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髒兮兮白大褂的研究員一臉不屑，白眼直接翻上了天：“她和我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讓我救她？”
“就憑，賀成提出的條件。”喬天擎淡淡道，“我不信，你對他提出的條件沒有一點動容。”
這……
研究員撇了撇嘴，心思被戳中了。
的確。賀成在官方這邊資格老，眼光也很老到。他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了研究員的心思，還有他的需求。
只是，要讓他就這樣答應喬天擎的請求，他還是不甘心。
研究員轉頭看向喬天擎，冷冷地問：“你是二十五號的什麼人？”
喬天擎沉聲說：“我是她的男人。”
男人？
也就是說，他是二十五號的老公？
研究員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眼裡折射出瘋狂。
停頓片刻，他哈哈大笑起來：“太可笑了，你居然是那個賤人的老公！她居然也配有老公……哈哈哈，咳咳……”
由於笑得太過厲害，研究員一下子嗆咳起來。
喬天擎皺眉，冷冷地看著他。
賀成也看得直皺眉，上前喝止對方：“閉嘴，別笑了！”
“呵！”對方好不容易停下笑聲，冷眼看向喬天擎，眼裡寫滿惡意和不屑，“既然你是二十五號的老公，那你就回去告訴她等死吧。我是不會救她的！”
喬天擎壓下眼底的陰霾，沉聲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本來還以為，這個研究員馬上就要答應他的要求了。誰知，他的態度居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我是什麼意思，你還不清楚嗎。”研究員冷笑，“二十五號害死了齊教授，害得我們離開了ev實驗室。你自己去問問，哪個從ev實驗室裡出來的人，不是恨她恨到極點！單純救人，我倒是可以接受。可是，你居然是二十五號的老公！也就是說，只要我救了她，她就會開開心心地活著。”
喬天擎皺眉。
“二十五號是開心了，可我們呢？你看看我們！”研究員越說越激動，站起來揮舞著雙手怒罵，“她毀了我為之奮鬥的一切，還要讓我去救她。你以為，我就有這麼下賤嗎？你做夢！”
譁啦一聲，門口的幾個看守拿起槍，將保險開啟。槍口黑洞洞的，衝著研究員，彷彿馬上就要開火。
研究員對門外看守的動作渾然不覺，或者說，即使察覺到了對方的動作，他也懶得理會，只是站在那裡，繼續歇斯底里地大罵。
喬天擎站在不遠處，眸色陰沉。
研究員一個人罵了半天，才氣喘吁吁地停下。
喬天擎沉聲問：“所以，你是不肯救她的了？”
“救她？我——呸！”研究員梗直了脖子，往門外狠狠啐了一口，“我不但不救她，我還恨不得讓她去死呢！反正，她是一定要死的！就算這次挨了過去，下次也死定了！”
死定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
喬天擎渾身一震，低吼：“把話給我說清楚！”
研究員沒理會喬天擎的暴怒，轉頭嘻嘻哈哈地繼續嘀咕。
“死定了，大家都要死。二十五號要死，她親近的人也要死，你也要死！你們都會死……會死，嘿嘿……”
看上去，研究員的神智已經不太正常。
喬天擎渾身壓抑著怒氣，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他很想直接掐住研究員的脖子，逼著對方將所知的一切全都傾吐出來。
但是，他不能。
賀成皺眉，上前拉住喬天擎：“喬先生，這個人現在已經不正常了。即使你再跟他交流，也不過是平白浪費時間而已。算了吧。”
喬天擎沒有說話，脊背繃得緊緊的，臉色壓抑。
“喬先生……”看見他的模樣，賀成也只有嘆氣，連拉帶拽地把他往門外拉，“走吧。”
喬天擎忽然一把甩開賀成，上前直接拽緊了研究員的袖子，在他耳邊厲喝：“把話說清楚！”
研究員的呼吸頓時窒住，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喬天擎會這樣做。
“我說，把話說清楚。”喬天擎聲音發寒，宛如來自地獄，“你說她會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要知道！”
研究員一句話都不肯說，瞪大了眼睛跟喬天擎對峙。
喬天擎咬牙，骨節修長的手指越攥越緊。
研究員漸漸呼吸困難，兩眼翻白。
然而，他還是一句話都不肯說。
門口的看守們大吃一驚，槍口立刻調轉，對準了喬天擎。
賀成倒抽了一口涼氣，連忙命令他們：“把槍放下！”
看守們這才從命。
命令完屬下，賀成迅速衝進監室裡：“喬先生，你冷靜點。即使你現在殺了他，也於事無補！”
喬天擎恨聲道：“即使於事無補，至少也能讓他給藍佑陪葬！”
“你……”賀成無語，只能搖頭嘆氣，“你別這樣。你想想，要是喬太太看見了你現在的樣子，她一定也會不安的！”
提及藍佑，喬天擎瞬間怔然。
他有些無力地鬆手，任研究員從手裡滑落。
從喬天擎手裡一落下來，研究員立刻捂著脖子咳嗽連連。
“呃……咳咳咳……”
他連滾帶爬地跑到附近的角落，警惕地瞪著喬天擎，一語不發。
喬天擎沒有理會他，而是轉眸看向賀成：“走吧。”
走吧。
反正繼續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了。
賀成嘆了口氣，微微點頭：“好，咱們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從監室裡按原路返回。
路上，賀成對喬天擎道歉：“抱歉，喬先生，沒能幫上你的忙……”
“無礙。”喬天擎閉了閉眼，努力掩飾掉眼底的痛色，“這也不是你能預料，或者你願意的事情。”
這會功夫，喬天擎冷靜下來，倒是顯得和平時差不多的通情達理了。可他剛才如同要毀滅世界的瘋狂，賀成還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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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花了多大的力氣壓抑自己，才能變成現在的模樣。
賀成嘆了口氣：“喬先生……唉，事情總會好起來的。你也不要放棄希望。”
“放心，我不會放棄的。”喬天擎牽了牽唇角，眼裡殊無笑意，“即使她要放棄了，我也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