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過後, 各國的使臣陸續抵京。
這些使臣都是為求糧食而來的,他們所求多,只想求些玉米紅薯種子回, 回國後自己種出糧食。
聽說這兩種糧食僅高產, 而且什麼環境都能生長,挑土, 這才是他們看中的。
朝堂上為這事爭論休。
很多大臣是同意給糧給種子的,以昭示大禹天-朝上國的風度,以振大禹之威。
但拒絕的少, 原因很好理解, 玉米紅薯的種子目前量太少,現在沒有足夠的種子擴大種植, 連他們這些朝中重臣都沒辦法一日三餐吃紅薯玉米, 百姓更是連顆玉米粒都見到, 哪有多餘的給外族?
當然, 可能給,最多是租借。
最主要的是,皇上的態度亦是十分堅定。
各國想要這兩種作物的種子,必須等三年後, 等大禹的百姓解決溫飽, 他們有多餘的種子,必定會租借給需要的周邊各國。
對此, 各國使臣在意。
他們難道知道玉米紅薯剛種出來, 種子豐嗎?當然知道,只是想第一時間抵達大禹,然後大禹的國君扯皮,以便得到一承諾。
例如將來大禹願意租借作物種子時, 能第一提供給他們,數量最好限。
各國使臣打的主意都差多。
他們遠道而來,被安排在四夷館住。
因為這次來的外國使臣人數過多,四夷館竟然住,鴻臚寺卿沒辦法,只好將四夷館附近的房子都徵用,簡單佈置一番,給外國使臣居住。
來得早些的外國使臣還好,那些來得晚的,住的方條件可沒有四夷館好。
可有什麼辦法,他們總歸能搬出四夷館住到外面,其一是大禹人可允許外國使臣到處跑,威脅京城治安,其二是他們擔心搬出,大禹人承認他們,有什麼訊息他們無法及時知道。
是一群人都擠在四夷館,熱鬧哄哄的,每天都能聽到各種同的外族語嘰哩咕嚕說停。
一直賴在京城的南詔使臣便沒有這煩擾。
南詔的楊國舅的身體其在今年春天時陸續好轉,但可能是受一場罪,他的身體垮來,看弱禁風,時時要迎風咳嗽一聲。
五月初時,昭元帝終召見南詔的使臣。
南詔使臣恭敬奉上南詔的國,將南詔王親所的信,以及南詔的賠償呈給大禹皇帝過目。
賠償之類的,昭元帝讓人收,表示為例,否則大禹將採取強制的段,對南詔出兵。
南詔使臣想到鎮守在西南的鎮國軍,被嚇壞,諾諾應。
接見完他們後,昭元帝讓人送他們出宮,表示他們可以回南詔。
哪知正準備啟程離京,楊國舅再次病發,無法上路。嘉柔公主放心舅父,留來照顧她,南詔使臣只能繼續逗留在大禹的京城。
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南詔人這是想賴在京城走。
今年大禹的各種新鮮事物層出窮,說大禹改進的新型兵器圖紙還未弄到,就是那玻璃香皂,南詔人看得眼熱,想弄到這兩的配方;更用說玉米紅薯種子,那是必須要弄到的啊。
還走什麼走?繼續賴唄。
南詔人慶幸楊國舅當機立斷“病”,否則他們這一走,再來大禹,處境就就一樣。
這些各國的使臣,都是奔大禹的高產農作物種子來的,除種子外,被玉米香皂這些東西迷住,什麼都新鮮,什麼都想要。
總之,住在四夷館這邊的各國使臣都視對方為競爭,彼此防備,就怕對方搶自己的機會。
嘉柔公主從外面回來,見到少穿同服飾的各國使臣,樣貌迥然同,一眼便能看出外族的身份。
她的神色未變,眸色卻微微一黯。
穿過一條長廊,嘉柔公主楊國舅歇息的方。
“舅舅,覺得們應該儘早動。”嘉柔公主朝正在喝藥的楊國舅道。
楊國舅喝完藥,將空碗交給一旁伺候的侍女,然後揮揮,讓侍女退,正色看向嘉柔公主,問道:“你怎麼突然提這事?”
