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水被人扶上馬時, 差點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郡主小心。”
一雙力的手扶住她,溫如水眯眼看過去,就著周圍侍衛手裡拿著的火把的光亮, 看清楚扶她的人是秦玄。
她對秦玄並陌生, 在鳳丘山的莊子裡,秦玄由暗衛轉為侍衛, 為裴織做事,偶爾她也在裴織那裡見到他。
“謝謝。”她含糊地說,一說話臉頰就疼。
僅臉疼, 她全都疼, 腦袋更是一抽一抽的,疼得像爆炸。
被裴絹擄走的這兩天, 她一直被綁著, 人質沒人權, 甚至連生理需求都怎麼讓她解決, 只努力地憋著,連東西都敢多吃——裴絹也沒給她多吃,只要她沒死就行。
先前裴絹挾持她威脅太子妃,被她幾番連累, 害得溫如水全都疼得厲害。
秦玄見她坐穩, 道了一聲“郡主,得罪了”, 便翻上馬, 虛虛地扶著她,讓她靠在自己上。
溫如水愣了下,然後毫無感覺。
她全都疼得厲害,所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體的疼痛, 這時候還什麼感覺就是見鬼了。過秦玄此舉,倒是讓她放鬆很多,沒忍住將自己窩到他懷裡,全的重量都往他上靠。
裴織一行人騎著馬剛出陽苗村,便見前方一群人策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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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人馬在村口前相遇,紛紛勒住韁繩。
“殿下!”侍衛們下馬行禮。
秦贄驅使著馬過去,來到裴織邊,一雙眼睛在她上掃視,道:“阿識,沒什麼事吧?”
“沒事。”裴織朝他笑,“挺順利的。”
秦贄的目光掃過去,看到被一侍衛摟著坐在馬背上、臉龐腫得像發麵饅頭的姑娘,另一匹馬上還一個被綁得像粽子一樣、神色慌亂的姑娘,從這兩人的待遇可以道,發麵饅頭應該是福寧郡主,粽子是威遠侯府的二姑娘。
這算是兩個失蹤的姑娘都找到了嗎?
裴織騎馬和他並驅同行,笑道:“殿下怎麼突然來了?”
“孤接到訊息,過來看看。”
其實是怕她出事,所以在收到訊息時,馬停蹄地帶人出京過來找她,過現在看來,太子妃已經將福寧郡主和犯人都帶回來。
裴織哪裡道他的心思,朝他笑得很甜,“謝謝殿下。”
秦贄沉穩地嗯一聲,扭過頭再看她,目光盯著前方的路,耳尖在暮色中染上緋色,一顆心控制住地亂跳。
太子妃果然如記憶裡的那般,是一個強大到讓人為她心折著迷的女人,沒比她和自己更般配的了。
一群人回到小陽山的莊子。
天色已晚,管是城門還是宮門都已經關了,現在回京太過折騰,所以他們決定在小陽山這邊歇息一晚。
小陽山的莊子便被太子和太子妃徵用。
莊子裡的管事見太子和太子妃蒞臨,誠惶誠恐地過來,等見二姑娘竟然的被太子妃找回來了,欣喜已。
只可惜未等他多說什麼,莊子就被太子帶來的侍衛控制住,莊子裡的下人都被看守來,整個莊子被東宮的侍衛把持得嚴嚴實實。
太子和太子妃沒召見他,管事無法靠近,只眼巴巴地等著。
芳菲和芳草見太子妃平安歸來說,連太子爺都來了,十分高興。
她們伺候兩位主子洗漱,並準備了豐盛的晚膳。
兩個丫鬟也是乖覺,看天色就道太子妃今晚要在莊子裡歇息,便早早地準備來,僅派人去附近的鎮裡採買了嶄新的被褥和衣物,還將一個院子收拾來給太子妃臨時居住。
甚至親自去廚房安排晚膳,等太子妃回來就吃了。
裴織和秦贄坐下用膳。
秦贄給她夾菜,看她埋頭努力地吃,禁些心疼,“阿識多吃點。”
裴織來者拒,將今消耗的精神力都用食物補回來,等還一場仗要打,她更要提精神。
