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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分節閱讀_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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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命鎖,兩個孩子一人一套。

三姨娘見了又忍不住斥責宛清了,“這些東西老太太已經備下了,你何苦要費這個錢。”這兩套,沒個幾百兩銀子怕是置不來,樣式別緻,做工精細,倒比老太太送的還要好上幾分,更重要的是,兩套看著幾乎一模一樣,不細看分辨不出來區別來,老太太送來的長命鎖是一眼就分清了。

宛清才不管,她就是喜歡送小孩子東西嘛,聽了便道,“娘自個也說了,那是老太太送的,又不是我送了,怎麼能一樣呢,再說了,掙了銀子也是要用的嘛,要是知道凝兒這麼小就要穿耳洞,我應該還要準備一副耳環給她的。”

說完,宛清又碰碰凝兒的小臉蛋,接著道,“今兒真是疼壞凝兒了,趕明兒姐姐再給你補上一副耳環,不成,得多不幾副才對,可不能白疼了。”

三姨娘聽了忍不住笑道,“哪個女孩不是疼過來的。”

這話絕對實在,可是宛清一想到凝兒當時哭的那傷心的樣子,沒差點忍不住上去湊那穩婆,也不知道事先準備麻藥,好吧,這時候麻藥還沒有,可是可以跟她說啊……不過小孩還是不要用麻藥的好,最好是不穿耳洞,前世長到二十多歲不都沒穿,就是因為怕啊。

宛清還在想著,那邊就有丫鬟進來稟告,“二姨娘和二姑娘來了。”

宛清愣了一下,方才從床沿上站起來,那邊二姨娘風風韻韻的進了屋,步履輕盈,珊珊作響,還未近前,宛清便聞著一股刺鼻的香味,宛清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她今兒抹了多少香粉啊,忙示意屋裡的丫鬟將屏風擋住窗戶,再把窗戶開啟,通風。

然後,向二姨娘和顧宛容行禮請安,二姨娘恍若未見到宛清似地,對開窗戶的丫鬟道,“三姨娘坐月子,怎麼能吹冷風呢,快關上。”

那丫鬟也恍若未見到二姨娘似地,直接福了身子就下去了,宛容見了,氣的罵道,“沒規矩的丫鬟,見了二姨娘也不知道行禮。”

宛清聽了便笑道,“二姐姐何必跟個小丫頭過不去,窗戶是我讓開啟的,有屏風擋住,三姨娘也吹不到冷風,倒是姐姐身上抹了不少香,小孩兒味覺還未長好,聞不得呢。”

說著,卻是吩咐奶孃將凝兒和昕兒抱了下去,宛容氣的直咬牙,“我都還未見到他們呢。”

宛清無辜的聳了聳肩膀,“小孩聞不得重味道,這是穩婆說的,可馬虎不得,回頭出了一點兒差錯,老太太責罰起來,三姨娘可擔待不起,二姐姐也別急,她們兩個又跑不掉,以後有的是見面的機會。”

小孩兒雖然呼吸系統沒發育好,但對氣味敏感,這一回聞的久了,以後記住味道,就跟二姨娘親了,宛清才不願意見到這樣的事發生呢,再說了,太厚重的香對小孩的呼吸系統也不好。

三姨娘也沒聽過這說法,但可以肯定不是穩婆說的,不過,她很少用香,就是用也是宛清送來的清雅若有似無的淡香,想來應該是無害的。

二姨娘聽了,不由的笑了笑,“那穩婆倒是見多識廣,是姐姐沒注意,下回先淨身沐浴後再來妹妹這兒。”說完,卻是咬了牙,暗恨那穩婆,她也是聽府裡的老人說,孩子對氣味敏感,新生兒不會認人而是辨味識人的。

她如今已經不再年輕了,這麼多年也未能有訊息,想來再生的可能很小了,府裡只有這麼一位小少爺,她自然想著能與她多親厚些,要是孩子能主動親近她就更好了,那樣,雖不能抱回去撫養他,只要孩子喜歡她,老太太也會高看她幾分,哪知道這個打算就毀在了那個穩婆手裡,二姨娘暗暗咬牙。

二姨娘笑著拍著三姨娘的手,笑道,“你是個有福的,三姑娘定了錦親王府的親,如今你又生下了老太太老太爺的命根子,以後在府裡的地位就更穩了,姐姐我就沒那個好命,以後宛容出嫁了,我就無依無靠了。”說著,竟抹起了眼淚。

淚眼模糊中,眼睛瞥到兩個未合蓋的木盒子,拿起來看著,苦笑道,“好精緻的首飾,是老太太送來的吧,看著比當年大姑娘和四姑娘的還要精緻十倍不止呢。”

