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本名賀清婉, 乃是蜀地人氏。
賀氏在蜀地是一方大族,名聲極響,賀清婉作為賀氏的嫡長女, 亦是一個容貌才情出眾的大家閨秀, 據當年賀清婉及笄後,媒人幾乎踏破了賀家的門檻。
後來, 賀氏將賀清婉許與江南雲州城的大族——李氏子,李慇。
賀李兩家算是聯姻,賀清婉出閣前, 只在蜀城與李慇見過一, 婚前雖不熟悉,婚後卻是夫妻恩愛, 舉案齊眉。
然而所有的恩愛都因為賀清婉嫁入李家, 多年子漸消。
賀清婉的婆婆李母心焦兒子後, 一再勸兒子納妾, 甚至將孃家的侄女接到家中,欲將侄女許配給兒子為妾。
李母的孃家陳氏已經沒落,多年來都靠李母在暗中幫扶。
陳家於將女兒送給李慇為妾是十分樂意的。
因家道中落,陳家女法嫁入名門望族, 又不甘心嫁與一些尋常人家, 法幫扶陳家,不如送給名門望族子為妾。加上賀清婉不能生, 一但陳家女誕下兒子, 這可是李慇的第一個孩子,就算是妾,地位是不一般。
最終,李慇礙於母親的壓力, 納了陳家表妹為妾。
賀清婉雖然心裡難受,但最後仍是妥協了,只是沒了往日的歡顏,心情鬱鬱寡歡。
就在陳家表妹懷孕三個月時,婚後幾年都沒有訊息的賀清婉竟然傳出了訊息。
這本是一件令人十分高興的事,李家是名門望族,還是希望李家子是主母所出,有一個嫡子的身份,陳家表妹肚子裡的孩子倒是沒有那麼重視。
是因為如此,讓陳家表妹看在眼裡,恨在心裡。
於是,陳家表妹聯合李母,欲要除去賀清婉及她肚子裡的孩子。
其李母一直不滿賀清婉這兒媳婦,賀清婉的出身高貴,與兒子的感情極好,兒子為了賀清婉多次拒絕她安排的通房小妾,在李母看來,是忤逆不孝。
她認為是賀清婉在背後挑唆的,賀清婉搶了她的兒子。
加上她想扶持孃家,一直想讓兒子娶孃家侄女,可李家上下不同意,她只能將這種想法深埋在心裡。哪知道賀清婉卻是個沒福氣的,嫁入李家多年一直沒訊息,便讓她尋到機會,將孃家侄女塞給兒子,在兒子嚴詞拒絕時,她又哭又鬧,終於迫得兒子妥協。
李母以為,李家的子嗣都由孃家侄女的肚皮爬出來,賀清婉就算是李家的主母,兒女傍身,後半輩子還不是要看小妾子的臉色過日子?
孫子都是陳氏女所出,難道將來不會幫扶外祖家嗎?
到孃家侄女的肚皮傳出訊息,她更高興了。
哪知道不久後,賀清婉同樣傳出訊息,李母就算知道她肚子裡懷的是李家的子嗣,依然難以接受,難以喜歡。
是以在孃家侄女來找她,想要除去賀清婉時,李母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兩人密謀來。
賀清婉懷孕兩個月時,正好海寇上岸劫掠。
雲州城是江南一帶頗為繁華的城市,當時的雲州城還沒有讓海寇聞風喪膽的常將軍駐守,時常受海寇侵擾,幸好雲州城的武力不俗,大半時候都能將海寇擊退。
李母和陳表妹利用海寇上岸的機會,讓人秘密引海寇來到賀清婉居住的地方,將她擄走。
當時李慇跟著雲州城的將士抗擊海寇,李家上下都因為海寇到來兵荒馬亂,沒人現主母出事。
們現時,賀清婉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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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誠完賀清婉的故事後,室內久久沒有聲音。
像賀清婉這樣的悲劇,其以前很常見,海寇上岸不僅殺人放火,同時會將一些貌美的女子擄回海寇島,讓她們為海寇生兒育女。
賀清婉原本可以避的,卻被惡毒的婆婆和丈夫的小妾算計,一生悲苦由此而來。
她可以一生憂,在李家順順利利地生下孩子,她的兒子會在安穩正常的環境中長大,而不是一出生就在海寇窩裡,苦苦掙扎、扭曲著成長。
溫如水差點氣死了。
這世界上怎麼會這麼惡毒的婆婆,這麼惡毒的表妹?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如此殘害一個辜的女子?