是以連秦贄的精神絲過來勾搭她,都被她擋了回去。
太子爺莫地些高興,又說出哪裡高興,只歸於今太子妃忙碌一天,看她餓成這般,他心疼難受。
用過晚膳,裴織道:“殿下,我去看看阿水,她今受苦了。”
她簡單地將今的事同他說了說。
秦贄聽罷沒說什麼,親自將她送出門。
他站在夜色中,望著她消失在迴廊深處,招來暗衛長,詢今的事。
暗衛長自然敢隱瞞,將今的事仔細地說了一遍,大體和裴織說的差多,過仍是許多解處。
裴二和太子妃什麼仇,為何要讓人擄走福寧郡主,她又是怎麼做到的?還那火、藥是什麼東西……
暗衛長恭敬地候著,主子沒吩咐,他也沒離開。
半晌,秦贄冰冷的聲音響:“今的事,們都許傳,管是誰詢,都得透露一個字。”
這個“誰”,包括宮裡的皇上。
暗衛長跟隨他許久,自是明白殿下的意思,恭敬地應下。
**
裴織來到客院時,溫如水正在喝粥。
她換了一乾淨的衣物,紅腫的臉頰已經敷上了藥,只是為疼得厲害,現在只吃一些易克化的食物。
她懶洋洋地坐在那裡,一丫鬟正喂她喝粥。
見太子妃過來,那丫鬟趕緊跪下請安。
裴織讓丫鬟退下,自己端粥要喂她,嚇得溫如水趕緊接過去自己喝,含糊地說:“太子妃,用喂,我自己喝的。”
她就是被錦霞她們伺候慣了,這體舒服,才矯情地讓丫鬟喂粥。
裴織也堅持,道:“的頭還疼嗎?”
先前她和裴絹比拼精神力,溫如水和裴絹離得太近,受到兩股精神力波及,她的大腦肯定受到傷害。
精神力的攻擊針對的是人類大腦,甚至將人類的大腦攪成糊,讓人瞬間死亡。
這也是精神力者的可怕處。
溫如水含含糊糊地說:“已經疼啦,剛才我從系統那兌換了藥吃下,很快就好了。”
這遭受精神力攻擊導致的創傷,系統那裡自然針對的藥物,且也貴,幾十個積分就買到。
所以溫如水毫猶豫地給自己買一顆。
為她是宿主,所以系統將藥賣給她。
裴織理解到這點後,沒說什麼,又她被擄走的這兩天的經歷。
“還好。”溫如水臉上的笑容變得明媚來,“裴絹初怎麼理我,也和我說話,直到今天來了,她才多說一些……”
裴織含笑道:“沒事就好,我還擔心趕及去救,害出事。”
溫如水擺擺手,在意地說:“這本來就是我們計劃好的,若出事,我和系統兌換道具自救的,太子妃要擔心。”
若是裴織來,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她肯定系統兌換道具自救。
過裴織來得確實快,加上當時還東宮的侍衛,她好在大庭廣眾下弄出道具自救,便決定省些積分,等太子妃出手。
雖然過程受了些罪,但沒花積分,還將裴絹捉到了,溫如水覺得還是值得的。
她的積分那麼少,還很多農作物子沒兌換到,怎麼可隨便浪費?
得說,自從溫如水將系統上交後,對系統的積分也是斤斤計較,容忍浪費一點。
如今順利被救出來,溫如水心情也輕鬆,好奇地:“太子妃,裴絹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也是精神力者?”
裴織笑了笑,“我大概明白她的來歷了。”
“是什麼?”溫如水驚喜地,暗忖果然太子妃出馬,事情變得十分順利。
先前太子突然出事,裴織和溫如水、系統討論過原。
系統肯定這世界除了溫如水和它,第二個穿書者和系統,所以裴織將目標定為精神力者。
這世界肯定僅只她和秦贄兩個精神力者,還一個懂得使用精神力的人。
對方躲在暗處,伺機攻擊秦贄,可見對方也道秦贄精神力,且他的精神力極度穩,但凡遭遇一些攻擊,精神海便陷入崩潰。
裴織雖一時間道那人是誰,過從那人的舉動可,對方是和她仇,就是和秦贄仇。
秦贄養傷的時候,她仔細地將他們的敵人、政敵等都捋了一遍,最後將目標定在重生的裴絹上。
作為一個重生者,裴絹實在過於蠢了些,怎麼看也像是做了什麼好事得上天厚愛,得以重生。
她更像一個投機者,某些原幸運地重生。
那是什麼原呢?
