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項曉禾淡淡地應了一聲，“可以開始了。”
旋即，她站到了祭臺的前面，面對著角頭村的村民，將此前想好的說辭嘰嘰呱呱地說了一番，跟演講一樣。
當然，她說的東西，都是自己瞎編的，全是忽悠。
反正，也沒人知道，若是神使婆婆站在這裡，神使婆婆會講些什麼。
聽著她看似慷慨激昂的“演講”，村民們跟著一同歡呼！
都在期待著祭祀的開始！
“神使婆婆，午時到了。”村長提醒她。
“既然時間已到，那就點火吧！”項曉禾咳了一聲說道。
而後，就有幾個人點了火把，去把祭臺的木柴點燃了！
項曉禾手中拿著念珠，嘴裡唸叨著人們聽不懂的東西，假裝在點燃的祭臺面前手舞足蹈了一番，然後才緩緩地退過一邊。
整個儀式，她需要演的地方，也都演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她就在一旁當旁觀者了。
村民的目光都聚焦在燃燒的祭臺上，那口棺材被大火包裹著，在熊熊燃燒著，噼噼啪啪的響。
隱約之間，似乎有慘嚎從棺材之中發了出來，但很快被大火吞噬，再無聲息！
項曉禾站在那裡，冷漠地看著，心中的情緒微微波動。
火燒得很旺，火光衝天，散發而出的熱量將圍觀的人都逼得往後退出了數米。
項曉禾在醞釀著下一步的行動，她找了村長，道：“把前晚參與了將秦小河帶回來的人全部叫過來。”
村長不明所以，問：“神使婆婆是有什麼吩咐嗎？”
項曉禾道：“就在剛剛，天神又給了我新的指示。”
至於是什麼指示，她沒說，而是讓村長先去叫人。
村長便去叫人了，參與了那晚行動的男人都被叫了過來。
“都到齊了吧？”項曉禾問。
“都到齊了，一個也不少。”村長道。
“好！”項曉禾道，目光掃了掃在場的這些男人，“接下來，我要傳達天神的意思，你們全跪下吧！是朝祭臺的方向跪，而不是跪我！”
村民們眼裡透著困惑，但是神使婆婆在村子裡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沒人敢質疑她說的與她要求的。所以，既然她說跪，那他們也就紛紛跪了下來，等著進一步的吩咐。
見他們全都老老實實地跪了下來，項曉禾道：“根據天神的旨意，你們前晚的行為不太妥當，需要懲戒！”
聞此，眾人震驚！
“神使婆婆，這……”村長表示不能理解，“前晚的事，我們如何做得不妥當了？”
“是啊！我們哪裡做得不對了，竟然需要懲戒？又如何懲戒？”村民們也都是滿腹疑竇。
項曉禾道：“至於如何不對，天神並沒有明示，只是說你們做法不妥，需要懲戒。不然，哪怕獻了祭品，往後也不會下雨！”
輕輕一咳，又道：“除了懲戒你們，我也會被懲戒！所以，不要以為是我在針對你們，這是天神的意思！”
聽說她也要被懲戒，村民們又是吃了一驚，怔然地看著她：“這……神使婆婆，是不是我們做得不好，所以，把你連累了？”
項曉禾搖頭道：“可能是我自己做得不夠好吧！”
村長問：“神使婆婆，天神對你的懲戒是什麼？”
項曉禾沉默了一下，道：“天神對我的懲戒是……即日起，永遠離開角頭村，此生都不能——”
“再回來！”
聞言，眾人“啊”了一聲！
這懲戒，也太嚴厲了吧？
這是把神使婆婆逐出村子啊！
見得他們一個震愕的神情，項曉禾在心中冷笑：“我當然不會再回來了！我回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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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編的這個懲戒，對她的殺傷力是零！
剛好，她可以藉著懲戒之名，離開這個村子！
話說，自己有懲戒，再與他們說他們的懲戒，可能他們就受得了了，不然，還真會以為是她在針對他們呢！
“那我們的懲戒呢？”有村民問。
他們也挺擔心被逐出村子的……
這裡可是他們的家啊，要是因為這個事就被驅逐出村，那以後還怎麼活啊？
見一雙雙眼睛在看著她，而且眼裡都是憂色，項曉禾道：“天神對你們的懲戒，是鞭刑！每個人要接受五十鞭！除了村長！”
“除了我？”村長眼裡閃著問號。
“對，除了你。”項曉禾道，“因為你是村長，責任僅次於我，天神給你的懲戒，是一百鞭！”
村長眼睛瞪大了一圈：“一……一百鞭？”
項曉禾點頭，道：“這是天神的意思。”
頓了一下，然後道：“等監視完對你們的懲戒，我也得離開村子了。不然，會惹怒天神，後果不堪設想。”
想著神使婆婆將被逐出村子，村長這麼一比對，也便覺得自己的這一百鞭似乎不算什麼了。
一百鞭而已……
忍一忍，還是能挺過去的！
與其被逐出村子，他還是更願挨鞭子。
“好了，懲戒開始吧！”
項曉禾叫來了幾個沒有參與那晚行動的壯漢，讓他們拿著鞭子執行這一次的鞭刑。
鞭子有普通人食指那般大小，是一種韌性十足的荊條做成，只是看著就能想象得到被抽在身上的痛感。
看見鞭子，等著鞭刑的那些村民臉上都浮現出了一絲緊張！
但是，這是天神的決定，村民們又不敢不從。
看著跪在地面等著鞭刑的村民，那幾個大漢揮舞著鞭子，說了幾句抱歉的話後，就一個個的鞭打了過去。
一邊抽，一邊數，直到五十鞭才停止，然後接著去抽下一個。
項曉禾站在旁邊盯著，道：“必須使盡全力，不能手下容情，否則，天神會降罪下來，以後就別指望下雨了。”
聽神使婆婆這麼說，那些負責鞭刑的壯漢自然是不敢懈怠的。
這可是關乎到以後下不下雨的事情，事關重大，他們又如何敢手下留情？
於是，每一鞭下去，都給人一種往死裡抽的感覺！
其他與此事無關的村民見了，都不忍心去看。
“這懲罰，也太嚴苛了吧？”
“是啊，他們做的明明就是為了給天神獻祭品，天神卻為何還要懲戒他們？”
“唉，真是叫人看不懂……”
不少人在偷偷議論著，都不明白他們究竟錯在了哪裡，為何會有這樣的懲戒？
祭臺上的大火還在燃燒著。
祭臺前面，一群人跪在那裡，鞭子一鞭接著一鞭的抽在他們身上，聲音響亮。
不少人挨了五十鞭之後，直接癱倒在地面上動不了了。
村長是最慘的，一百鞭沒有數完，就已經暈死過去了。
“神使婆婆，這……”負責鞭打村長的漢子不知該不該繼續下去，目光看向神使婆婆，想要看看她的意思。
項曉禾毫無懸念地說道：“繼續！打到一百鞭為止！”
那人雖然於心不忍，但想著是天神的意思，想著關乎以後下雨的事，就繼續打了。
等鞭刑結束，已經是下午申時了。
項曉禾看了一眼還在燒著的祭臺，回頭看著村民，道：“我也該執行天神的懲戒，離開角頭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