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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善惡終有報

這說起這個磨盤手的來歷,卻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

據說是一位練八卦掌的前輩,最喜歡喝小磨豆漿。他經常去一家小店去喝小磨豆漿。

那個店裡有個小夥計,總想習武。京九城裡八卦掌的名聲挺大,因為知道這位前輩是個八卦高手,所以每次這位前輩來喝豆漿,小夥計都殷勤招呼。

時間一長,倆人就能說上些話了。

小夥計常不常地向前輩表達著自己想習武的願望,時間久了,終於有一天,這位前輩看小夥計正在磨豆漿,就玩笑道:“你不是要習武嗎?我就給你教個八卦磨盤掌!”

於是這個前輩就走到小夥計磨豆漿的磨盤邊,雙手在麻盤上正反揉轉著磨豆漿的磨盤道:“你天天磨豆漿,就這麼磨吧!”

小夥計看了,喜不自勝。忙又問道,那腿上怎麼辦,我看你們練八卦的,都是走著圈兒練的。

這位前輩本來就是與小夥計玩鬧的,當時口中就隨意道:“你就隨便這麼走!”說著,就邊繞步子圍著磨盤轉,邊用雙手一貼磨盤,這樣邊轉邊走。

不過,出於平常教弟子的習慣,還是簡單地向小夥計說了一下趟泥步的幾個要點。

小夥計就恭恭敬敬地叫一聲:“師父!”

這倒叫得這前輩一愣神兒,他本來是和小夥計逗著玩兒,臉上不由一紅,忙擺手道:“可別這麼叫,我沒收你做弟子,隨便說說,隨便說說……”說完就走了。

老前輩是開個玩笑兒,但小夥計得到這個練法兒,就好像得了張天師的秘籍,天天習練不輟。雖然那前輩說沒收他做弟子,但他還是到處逢人就說,自己是某位前輩的弟子。

而且,每天早上起來,都會先將那位前輩喜歡的豆漿油餅,打一包送到那前輩的家裡。

這下這前輩都不好意思起來,對外也沒好意思否認小夥計是自己的弟子,還總想看有機會能給小夥計指點指點。

不過,那個開玩笑出來的八卦磨盤手,卻一直沒好意思給小夥計糾正。

而且,他也安慰自己,反正小夥計的工作就是磨豆漿,也不耽誤他功夫兒不是!

於是那小夥計除了有空閒時,跟老前輩練練別的,而天天上工時,就那麼一圈圈地轉著磨盤練著。而且,越轉越順,竟也給他轉出了一些花樣來,將老師父後來指點他的那些葉底藏花、肩頂胯打的法子,都融合到了這個轉磨盤的工作中。

這倒不是小夥計悟性多高,而是人的身體自然就有一種本能的融合能力。因為一個動作練多了,自然就會在其他動作中帶出來那個意思。

後來這前輩晚年時遇到了麻煩!有人上門踢館,他年事已高,沒敢輕易應戰。而門下大小弟子上前,紛紛敗北。

無奈何之下,老人家只好硬著頭皮上陣了。

恰好這時,那個已經成了老夥計的小夥計上門來看師父。看老人家這麼大年齡,還要同人比武,當時就按捺不住,同來人伸了手。

結果兩人手一搭,小夥計腳下一走,手一轉拉,那人就被摞了出去。

不服再來,還是照樣。

小夥計來來去去,就這麼一個動作,那人的拳招勢法,千變萬化,就是過不了人家腳下一走,雙手一劃拉。當時就一個頭磕了下去,高叫道:“前輩你門下原來有高人啊!”

老前輩此時是又驚又喜,送走來人,就讓小夥計將他的掌法演練一番,看了之後,老人久久不語,最後就對小夥計道:“明早你就辭了你那磨豆汁的工吧,到我武館來坐館!”

事後老前輩和自己的小夥計徒弟,將這個磨盤掌的手法一分析,嚇了一跳。

原來這圈套圈,圓套圓的這麼複雜!老人的見識,自然不是小夥計能比的,當時就將八卦步的走圈和身法上的轉天尊結合了進去。

他們也就喜歡上了這個轉磨盤的練功方法,老前輩竟然給自己就定了這麼一個臂圈大小的磨盤。就這麼天天轉著,轉著轉著,體會就多了起來。

於是,八卦門裡就多了一個磨盤掌的散手法。

當然,這只是一個傳說,但京城八卦門裡有一個分支,確實有這個磨盤掌。是一個從八卦裡分出來單練的散式,相當厲害。但練掌並不需要磨盤,只是一個單獨的轉掌動作。

此刻劍野修使出這個磨盤掌,盤旋靠攔挎,身如游魚,腳下踐鑽,肩靠胯蹭,手翻肘挪,打一個長短遠近,密不透風。

一時間,謝寸官雙手陰化陽變,手不離咽,肘不離肋,膝不離陰,擰裹摟抱,將身體護得嚴嚴的。他雙臂上就發出被劍野修擊中時的啪啪啪的聲音,他原本想著劍野修年事已高,氣血不濟,想等對方精疲力盡時,再反擊。

但劍野修喪子之後,人已經有些瘋狂起來,根本沒有保持體力和精力的打算,只是一味狂攻。而且,這個老殺手身懷武當黃泥掌的功夫,一掌狠過一掌,打得他雙臂生疼。

一會兒之後,他雙臂竟然開始有些發脹發麻的感覺。

戴家拳一身之勁在於靈,被對方這樣子打擊,還怎麼能靈!

