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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都撤吧,我自己就夠了

“啞——啞——”

慘黃的天空盡頭瀰漫著濃煙,滿是枯枝的樹幹上站著幾隻瞳孔猩紅的黑羽烏鴉。

它們一眨不眨地望著下方寬闊道路上的不速之客,視線中不乏陰森的血紅之意。

排列成一條長龍的人族修士沿著寬闊大道一路向上。

期間除去各個宗門的長老時不時的會叮囑一些事項,其餘的弟子如果不是心夠大,在這陰冷的鬼域之中基本不敢出聲說話,只是埋著頭一路向東。

早在半個時辰之前,各個宗門成功渡過靈橋的弟子就已經集結完畢了。

無論是第一次來、還是有過多次經驗的弟子, 或多或少內心都有些忐忑,但無論如何他們還是踏上了前往天宮遺址的道路。

鬼域之中幾乎沒有白晝跟夜晚的區分,天穹看著似乎永遠都是暗黃一片,似是有光,但卻又似是沒光,就連天地都是一片曖昧不明。

在如今天道至理的運作下, 居然還能有如此違反常識的奇觀異景,對於初入茅廬的修士來說, 也算是一場了不起的見聞。

許守靖與蘇浣清位列整個隊伍的中段, 考慮到身份的敏感性,二人也是充分發揮了‘神秘人’的特徵。

任誰來搭話都只用‘嗯’、‘好’、‘對’來作答,開始時還有修士因為許守靖在靈橋的大顯身手而感到有趣前來攀談。

久而久之,眾人也知道這位‘身手不凡、用情至深’的道友沒有廣結善緣的心思,便也識趣的不再去熱臉貼冷屁股。

至於蘇浣清……因為她在其他人眼中還保持有一個‘柔弱’的人設,所以從上路到現在,全程都被許守靖攙扶著,任誰來看都會覺得這對夫妻親密無間,煞羨旁人。

這不,有些弟子見狀內心羨慕,感慨了一句:“感情真好。”

也有不少恰檸檬的修士,沒來由地酸上一聲:“身體不好來什麼鬼域啊……想機緣想瘋了吧。”

但總的來說,一路上還算和諧。

就這樣不知道走了多久,此時回頭已經徹底看不到天南洲對岸的輪廓了。

兩側的不知名野獸咆哮的聲音劇增, 前方悠長的寬闊大道一股腦扎進了一座崎嶇險峻的山谷。

也就是在此時, 蘇浣清突然湊到了許守靖的肩頭,輕聲提醒道:

“快到森羅谷了。”

許守靖微是一愣,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暗自從靈海中調動一絲靈力匯聚於雙眸,開啟靈視檢視了一番。

確認沒有哪個興趣低俗的宗門弟子在偷看他們後,微松了口氣,繼而低聲道:

“在虹熄府好像你就提過這個名字……森羅谷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話簡直就像是在問:你知道世界是怎麼形成的嗎?

蘇浣清一時無語,搖了搖頭道:

“自鬼域被發現已有將近九百餘年,至今未曾有人明白這裡的地形是如何形成,任哪個大能也沒能推測出棲息在這裡鬼妖的真身。

天南洲對於鬼域的認知,除了知道這裡有一個從上古時期荒廢至今的天宮遺址,其餘的幾乎沒有任何線索。”

說到這兒,蘇浣清略頓了下,柳葉眉輕蹙,冷然道:

“我不是讓你探究這個的。我是提醒你,到了森羅谷,基本上就算是正式進入了鬼妖的棲息地,屆時各個宗門肯定會對出沒的鬼妖多加提防,倒是很可能會有要用上法術的時候……”

