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喬天擎在忙，藍佑就安安靜靜地站在旁邊，沒有說話。
喬天擎全情投入在工作上，又說了很多話才放下電話。
看見藍佑在旁邊，喬天擎不由一怔：“你怎麼來了？”
“沒事。”藍佑笑笑，“想來看看你而已。”
她沒把齊舍聯絡過她的事情說出來。
一方面是怕喬天擎擔心，另一方面，也是怕喬天擎順著這條線索查出阿羅來。
喬天擎嗯了一聲，臉色柔軟：“過來坐。”
藍佑坐到他身邊。
喬天擎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過兩天陪我出席一個宴會，嗯？”
“什麼宴會？”藍佑反射性地問了一句，隨即想起自己的身份，有些猶疑，“不太好吧。”
喬天擎挑眉：“哪裡不好？”
“我的出身，你也知道。”藍佑微微咬唇，“對你們那些社交場合上的事情，我幾乎是一竅不通。這樣……也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藍佑問得忐忑。
喬天擎怔了下，笑了。
她這麼擔心，他居然還在笑？
藍佑微慍：“有什麼好笑的！”
“沒什麼。”喬天擎伸手抹了抹唇角，彷彿要抹掉唇邊的一點笑意，“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愛。”
藍佑狐疑地眯起眼睛：“可愛？”
她怎麼覺得，這話是在罵她呢？
“嗯，可愛。”喬天擎頷首，“小佑，你是我喬天擎的女人。別人見到你的時候，和見到我本人並無差別。即使你再不知禮數，那些人也不敢多說什麼的。”
藍佑聽得狐疑。
喬天擎安慰她的話，聽上去很有道理。可她總覺得，她似乎被喬天擎給嘲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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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天擎。”
藍佑想了半天，叫他。
喬天擎微微勾唇：“嗯？”
藍佑反手揪住他的領帶：“說，你剛才是不是在嘲笑我？”
“我？嘲笑你？”喬天擎怔了下，失笑，“小佑，你想多了。”
這都是哪跟哪的事兒。
“真的沒有嗎？”藍佑猶疑，“可你剛才說的那些話……”
“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心的。”喬天擎頓了頓，伸手拉住藍佑的手，一個翻身壓到她身上，“還有，小佑。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要挑釁一個男人？”
喬天擎動作太快。藍佑還沒注意到的功夫，他就壓到了她正上方。
這樣的姿勢，讓藍佑瞬間壓力爆棚。
“你，你沒說過。”藍佑吞了吞口水，有些底氣不足，“不教而誅謂之虐……”
“嗯，所以我沒有不教而誅。”
喬天擎輕笑了聲，低頭吻上藍佑的唇。
……
夜色漫長。
兩人從書房挪到臥室，戰況激烈。
許久許久，藍佑終於疲憊地睡去。
喬天擎親了親她的額頭，坐起來繼續翻閱喬氏那邊電郵送來的相關資料。
最近，喬氏要和國外的其他投資公司在某個藍海領域競爭。他必須要多看一些資料，好確定要投資哪些創業機構。
大概天色將明的時候，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喬天擎捏了捏眉心，有種被打擾的不悅。他冷了臉色，接起手機：“誰？”
床上，藍佑若有所覺地翻了個身。
“喬先生，是我。”電話那邊，赫然是賀成的聲音。語氣很急，“您現在有空嗎？有空的話，請儘快來看守所這邊一趟！”
聲音持續傳來。藍佑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坐了起來。
賀成那邊，這樣急切的語氣，分明是出事了。
喬天擎一凜，站了起來：“看守所，哪個看守所？”
“就是關著齊舍的那間看守所。”賀成咬牙，“喬先生，您快來。”
喬天擎嗯了一聲，偏頭將手機夾在頸子和側臉之間。他轉身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一邊穿一邊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至於緊急到這個程度？”
“是和齊舍有關的事情。”賀成停頓片刻，沉聲，“齊舍，自殺了。”
“……”
喬天擎一時怔然。
藍佑坐在喬天擎身邊不遠的位置，將賀成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聽見齊舍自殺的訊息，頃刻之間，她也驚訝得無以復加。
她該不會是，聽錯了吧？
藍佑不確定地看向喬天擎：“喬天擎，剛才賀成說了什麼？”
“沒什麼。”喬天擎邊穿衣服邊安撫她，“你繼續睡。”
“我不。”藍佑執拗地搖頭，重複了一遍問題，“我想知道，齊舍到底怎麼了。”
看藍佑姿態執著，喬天擎沒有辦法再隱瞞什麼。
他臉色複雜地告訴藍佑：“齊舍死了。”
果然是死了。
藍佑沒說話，表情還有些不敢置信。
賀成催他：“喬先生，您快點來一趟。”
“我知道了，現在就去。”
喬天擎應了一聲，起身就要離開。
藍佑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隨便拽了件連衣裙套上，跟著喬天擎一起上了車。
喬天擎蹙眉：“你這是要幹什麼？”
“我要和你一起去看守所。”藍佑臉色泛白，潤澤的嘴唇也蒼白一片，“我要親眼看看，齊舍到底是怎麼死的。”
“你去做什麼。”喬天擎不贊同，“死人有什麼好看的。這件事叫給我解決，你回去好好休息，嗯？”
藍佑卻執著地搖頭：“不行，我一定要去。”
齊舍是她上半生的噩夢。現在，這個噩夢忽然死了。
她一定要親眼看看這件事是怎麼回事才行！
“你……”
苦心不被理解，喬天擎皺眉，有些惱火地瞪著藍佑。
藍佑不躲不避，迎著他的眼光，眼裡寫滿哀求。
這樣的情緒，倒是讓喬天擎怔愣了幾秒。
回過神，喬天擎挫敗地嘆了口氣：“好吧，我帶你走。”
他到底還是，拿她沒辦法。
“嗯！”藍佑立刻點頭，“我們這就走。”
她幾乎忍不下去，瘋狂地想要看見齊舍的結局。
不親眼看見齊舍的屍體，她總是不安心。
喬天擎嘆了口氣，發動車子。
路上，他問藍佑：“你為什麼這麼執著於要看齊舍一眼？”
“因為……”藍佑頓了頓，想起昨天齊舍來的那通電話，“我總覺得，齊舍所謂的自殺，沒有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齊舍想要逃出看守所。這樣的人，分明是對外界有著幻想和渴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