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薯和玉米都是大豐收。
當昭元帝聽到負責統計紅薯和玉米畝產量官員用顫抖聲音彙報時, 失態地站了來。
同樣失態還有太后和太子,雖們早從裴織那裡知道這兩種糧食產量,但真實地聽到時, 還是被們產量給嚇呆了。
後便是狂喜。
昭元帝不禁拊掌大笑, 太后也是笑呵呵。
秦贄忍不住端經冷掉茶,喝了半盞冷茶壓住心頭激盪情緒, 目光追隨著身邊面容含笑人。
她若有所覺地看過來,後朝露出個帶著甜意笑容。
秦贄緊緊地握住她手,彷彿這樣能將自己所有情緒都傳達給她。
晚膳時, 御廚用玉米和紅薯做了桌子菜。
菜譜是由裴織和溫如水提供, 御廚雖是第次做,但們手藝確實很不錯, 按照食譜做出來八九不離十, 而且比兩人記憶裡吃過還要好。
原因也在於玉米和紅薯感和味道確實比她們以前吃過要好。
吃飽喝足後, 群人移駕到偏廳喝茶說話。
太后和皇帝坐在上首位置, 秦贄和裴織坐在下面,對面是溫如水,剩下便是伺候宮人,安靜地站在角落裡。
昭元帝心情十分不錯, 時不時詢問太子妃關於玉米和紅薯吃, 以及留種問題,還有種植時會遇到問題……
總之, 只要想到, 就會直接問,並認真地傾聽。
太后和秦贄也是樣。
裴織說了些,話峰轉,“父皇, 皇祖母,你們可以問阿水,其實能找到玉米和紅薯,並將們順利地種出來,也多虧了阿水。”
瞬間,溫如水被好幾雙睛緊迫地盯著。
溫如水頭皮發麻地坐在那兒,被們看得想跑。
太后看出她不自在,笑呵呵地問:“好孩子,你是怎麼找到玉米和紅薯?”
溫如水並沒有因太后和藹可親放鬆,頭皮瞬間繃緊,下意識地道:“、……這不是臣女找到,多虧太子妃幫忙,弄到……”
她猛地閉嘴,臉上露出懊惱之色。
她好像又說錯話了,不應該這麼說,有些發怯地看向對面裴織。
這時,裴織朝她露出個安撫性笑容,她似乎並不介意自己緊張之下,拿她當擋箭牌。
溫如水心裡抱歉又感動,緊張心漸漸地平靜下來,這發現自己從剛開始,就直屏著呼吸,難受極了。
溫如水沒想到事到臨頭,自己會如此緊張。
其實也不怪她,她以前就只是個普普通通人,不管是皇帝還是太后,們身上積威極,哪裡是她個沒經歷過事普通人扛得住?
要不是裴織將她叫過來,早在用過晚膳,她就趕緊躲到客院裡。
昭元帝和太后看向裴織。
裴織在兩人注視中,不緊不慢地道:“父皇,皇祖母,其實這兩種農作物們也是偶發現,便派人去找出來,帶回莊子裡試種,沒想到們產量這麼好。”
這話聽來就像鬼扯,沒有點說服力。
怎麼發現,怎麼派人去找,她完全沒個說,根本沒說服力,無取信於人。
太后正欲要開,昭元帝道:“玉米和紅薯確實是上天恩賜糧食,你們能發現們,朕要賞你們。母後,您說朕怎麼賞她們好?”
太后到嘴話頓住。
她看向皇帝,見臉上笑眯眯,便知並不想追究兩人是怎麼發現這兩種糧食。
太子妃既不想說,那就不去追究,只要這兩種糧食能讓大禹百姓們飽腹,就是天大功勞,何必要尋根究底呢?
這和昭元帝以往事完全不符。
太后很快意識到,這是在保護太子妃,除了不願意懷疑太子妃,讓太子夾在中間難做外,也因為太子妃確實是大功臣。所以能忍住心裡懷疑和掌控欲,沒尋究到底,讓就這麼揭過去。
太后面上露出笑容,和氣地說:“哀家覺得她們都是好孩子,至於如何賞,確實是個難題。”她先是看向溫如水,含笑問,“不如哀家認這孩子為義女,封她為郡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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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水:“……”還有這等好事?
昭元帝拊掌大笑,“確實是個好主意。”
“皇祖母,父皇,這輩份是不是亂了?”秦贄開道,“你們忘啦,她是麗貴妃外甥女。”
太后怔,不由失笑,“確實會亂了輩份,那就封為郡主,義女作罷。”
如果中宮有皇后,由皇后收作義女倒是使得。
溫如水坐在那兒,臉茫地看著眾人,反應不過來。
所以,她很成功地混過三堂會審不說,還因為發現兩種糧食有功,自己被封為郡主?
