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幼蘭坐在炕上看書。
突然見二皇子披著寢衣大步走進來, 頭髮溼漉漉地搭在身後,滿臉肅穆、殺氣騰騰,不禁些疑惑。
“殿, 您怎了?”
她邊問邊看了眼滿臉驚惶地跟著過來的宮女, 敏銳地注意一個容貌嫵媚的宮女臉上的驚懼,身體些發顫。
她記得宮女, 是麗貴妃特地放在二皇子身邊伺候的,目的不言而喻。
二皇子來她前,突然一把抓住她腕, 英俊的容上滿是不愉。
“你為何讓她們過來伺候我?”
“什?”齊幼蘭意識地問了一句, 很快就反應過來。
她從小就知自己會是皇子妃,祖母也以皇子妃的標準來教養她, 麗貴妃是不將她接進宮, 她看得多, 自然也不蠢, 哪裡不知剛才發生什事。
二皇子瞪著她,“咱們才剛成親,你難不成就迫不及待地給我安排人?”
剛才那情況,容不得他不多想。
他們成親的日子並不久, 正是蜜裡調油之, 二皇子很享受著皇子妃無微不致的照顧,發現成了親和單身的區別, 覺得成親還挺好的, 個皇子妃圍著自己轉,晚上還能摟著她睡覺。
婚後的段日子,每天他回來,皇子妃也圍著他轉, 雖然羞澀,但他的事從來不假他人。
然而今天不知怎的,皇子妃不僅沒出來迎他,陪他用膳也是心不在焉的,忘記給他夾菜不說,沐浴竟然還安排宮女過來伺候他……
二皇子剛新婚,正對新婚妻子新鮮著,哪知就發生種事,哪裡不氣。
齊幼蘭神色一凜,目露寒意,掃向門口處跪著那宮女。
她忍住心裡徒生的怒意,柔聲:“殿,剛才臣妾在想事情,所以沒注意,臣妾並沒讓宮人伺候您。”
二皇子還是相信她的,頓明白,原來是那賤婢自作主張。
他大發雷霆,讓人將那不守規矩的宮女押。
“殿,皇子妃,奴婢也不敢了……”
宮女求饒的聲音遠遠地傳來,殿內伺候的宮人噤若寒蟬,沒想二皇子竟然會因事生氣,不由慶幸她們雖然想法,但沒像那宮女一樣大膽,竟然敢背著二皇子妃勾引殿。
一般遇種事,男人都是順勢而為,哪裡想二皇子會大發雷霆。
齊幼蘭也沒想二皇子會是個反應。
遇種事,她心裡自然是不舒服的,但多的是一種茫然。
就算次二皇子因為那宮女不守規矩生氣,卻不代表以後不會發生,世間的誘惑太多,她的丈夫又是皇子,不可能守著她一個人。
她也從來沒想讓他守著自己,等間一,他會納側妃納妾。
突然間,她又想起裴織和自己說過的話,還溫表妹正在做的事,溫表妹不願意成親,何嘗不是因為遇不一個全心全意待她、讓她心動的男子。
二皇子處置不規矩的宮女後,心情舒暢不。
只是很快他又不興,因為他的皇子妃對著他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讓剛體會新婚好處的男人如何受得住。
“蘭表妹,你在想什?”
齊幼蘭正想得深入,一個沒注意就將心裡的想法說出來:“想你幾納側妃和妾。”
二皇子:“……”
一間,夫妻倆相覷,都些無言。
沉默在對剛新婚不久的夫妻之間蔓延開來。
**
秦贄從戶部衙門出來,正準備檢視玻璃和香皂店的情況,就見蹲點守在不遠處的二皇子。
他挑了眉,正要當作看不,二皇子已經發現他,跑了過來。
“太子哥。”
二皇子興興地叫了一聲。
秦贄腳步不停,登上隨安準備好的馬車。
哪知二皇子厚著臉皮鑽了進,一屁股坐在他對,壓根兒就不拿自己當外人。
要不是是自己兄弟,太子爺一要將他丟出。
秦贄壓心頭的不悅,冷聲:“老二,你很閒?若是太閒,就京郊大營那邊練練,正好最近父皇想練一支水軍,你可以試試。”
若是以往他說,二皇子一興得像脫韁的野馬,跑得飛快。
二皇子確實很心動,但仍是忍住了。
看他副樣子,太子爺明白老二可能遇困擾的事,突然笑:“怎,遇什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孤開心一。”
二皇子心頭一哽,氣:“太子哥,你也太不夠兄弟了,怎能消遣弟弟?”