嘉柔公主嘆道:“舅舅,四夷館已經住,出門都是各種各樣的語言,吵得頭疼。”
以前四夷館只有南詔使臣,這方隨他們隨便住,現人一多,便覺得麻煩,因人多嘴雜,她想做點什麼都方便。
楊國舅道:“大禹的力比們想像中要強盛,好東西少,咱們能心急,徐徐圖之。”
否則他為何裝病賴走。
“可是……”嘉柔公主煩悶道,“大禹皇帝根本沒有納進宮的意思,咱們能做什麼?”
在他們的計劃中,大禹皇帝姬曇之都是他們計劃中的一員。
只要嘉柔公主能被迎進宮,成為大禹皇帝的后妃,憑她的姿色段,將大禹皇帝籠絡住,便能給南詔圖謀好處。
姬曇之作為靖安公主的孩子,體內有一半的南詔血脈,是他們的底牌。
可時機未到,就連姬曇之那邊他們都好輕易聯絡,以免被人察覺,廢姬曇之這枚棋子。目前只能在京城蟄伏,能做的事多,心多少是失望的。
楊國舅思索,對嘉柔公主道:“大禹皇帝顯然對你沒興趣,既然如此,咱們就接觸姬曇之,從姬曇之那入。”
嘉柔公主神色一振,“舅舅,你打算怎麼做?”
楊國舅笑,“聽說姬曇之年逾二十,卻還未娶妻,連未婚妻子都沒定。”
這事嘉柔公主知道,“鎮國將軍遠在西南,他的元配妻子早逝,無人幫忙料理姬曇之的婚事。聽說鎮國將軍府如今當家的是二房,二房畢竟是隔房的叔嬸,好作主姬曇之的婚事,便拖到現在。”
管鎮國將軍的元配妻子是怎麼回事——是否真有其人,他們都知道姬曇之是鎮國將軍的親子,鎮國將軍對他的婚事上心,是情有可緣。
這麼一想,姬曇之挺可憐的,怨得對親生母親靖安公主之死耿耿懷。
楊國舅笑道:“嘉柔,你的年紀大,是該考慮婚事。”
嘉柔公主由一怔,明白舅舅的意思,她心糾結起來。
比起嫁給姬曇之,當然是入宮給昭元帝當妃子更好,畢竟姬曇之目前只是一位臣子,若他的正妻是異國公主,對他的處境利,她得到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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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國使臣進京時,是由二皇子三皇子負責接待他們的。
太子已經看上這種表現的機會,加上他要忙的事很多,昭元帝便將這些使臣丟給二皇子三皇子負責。
兩位皇子將所有的外國使臣都安置好後,都有些心累。
他們的學識比之普通士子要豐富,學好幾門外族語言,可這次來的外國使臣在太多,語言系統都同,當大禹的兩位皇子出現,他們就像餓幾天看到肉的狼狗,迅速圍上來,你呱啦一句,嘰咕一句,扯他們說話。
兩位皇子被他們吵得頭昏腦脹的,壓根兒就聽懂他們在說什麼,更何況是他們交流。
語言通,彼此說話靠翻譯,交流起來更是困難。
兄弟倆終明白,這是件苦差事,怨得太子沾,他堂堂太子,可沒興趣這些只會說鳥語的外國使臣磨嘰。
二皇子煩透這些外國的使臣。
雖說大禹的位擺在這,以往沒少國外的使臣進京謁見,但那些使臣沒有像這次熱情,蜂擁而來,那炙熱的目光,像要將他們生吞活剝似的。
果然高產糧食的魅力是無窮的,讓所有人都為它們傾倒,再矜持。
兩位皇子回宮覆命時,遇到悠哉遊哉從宮外回來的太子,太子還拎一食盒,聽說是從宮外買的糕點。
用說知道,絕對是買給太子妃的。
對比他的悠閒愜意,再看他們,兩位皇子心都湧起一股滿。
二皇子太子抱怨起來,恨得將這次的差事推給他。
秦贄將兩倒黴兄弟從頭到腳掃一遍,再次確定這兩兄弟是蠢的,對他毫無威脅之力,需要過放在心上。
“有什麼可煩的?”他漫經心說,“他們的目的為何,咱們都知道,三年內大禹是可能給他們糧食種子的。既然如此,你們必對他們上心,你們告訴翻譯,他們要是想最早得到糧食種子,就先學好大禹的雅言,再你們交流。”
兩位皇子:“……”還能這樣?