溫如水下意識地又看向裴織,見她優雅端莊地坐在那兒,面容含笑,明明是個容貌尚且有些稚嫩十六歲少女,可她身上卻有種讓人不由信服強大力量。
她心漸漸地安定下來。
第次,溫如水覺得自己穿越到這個界真很不錯,雖以前做了糊塗事,可她及時清醒過來,終於做出正確決定。
她在這個界變得忙碌來。
卻過得很充實。
她有了郡主身份,這是她憑自己本事掙到,不再是任人拿捏炮灰。
說完溫如水賞賜,昭元帝和太后看向裴織時,不由頭疼來。
太子妃不好賞賜啊,賞些金銀財寶雖可以,但未免太寒酸,與太子妃功勞比來,那些俗物根本算不上賞賜。
還是秦贄道:“皇祖母,給太子妃賞賜,孫兒有個建議。”
這話出,所有人視線都落到太子身上,裴織和昭元帝都有個不好預感,反倒是太后十分高興地問:“贄兒有什麼建議?”
“皇祖母,孫兒……”
“太子!”昭元帝打斷話,目光含威,“你要想清楚再開。”
秦贄迎向極具壓迫性神,神色坦蕩,“父皇,兒臣經想好了。”
昭元帝沉著臉看,太子不閃不避。
偏廳裡氣氛突變得凝滯,伺候宮人和溫如水大氣都不敢喘下,連呼吸都下意識地屏住,生怕驚擾到們。
溫如水第次知道,原來有人真不用特地表現出生氣模樣,就讓人噤若寒蟬。
坐在這裡是古代封建社會最高統治者,以及儲君,們之間氣勢之強,尋常人根本抗不住。
太后目光在父子倆身上打轉,主動打破室內沉氣氛,“皇上,太子,有什麼話好好說。”
秦贄站身,撩袍擺跪了下去。
見狀,裴織哪裡還能坐,只好跟著跪下。
太后趕緊將們拉來,“這是作甚?有話就好好說,皇上還能生氣不成?皇上,是不是?”
她盯著昭元帝,明顯是給臺階下。
雖她不知道這對父子倆是怎麼了,但也別在大庭廣眾之下置氣,還有宮人在呢。
昭元帝表情微緩,說道:“太后說得是,你們都來罷。天色不早了,有什麼事明兒再說。”
這是避而不談剛事。
太后還是給皇帝面子,她笑著應聲,由著皇上將她送去歇息,決定等會兒好好地勸勸,別和孩子生氣。
溫如水也趕緊跑了。
其實她心裡有些擔心,不知道太子和昭元帝剛在打什麼啞謎,父子倆看來都好可怕樣子。可看裴織平靜臉色,她又覺得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想想劇情裡,太子可是個宮鬥達人,皇帝從始至終都是堅定地站在那邊,讓順順利利地登基,可見這對父子倆應該沒什麼矛盾對。
那種封建皇朝父子間為了皇位爭得你死活事,沒發生在們身上。
裴織和秦贄也回去們居住偏院。
路上,裴織聲地說:“殿下,你剛想向和父皇討什麼賞賜?惹得如此動怒?”
秦贄握著她手,語氣平靜,“父皇沒有生氣,你放心罷。”
“真?”
“真!”
見臉認真地保證,裴織不再多問,反正到時候也會告訴她。
回到房裡,秦贄突將人摟到懷裡抱了好會兒,低頭親吻她額頭,柔聲說:“孤去和父皇說說話,會兒就回來。”
裴織心裡有些好笑,覺得可能要去哄生氣老父親。
“去罷,等殿下回來歇息。”
秦贄朝皇帝居住主院去。
皇上和太后來到莊子,莊子裡最好主院當是由兩位長輩住,們住到偏院那邊,比主院稍些,但也不差。
秦贄來到主院,朝守在門處侍衛道:“孤要見父皇,你去通傳聲。”
侍衛自是不敢怠慢,趕緊進去通傳。
不會兒,侍衛和李忠孝出來。
李忠孝甩著佛塵,像發麵饅頭般圓乎乎臉上滿是苦笑,“哎喲,爺,您剛怎地惹皇上生氣了!等會兒您進去,可要好生地和皇上賠個不是。”
秦贄知道片好心,倒也沒不耐煩,“知道了。”
李忠孝跟在身後,在門前停下,沒敢跟進去,心裡也不確定父子倆會不會吵來。
應該不會吧?
