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不敢還不走？等著縣主請你們吃午膳呢？”林志說著就要抬起腳來往他們的身上踢。
那群人一見，瞬間熘個沒影。
“謝林將軍相助，要不然裡頭給五殿下準備的驚喜就要被看到了。”
“原來如此，五殿下真是好福氣，那縣主這是要回府去了？”
“還沒，我聽聞胭脂莊的東家即將要搬走，此前我曾與她相談甚歡，就到胭脂莊走走去。”
“既是如此，在下就先告辭。”
“謝過林將軍。”
幸好當時在五皇府住的時候，她曾見到顧墨添與這人在一旁練劍，要不然剛才還真不知該如何解圍才好。
“劉叔，到胭脂莊去吧。”
“是。”
元初晞懸起氈簾回到車廂，王語蘭熱淚盈眶地跪下，“謝縣主相救，日後做牛做馬也會報答縣主的救命之恩。”
“快起來吧，這京城認識你的人不少，怕是不可久待，你隨我去胭脂莊，我再瞧瞧芸娘是否能帶你出城。”
“好。”
過上小半會的功夫，馬車就停在胭脂莊的門口，元初晞麻熘下馬車檢視四周的情況，待禁軍走過之後，再將王語蘭給牽下來。
“兩位姑娘光臨，不知是要來買些什麼呢？”
“芸娘可在？”
“這...”店員將元初晞給上下打量一番，一身氣質倒也熟悉，只是這張仙顏她當真是不曾有幸見過。
正當店員呆愣之時，二樓傳來芸娘的聲音，“兩位姑娘上來吧。”
元初晞牽著王語蘭往上走，到達雅間之時，只見芸娘半倚在椅邊，爐上烤著小火，倒也愜意。
“喲，這位不是王姑娘嗎？怎麼會...”芸娘今朝亦有所聽聞，當下便止住了言語，“來人，將這位姑娘帶下去梳洗，換套樸素一點的衣物就行。”
“是。”
王語蘭本是不願離開，但在元初晞的眼神安慰下，她才願隨著店員到後頭去。
待人走後，元初晞熟練地坐下拎起茶盞，倚在欄杆處，“要去哪？”
“縣主竟長著這副模樣，別說男子，就連老孃也想多看兩眼。”
“別在這吹捧我，再好聽的話我都聽過，說說吧，你要去哪？怎麼這麼突然？”
芸娘將茶盞擱下，紅唇輕張言道：“西陵國。”
怎麼又是西陵國？小說中不過是簡單帶過一筆，在這裡竟然如此重要，這西陵國究竟是個怎樣的國家？
元初晞將心思微收，繼續問道：“到西陵國做什麼？那裡可是有寶貝？”
“曾經有個人說會來尋我，結果卻跑到西陵國去，我要去尋他。”
“他是你的情郎？值得嗎？”
“值不值得的，這倒要問問五殿下才知曉...”
一提起顧墨添，元初晞的唇角就忍不住往上揚，“這關我男人什麼事？”
芸娘忍不住白了這個得瑟之人一眼，“在這京城誰不知道五殿下將元二姑娘給放在心尖尖上，不遠千里也要將她給追回來，說起來，我還真羨慕你，有人待你這般好。”
“是挺好的，你那情郎呢？”元初晞抿上一口溫茶，滿口甜蜜。
“曾經他待我是極好的，只不過後來礙於家族的壓力被迫要娶高門千金為妻，他說過不娶的，但我性子倔，不願相信就來到京城落地紮根。”
“他就成親了，不過所娶之人難產早逝，他這些年都單著，不復再娶，前些時日聽聞他到西陵國去，我想，我也該去彌補些遺憾了。”
元初晞的喉嚨發哽，“你這胭脂莊不要了嗎？”
“當然要，不還有你在嗎？我到那頭去也弄一個胭脂莊，將你的藥膏推出天元，所以你可不許偷懶，要多弄些新產品出來才行。”
“芸娘，將王姑娘帶走吧，兩人在路上也有個伴。”
芸娘拎起小熱爐往茶盞裡添上新茶，“你們當初同時被封為準皇子正妃，結果卻是截然不同，倒也有趣。”
“未來的事誰都說不準，保不定下一個落魄之人就是我了。”
芸娘感慨地點點頭，像這種高門女卷，若是家中無人犯事，便可永享安樂，可一旦走錯了路，站錯了邊，那將是累及滿門的事。
這世間，還真是各有各難處。
“我帶她到西陵國去吧，今夜就啟程。”
“謝了，那你現在還不趕緊將鋪內的東西都交予我，什麼賬本，什麼進貨商之類的，你可得細細說與我聽才可。”
“早就準備好了，”芸娘站起身從架子上搬出一大疊的本子下來，“這裡的店員我會帶走兩個，只留下兩個，你還要請人......”
元初晞快速拿出筆紙來，一一記下芸娘交代的事，她可是害怕做不好，畢竟這開店的經驗，她是一點也沒有的。
一番交談下來也是接近天黑，元初晞留下用過晚膳之後，就送王語蘭上馬車，兩人只是淺淺道別，就各奔東西。
回到棲碧院後，元初晞推開房門便可瞧見床上已躺有一人，似睡得安穩，她遂提起腳步輕輕地將賬本放到桌上，而後到床邊來，偷歡似的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
顧墨添伸手就將這人給抱住，艱難地睜開雙眼幽怨道：“你去哪了？”
“胭脂莊，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昨夜一夜沒睡？”
顧墨添點點頭，眼皮子又耷拉起來，“聽說你有驚喜要給我，所以便早些來瞧瞧。”
元初晞趁機張開血盆大口咬住這人的臉頰，咯吱咯吱地笑道：“林將軍告訴你了？還真是藏不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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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什麼驚喜？”
元初晞的眼珠子轉的滑熘，找準機會脫開這人的束縛，一邊往外跑一邊說道：“沒有，當時馬車上藏著王姑娘。”
“你藏著她做什麼？王家女卷被判做官妓。”
“我覺得這很殘忍，何況她畢竟也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她阿孃更為護著她，而死了，她還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姑娘，不可就這麼沒了。”
顧墨添輕嗯一聲就沒再多說，元初晞瞧著他實在是疲憊的要緊，就也不搭話，躡手躡腳地洗完漱後就換上寢衣，坐到躺椅上看賬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