她突然覺得不成親挺好的。
半晌,裴織:“賀公子,你要回李家嗎?”
賀誠的聲音平淡,“草民姓賀,若是要回去,是回賀家看看,李家與草民有什麼關係呢?”
聽罷,裴織就白的意思。
從賀氏讓兒子冠上自己的姓氏伊始,賀誠就不再是李氏子。
賀誠自然不會違背亡母的遺願,從來沒有撫養過,甚至害了們母子倆的李家沒什麼好感,連認親都不屑。
雖然害們的只是李母和陳家表妹,但若不是李家縱容,賀清婉不至於流落海寇島。
完這事,賀誠露遲疑色,站來,撩長袍跪下,恭敬地道:“草民跟著常將軍上岸後,聽了不少太子妃的事,草民希望太子妃能給草民一個效力的機會。”
溫如水在心裡哇一聲,原來是投奔太子妃的。
她賀誠的決定一點不驚訝,甚至認為很有眼光,不是為太子效力,而是為太子妃效力。
裴織道:“我可不是什麼人都收的,我不養廢物。”
溫如水:“……”有被內涵到。
賀誠一臉誠懇色,“太子妃放心,草民的記憶還行,可以先讓草民試試,如不行,草民會自行離。”頓了下,又道,“草民聽福寧郡主想做海貨生意,草民不才,海貨有幾分瞭解,倒是可以幫忙跑跑腿……”
溫如水眼睛一亮,望向裴織。
裴織不禁輕笑一聲,看來這人不是冒然跑過來,而是打聽清楚,才上門毛遂自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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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溫如水的生意越做越大,人手確不夠,她還想著要不要繼續從太子爺這裡挖些人手過去,沒想到這會兒就送來一個能用的人。
她雖不知道賀誠的能力如,但能在海寇島順順利利地活到現在,堅持自己的原則,沒有為了生存和那些海寇同流合汙,可見是個有手段的。
“那你便留下罷。”裴織點頭。
賀誠雙眼一亮,恭敬地磕頭,“多謝太子妃賞識。”
重新坐下,裴織指著一旁的溫如水道:“她是福寧郡主,你有什麼想瞭解的可以去她。”
賀誠看向溫如水,然後同樣恭敬地行禮。
決定收下賀誠,裴織便詢和趙大人的事。
賀誠有些不好意思地:“其上岸後,得知太子妃在青河府,草民就特地來這裡,是故意去巧遇趙大人的……”頓了下,道,“其亡母去世前,曾和草民提過她的身世,草民從常將軍那裡得知趙大人的身份,知道和家母是表兄妹……”
所以這一切,都是故意安排的。
趙鶴的母親是賀氏女,和賀清婉是表兄妹,曾經有過幾緣。
賀誠的長相肖似亡母,只要認識賀清婉的人都能認出來,趙鶴自然不例外,雖然時隔許久,仍是很快就認出來。
當年賀清婉失蹤,曾在李賀兩家引極大的震動,很多人都認為賀清婉被海寇殺死了,傷心好一陣子,還為她立了衣冠冢。
趙鶴原本以為這可憐的表妹不幸身亡,哪知道表妹的命運如此坎坷,還不如當初在海寇上岸時就死了呢,如此不必受十幾年的苦,連帶著孩子的一生毀了。
賀誠在選擇毀滅海寇島後,就想過自己的未來。
所以在知道裴織是太子妃,並從常將軍那裡察覺到太子妃有幾分賞識後,的心就活絡來。
離海寇島時,並沒有閒著,一直尋找機會去瞭解外的情況,順便打聽亡母那邊的親人,以便上岸後,能更好地找一條出路。
所以能知道趙鶴和賀清婉的關係,是故意打探出來的,一步一步現自己的目的。
這樣的算計,賀誠已經十分嫻熟,甚至可以是刻在骨子裡的本能,因為唯有如此,才能讓更好地在海寇島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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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誠的目的達成後,並沒有久留,很快就離。
目前暫住在趙鶴府裡,趙鶴忙著將的訊息送往蜀地賀家,不管怎麼樣,賀清婉的事,還是要讓賀家人知曉。
至於李家,趙鶴自從知道賀清婉的經歷後,心裡十分震怒,決定暫時不去理會。
賀家遲早要為賀清婉討個公道!