許守靖頓時恍然大悟。

他聽明白了,蘇浣清這是在提醒自己一會兒見好就收。

如果真打起來了,象徵性放兩招得了,別一不小心把自己的真身給暴露了。

仔細想想也確實,雖然大多數人對於許守靖在東皇城的驚天事蹟都只是道聽途說,甚至都沒有親眼見過。

但奈何許守靖的招式太過有辨識度,尤其是那飛散在空中好似毛筆灑墨的靈力軌跡……以及那隨便一腳就能掀翻無首巨人的恐怖肉身。

這要是在這麼多人面前用出來,跟當場大喊‘全體向我看齊,我宣佈個事兒’基本沒什麼區別了。

也難怪蘇浣清會想要提醒他,按照許守靖愛出風頭的性子,萬一沒忍住跑去人前顯聖了

……那接下來他們要面對惡就不是鬼妖的圍剿,而是天淵宗的圍攻了。

不過,許守靖本人對此倒是沒什麼心理壓力,聽完蘇浣清的話,也只是神秘一笑:

“放心,我自有打算,無論我用什麼樣的術法,都絕對不會暴露我是許守靖的。”

蘇浣清抬頭看著他,清冽的美眸中滿是不信。

“……”

許守靖心想,我的信譽度就這麼低嗎?

他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反客為主道:“倒是你,一會兒還是別出手了,你一用極寒之冰,估計比我暴露得還快。這裡的修士見識過你‘冰玉仙子’手段的,絕對不比我少。”

蘇浣清清眸微凝,視線瞥向了一邊:

“我知道。”

“……你這反應,該不會是‘我知道了,但我還要做’的意思吧?”

“你想多了。”

“喂,你該不會是在想:萬不得已時,與其暴露我的存在,還不如你去暴露自己,然後給我爭取逃跑時間?”

“沒有,你想多了。”

……

就在二人小聲鬥嘴之間,天南洲修士的長列已經踏入了森羅谷的禁地。

方才寬闊大道旁的那些乾枯植物雖然比較雞肋,但總歸還算是能充當個街景,不至於風景一成不變,看著十分單調。

可一進到森羅谷,連象徵性的植物都不存在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暗紅色岩石,以及從峽谷深處一聲聲徘徊的鬼哭狼嚎。

鬼域自成天地本就沒有太陽,幽深的森羅谷更是昏暗一片。

在天淵宗前方帶隊的文翰長老眉頭微皺,抬手制止了後方弟子的腳步,沉吟了少許,下令道:

“照明。”

“是。”

兩個黃紋雲袍衫的弟子立刻出列,二人結實一手持劍一手結印,片刻後,兩道細微的光線朝前方探去。

霎時間,森羅谷暗無天日的坑道被一陣強光照亮。

在看清前方景象後,方才聽命頓住腳步的眾弟子倒抽了一口冷氣。

黑影……黑影……還是黑影,漆黑的影子成潮,赤色的瞳孔無數。

大片大片形態曖昧的黑色團塊遍佈在森羅谷的各處。

它們似乎被不請自來的人族驚醒,睜開了一雙雙血瞳,隔著幾十丈都能嗅到那憤怒到骨子裡的怒意。

換做是許守靖可能會來一句:打擾了,你們接著睡。

文翰長老當然不可能這麼搞,他不是第一次帶隊來鬼域了,雖然鬼妖的數量比起平時確實多了點,但也不算太超乎意料。

文翰長老微轉過身,發現身後那些初來乍到的弟子愣住,頓時眉頭一皺,冷喝道:

“裘鈞,還不快出列,在宗門的時候是怎麼教你的?”

被點到名字的裘鈞恍然驚醒,連忙跑到前排,開始指揮一眾弟子有規律地施展術法。

“都準備好……一、二、三!開射!”