太子爺輕哼一聲,壓根兒就沒將他放在眼裡,“話快說。”
二皇子知他的脾氣,撓了撓頭,些忸怩起來。
一個大男人,突然露出副小女兒姿態,太子爺被他刺激,青著臉說:“話快說,否則孤將你踹出。”
心知他說踹是真的踹,二皇子趕緊:“太子哥,我就是想問,你和太子妃成親久了,怎還不迎娶側妃?”
子,太子爺真的踹了。
他一腳踹二皇子臉上。
要不是二皇子反應快,真的被他從馬車踹外,格外的兇險。
二皇子捂著臉,委屈地:“你生什氣啊?你是太子,你的側妃之位盯著的人多得是,就算我不提,那些大臣肯也會提的。”
秦贄陰著臉,鳳目陰測測地盯著他,“你今兒來找孤,就是關心孤納不納側妃?”
“其實也不是。”二皇子還是些眼力的,眼看著他要爆發,趕緊,“太子哥,我不是遇問題了嘛,想來問問你。其他兄弟都還沒成親,只你我是成了親的,我沒什經驗,你比我成親早,你的經驗應該比我多……”
聽他囉嗦一堆,太子爺越發的不耐,次踹他一腳,“說重點。”
二皇子馬上將重點和他說了。
秦贄聽完,不禁用詭異的眼神盯著他。
“太子哥,你看什?”二皇子被他看得心頭發毛,覺得是不是問錯人了?
可他堂堂皇子,總歸不能問那些身份不如他的,要是傳出,他還要不要做人?所以最好的詢問物件就是太子哥,如果太子哥傳出,大不了兄弟一起丟臉。
秦贄用看蠢貨的眼神看他,“孤沒想原來你和二皇子妃的感情如此好。”敢情以前二皇子那不開竅的模樣,是用來欺騙世人的。
連他都被騙了,老二的演技真不錯啊。
“感情好?”二皇子不解地說,“和我的問題什關係?”
秦贄實在不想搭理蠢弟弟,但若是讓他問別人,只怕皇的臉都被他丟光,只能耐著性子說:“孤問你,你想娶側妃就娶,又沒人攔著你,為何在意二皇子妃的想法?”
“可我娶了她,她是我的皇子妃,我要尊重她,當然要問她的想法。”二皇子理直氣壯地說。
太子爺又想在心裡罵蠢貨,樣的蠢貨其實哪裡什演技?
“那她同意了吧?”
“她當然同意。”二皇子心裡些不得勁,“她向來是個溫柔嫻淑的,不僅孝順長輩,也會照顧人……”
太子爺打斷他,“行了,孤不想聽二皇子妃怎好,只問你,你心裡怎想?”
“我、我暫不想納側妃,而且我剛大婚,蘭表妹還沒懷上嫡子,不可能納的。”二皇子毫不猶豫地說。
太子爺的耐心終告罄,罵:“你自己不想納就不納,誰逼你了?滾!”
“可是太子哥,我心情不好。”二皇子是不可能滾的,覺得太子哥還沒為他解惑。
他心裡堵著一口氣,老大不舒服,憋了好幾天,實在憋不住。
否則今兒也不會特地跑戶部衙門蹲他。
秦贄忍無可忍還得忍,誰讓蠢貨是父皇給他生的兄弟,不能讓他跑出丟人現眼,只能幫他理順感情,讓他恢復以前憨憨的性格。
“還用得說?當然是你在意二皇子妃,你自個傾心她,不願意讓她傷心,也不想她將你推給別人。蠢貨,簡單的事都想不明白,還成什親?”
二皇子呆住,雙眼發直地看著他。
秦贄見他副沒出息的模樣,不禁嘖了聲,不好將他踹出,只能忍住。
馬車來城西的集市,秦贄馬車巡視店鋪。
二皇子像孤魂野鬼般飄在他身後。
“太子殿,二殿。”
剛走進一香皂店,一柔媚的聲音幽幽響起。
秦贄偏首看過,見蒙著、婷婷嫋嫋走來的南詔公主,漫不經心地說:“嘉柔公主也在?”
