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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時何時?戰亂之時! 三七五 跟蹤

兩人便轉過身佯裝向人群走去。d�m

那老頭兒圍著廠子轉了一圈兒,他走到哪兒,哪兒的人群便是紛紛散去,不過好歹是有幾個好心人給了些散碎的銅錢,那老頭兒便是一臉笑的連聲道謝。過了好一會兒,人群已經是緩緩散去,這兒沒什麼熱鬧可瞧了。

董忠康躲在一邊的人群中裝著離去,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在盯著那耍猴兒的老頭兒,那老頭兒的銅鑼裡也就是淺淺的那麼一層銅錢兒,撐死二三十個不到。不過這些錢,對於一場街頭賣藝的報酬來說,已經很不算少了。若是儉省一些,只買饅頭餅之類的主食,足夠這老頭兒和他的那兩隻猴兒吃上一天。

老頭兒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

他把錢小心翼翼的收起來,攏在袖子裡頭的暗袋裡,然後把那些亂七八糟的雜物都給放到一個不大的竹筐裡頭,一根扁擔兩頭兒挑了。他東西其實不多,那兩個竹筐也不大,便是裝滿了之後,也是不重,不過他畢竟上了年紀,又是要時常趕遠路的,這樣挑著還省力一些。

那兩隻猴兒也是頗為的人性化,竟還知道各自拿著一個口袋,多少也是替主人分擔了一些壓力。

雖然是數九寒冬,但一番忙活那老道士還是出了不少汗,他用袖子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頓時本來髒兮兮的臉上又多了一些黑灰色。看著老頭兒佝僂著背,胖胖的身子有些吃力的把扁擔扛在肩上,邁著步子向前慢悠悠的走去,董忠康眼中的疑慮不由得輕了一些。

他有些懷疑自己的猜測,只是那東西,分明就是……

“走,咱倆跟上。”董忠康低聲道,兩人隨在人群中之中,盯著那老頭兒,隨著人群往前挪動。

在沒有受過任何專業訓練的情況下,他倆的跟蹤技巧自然是是有夠拙劣,只是人流湧動,到處都是人,那老頭兒倒也是沒發現他們。

一路跟著,到了前頭一處巷子口,卻是發現那老頭兒往右一拐,便是沒了蹤影。

董忠康心下一驚,趕緊分開人群快步往前走去,到了那巷子口往裡頭一瞧,這才是放下心來。那老頭兒依舊是挑著扁擔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一大一小兩隻猴兒也晃著紅紅的大屁股跟在他後頭。

董忠康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圍,卻是發現這裡有些眼熟。仔細看了看,便是輕輕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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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邊兒不遠處的四海酒樓,南邊的……這裡他並不陌生,很快便是想起這是什麼地方來了,這不正是張麻子家所在的那條巷子口麼?

這老道士怎地進了這裡?

這條巷子可是個死衚衕,而且裡面沒有任何客棧之類的營生,住的都是民戶。想要出北門兒,直接往前走就是,想出別的城門,也不是這條道。

董忠康頓時疑竇大起,這老頭子,行事透著這等詭異,難不成真的是?

他衝著董忠庸打了個眼色,兩人便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這巷子不是筆直筆直的,而是有些弧度和拐彎兒,這一會兒的功夫,由於視線的問題,前面的老道士又是不見了蹤影。

董忠康兩人躡手躡腳的跟在後面,那老道士卻似乎是渾然未覺,看著周圍的景色,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緬懷的神色,竟是有些淡淡的唏噓和傷感。

“三十七,四十九,一百零七,一百四十三……”老道士顯然對這裡很熟悉,心裡暗暗數著,往前走正正好好不多不少一百六十二步,經過了南九北十三一共二十二戶人家,然後便是停在了一戶人家的門前。

青色的磚瓦,石頭臺階和門檻已經陳舊不堪。

黑色的木門有著歲月風霜的磨礪,門口三級石頭臺階,古老的門樓,飛簷斗拱,看上去頗有些年頭了。

老頭兒轉過身子,抬臉瞧著那陳舊的門樓,輕輕嘆了口氣,微微一笑:“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活著回來這裡。”

他的笑容中有著酸楚,有著緬懷,更有著許多說不清道明的複雜味道。

十二年前,他路過這裡,看到一個正在門口玩泥巴的小孩兒,當瞧見小孩兒的那雙手,他便走不動道了。

與同齡人相比,手很大,但是卻一點兒也不粗糙,十根手指頭很長,很白,很纖細,更是很靈巧,看上去就跟大家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兒的手一樣。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這麼靈巧的一雙手出現在一個男孩子身上。

於是他收了那孩子做徒弟,那是他第一個徒弟,也是他此生最後一個徒弟。既是開山大弟子,也是關門弟子。

他告訴那孩子:“娃子,你以後會是全天下最老道,手最巧的佛爺!”