裴織和太子爺回房歇息。
“你的身體怎麼樣?今兒吃了什麼?膳食可合你的胃口?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孤讓人去雲州城那邊帶了點血燕回來,給你補補身體……”
進到屋子裡,太子爺就拉著她的手嘮叨來,得極為詳細,連她少吃了碗飯,都要蹙眉頭,想著是不是要換個御廚給她做好吃的。
裴織好笑道:“放心,我身體好著!倒是殿下你這幾日在外奔波忙碌,有什麼訊息?”
秦贄看她一眼,見她眉眼帶笑,瑩潤生輝,摸了摸她的臉,拉著她坐下。
“海寇上岸的事,確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孤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訊息。”到這裡,秦贄眼神陰鷙,滿臉戾氣。
“我聽趙大人那邊揪出幾個聯合海寇的人,不過們都是些小雜魚,查是查不到什麼的,主要還是幕後與海寇合作的人……你應該知道是誰吧?”裴織敏銳地。
秦贄先是搖頭,“那些海寇稱為商先生,據是一個身體不好的病秧子。”
裴織挑眉,姓商,病秧子?
見她凝眉苦思,秦贄笑來,“阿識別想了,這人藏得極深,你肯定是沒見過的,孤沒什麼印象。聽和海寇交易完後,就躲來,如今不知道還在江南,亦或是去了其地方……”
裴織想了下,難免心中嘆息。
古代交通資訊不達,若是有心想藏,還真是很難找到那人。
“不過我們已經從海寇的二當家那裡知道此人的容貌,根據其容貌,想找出來倒是容易。”
“二當家?”裴織愣了下,“你們找著二當家了?”
其的大當家、三當家和四當家都被太子爺親手取下首級,唯有二當家帶著海寇上岸,不知道逃去哪裡。
秦贄忍不住笑,“二當家不是被你捉住了嗎?”
經解釋,裴織終於知道,原來二當家是出現在小漁村、偽裝成村民的那魁梧男人,被裴織帶上船一前往海寇島。
登島那會兒,裴織留了人在船上盯著那幾個海寇,倒是沒想到二當家混在其中,還是常將軍帶人清點海寇時,賀誠認出來的。
此,裴織不在意,她會留下二當家,只是想讓帶路。
那二當家以為自己隱瞞自己的身份就能逃過一劫,但的下場早已經註定。
完這事後,時間差不多,下人準備好豐盛的晚膳。
秦贄盯著桌上的膳食,又看向裴織,斷地讓人再做幾道菜過來。
這是心疼太子妃在外忙碌奔波幾天,後來又昏睡了幾天,人都跟著消瘦了,恨不得將她身上消失的肉再次喂回來。
“孤晚上抱你時,你都瘦得快剩骨頭了。”太子爺抱怨地。
裴織瞪,“我哪裡瘦了?我這是苗條纖細,勻稱婀娜。”她非常滿意自己現在的體型,很符合時下貴女的優美體態。
秦贄給她夾了一塊醬肉,嘴裡道:“好好好,你不瘦,但你不胖啊,多吃點,孤喜歡抱有肉的。”
太子妃沒好聲氣,“那你去抱頭母豬睡,豈不是肉肉的?”
秦贄:“母豬沒你好看,沒你香,沒你軟……”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