嘉柔公主含笑:“嘉柔是來買香皂的。”
“那公主隨意看罷,孤還事,不打擾你了。”秦贄擺擺,大步朝香皂鋪子的後院走。
嘉柔公主站在店裡,望著大禹的兩個皇子離開,眸光幽深。
最近京城的新奇東西不,玻璃和香皂是風靡,但凡是京城裡的人,都不會不知兩種東西,好事者特地跑過來看個新奇。
不過多的人注意兩者帶來的龐大利潤,暗暗心驚。
嘉柔公主便是其中之一。
她得訊息,知玻璃和香皂都是大禹戶部的產業,聽說是大禹太子的主意,從它們出現至今,也不過短短一個多月,卻已經給戶部帶來難以想像的盈利。
嘉柔公主心裡些焦慮,總覺得大禹的變化太快,讓人措不及,不知如何應對。
今年彷彿是大禹的幸運年,什好事都在大禹發生,對他們十分不利。
嘉柔郡主目送消失在香皂店後院的兩人,按了按紗,沉著臉離開。
**
“老二,南詔的公主雖然蒙著紗,但看起來應該不錯,要不你娶了她吧。”
二皇子回過神,就聽他太子哥話,寒毛豎了起來。
“我才不要娶她!”二皇子反應很大,“太子哥,你別當我是傻的,南詔人是什心,還不懂嗎?嘉柔公主看不上咱們,她的目標是父皇,她想進父皇的後宮。”
秦贄看他一眼,看來也沒傻得太厲害。
“她想進父皇的後宮,父皇還不一會收她。”他輕哼一聲,“反正她現在不是還沒進?你若是想法,可以納她為側妃。”
二皇子滿臉不可議地看著他,“太子哥,你為什一要讓我納她,她一直蒙著臉,一是個醜女,我可不要。”
“若她不醜,你就納了?”
“不納。”二皇子堅地說。
“為何不納?”
二皇子一間說不出來,說她是敵國的公主,但不過區區一個公主,納進府裡後,她還能興風作浪嗎?壓根兒就不是事。
所以,他其實也不想蘭表妹不開心吧……
秦贄見他若所的樣子,便知蠢貨終開竅,隨意地揮:“滾滾滾,別來打擾孤對賬。”
二皇子咧嘴笑起來,殷勤地說:“太子哥,需要幫忙嗎?”
“想幫忙?那就過來。”
秦贄讓人將一疊賬本取過來,放二皇子前,“二殿,麻煩您重新核算一遍。”
二皇子頓傻眼。
他以為只是對一對賬就行了,哪知還要重新算一遍,他……他做不來種事啊?
只是二皇子就算心想走,被太子一個凌厲的眼刀過來,也歇了心,不然讓太子以為他用完就跑,絕對會削自己一頓。
二皇子只好苦逼地留來對賬。
天色暗來,兄弟倆終回宮裡。
裴織發現太子爺今兒的心情很不錯,笑問:“殿,今天什好事發生嗎?”
秦贄將她拉懷裡抱著,就著她的喝了大半盞茶,笑:“好事當然,香皂和玻璃的利潤不錯,國庫很快就能豐盈起來……還老二那蠢貨,他今兒特地跑過來找孤……”
聽完太子爺轉述的關二皇子感情資詢過程,裴織滿臉驚異。
原來二皇子並不是個憨憨,還會開竅的。
說起來,二皇子和齊幼蘭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齊幼蘭經常進宮,可二皇子以前硬是沒多看她一眼,將她當成一個親戚的表妹看待,可可無。
哪知成親後,突然間就開竅。
難不成以前心裡是喜歡的,一直沒發現?
太子爺免不了將二皇子那蠢貨好好地嘲笑一番,然後隱晦地向太子妃邀功。
“孤就不會像他那樣,連自己的心意都搞不清楚!孤可是很早以前就知要娶你為妃,不像老二,聽說二皇子妃還是麗貴妃作主的,否則他娶誰都無所謂。”
裴織含笑看他,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誇:“殿真棒。”
太子爺被她誇得心滿意足,不枉他今兒耐心地開導蠢老二,可以拿回來當樂子和太子妃說,讓太子妃也樂一樂,襯得他英明神武。
太子爺種好心情一直持續第二天。
午後,他黑著臉回東宮。
裴織奇怪地問:“殿,發生什事?”明明早上出門還挺興的,而且今兒早朝也是一片太平,沒什大事發生。
秦贄皺著眉說:“孤剛才得訊息,昨兒人夜探鳳丘山的莊子。”
裴織沒想會是事,問:“捉了嗎?”
“捉了,不過沒等陶先生讓人審問,他們就咬舌自盡。”說裡,太子爺格外不興。
裴織聽罷,就知對方是備而來。
“殿,你怎看?”
“孤也不確打探的是誰,盯著鳳丘山莊子的人確實很多。”秦贄握著她的,“可能是老三的人,也可能是那些外族的探子,總歸就是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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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裴織驚訝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