其實女子學習盜門中的技巧,比男的更有優勢,那一雙雙青蔥般的小手兒,偷起東西來,絕對也毫不遜色。只可惜的是,自從晉武帝泰始三年他這一支分裂出來自立門戶之後,自第一代祖師爺至今,他這一宗傳承三十九代一千三百餘年,卻是從來不收女弟子。

從那日起,他便租了一個院子,住在了那小孩兒家的隔壁。

他本想來要把一身藝業傾囊相傳,要知道,他雖然盜術精絕,天下間少有人及,但是盜術,卻並不是他最擅長的本事。在他看來,盜術不過是他的手段中最最細枝末節,最最微不足道的那一塊而已。

雖然常常以一副邋遢老道士的形象示人,實則他乃是卸嶺力士太行分支這一脈的第三十九代傳人,不但精通盜墓之術,擅長觀風水,定陰宅,查龍脈,尋找那隱藏在莽莽群山或是地底深處的古墓,更是有一手極其高深的算命風水之術,能觀面相,斷陰陽。而且還有一身很是高明的功夫,當年年少氣盛之時,也曾經以一己之力單挑太行群盜數十高手而不落敗。

混號‘趟地龍’的他,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一號兒人物。

只可惜,張麻子雖然生了一雙巧手,是做佛爺的不二人選,但是他出生之前在母親胎中便傷了元氣,因此練不得多麼高深的武技,便是跟了他這許多年,也只是學了些粗淺的武藝而已。這點兒本事,倒是都讓他用在街頭毆鬥之中了,反而是闖出了一番不小的名聲。

雖說不能練武是夠可惜的,但是趟地龍卻是和這孩子有緣,便也不在意了——雖說卸嶺力士這一脈,往往傳人都有一身不俗的武藝,但是也未必就一定得學武才成。最根本的,還是師傳和悟性。

老道士在這兒這一住,便是十年。

住下來五年之後,他告訴自家徒弟:“你能出師了,師傅這下半輩子,就指望你了。”

這當然是開玩笑,他雖然年歲不小了,但是依然健步如飛,依然有一身武藝,等閒十幾個壯漢不是對手。而且幹他們這一行兒的,說不定哪一日便死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窟深處,能有幾個得了善終的?

他說這話的那一日,他的好徒弟偷了三錢銀子,給老孃抓了生藥,給姐姐買了一件兒棉襖,給他買了‘德富記’的燻雞燒酒,這是他最愛吃的。

又過了五年,老道士飄然而去。

只是今日,他又回來了。

這一次,確實要把未做完的事情完成。

心中有些悵然。

正在這時,門扉忽的吱呀一聲開啟了,一個女子提著手裡提著馬桶走了出來,一抬眼正好瞧見那老道士,頓時便愣在了那裡。

她穿著深藍色的褙子,裡面是一件兒青色的棉袍,看上去頗為的素雅。她大約二十六七歲的年紀,正是女人魅力十足的時刻,雖然素面朝天,未施脂粉,頭髮也只是在腦後鬆鬆的一挽,卻難掩她俏麗的容顏。

冬日寬鬆的衣服也掩不住她高聳的胸,挺翹的臀,充滿了誘人的成熟風韻。

她怔怔的看著那老道士,把馬桶放下,手背輕輕揉了揉眼睛,忽的臉上露出極為驚喜的表情,失聲叫道:“道長,是你,你回來了?”

那老道士嘻嘻一笑,捋了捋鬍子,努力想要做出一副威嚴的樣子來,只是怎麼看怎麼彆扭。他衝著張香兒點點頭道:“沒錯兒,兩年不見,香兒你氣色倒是好多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張香兒,有些詫異的咦了一聲,道:“香兒你那死鬼相公可是改了性子?不打你了?瞧這樣你,你們小兩口兒過得日子挺舒坦吶,他也知道疼你愛你了。嗯,不錯不錯,能安生過日子,就是好福氣。”

張香兒日子過得不舒坦,整日被相公打罵的事兒,他是知道的,當時也見過幾次張香兒,每一次都是眉頭緊鎖,面露愁容,身形也單薄,還有些病怏怏的。他也是會看相,一瞧就知道是陰陽不調,夫妻少有房事緣故。而這會兒再見,他瞧著張香兒卻是眉頭舒展,體態風流,珠圓玉潤的,臉上似是能生出光來一般。若不是整日被男人滋潤,可是不會這般。“啐!”這老道士說的這般露骨大膽,張香兒頓時是羞紅了臉,輕輕啐了他一口,低聲道:“為老不尊,都這般大歲數兒了,嘴上還沒個把門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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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