三姨娘遞了個帕子給她,笑道,“大姑娘和四姑娘是嫡出,哪裡能越過她們去,這兩套是三姑娘方才送的。”

二姨娘著實驚訝了一下,敢情不是老太太送的啊,也是,老太太當年送四姑娘的也就一長命鎖,要是送一整套給六姑娘,大夫人還不得活活氣死啊,不由的笑了笑,“這一套戴上,貴氣不少。”

二姨娘嘴上說著,心裡卻在暗歎,三姑娘也是個會敗家的,從大夫人那兒要來的銀子怕是早花光了吧。

三姨娘卻是笑笑不語,兩人又說起話來,只是二姨娘原本是來看小少爺的,這會子實在不知道說什麼,略扯了幾句便道,“妹妹好生休養著,過兩日我再來看你。”

她們一走,宛清就坐了上來,眼睛裡就含了警惕,對三姨娘道,“娘,以後讓昕兒離她們遠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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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娘卻是笑笑,“她想昕兒跟她親厚,老太太老太爺知道了也是不許的,你放心,出了月子,昕兒絕大部分時間還是待在老太太屋裡。”

宛清這才放了心,小孩子容易受大人影響,看宛容就知道二姨娘也不是個善茬,她一來便訴苦,說宛容出嫁她便沒了依靠,又聯絡她們今兒的反應,那言外之意不是要依靠昕兒了?依靠個奶娃娃,這才出生幾天呢,就把主意打到昕兒頭上了。

三姨娘坐月子這段時間,二姨娘差不多每天都會來坐上一個小時,只可惜小孩子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能見她的時間少的可憐,而且宛清大半天就呆在三姨娘院子裡,三姨娘就是有什麼想法也討不了好。

這一日,二姨娘和宛容又在三姨娘屋子裡,陪著三姨娘聊天,突然,外面小丫鬟打了簾子進屋,手裡拿著封信,對三姨娘福著身子道,“有三姨娘的信。”

三姨娘一聽,忙直起身子,“快拿來給我看看。”

趙媽媽忙接過小丫鬟手裡的信遞到三姨娘手裡,三姨娘也顧不得有外人在場,差了信封就翻看起來,看著眼睛就溼潤了起來,宛清忙放下手裡的活計,坐到床邊,湊到三姨娘身邊看著,宛容見著放在被服上信封還很厚,拿起來就要看,宛清先她一步搶了過來,倒出裡面的東西,張開一看,頓時有些心花怒放,這是狀紙啊!

有了這個就可以起訴了,那就意味著舅舅手裡握有證據了,平復冤屈指日可待了,可看著三姨娘笑著流淚,忙將狀紙揣在了三姨娘的枕頭底下,拿帕子幫她擦眼淚,“快別哭了,這是好事。”

三姨娘點點頭,二姨娘和宛容見了,心裡就起了疑,三姨娘怎麼和外面有通訊呢,便道,“妹妹是有了什麼喜事麼,看你都高興的落淚了。”

三姨娘擦著眼淚,聽了便笑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孃家廢棄的舊宅挖出來一盒子寶貝,是母親生前的遺物,家僕心善,說是要送來給我,不幾日就要到了。”

二姨娘見了,不疑有他,這樣的事確實值得喜極而泣的,她怎麼就沒那麼好運呢,那僕人卻也夠傻的,不由的感嘆道,“這樣念主的忠僕可不多了。”

宛清聽了,也忍不住高興起來,這麼一來舅舅就可以以這個理由進府了,只是那張臉還得畫畫妝才是。

宛清這頭正高興著呢,那邊丫鬟又打了簾子進來,還帶進來一個穿著宮裝的丫鬟還有兩個小太監進來,宛清認得那宮女,宛容也認得,她是顏容公主的貼身丫鬟珊瑚。

宛清忙起身相迎,那丫鬟卻是俯身行禮,恭謹的道,“見過三姑娘,公主聽聞三姑娘新添了兩個弟妹,特送來一些賀禮。”說著,那兩個太監將托盤送上來,兩匣子裝的,看不清裡面裝的是什麼。

宛清忙命人收下,又道謝道,“多謝公主。”

珊瑚又道,“這是顏容公主特地命奴婢一定送到三姑娘手裡的,三姑娘看可足夠了。”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玉瓶來,宛清猜就知道是白獺髓,接到手裡忍不住就點了點頭,這麼一瓶子,足夠她用的了,又開啟看了看,笑道,“果然不錯,辛苦姐姐了,回去告訴公主一聲,讓她放心,七日之後差人來取就是了,再煩擾姐姐轉告公主一聲,說我有件小事需要麻煩她。”

珊瑚點了點頭,要是三姑娘能將公主的臉治好,別說是一件小事,就是十件也不再話下,便點頭道,“奴婢一定代為轉告。”

宛清忙吩咐梳雲去三姨娘的梳妝盒處,取了兩盒雪花膏來送於珊瑚,謝道,“麻煩姐姐了。”珊瑚原本是想拒絕的,可看那是雪花膏的盒子,便俯身道謝,帶著倆太監就要出去。

宛清要送他們出去,珊瑚阻止了她,宛清便讓梳雲送他們出去。

回身,卻是見到宛容,一臉好奇的看著宛清手裡的玉瓶,問道,“公主送你的是什麼?”