“大哥,這樣會會讓那些使臣以為咱們輕慢他們?”三皇子猶豫問。
秦贄嗤一聲,“老三,你的性子如此優柔寡斷,將來如何能成大事?”
三皇子臉皮一僵。
“太子哥說得對!”二皇子雙眼發亮,熱烈附,“現在是他們求大禹,他們想要糧食種子,就乖乖學大禹的雅言,屆時用雅言咱們交流,省得嘰哩呱啦一堆,聽得頭疼。”
他迫及待拉三皇子勤政殿找皇帝,“太子哥這主意真好,老三,咱們找父皇,就信折騰死那群外國使臣。”
三皇子被他的蠻力一拉,整人由自主跟他飄走,心暗罵一聲莽夫。
秦贄送走兩倒黴弟弟,朝東宮而。
裴織正好睡午覺醒來,見他拎一食盒,雙眼一亮,笑問:“殿今兒哪?”
“城北,那兒有一家脆皮燒雞做得錯,你應該愛吃,還有幾樣素點……”
裴織笑眯眯讓宮人取來象牙筷子,自己開啟食盒,將食盒一層層取出來,面的東西碼放得整整齊齊,看就讓人食慾大動。
秦贄換身乾淨的衣服,回來時看她已經在慢慢吃起來。
“殿吃嗎?”裴織給他夾一塊燒雞腿。
秦贄搖頭,“孤餓,你吃罷,多吃點。”
裴織朝他甜甜一笑,繼續品嚐美食,邊聽他說話,說在都是他今兒辦什麼差事,以及回來時遇到二皇子三皇子。
“都是父皇的孩子,為何老二老三看就是一副蠢相?”太子爺搖頭嘆息,“原本孤還以為他們背後的勢力俗,多少有一爭之力,可架住他們蠢。”
裴織差點將口的茶噴出來。
她覺得太子爺這話老凡爾賽。
“殿,他們的母族、妻族的勢力還是錯的,可小覷。”裴織為兩位皇子辯一句,讓這位太子爺別太驕傲。
其她嫁進東宮後,夫妻倆很少會談論這些,因為沒必要。
管二皇子三皇子如何勢大,只要那位置上的昭元帝沒老到糊塗,他們就沒有任何的機會。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皇上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而且神智清明,絕對會做什麼糊塗事。
至皇帝將來老……
裴織擔心,她有辦法讓老皇帝保持清明的神智,絕對會做糊塗事。
太子爺屑嗤笑一聲,拿眼瞅她,“阿識這是相信孤?”
裴織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危險,彷彿只要她回答信,他就會做點什麼似的,回想中秋節那晚上的事,她明智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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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答,他臉上露出失望遺憾之色,越發的讓太子妃肯定心的猜測。
失憶後的太子殿彷彿剛陷入熱戀中的年輕人,精力旺盛,再忙都阻止他的熱情,晚上還會搞出少花樣。
裴織覺得自己再年輕,招架住他的折騰,還是別招惹他。
晚上,裴織翻看大禹歷,突然道:“殿,過兩天要莊子。”
“哪的莊子?”秦贄正在看,聞言抬頭看她。
“就京郊附近的莊子,在桃花村附近那。”裴織笑看他,“看看那邊的作物生長情況。”
“孤送你過。”
裴織自是應好,很滿意他的主動接送的為,再忙會忘記接老婆,這才是好男人。
說完這事,太子爺將中的丟開,過拉太子妃。
“阿識,夜深,該歇息。”
明亮的燈光,他的鳳目深可測,又像含無盡的炙熱,似是將人融化,化成一灘春水被他攏進懷。
裴織嘆氣任他拉過,小聲嘮叨:“殿,您悠點啊,能仗年輕就胡來。”
正埋臉在她頸邊的太子爺身體一僵,咬牙道:“孤幾時胡來?孤身體好得是,倒是太子妃的身體可能嬌弱一些,需要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