轟轟轟——

一道道五光十色的術法橫掃掃過,漆黑的團塊彷彿是真的影子一般,遇到那些靈力強光後紛紛散去。

第一批弟子靈力耗的差不多了,便往後退去稍事休息,隨即第二批弟子上前。

期間若是一個宗門的弟子被榨乾了,就自動掛擋到下一個宗門,以此類推。

一番車輪戰之下,天南洲的眾修士很快便全員進入到了森羅谷的深處。

不得不說,這個法子確實簡單粗暴,而且幾乎沒有翻車的可能。

鬼妖是怨念的集合體,其強烈的怨念便是它們兇狠的原因。

……可你再兇,也耐不住這上千人不講武德,一大堆AOE輪流往臉上扔啊。

“嚎——”

“嗷嗚——”

鬼妖慘叫連連,明明它們只是守在自己的地界安分守己,莫名其妙來了一群白猩猩,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天降橫禍也不至於這樣吧?

沒過多久,森羅谷瀰漫開了一股腐爛的屍臭與硝煙混合的氣味。

“動作利索點,靈力打空了就自己退下,我們長老在鬼域有諸多限制,不方便出手……強行出手還會引來更多的鬼妖,所以全要靠你們自己,都別慢吞吞的!”

幾名長老站在佇列旁邊朗聲指揮著,眾弟子有條不紊的執行各宗長老的命令,隨著換人愈發熟練,佇列行進速度也在肉眼可見的變快。

馬上就快要輪到自己了,許守靖整個人有點麻。

……他怎麼就沒想到呢,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提防鬼妖,警惕鬼妖……

這警惕了個寂寞。

這不都直接平推了嘛?

一旁的蘇浣清看到許守靖滿臉無語的模樣,清眸閃過一絲疑惑,出聲問道:

“怎麼了?”

許守靖嘴角一陣抽搐,長嘆了一口氣:

“沒什麼,就是覺得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嗯……本來以為會是大混戰,各憑本事……誰知道這是來組團來打本了。

“那邊的愣著幹嘛,馬上該你們了。”

就在此時,一名暫代長老職位的糙漢子修士走了過來,表情冷漠,語氣十分不客氣。

許守靖微是一愣,這才發現最新一輪的弟子已經幹淨利落甩了結果大招,把自己的靈力耗盡,隨後一路跑回後排補給去了。

眼看又是一輪弟子輪換,許守靖大致看了下人數,估摸著最多再有兩輪就該自己了。

許守靖頓時有些犯難,他自己倒是有解決招式辨識度的問題……可是蘇浣清不行啊。

極寒靈力一旦使出來,基本上就相當於堂而皇之的告訴所有人‘我就是冰玉仙子’。

如果要是大混戰,許守靖還能代替蘇浣清施展術法,但這種輪流上陣的……還真不好找藉口。

“喂,你怎麼回事?”見許守靖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糙漢子修士一臉不悅地瞪著他。

四周的其他修士也發覺了這邊的動靜,好奇地投來了視線,立刻就有人發現了許守靖的身影:

“咦,他不是靈橋上跑路的那個人嗎?”

“……還真是,身法那麼好,我還真有點好奇他會什麼樣的術法。”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修士議論紛紛,許守靖知道沒辦法再拖下去,暗自思量了下,抬手把蘇浣清護在身後,旋即向前一步:

“道兄,我妻子身有舊疾,暫時沒辦法使用大範圍的術法,不知可否暫時略過她,讓其他人代勞?”

這話很合乎情理,在靈橋見證過許守靖‘為妻求藥’一事的修士,也紛紛站了出來:

“這位道友說言不虛,他的道侶確實不久前才舊傷復發,讓我等代替她吧。”

許守靖微愣了下,沒想到居然有人替自己說話,轉頭一看……

一襲江湖騙子打扮的道士袍,臉龐白淨,眉間灑脫,明明書卷氣滿滿,卻總給人一種‘這貨不靠譜’的既視感。

這不左零軒嗎……

許守靖下意識拉低了兜帽,壓著嗓音說道:

“多謝道友理解。”

左零軒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弟們,拱手道:

“靈橋上你救了我師弟一命,是在下要多謝道友才是。”

一番寒暄之下,事情差不多已經談妥,剩下的就是交接輪換弟子,上去甩幾個大招就可以回到後排摸魚了……

然而就在此時,那暫代長老職務的糙漢子修士卻猛一瞪眼,冷哼道:

“你說她有舊疾就有啊?別的宗門弟子都累死累活,到你這兒就能讓她跳過?誰給你的權力?”