但以往皇上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當眾生太子氣,不管太子做什麼,皇上都是以心疼居多,哪裡捨得生氣?
所以李忠孝也沒見過父子倆吵來模樣,今兒真是嚇到了。
秦贄走進去,看到坐在靠窗雕紅漆萬字梅花紋羅漢床上想事情皇帝。
先向皇帝請安,直接跪在那裡,仰著臉看,問道:“父皇,您真生兒臣氣啦?”
昭元帝沒好聲氣地道:“朕剛要是不阻止,只怕你皇祖母第個生你氣。”
“兒臣知道。”秦贄臉上露出笑容,“不過兒臣不怕,有父皇在,父皇會護著兒臣。”
看到臉上笑容,昭元帝也繃不住臉,伸手將拉來,讓坐下,後指著鼻子道:“你就是仗著朕寵你,什麼都敢想,什麼都敢說!”
“如果父皇不寵兒臣,兒臣不會說呢。”秦贄反駁,伸手將桌上酒壺拎過來,親自給斟了杯酒。
“父皇,您請喝酒。”
這是賠不是。
昭元帝沒有為難,將酒端過來喝了,後瞪,“你不去歇息,過來找朕做什麼?是不是看朕有沒有生氣?”
秦贄也給自己倒了杯酒,抿了大半杯,說道:“兒臣是來和父皇說說話。”
昭元帝收臉上表情,高深莫測地道:“要說什麼?如果你想和朕說咱們秦氏之子是男狐狸精,那就免了。”
堂堂大禹天子,怎麼可能是男狐狸精?
秦贄面容滯,有些不好意地說:“父皇,您還在計較這事啊?”
昭元帝輕哼聲,也不知道這兒子腦子到底在想什麼,讓實在好笑又好氣,子不語怪力亂神,偏偏就會瞎掰扯。
而,今晚太子偏偏就是來和皇上掰扯怪力亂神之事。
“父皇,您不是想知道太子妃如何找到玉米和紅薯這等神奇糧食嗎?兒臣還知道,太子妃經打算繼續種土豆、辣椒、紅柿等農作物,據說這土豆也是高產農作物,辣椒還能袪寒……”
昭元帝注意力被話吸引過來。
臉上神色變得沉凝,桃花深沉地盯著太子。
秦贄道:“父皇,您說到底是什麼樣人,能憑空拿出這麼多神奇之物?”
昭元帝暗忖,如果知道太子妃能憑空拿出這麼多神奇之物,當初就不會為兩人賜婚,而是給太子妃賜官職,讓她進入朝堂,為大禹辦事。
“父皇,太子妃不是凡女,您也不必過於深究,只要接受就好,不是嗎?”秦贄若有所指。
否則先前皇祖母詢問時,父皇也不會岔開話題。
昭元帝沒好聲氣地道:“知道就好,不必和朕說。”心裡十分不是滋味,還在可惜兒媳婦竟是太子妃。
秦贄:“父皇,若她不是太子妃,您能這般信任她、護著她麼?”
太子妃和太子是綁在,是天同盟,作為皇帝兒媳婦,太子妃只會幫著太子,幫著大禹江山,不會輕易地受外人籠絡。
昭元帝面容微滯,心知太子說得對。
伸手拍了拍太子肩膀,語心長地說:“太子妃諸多功勞,你知道,朕知道,可是外人不知道,你皇祖母也不知道!贄兒,朕知道你不願意你孩子受苦,你只想守著太子妃個人,可是你祖母不知道,她不會答應。”
在太后心裡,她兒子和孫子是龍子龍孫,怎麼可能只守著個女人過日子?沒得委屈們。
太后也不是想與太子妃為難,可這道如此,她所接受理念也是如此。
她可以讓太子專寵太子妃,可太子不納側妃納妾,就說不過去了。
秦贄道:“所以,這事還要父皇幫忙向皇祖母說明,若是皇祖母生氣,讓她衝著兒臣來便是。”
說到底,捨不得太子妃被太后責難,連句不是都不能忍。
如果是以前,還會徐徐圖之。
但現在太子妃功勞如此大,正好向父皇和皇祖母討個恩典,自不會放棄這機會。
昭元帝忍不住又瞪,伸手往腦袋上輕輕地敲了敲。
“了了,這事朕會和太后說!你和太子妃安安心心地過日子,日後若是後悔,給朕生個皇太孫,朕就高興了。”
秦贄臉上露出笑容,“謝謝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