謝寸官的手臂再次受到打擊時,他的身體整個兒就往一起一縮。丹田翻起,腿胯提起,後腿彎曲,雙手抱體,就在對方擊打的響聲傳出時,他猛著就往外雙手虎撲而出。

猛虎出柙破圍出!這本來是對付幾人圍攻的東西,先壓縮自己,再一往無前的撲出去。黃士鴻當初在教這一把拳時,曾經說過:極縮是為了大展,這個時候,就是身體被困在鐵籠裡,也要有打破鐵籠的氣勢。

撲打之勢,要狠要猛要單純,氣勢上一往無前,勁力上發而不留。但腳步上,卻只出七分能力,還要留三分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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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衝陣之舉,須動而無停,步滯則人死!

就是要不斷地動,但不一定要移動的幅度很大。

謝寸官猛虎出柙般地虎撲而出,就一下子打破了劍野修用靈活的步子和迅捷的掌法組成的圍網。但他一衝出去,劍野修自然就跟上來,想要將他再圍進自己的磨盤掌中。

謝寸官身體往前一勢虎撲,步落處,立刻就束身團體,縮蹲如猴。

劍野修用出了八卦追風步,其實就是箭竄過步。這個步子是移動最快的步法,基本上各派都有,只不過,叫法不同而已!一追即至,雙手一磨,左手環入,右手就分了,擊向謝寸官的後腦。

但謝寸官的猴縮蹲,正好就避開了他這一掌。

一個猴豎蹲之後,立刻就雙臂抱身,右手抱向左臉,左手貼肋託陰,這是猴身法的一種,就叫猴抱身。從技擊結構上,有點類似於太極拳的抱七星。

這是猴形轉身前的一個動作!

謝寸官猴抱之後,立刻就往左轉身!因為往左轉身時,雙臂正好將左體側一線都護了起來,不怕對方打擊。而向右側轉身的話,拳架就要換向右側。

隨著轉身,他的左腿就往後開步,整個身體連撞帶旋,就轉過身來。

這一勢就是傳說中的猴背山!猴背山,猴背如山旋靠肩,是用背部打人的招法。

拳術陰陽勢,從來無定法!用背打人,本就是險中求勝之處。一勢猴背山,就是用後背撞,後肩搖打,打得是個出奇不意,憋死好漢一身勁的巧妙。

因為謝寸官往外衝,劍野修剛好追上他的後背,左手磨下,右手擊出時,謝寸官就已經基本貼到了他的身體上。這時,謝寸官如果停步轉身,然後打擊,那以劍野修的經驗和反應能力,肯定從容應付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謝寸官此刻根本沒有回身,而是直接開步,以自己的肩背做武器,正合了進即閃,閃即進,不必遠求的打法原則。

就聽嘭地一聲響,謝寸官的背就撞在劍野修的左臂上,雖然他的左臂已經蓄好的勁道,但還沒來得及發,就被抵在自己和謝寸官身體這間。而此時,謝寸官的肩頭已經旋搖起來,一股撥轉之力蹭來,兩人的身體就在一起滾動,體側就對了體側。

謝寸官雙手一開,就出了滬上心意的韌勁!也就是追風趕月把。

左手肘一下撞進了劍野修的左肋下,打得老殺手渾身一顫。謝寸官的左手展開時,就一拍老頭的左膝關節,拍得老頭不由沉身一晃。

就在這一晃間,謝寸官翻身大跳,滬上鷹捉!

雙手迴環劈下,頭膝就同時闖進去,整個身勁兒打出一個如虎撲羊般的抖顫。

心意拳最厲害的地方,不是手把肘腳膝,而身勁胯靠!他就是要將胯靠身力,練出同手一樣的加速度和顫抖勁來。

按照物理學衝量等於速度乘以質量的公式,當身體擁有同手一樣的速度時,那出來的勁,將是手勁的上百倍。因為身體這個大拳頭的質量在那裡放著呢。

但這個衝量也有限制,就是因為身體發力的距離極短,沒有手臂的發力力距離長。

力距對這種力量的運用是種限制,所以才有若要打得美,還得嘴對嘴的說法。因為只有貼進身體,人的身勁才能發揮作用。

謝寸官這一個翻身大跳後的滬上鷹捉手,那是打得實實在在,頭也撞實,膝也撞實,肘也撞實。劍野修的身體在這一撞之間,就忽拉地一顫,只感覺自己的整個大脊,如同受到衝擊波一般,顫拉得發酸。

就在他身體一酸間,謝寸官雙手上撐,腳下早起刮地風。手腳齊動之間,就將老頭兒瘦長的身體,直接摞得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上。

雖然他有金鐘罩的功夫,仍然被跌震得頭腦發暈。

謝寸官踏腳進步,小鬼穿靴,一腳就崩在老頭下頜下,直接就將老殺手踢得高仰了頭,腳落下時,就直接踩輾下去,如日本空手道的足刀一般,切削在老殺手的喉節上。

咯叭一聲響中,老殺手的眼睛就瞪圓了起來,被這一腳要了命了。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不到!當年老劍野修為了學習中國功夫,連屠倆位中國師父全家,今天他也在這個地方,折了滿門田丁,終於斷子絕孫,也算是報應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