裴織私下也在探究,但為線索太少,無法抽絲剝繭,只等裴絹自己暴露。
她道裴絹以前覬覦過太子妃位,對作為太子妃的自己肯定生嫉妒或怨恨心,加上去年七夕的事,只怕裴絹早已經恨死自己。
如果裴絹上沒什麼異常,她絕對沒膽子動手。
一但她動手,肯定暴露的。
裴織大膽地假設,如果用精神力攻擊秦贄的人是裴絹,裴絹絕對再次動手。
但皇宮守衛森嚴,她又怎麼出宮,太子邊保護的人更是少,裴絹可次次都得手,她要動手,只從他們邊的人下手。
恰好最近溫如水的風頭極盛,世人都道她和太子妃是一夥的,是太子妃的左膀右臂,太子妃抬舉她,她幫太子妃做事,兩人間的關係十分親密。
如果解決溫如水,便是斷了太子妃一臂。
所以溫如水是最好下手的目標,對方可用溫如水將她引出宮。
得說,對方可也很瞭解自己的性格,道她出手。
裴織和溫如水探討過這事,並且讓溫如水警惕一些,她成為下一個目標。
溫如水雖然些害怕,過她系統這金手指,加上對裴織更是盲目信任,決定將計就計,看看誰對她出手。
從溫如水失蹤到裴織為她出宮奔波,都是兩人計劃好的。
小陽山的莊子也早早地就被人盯著了,只待裴織親自過去,揭穿裴絹在莊子的事。
這也是為何秦玄出現在小陽山這邊的原,早在溫如水失蹤當晚,秦玄其實就掩人耳目地來到小陽山,暗中探查。
裴織沒第一時間回答,是道:“我要先去她,找她確認一下。”
溫如水馬上道:“太子妃,我也去。”
聽她說話含糊清,裴織由看她,“行嗎?”
溫如水虛虛地捧著自己腫得像發麵饅頭的臉,憤怒地道:“她抽我好幾巴掌,我要打回來。”
別以為她打女人,裴絹都將她打成這樣,她怎麼可動手?
裴織禁些好笑,過也阻止她為自己報仇。
於是兩人往莊子裡關押裴絹的地方去。
**
裴絹被關的莊子裡的佛堂。
這佛堂是以前裴老夫人讓人建的,裡面除了一尊佛像,空蕩蕩的,門窗緊鎖,連一絲光線都滲進來。
裴絹害怕地縮在角落裡,背靠著冰冷的牆壁,瑟瑟發抖。
她在腦海裡大叫:【為什麼變成這樣?這就是說的要給裴織留份禮物?】
裴絹十分委屈,明明可以順順利利地離開京城的,偏偏那妖怪要報復裴織,事情一發可收拾,連累自己被關在這裡,還道將面對什麼樣的後果。
讓她生氣的是,她都落得這下場,那妖怪竟然絲毫擔心。
【好吵啊,讓我休息一下行行?】
裴絹氣得行,【將我害成這樣,還想休息?裴織這次一定放過我的,我要是死了,做鬼也放過!】
【這好辦啊。】那聲音說,【若是害怕裴織,可以將體交給我,讓我來對付她。】
裴絹下意識地說:【行,這是我的體。】
【可是怕裴織嗎?事情都到這一步,裴織一定放過的,反正也要死,如將體給我,我來拼一把,說定咱們還逃出去……】
裴絹已經聽下,心緒大亂。
所以,這妖怪的最終目的,其實還是為了得到她的體吧?
【別這麼說!我是需要的體來行動,但沒我,重生嗎?來到莊子養病嗎?想想自己做的蠢事,威遠侯府一定將關到死都放出來……】
裴絹臉色煞白,將臉埋在雙膝中,忍住嗚咽來。
她回想重生後所做的事,得承認,自己確實是個蠢的,明明重生這麼好的機緣,她道未來發生的事,可以為自己謀劃一個更好的未來,為何落得這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