宛清將瓶子一舉,笑道,“不是送我的,這是宮裡的一些玉露,讓梳雲帶去半月坊找人製成藥膏,說是治臉傷。”

顏容公主臉受傷的事,幾乎大御朝人盡皆知,宛容也不多疑,只是,“她是公主,找半月坊製藥還需透過你?”

宛清聳聳肩,笑道,“半月坊老闆行蹤不定,誰的帳也不買,就是公主想找她也是不成的,倒是梳雲常買雪花膏,有幾分面子,公主這才託的我。”

宛容翻了個白眼,公主還沒個丫鬟面子大,那半月坊老闆八成是個怪物,遂不再理會宛清,又把目光投到桌上兩個盒子上,那才是公主送來的。

只是畢竟是公主送來的,她還是沒那個膽子去翻,宛清倒是有些好奇,開啟看了一下,一盒子珍惜藥材,估計是送三姨娘養身子的,一盒子玉器玩具,是送兩小孩玩的。

那邊二姨娘見了,心裡就有些妒忌,嘴角擠出來一抹苦笑來,“連公主都送了賀禮來呢。”

三姨娘但笑不語,她知道顏容公主是看著宛清的面子上才送的賀禮,不過,凝兒和昕兒能得公主賞賜,那也是他們的福分,就連老太太老太爺見了,也會開心的。

只是,顏容公主為何高看宛清,宛清又有何事麻煩她,三姨娘滿心疑惑,只是這會子有外人在場,她不方便多問。

那邊老太太聽說顏容公主派了人來,忙差王媽媽過來問問,只是來的時候人已經走了,宛清忙向王媽媽解釋道,“公主聽聞顧府新添了少爺和千金,特地送了賀禮來,再有就是有件小事託我,派了丫鬟傳話來。”

王媽媽聽了,福身道,“老太太是怕府裡失了禮,特地派奴婢過來看看,奴婢這就回去稟告了老太太。”

三姨娘見了便道,“煩擾王媽媽跑一趟了,讓三姑娘隨你一起去稟告老太太。”

宛清帶著顏容公主送的賀禮跟著王媽媽就去了老太太屋裡,老太爺和顧老爺都在,公主送賀禮在宛清眼裡是一件小事,可在老太太老太爺眼裡事情就大了,公主畢竟是君,他們事先未迎接可是大過啊!

宛清行了禮,又把事情經過重複了一遍,自然撿能說的說,最重要的打消他們心裡的憂慮要緊,老太太聽了,方才松了口氣,原來賀禮送到三姨娘處是因為顏容公主有重要的東西交到宛清手裡,其實大可叫宛清去門口迎接就可以了啊。

看來那東西定是異常珍貴,老太太擔憂的道,“既然是公主囑託,定要小心保管,稍有差池,整個顧府都要跟著遭殃。”

宛清點頭道,“宛清知道。”回去就趕緊制好。

老太爺雖心有疑惑,但也沒多問,宛清跟公主交好不是件壞事,看來均兒升遷八成也是看在這孫女兒的面子上啊。

宛清在老太太屋裡待了一會兒,又重新返回三姨娘屋裡,白獺髓和狀紙都還在三姨娘屋裡呢,只是回去的時候,二姨娘和宛容已經走了,三姨娘才將心裡的疑惑問出來,“你打算找公主幫忙?”

宛清點點頭,將頭靠在三姨娘的肩上,“女兒是這麼想的,七天後,女兒寫封信給公主,就將狀紙謄寫一份夾在裡面,只要公主同意幫忙,到時候不但可以幫外祖父伸冤,就連被抄走的家產等也可以還會來,皇帝若是個明君,應當還會讓舅舅頂替外祖父的官職,就是升上一兩級也是可能的。”從凌清衍短短幾個月時間就拿到了證據,就知道他是個人才,朝廷應當予以重用,就算看在顏容公主的面子上也得重用不是。

三姨娘笑著看著宛清,“難為你想的這麼遠,娘還準備找你爹幫忙呢,如今倒是不用麻煩他了。”

宛清睜大了眼睛,隨即笑道,“把這事告訴爹也好,免得哪天舅舅尋上門來,他還不認識呢,如今舅舅手裡也握有證據了,娘的罪臣之女的身份也可以擺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