話音剛落,糙漢子抱起了手臂,一副‘你們別想矇混過關’的樣子。

左零軒表情一僵,許守靖腦袋上也冒出了一個問號,看著糙漢子的眼神也變得十分詭異了起來。

這哪兒來的棒槌……

左零軒站出來本就是為了還許守靖人情,莫名其妙讓人給否定了一通,心情自然很不爽,蹙眉道:

“道兄,話不能這麼講。這位道友妻子有疾的事情,很多人都見過了……與人方便也是與自己方便,反正戰力上又沒有什麼損失。”

糙漢子冷笑連連:“你說沒損失就沒損失?萬一這女人只是裝病,想要藏著實力,等到天宮遺蹟的時候再使出全力,那豈不是所有人都被陰了一道?”

此言一出,連湊熱鬧的修士都看不下去了,這壓根就是明擺著在因為主觀情緒為難許守靖。

真要陰謀論起來根本沒完沒了,這就是單純的在找茬。

許守靖自然也看出來這糙漢子是奔著自己來的,也正因此,他才十分想不通——

別說招惹了,我都沒見過這人……怎麼就盯上我了呢?

很快,糙漢子接下來的話基本就把自己的動機暴露了個七七八八:

“老子今天話就放這兒了,這對狗男女肯定是裝的。世界上哪兒有那麼多至死不渝的愛情?老子的娘們當初聲稱愛我一輩子,最後還不是跟大宗門嫡傳跑了?這倆人遮掩真容,肯定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許守靖。

“……”左零軒。

全場寂靜。

眾人心中恍然大悟……這是個恰了檸檬的綠帽哥。

自己被綠了,所以看不慣別人夫妻相親相愛?甚至還要因為這事兒找茬?

這也太扭曲了吧……

左零軒本來還很惱火,但聽到糙漢子的話,火氣頓時消去了不少,目光也同情了起來:

“額……道兄,我理解你的心情……”

“你娘們也跑了?”糙漢子頓時瞪眼。

“我沒有過道侶……”左零軒被噎得不輕,強忍著翻臉的衝動,沉聲道:“我是說,我理解你心情的不忿,但人家好好的,你也不至於……”

不等左零軒把話說完,糙漢子一臉不屑地打斷道:

“連道侶都沒有過,你能理解老子個屁啊!”

於是,左零軒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捋自己的袖子。

不是哥們脾氣不好,這換誰都想揍。

糙漢子對此視若未聞,似乎是被周圍的視線看得不耐煩了,他一個健步越過了左零軒,直直地來到了蘇浣清面前。

“有沒有病,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說著,糙漢子很不客氣地去摘蘇浣清的兜帽。

蘇浣清清眸微冷,以她的性子自然不可能會允許這種人觸碰自己,下意識地便運作上了一絲極寒靈力,想要凍住糙漢子。

嘭——

就在糙漢子即將碰到蘇浣清的兜帽時,他抬起的手腕卻彷彿時停了一般凝固在了半空。

許守靖好似一抹鬼影,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蘇浣清的身側。

那只從黑色斗篷下伸出的白淨大手,彷彿化為了一把鐵鉗,死死地扣住了糙漢子的手腕。

咕嘰……咔嚓……

骨骼碎裂的聲響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修士的耳中,眾人不由得心中一震……這兄弟,下手是真狠啊。

“嘶……你他娘幹什麼?”

