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沉默了半晌。
然後竟當真轉身走了。
“這娃像是怎麼這麼聽你的話？”
白書宇訝然的道。
“不知道。”
趙芮淡淡道。
她確實不知道，那小孩兒不過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看起來對她有幾分莫名的好感的小怪。
或許是那小孩兒有什麼機緣，得以保持了一點理智。
沒什麼好細究的。
只不過……
趙芮看向樓下，五樓的方向。
那小孩兒特地在這裡等她，提示她五樓不要去……
五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和隱藏地圖日常的突然改變有關係嗎？
“走吧。”
趙芮回過神，淡淡說了句，然後當先朝著樓下走了過去。
白書宇緊跟其後。
兩人很快到了五樓樓梯口。
樓梯間的門同樣是閉合的。
趙芮抿了抿唇，把手伸向門把手。
一陣刺骨的冰寒襲來。
她眼底閃過一抹厲色，手上用力，將門拉了開來！
在開門的瞬間，幾根冰錐朝著她的心口，面上，脖子……各個死穴襲來。
趙芮手中紫光一閃，紫鞭對上冰錐，“啪啪啪”
冰錐一個個被擊碎掉落在地上。
只見一個人影從前方的走廊裡走了過來。
趙芮抬眸看過去。
“秦歌。”
“第二公會的秦歌。”
白書宇站在趙芮旁邊，沉聲道。
“是第二公會的二把手。實力僅在那些會長之下。”
“是個勁敵。”
趙芮眼神微微變了，能讓白書宇說出“勁敵”這兩個字，此人絕對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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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對於天女，洛克菲勒那些人物，趙芮也聽白書宇給出“勁敵”這樣的評價。
這人……不一般。
果然，接下來，白書宇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他異化了。”
“他的異能剛好克我的空間，對方是有備而來。”
空間之力幾乎無敵，唯有冰和時間可破之。
前者可以凍結時空，後者可以讓空間在線性上可破。
“白先生，好久不見。”
秦歌手腕微動，掌心當中立刻出現幾個冰錐。
“這位就是新一代風雲人物，新人王趙芮吧。秦歌早有耳聞，如今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虛有其表。”
秦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白色的冷氣在他掌心流動，看起來有種冷凝的美感。
“你融合了老陳…改變了副本氣場。”白書宇往前一步，微微擋住趙芮，沉聲道。
老陳是副本主人這件事，從一開始他們就確定了。
也就是說，老陳就是實驗室裡留下隨筆的那個研究員。
他確實成功研究出了“特效藥”，卻是用一命換一命。
後來事實被揭露之後，他被千夫所指，被逼自戕。
但是心中的不甘和怨恨讓他在死後怨氣不散，之後被夢魘選中，成了夢魘當中萬千副本主人之一。
聯合到當初在“屍體處理間”當中聽到的尼克他們的對話，老陳出於想要把入侵者一網打盡的目的和製作融合實驗的背後之人達成了合作。
現在看來，合作的雙方都是別有目的，一個想著吞了對方，一個把對方當成了實驗物件，想著融合了對方。
如今看來，老陳顯然是輸了，自己成了別人的養料。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因果輪迴，他把女人的身體當做培養皿，把沒有出生的嬰兒當成養料，現如今他也成了別人的養料。
這大抵就是，因果迴圈。
秦歌動了動手指，“白先生好眼力，恨級別的怪，融合起來果真是不一樣。”
“我們老大一直對白先生很是欣賞，如果白先生願意加入我們的話……”
秦歌邊說著，邊看了眼趙芮，他輕笑一聲，“到時候，白先生想養個寵物在身邊也不是不可以。”
這話聽著是“敬酒”，實際上確卻是威脅。
“呵。”
白書宇眼底一冷，聲音驟然沉了下來，“就你們這群不人不鬼的畜生，也配？”
秦歌臉色霎時間愣了下來，“白書宇，那你就去死吧。”
他說著，狠狠剁了下腳。
腳下瞬間萬朵冰花乍現，瞬間就把五樓凍結了大半。
白書宇超前一步，將趙芮擋在身後。
緊接著，他腳下開始出現一個小小的漩渦，隨即漩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然後，“轟然”一下，白色火焰沖天而！
在白書宇和趙芮周圍劃出一個安全區來。
“焱火，你居然有焱火！”
秦歌面色一變，甚至有一瞬間的驚恐。
白書宇冷冷一笑，“還不止。”
他說著，在趙芮身邊劃出一個結界，然後整個人如離弦之箭一樣衝了出去。
璀璨如水晶一般亮眼的冰花，在白色火焰之下，節節敗退。
白書宇掌心出現一把黑色的沒有開刃的匕首，以極快的速度劃過男人的脖子。
“是……黑之……刃。”
秦歌瞪大了眼睛，甚至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直直的往下倒去。
而就在他倒下的瞬間，趙芮兩人同時聽到了系統的聲音。
“滴……副本主人死亡，副本《死神醫院》即將坍塌。”
靈魂融合之後，雖然提升了玩家的實力，還可以在人類世界和副本世界自由來往，但是同樣的，也就失去了副本主人對副本的絕對掌控力，這也是為什麼白書宇能夠一擊必殺的根本原因。
“滴……請玩家做好準備，正在準備傳送。”
“……已經啟動傳送……正在傳送……”
白書宇手裡拿著黑色的匕首，身旁是一具倒下的屍體，腳下是一朵朵綻放的冰花，他就佇立在那，宛如一個嗜殺又純淨的神明。
神明轉頭衝著身後的女人微微一笑，露出一顆小牙尖，他招招手，嘴巴一張一合，說了句，“等會見……”
趙芮眼神輕閃，依舊是清清冷冷，視線卻沒有移開。
而在住院部的周琦正神經緊繃著，突然就聽到了副本崩潰，正在脫離的訊息，他大大的松了口氣。
不管怎麼樣，又苟住了一次。
系統的聲音依舊在繼續。
“玩家……傳送成……”
“滴……系統遭到攻擊……”
“滴……系統遭到攻擊！！”
“滴……傳送被迫終止……”
“滴……滴……滴……”
“滴---------”
“……歡迎來到夢魘真人秀……”
“夢魘鐵律，一旦進入，不論生死，不得出。”
“你，準備好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