外，他對她幾乎好的過分，這種好是介於所圖之外的東西。
奇怪。
趙芮出生就被拋棄，做了一段時間的小乞丐，深知這個社會最黑暗最惡劣的一面，後來她被別人用一個漢堡包騙回了家，偏生這人又是個畜生，想要抽乾她的血，還想賣了她的臟器，她趁著那人不備，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一刀劃開了那人的脖子，這樣的遭遇天生就是個情感障礙患者，更沒有多少法律道德意識，在她的世界觀裡，為達目的，她可以不擇手段。
所以白書宇因為有所圖而對她好，這在她看來才是合理的，因為這是交易。
沒有什麼關係是比利益連結更可靠的了。
但是白書宇現在所做出來的程度，已經超越了他們交易的範疇。
趙芮反感這種超出預料地事情。
白書宇斂了神色，“不要有什麼負擔，我對你好，只是單純的想要對你好，你也可以理解為是收人所託。”
“畢竟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嘛。”
“我當然要做的好一些。”
白書宇笑笑，露出他那顆白白的小尖牙。
“就像你為了他可以毫不猶豫進入夢魘，甚至還想闖高階試煉場所……”
“趙芮，你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無情。”
“你已經有了人氣。”
“看來你有好好的完成每天的擼貓任務。”
“我想末森看到了會很高興。”
趙芮沉默了會，“那是我欠他的。而且，夢魘才是適合我這種人的地方。”
“我不在乎自己的命，所以才可以毫不猶豫。”
“是嗎？”白書宇也不反駁，他只笑。
“你應該認真的看一看自己。”
趙芮瞳孔微縮，她站起身，“以後別在做多餘的事情，我不需要。”
說完，她就朝著樓梯的方向走過去。
白書宇看著她的背影，眼神輕閃，半晌，輕輕的笑了。
…………
“哎，等等我呀，趙小芮。”
白書宇起身跟上，又恢復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
不近不遠的跟在趙芮身後。
趙芮腦子裡亂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情感這種東西……她，不需要。
趙芮眼底快速的劃過一抹冷色，朝著二樓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