糙漢子疼得一陣齜牙咧嘴,連忙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可無論他怎麼用力,都感覺自己的手彷彿被壓在一尊千鈞山嶽之下,紋絲不動。

“夫君……”蘇浣清猶豫了下,走上前拉了拉許守靖的袖口。

她害怕許守靖一怒之下直接把這個無禮之徒給殺了,到時候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反而會暴露二人的身份。

蘇浣清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連累了許守靖,導致他們只能趕緊跑路,連天宮遺蹟都去不成。

“沒事,交給我。”

許守靖語氣平靜,偏頭示意蘇浣清退下,手上的力道卻又加重了幾分。

“啊啊啊……”糙漢子慘叫連連,他脊背被汗水沾溼,指骨發白,兩腿不停地在地上蹬踹,可無論怎麼掙扎,都沒辦法離開許守靖這個惡魔。

見到這一幕,蘇浣清也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放棄了勸阻的心思。

蘇浣清心中深知,到了現在這一步,以許守靖的性格,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聽得進去別人的話了。

在蘇浣清的印象中,許守靖向來都是一個‘你碰我無所謂,但你要是碰我身邊人,小心我拉著你自爆’的護妻狂魔。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糙漢子妄想對蘇浣清出手之前,許守靖其實還挺同情他的。

年紀輕輕就被綠了,懷疑人生很正常,想要報復社會……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你還想動手動腳,那就觸犯到許守靖的逆鱗了。

許是這邊動靜太大,圍在一起商量事宜的長老朝這邊投來了視線:

“你們怎麼回事?前排都空缺多久了,還不趕緊補上!”

糙漢子聽到這個聲音,彷彿找到了救星一般,連忙呼救:

“長……長老,救命唔……”

嘭——

他話還未說完,整個人便被許守靖掀翻,以頭著地倒插進了地面。

做完這一切,許守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像是沒事兒人一樣站回了原位。

……

霓裳長老聞訊趕來,便看到自家弟子兩腳朝天,旁邊幾個不認識的修士像是拔蘿蔔一樣不停地往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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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怎麼了?”他不由得問道。

一個弟子面帶尷尬的走上前,偷瞄了一眼屹立在原地不動的許守靖,小聲把剛才的經過解釋了一遍。

霓裳長老聽後又是無奈又是惱怒,如一陣風一般走到許守靖身邊,急不可耐地嘆聲道:

“你……你你!臧碩做的是不對……可你也要顧全大局啊,等回了天南洲找老夫給你個交代都行,為何非要如此?”

許守靖還在讓蘇浣清幫自己拍掉背上的灰塵,面前突然竄出來個老頭說一大堆有的沒的,心情也是有點不耐煩。他擺了擺手:

“你弟子腦子有病,閒著沒事兒非要找茬,還說什麼戰力空缺……”

霓裳長老一時語塞,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臧碩心理確實有點問題……老夫也不是什麼拉不下顏面的人,給你賠個不是……

可我宗對鬼妖的戰法是圍繞臧碩構建的,你把他打成這樣,本來沒有空缺的,現在也有要空缺了……你讓老夫如何與其他宗門交代?”

許守靖見這老道還算講道理,他也沒有繼續擺出那副不尊重的模樣,略微思索了下,輕笑道:

“這個嘛,簡單。”

“你有妙計?”霓裳老道疑惑道。

許守靖就把左手的黑袍袖口捲起,指尖閃過一抹紅光,殷紅如火的紅蓮紋身像是一條紅蛇那般螺旋纏繞在了他的手臂上。

見到這一幕,蘇浣清眼眸微怔,似乎想到了什麼。

許守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大步流星向著最前排走去,隨口道:

“把你們宗門的人都撤下來吧,我自己就夠了。”

見狀,蘇浣清抬手扶額,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知道,許守靖又要開始犯喜歡人前顯聖的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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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迴歸初心,久違的6K。這章我嘗試著行文加快節奏,想回到以前的狀態,但感覺平衡沒掌握好……還是需要點時間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